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3辆自行车脱去校服往那一站倒像是在拍电视剧。
见闫嘉两人下楼就一个劲的挥挥手。
“星星今天还绑了小辫子噢。”闫嘉笑着说。
“那是,好看吧,我家媛媛给我绑的。”纪苏星甩着两个小辫,笑得张扬。
一群人骑着自行车,往竹林去。
温捡还是坐在后座,没了书包的格挡,他轻微摇晃都会贴到闫嘉的背上。
明明是同一款沐浴露,怎么他洗不出那股持久的橘子香气。
就好像那个味道是闫嘉专属的一样。
陈阳拍着一根细竹,得意洋洋道:“这竹子行,有韧性,鸣子帮我拿下它。”
“还是我这根好。”张鸣拿着个折叠锯,一前一后的磨着竹子。
竹子又细又长,直径都是三厘米左右,韧度很好,不硬掰的话断不了。
“你那做成鱼竿,钓上半斤都是顶天的。”陈阳说。
“大不大无所谓,只要清道夫不要咬我钩就行。”张鸣说。
“哈哈哈哈鸣子对清道夫仇恨很大。”
“那玩样是真难杀,我把它扔外面埋土里了都,它还能蹦跶回来跳我床上。”
闫嘉挑选了两根看着顺眼的,递给温捡。
在竹子上串几个洞鱼线缠绕着,在末端再挂浮漂和鱼钩。
几人又向下走在小溪旁的土块翻找泥鳅。
不敢抓的就负责翻石头,这种潮湿土块一掀一个准。
“媛媛!这有一只!快来要跑了。”
“来啦来啦,你注意一点,鞋子不要湿了。”
黎媛媛直接揪住蚯蚓的一端,放进罐子里。
“星星你去搞点土放里面别让他们死咯,活的才好引傻鱼。”
“好~”纪苏星说。
温捡有些心不在焉地来回翻一块石头。
那个梦就像走马灯,不断播放着他他的痛处。
“你在给自己挑窝吗?”闫嘉拍着他的肩膀。
被突然打断思绪的温捡还是懵逼状态“啊?哦这没有…我去后面找找…”说着他起身正**后走。
“我们抓的差不多了,去洗一下手就走吧。”
“哦…好。”温捡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闫嘉觉得他还不如当笑面虎,比这个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好。
去往溪边的路上温捡没意识的头一直靠着闫嘉的背,手很自然的抱上他的腰。
其他人也察觉出了他的异常但都很默契的提出来。往溪边后边儿走就是漫道,很少有人会往这走,他们就肆无忌惮的唱起歌,你一句我一句的。
从漫道下溪没有路,只有一些自然形成的溪石,得两个人搭着手一个先下另外一个再扶着。
“闫哥腿长,你先下,再扶我们。”张鸣说。
“好,搭把手我脚碰着石头再松手。”
其实闫嘉的腿够长,从这跳下去也就不到一米五,但毕竟是溪石,还是选择保险方案。
等他站稳就把腿弓着踩着一半的溪石,就像人形阶梯。
“踩我腿。”闫嘉说。
众人也没跟他客气,有个支撑点下来也就方便。
到温捡的时候他就把腿收回来,伸出手道:“腿酸了,你抱你下来。”
温捡愣在原地,抱是什么个意思?他都这么大个了还要人抱…
见温捡发愣,他指了指身后已经在布置水桶和折叠椅的几个人“他们都要开始了。”
迟疑片刻温捡还是伸出手,说抱倒也不是,只是在他下来的时候搀扶了一下腰而已。
但温捡耳朵还是红红的。
数块大溪石合在一起,就像天然的路面,占据了半个河水。
这个虽然是下游,但水流不急,只有偶尔几片落叶飘过。
泥鳅大的一分为二,小的就整个穿上鱼钩,用力一甩,落下不远的水中。
“你看对面那还有牛在吃草呢。”陈阳朝着对面抬了下巴。
“看那片了没有,就是他们吃秃的。”纪苏星指着另外一边的草坪。
“看这个就想到我们学校的操场。”
“一开会就蹲那拔草,怪不得学校后面要种假草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草不经薅。”
“嘘嘘我感觉我的动了。”闫嘉食指放在嘴边小声说着。
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浮漂像被拽着时而上时而下。
闫嘉慢慢把手往鱼竿中间挪,在浮漂猛的下落那一刻将鱼竿抬起,一只还没土鸡蛋大小的螃蟹漏出水面,正疯狂摆动它的八只脚。
“螃蟹啊。”温捡说。
“唉还没成年就出来打工了。”纪苏星假装悲伤了两秒。
张鸣:“它被迫打工。”
闫嘉:“用它能把他爹也钓上来吗?”
黎媛媛:“你玩大鱼吃小鱼呢”
张鸣:“这是爸爸吃儿子。”
听着几人的对话一旁的温捡也跟着笑起来,他的浮漂也动了,一抬杆是一条7.8厘米左右的罗非。
“我去,温捡钓到鱼了”陈阳比当事人还激动。
这条河流通往多个村部,有些村民会把死猪或者鸡鸭往河里扔,要不是下流有个格挡垃圾的,他们这块估计都是充满青灰的泡沫。
“直接去打窑子还是烤鱼。”闫嘉说。
“打窑子吧,我可以搭土。”温捡说。
“好啊,刚好我奶奶把菜收了现在那块地还没拿去用。”张鸣说。
钓了三个小时,桶里的鱼还没5条,个子除了一只看得过去其他的都小的可怜。
“走吧先回我家,把鱼处理了。”张鸣说。
木门吱呀响,门前的狗习惯性叫着,看清来人就屁颠屁颠跑过去。
“呀大黄怎么变这么肥了。”纪苏星蹲下身,揉着大黄的头。
大黄是一只典型的中国田园犬,是他们一群人在小时候在垃圾桶旁捡到的,那时它的腿一只还是瘸的,这会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大黄看向人群中一个陌生的身影,朝他叫了一身,围着他转。
“大黄,那是温捡,是我们的好朋友哦。”纪苏星说。
“汪!”大黄疯狂摇晃尾巴。
温捡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在跟你打招呼呢。”闫嘉说。
“啊你好,大黄。”温捡蹲下身试着摸他的头。
大黄的回应也十分给力,把头主动探过去,在温捡的手心里自己来回蹭。
推开半掩的木门,露天的客厅,阿婆躺在摇椅上,旁边放着一壶茶和一个正在播放戏曲的老式收音机。
“金花女换戎装婀娜刚劲~好一似当年的穆桂英~”
“阿嫲。”张鸣大声喊着。
不是奶奶耳朵不好,只是这京剧有点吵。
“小鸣回来了,你们也都来了”奶奶起身,关掉京剧。说的是闽南话温捡有些听不懂。
“奶奶说,这小兔崽子还想着回来。”闫嘉在一旁翻译。
“啊?看阿婆这一脸慈祥看着也不像说这话的。”温捡狐疑。
“你在质疑我的翻译吗。”闫嘉两眼眯成缝凑到温捡面前。
温捡:“难以信服。”
“奶奶这穆桂英挂帅您都听八百遍了还不腻呢。”陈阳说。
“我听到我会唱,就唱给我家老头听。”奶奶望向客厅深处墙上挂的照片。
其他几人没有因为奶奶说的话而感到不适,而且都很有礼貌的回应着。
张鸣走到照片前照例点一根香“爷爷等一会我们要去打窑子,给您带个红薯。”
“他才不吃红薯呢。”奶奶笑着说“后边有锄头,拿它打窑子方便。”
“好嘞,谢谢奶奶。”
张鸣和奶奶唠了一会就跑来厨房帮忙,之前收的红薯还剩很多,鱼身切口抹了些盐塞了几片生姜用锡纸包着,准备好一切他们就往田里去。
这会入冬,田里的菜也没多少,找到张鸣家的那块地就开始拿铲子挖。
星星和媛媛就负责捡材,陈阳和张鸣负责挖,闫嘉和温捡就是负责打湿泥土以及给鸡蛋包上厚厚的一层半湿土。
一坨一坨的泥土盖在挖好的坑上,像个小型堡垒。
堡垒中的火疯狂吞噬干材,把食材放进去又盖上一层干材接着燃烧,等火熄的差不多,他们就堵住洞口,坐在一旁唠嗑。
黎媛媛:“起码一个小时。”
张鸣:“买点饮料去呗。”
纪苏星:“啤嘎,喝啤嘎。”
陈阳:“买副扑克呗,玩点小游戏。”
纪苏星:“啊好,国王游戏。”
闫嘉:“我去吧,还要啥发信息。”
见闫嘉起身温捡也跟着起来,拍了拍裤子“我也去,自行车借我一辆。”
虽然说他跟那些人相处还行,但是闫嘉不在,他会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不到一公里就有一家超市,闫嘉在冰柜前挑挑找找,每拿一瓶都要看一眼酒精度。
最后选了六瓶度数相对低的啤酒。
他是按六个人的量一人一瓶,转头看向温捡手上已经拿了三瓶白啤。
看着度数不低。
“我选好了,我这个度数低。”闫嘉举着自己手上的啤酒。
温捡看了一眼从他手中拿出一瓶放回冰柜。
“你们喝这个,我喝这些”说着他就把酒放在收银区。
“你自己一个人喝3瓶吗?”闫嘉还站在原地。
“有点口渴,想喝看看。”
出了超市闫嘉就眼睁睁地看着温捡打开一瓶白啤咕噜咕噜一下子喝了一半。
“你很渴吗?”闫嘉嘴角微抽。
“挺渴的。”他把酒往车篮一放,踢开脚踏,两人准备往回骑。
闫嘉看着他边骑边喝。“你这算酒驾吗?”
“我这自行车呢。”温捡低低地笑。
“自行车也是车啊,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温捡把剩下的酒一口灌下,他仰着头,那些白色泡沫从他的嘴角流下,顺到喉结,水珠跟着喉结一块上下滚动。
空易拉罐被扔回车篮“现在没喝了。”
闫嘉:“……”
“你最好还是不要考驾照了。”
“噗。”
两人低头笑着,五点的天气已经逐渐向黑暗靠拢,两人骑的不快不慢,一路闲聊。
跟他讲了大黄是怎么一步步爬起来,一步步成为看家的一把手,又讲了他们以前一起打窑子结果回家等着等着睡着了第二天才想起来。
逗的温捡一直在笑。
其实不应该考驾照的闫嘉,一路上他的视角就没离开过温捡。
几人拿上啤酒,一声声沉闷的“砰”,经历了一路颠簸的啤酒化为白沫疯狂涌出。
“哇!”众人连忙把酒拿向一旁。
“你两拿着他走山路了吗。”陈阳说。
“你开酒之前跟它说一声让它别出来撒。”闫嘉笑着说。
纪苏星抿了一口,两眼放光。
“好神奇的味道。”
“神奇的难喝。”张鸣也喝了一口。
“还是可乐好喝。”陈阳说,他们一群人倒不怎么喝酒,除了吃席喝过两口私下就没喝过。
温捡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易拉环,纯白的泡沫流向他的手指尖,游过每一处掌骨。
对上闫嘉的目光,浅浅一笑,向他举着酒瓶示意干杯。
没等他开酒温捡就自顾自喝起来,一口干下去酒瓶里的只剩下三分之二。
“你能喝吗?”闫嘉问。
“不能,很少喝”
“那你还喝这么多。”
“喝着玩。”温捡笑着,又喝了一口。
闫嘉缄默,自己也抿了一口。
该说不说,真的难喝。
“玩国王游戏。”纪苏星拆开扑克牌选了6张,放到后背,理了理顺序“抽中国王的人可以指定1-5号任意一个人完成大冒险或者真心话,不能耍赖皮。”
几人面面相觑各自拿了一张。
温捡一看梅花4,微微偏头看了旁人一眼,闫嘉耸了耸肩显然两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我是国王!哈哈哈哈!”陈阳把国王牌往中间一扔,不怀好意地给众人一记打量“嗯~来点刺激的吧~”
但这个不怀好意貌似在其他人眼里,是怀好意的。
除了温捡。
“5号选择自己旁边的一个人拍张十指相扣的照片发朋友圈,说已在一起,发满24小时,期间不能解释,只能屏蔽老师家长。”
几人松了一口气,纷纷翻开自己手上的牌。
唯独闫嘉。
一张红桃5。
他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然这个角度温捡看不到。
闫嘉象征性问一下右边的黎媛媛,纪苏星马上把人抱开,一副被拒绝的样子把头偏向左边的温捡。
温捡:“?”
“帮个忙,让我拍一张。” 闫嘉低头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恳求。
温捡有些僵硬抽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掌心微张,一只手倏地就贴上来。
两只手毫无缝隙地紧紧贴在一起,温捡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温热,好似要把他手上的冰冷暖化。
这么牵着还挺舒服的…
跟热水袋似的…
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闫嘉拍了照片,有些满意勾了勾唇角,一只手在屏幕上划划点点。
一条新鲜出炉的朋友圈就出现在其他人的手机上。
温捡倒是不在意,毕竟只是出演了一只手。
他现在在意的是,他的手还紧紧被扣着。
而闫嘉貌似没有想松开的意思…
一根灵活的食指扣了扣上面那只手的手背,试图唤醒那个还在看手机的人。
约莫过了两分钟闫嘉才息屏,瞥了一眼那两只紧紧相扣的手,不是很情愿的松开。
温捡看着自己的手心微微发愣,和热水袋待久了手上都有残留的余温。
莫名的,想握紧拳头,把余温留下,藏进口袋里。
当然温捡照做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第二轮闫嘉发牌,温捡又拿到了老战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国王在此。”纪苏星亮牌,有些兴奋倏地站起来,吓得其他人连忙把自己的牌往地上盖。
“星星你别一惊一乍的,跟要挑人上路似的。”陈阳在额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我想想我想想,容我想想。”纪苏星故作沉思,手指摩挲着下巴“那就4号,给我们除外,最近联系的一个人发我喜欢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2轮之后才能解释。”
其他人没有翻牌而且不约而同地看向温捡。
温捡在听到4号的时候心里大致有了猜测,好在不是要让他出去跟陌生人搭讪,这种打打字的事他倒没什么在意。
几个人凑过来看着温捡不带一丝犹豫地点开一个名为“lmr”的好友,输入“我喜欢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上面没有聊天记录,其他人也猜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对方正在输中的字眼一直停在页面,看起来在“认真思考”。
“唉捡哥,你发给谁啊?男的女的?”
“女的。”温捡说。
其他人顿时来了兴趣,主要是平时也没见温捡和哪个女生聊过。
“我们认识吗?”
“认识。”
几人又一次面面相觑,他们都认识的话应该就是本班的人了,而8班的女孩子嘛…
“要是她答应了怎么办?我看我们班对捡哥有意思的还挺多的。”纪苏星说。
陈阳:“你咋知道他们对捡哥有意思?”
纪苏星:“帅哥啊,我们班女孩子就没几个不是颜狗。”
陈阳:“……”
温捡刚说她不会同意手机就传来震动。
当事人不急旁边的人倒是急了,温捡开了锁手机就被闫嘉抢了去,5个人头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八卦网。
片刻,几人原地解散小组织,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温捡。
【lmr:你要毁了我吗?孩子。】
刚开始几人看到这个头像还觉得有点眼熟,再看这个回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点开了朋友圈。
里面赫然是罗娜的精致美照…
明明没有下雨却貌似听到了雷声。
陈阳把手机递回干笑道:“要不然先解释吧。”
温捡不以为然歪着头:“不是两轮之后才能解释吗?”
一声声心虚的干笑。
黎媛媛默默拿出手机给罗娜打去了电话。
除温捡外其他人都捂着耳朵。
黎媛媛解释了一通他们在玩国王游戏,刚讲完手机就扔在一旁。
“你们皮痒了是吧?”
“不知道你们班主任我年纪大经不起吓吗?”
“再说晚一点,我都要杀过去了!”
“谁出的主意?”
“周一自主领罚!”
“你们都一快领罚!”
“真的是气死我了你们!”
“知不知道因为一句话,我都准备把我的宝贝高跟鞋扔了换老年平底鞋了!”
罗娜还在疯狂输出,极力证明自己非常喜欢现在的工作。
约莫过了十分钟黎媛媛才拿回手机,好说歹说又哄了半天罗娜才挂电话。
几人如释重负温捡也算是见识到了其他人为什么一开始要捂着耳朵。
夜晚,11月,沉默。
无一不是冷上加冷。
纪苏星挠了挠头小声试探“还…玩吗?”
“噗——”陈阳没憋住,捂着肚子,拍着张鸣大腿“哈哈哈哈TMD,谁能想到捡哥敢给罗美人发啊。”
闫嘉也没憋住,低低笑着。
“玩吧,骂都骂完了,接着玩。”黎媛媛说。
“好!来来来,牌给我牌给我。”纪苏星顿时又来了兴致,伸手收罗着扑克牌。
第三轮国王是黎媛媛,指定1号起来唱情歌。
结果1号就是纪苏星。
纪苏星红着脸,挑了一首她最拿手的《一闪一闪亮星星》
温捡:“……”
黎媛媛:“……”
陈阳:“哇塞?”
张鸣:“一闪一闪亮星星?”
闫嘉:“情歌?”
碳堆里的东西已经被闷的差不多,把土挑起,被大火烤过又闷了一个小时的鱼,这会儿锡纸一掀开,香味就四处散发。
“哇好香我要吃了。”两眼放光的纪苏星就像只夜晚觅食的野猫。“媛媛,那条最大的,我们两人吃一条。”
“好。”黎媛媛语气有些宠溺。
他们捧着热腾腾的烤鱼和红薯旁边放着歌,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温度和快乐。
陈阳高举着啤酒,对着高挂的月亮述说着他那长达两个月零二天的恋爱。
“我的初恋…呜呜呜呜…”陈阳喃喃地。
其他人低着头,温捡以为他们是在替他难过,感到同情,转头一看,闫嘉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他低下头对上的是闫嘉那因憋笑而发红的脸有些懵逼。
回去的路上闫嘉才说,那是陈阳初三时的网恋,跟人聊了一个暑假,聊了七七八八,就是没有聊性别,双方都以为对方是女的……
之后还哭诉说再也不相信网恋了。
温捡嘴角抽搐,心说但凡两人打个电话都不至于不知道性别。
“我去买点东西,你先上去吧。”温捡说。
“你陪你吧,这里我熟。”
“不用我这么大了还能迷路不成,太渴了买点喝的。”温捡摆了摆手。
“那三瓶酒还不够你解渴吗?”也不知道哪句话戳重他笑点,他说的话都带着笑意。
“那酒越喝越渴。”
“晚上的不知道要跑几趟厕所。”
“我买个纸尿裤吧。”温捡也笑。他拍了拍闫嘉的肩膀“行啦快上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楼下冷,别呆太久啊。”说着闫嘉就上了楼。
昏暗的街道唯有便利店的光在照明。
“老板拿包蓝七。”温捡拿着一瓶矿泉水放在收银台,指了指货架的烟。
“一共12。”
他落脚的地方看起来是个店面,只是门上面的灰在说这家很久没有人呆了。他坐在门前的阶梯,拿着香烟对着手心敲了两下,才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破轮打火机真不经风,打了好几次才点燃。
他猛吸一口又吐出,看着缕缕白雾恍了神。
他把手机壳拆开,拿出尘封许久的纸张。
一张被折成四半的纸,薄薄的纸看能看出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温捡没有打开,只是看着纸张发愣。
在无数个日夜里,他总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盯着没有打开过的纸张。
可能是酒精作祟,他今天特别想打开。
但掀开纸张的一角他看到那些熟悉的字时又是紧闭着双眼的。
地上只有两根烟头,怕抽多了散不去味,冰水在口中游荡,只能带走些许烟味。
他上楼就立马跑进浴室,全身上下都洗了个遍。
“你在楼下踩到狗屎了吗这么着急洗?”闫嘉问。
“楼下太冷了,先洗个澡暖和暖和。”温捡顿了顿,讪讪道:“那什么,我没拿衣服。”
门外一瞬间的安静,还隐约传出游戏开启的声音。
“要不你直接出来吧,我游戏刚开,晋级赛。”
温捡:“……”
浴室门打开,温捡下半身裹着浴巾。
头发因为沾了水变得格外的卷,水珠顺着发梢落到胸膛。
灰色的浴巾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线条,以及两腿间微微突出的标志物。
闫嘉手一抖大方送出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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