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门,听见院子外头来了人:“像地道,又像是战壕,一看就挖的浅了!”同张大哥出来,才是吕茶壶,正站在沟沿子上观察。郑二说:“来了就进呀!”说:“正就思想的,好好的路不走呀,就要挖成翻毛鸡,心里才说舒服了!”张大哥开了个玩笑:“你的心里不舒服,有舒服的人哩!”问是谁?说:“马步芳跑的时候埋下宝了,是按寻宝图挖下的!”吕茶壶故作惊讶,“我怎么不知道?”说:“你肯定不知道,你知道早教你挖掉了,能挨上水管处吗?”说完一笑,走开了,“我先回,你们两个慢慢聊。”郑二听了,忙忙安顿:“你但是过去,就按我给你说了的话说给!”张大哥回头一笑,“这个你不用安顿,我知道!”眼瞅着,走远了。
这才告诉吕茶壶:“玩笑话你也听不出来?这是压自来水的!”吕茶壶呵呵一笑,说:“我们北街上也挖开了!要说是好事,要说也不是好事。说好,是因为没忙没闲的再不挑水去了。说不好,月月儿都得掏钱了。”**一抬头,瞅见郑十走上来了,“十哥你来了?”就见他一边往来走,一边说:“挖下这么多的沟沟槽槽,你们这是做啥的?”说:“压自来水呀!你们庄子里没有挖吗?”问自来水是个啥东西?说蹲到屋里不出门,水龙头一开就淌开水了。说:“这个福我们就不享了!为什么?水库是我们修下的,我就水池子里挑上吃最合算;如果说压成自来水,月月又得多少钱?这不是拿我的骨头熬我的油又是啥?”郑二听了一笑,说:“你看你这个人,还是以前的老思想,分明就跟不上时代了。一时一时,过去的再就不提了;就说你今个街上干啥来了?”说:“七爹跟前要个醋糟子来了,说原先的都留给你了。要老糟子的目的,去了把我们的换一下,味道不鲜了!”**再没有说啥,把人央进来坐下,丫头进来倒茶,**告诉她:“这是庄子里你的十爹!”郑兰花噗嗤一笑,说:“十爹你喝茶!”郑十把杯子端起来,笑着说:“经常不来,娃们都这么大了,路上碰见还认不出来!”**微微一笑。郑兰花转过又说:“吕爸爸你也喝上些!”吕茶壶笑着,问:“你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赵家教我问来了,哪一天买礼去?”郑兰花一笑,说:“这个事你问我的爹!”说完一扭头,毛辫子一甩,转过出去了。这里郑十不好久坐,因说**:“你把东西取给了我去!”**微微一笑,“坐一坐晌午吃罢了再去,急啥?”说:“嘿,哪里的时间?人也忙得一个当两个的!要不是干正事,今个也出不来!你思想,淋下的两桶子醋还没有卖过,再就那个黑头子母羊也今明两天下羔儿哩。到正月里,拜年来闲下,我们弟兄们再坐下了细说!”**出来,下到窖里,取了两块子,递给郑十了,给钱,贵贱还不要,说:“问你但是要钱就要下的多了!”就又把他送出来,眼瞅着走远了。
转过进来,丫头正擦桌子,老婆子正往火里加煤块子。过去坐下,随便问了一句:“你们的入户费多少?”说:“450,对了,我还得人跟前借个钱去!”说:你少了钱了?说:“怎么不少?娃子一年又挣不上钱,就个人混个人!你看我能挣上,那么大的家庭,花完剩下的才算是挣下的!”就又低声说:“多少年了,一直租的人家的房子,你挣不上,房主儿看不见,一旦生意有了起色,再瞅得比谁都清楚,立马给你涨房租。我就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的人没良心,前几天我买了一个人家的院子,一共五间门面,赶住房租到期搬掉,以后叫他给谁涨谁涨,老子再不伺候他!”**听了一笑,问花了多少?说两万!又问他一共多少间房子?“就门面上背靠背十间,院子里再没有盖。”**不言语了,心想:“十间就贵得很了,连木头带土块,一共也值不了八千块钱!”吕茶壶像是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因说:“主要就买了个地方!看那几间破房子,一共也值不上五千块!”呱嗒了半天,最后说起来正事了,**说:“哪一天买都行,主要看男方!”吕茶壶笑下了,“说是昨下午才来的,赵四专门跑上催我去了,所以清早上就过来了。没意见我们就说定:明个就教娃们买东西去!”**笑着一点头,问:“准备腊月里就过吗?”说:“诶,我估计来不及了,怎么都到正月里了!”就见门帘子一掀,郑兰花把饭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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