两人都没有动真格,他们实力相当,又都是仙界与魔界修为最厉害的人,真打起来,这个小小的合.欢宗瞬间就会消失。
装模作样过了几招,两人收了手,有着十足的默契。
以往两人切磋的时候,点到为止,视线相撞便能读懂对方的意思,然后一同收手。
这次也是如此。
牧南霄已经习惯,并不觉得什么,只暗叹白深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同自己依旧有着如此默契。
白深收了手,疑惑看着手中的剑,道:“仙尊如此了解本尊脾性,还未传讯便知要一同收手,想来我们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深如此想法,牧南霄早已摸透,此时并不言语,扭头去看已经被救下的郁仪,询问:“可有大碍?”
将郁仪从擂台上救下的弟子连忙回答:“仙尊,师兄并无大碍,只是要休息些时日罢了。”
之前白深拿着剑冲过来找上郁仪的时候,杀气腾腾,在擂台上也未留手,艾文急急忙忙不知如何的时候,正好感受到牧南霄的气息,这才过来求救。
现在看着郁仪的伤势,师尊也是留了一些情,不过伤势依旧很深罢了。
师兄与师尊之间究竟是生了如何的间隙,竟让师尊下手至此。
看到牧南霄如此关心郁仪,白深却并未有所动容,仿佛之前因为郁仪而愤怒伤人的人并不是他。
“这件事情是为师的不对,为师库房中自取三件宝物算是赔罪,日后再传功法。”白深态度如此转变,也让牧南霄心中怀疑。
郁仪服用过丹药后,也清醒了过来,对着牧南霄道谢:“多谢仙尊搭救,弟子接收到仙尊消息时被内容惊住了,并未有所行动。”
“但是弟子如今年纪不过一千余岁,仙尊结契乃有两千余年,师尊知道此事后,便收了杀心,与弟子切磋了一番。”
白深的几个徒弟,都是在与自己结契后收的,牧南霄知道这些事情。
但他活的时间太长,竟是忘了可以用年龄这件事情与白深解释,从而将郁仪救下,让他免受这一场无妄之灾。
郁仪与牧南霄解释完,便对白深道谢:“多谢师尊指导,弟子已有头绪知后面该如何修炼,如今伤势不过是弟子实力不足,休养几日便可。”
他将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并未对白深的突然发疯有着愤怒。
白深听到他的奉承,心情也好。
郁仪在擂台上对他说的话,让他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
牧南霄不肯说他的道侣是谁,但是他能顺着这条思路查出来。
仙尊与人结契已有两千多年,如今两千余岁,长得又年轻俊朗,修为高深的人屈指可数,只稍稍一查,就能知道与仙尊结为道侣的人会是谁。
白深想到这儿,便目光温和看向牧南霄:“仙尊千里迢迢过来寻找本尊,可谓何事?”
还不是怕你把你的徒弟给杀了!牧南霄心想,并未如此说出来。
他心里带着疑惑。
为何腹中的灵胎一到合.欢宗便安静了下来,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魔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且去你寝宫详谈。”牧南霄说,轻车熟路朝着白深的寝宫走去。
白深连忙跟上,让艾文带着郁仪去疗伤,顺道让他整理两千余岁又生得年轻貌美的人,一一汇报。
进入寝宫,牧南霄才道:“明日随本尊去一处地方。”
他视线在白深的屋子里四处打量,想找出自己在这个屋子里生活过的痕迹。
他来魔渊次数少,白深的寝宫也没进过许多次,在这里并没有留下许多自己的东西。
但是他终究是在这里待过,也是留过衣裳与一些宝物。
此时白深的寝宫内看不到他的东西。
郁仪曾说白深有一处密室,里面藏着的都是他的东西,也不知那密室在何处。
白深丢失了牧南霄的记忆,竟是也将那密室的记忆也给丢了,不知还忘了多少东西。
“去哪儿?”白深问,也没拒绝。
“药王谷。”
白深自然知道药王谷是什么地方,刚想继续询问,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
药王谷闭谷是在两千多年前,不知是仙尊结契在先,还是药王谷闭谷在先,时间应是差不多。
如今的人将药王谷都快忘却,仙尊却是突然提起,难不成他藏着的道侣是药王谷的弟子?
药王谷与外界隔绝这么久,也不知道里面的消息,仙尊的道侣若是在里面,也能解释仙尊寝宫内并没有其他男人物什的事情了。
白深转念一想,仙尊这是要带他去与道侣说清这件事情,想必还能顺道解除他们的关系,从而与自己结契。
“仙尊想去哪儿,本尊自是跟随。”白深考虑了一会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应下了与牧南霄一同前往药王谷的邀请。
牧南霄不知道白深脑中的弯弯绕绕,他伸出一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处微微泛红,指甲盖也是圆润没有倒刺,这只手都是可爱极了。
白深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比牧南霄大了一圈,能将他的手正好握住。
他带着笑意,还未开口说话,就感受到牧南霄的灵力透过手传了过来。他下意识反抗,灵力也是如此喷涌而出,与牧南霄的灵力对抗。
灵力碰撞,牧南霄的灵力却又在这个时候突然收了回去,白深灵力来不及收回,顺着两人相握的手窜进了牧南霄的体内。
他连忙松开两人相握的手,警惕退了一步,看着牧南霄,又有些担忧:“你……”
“无碍。”牧南霄说。
白深的灵力进入他的经脉后,还未来得及顺着功法游走,便被灵胎吸引过去,如今更是完全被灵胎吸收。
正如他所料,灵胎的成长必须要两人的灵力才行,独他一人的灵力怕是会被灵胎给吸干。
“你这是作甚?本尊不是都允了你明日前往药王谷吗?你又怎能做出如此伤害自身的事情。”白深看着牧南霄真的没事,松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是责怪,语气十分宠溺。
牧南霄看着摆在寝宫中间的床,走了过去,坐在床榻边,轻轻拍了拍床,问:“魔尊不允本尊与尔同.眠,如今可有一间客房让本尊住?”
“仙尊住这儿就行,合.欢宗可有人敢置喙本尊?”
那意思就是,仙尊所住的地方说闲话的人就多?要是叫那些忠心耿耿的灵童听到,怕是要与白深闹起来。
白深也走到床榻边坐下,两人距离很近,手指不经意触碰,带来战栗感。
白深更是有着一种背德的隐喻快乐。
仙尊可是有道侣的人,如今还不是躺在了自己床榻上?
牧南霄上.床后,便自顾盘膝修炼。
修炼时灵力逸出,周围变冷了不少,甚至有着白色的寒雾在床榻处飘散。
之前的恶念差点让他走火入魔,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去抵挡。
他脸上看不出虚弱,实际上急需大量的灵力滋补。
白色雾气萦绕,他的容貌若隐若现,白色发丝与雾气融为一体,颇有一种下一刻便会飞升的感觉。但那红色的衣裳又让白深有着这人依旧还存在凡间的感觉。
“仙尊穿着红色的衣裳颇为好看。”白深夸赞。
牧南霄睁开眼睛,看着白深,良久才点头:“嗯。”
白深也不觉得自己是自讨无趣,有一句无一句和牧南霄聊着。
牧南霄只偶尔应着,说出自己的看解,这时间也是过得十分快。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艾文提着食盒敲响寝宫的门。
“师尊,这是您吩咐的吃食。”他说。
白深过去,亲自将食盒给接了过来,又问了一句:“郁仪可无事?”
“师兄外伤严重了些,内伤倒是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能好。不过师兄说他触及到了突破的门槛,怕是要闭关一段时间。”
艾文钦佩的说,不过是与师尊切磋一番,受了点伤,师兄竟然就准备突破了。
他是不是也能和师尊切磋一番?但是师兄的伤有些可怕,还得仔细思量。
白深也没料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他颔首:“如此甚好。”
说罢,他关上了门。
“仙尊,快来尝尝,这可是合.欢宗特有的食物,用着合.欢宗密林中饲养的灵兽做成的糕点,灵力充裕,离了这儿,在外界想尝一尝可是极为难得。”
食盒打开,里面摆放着糕点,闻着还有甜滋滋的香味,糕点入口却是带着肉香,肉被磨成肉糜,入口即化。
牧南霄以往并不沉迷口腹之欲,自然是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
与白深结为道侣两千多年,他还未在合.欢宗吃过这种食物。
“滋味极好。”他夸赞,浅尝了两块肉糕,就放下了,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将碎屑擦掉。
就连做这种寻常的事情,他也是极美。
白深拿过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嘴边。
咬下糕点时不经意露出的牙齿,还有抿着唇仔细平常的模样。
他修长的脖颈处红痕未退,便只是品尝着食物,也让白深移不开眼。
白深邀请,牧南霄自是不会拒绝。
在白深一块一块接连投喂下,一盒糕点全进了牧南霄的肚子。
体内灵力再次变得充盈。
越写越觉得魔尊越来越疯,也越来越傻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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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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