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你知不知道裴总现在住哪?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找不到他。”
陈安阳突然这么问,时季也不知所措。
啧,该不该告诉他啊,万一告诉了陈安阳,他去找裴应秋和好怎么办,但是如果不说,系统扣自己积分又该咋办。
再三权衡之后,时季想了个适中的法子。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你如果有什么想对他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陈安阳有些犹豫,他当然不希望时季总跟裴应秋来往,但这件事必须尽早解决。
“其实我是想说,既然哥哥回来了,那么我就应该把这个位置交还给他,我能力不够,千秋还是得在哥哥的带领下才能越来越好。”
时季: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依照剧情,主角两不是应该先打几个回合吗,说好的商战呢,就这么拱手让人也……太和谐了吧!
三十六劳斯的书已经够水了,再连点矛盾冲突都木有的话,她不得被骂死啊。
“咳咳,我觉得吧,这事得从长计议,你最好再想想,但你的话我会替你转告的。”
时季不清楚陈安阳的那些破事,更不知道陈安阳的目的是让裴应秋来做公司的接盘侠,
陈安阳没想到时季会拒绝,心想是不是自己露处什么破绽了。
因为心虚,他没敢和时季聊太多,只是提了一嘴订婚的事。
他希望自己能在出国前跟时季结婚,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现在不得不提早跑路,明年一月份是肯定来不及了。
“季哥,我喜欢冬天,你能在冬天和我订婚吗?”
时季斩钉截铁:“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
因为这个时间点自己还没有杀青啊。
他怎么可能真的跟陈安阳结婚,那不妥妥的烂尾结局吗,六老师是要被读者钉在耻辱柱上的。
“安阳,当初要不是你到我家这么一闹,根本不可能有订婚这一说,现在很多事情都发生了转变,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就会从长计议!”陈安阳突然发作,哭着说:“不就是现在裴应秋回来了吗,找这么多借口干嘛,季哥,他到底好在哪,让你能一次又一次的喜欢上他,我到底哪里比他差。”
【警告,警告,主角设定严重偏离,请宿主及时进行矫正】
时季:别说话,让我捋捋。
这尼玛到底什么情况!!!
陈安阳喜欢他?
不是,陈安阳怎么能喜欢他呢?
原著中小受可是一直把男二当哥哥看待的,订婚也好,表达爱意也罢,这些难道不都是在利用时季的身份吗?
……
应该……是吧……
时季这超强钝感可算是砸吧出些味儿来了。
靠,陈安阳什么眼神,放着裴应秋那么好的男人不爱喜欢他干吗?
时季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裴应秋家门口。
咚咚咚——
“裴应秋,开门,没带钥匙。”
过了好几分钟裴应秋才过来给他开门,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滚。”
时季抵住门边,语气不太正经道:“别介,外边儿多冷啊,我就呆一会儿。”
“你没家吗?你不回自己的大别墅老往我这小破地跑个什么劲儿?”
“我受伤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裴应秋目光下移,他裤子确实破了,还染了一身泥,看来战况很是惨烈啊。
不等裴应秋说话,时季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脱外套、换鞋、吃茶几上的水果捞,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裴应秋进屋给他拿药箱,出来还不忘嘲讽一句:“去打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清楚对方多少人吗你就去,被人揍了吧。起来把裤子脱了。”
时季听罢,单臂置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审视他,“脱裤子?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除非……唔!”
一颗抱枕从对面袭来飞到了时季脸上,“混蛋玩意儿,我是让你脱裤子上药,你该定期清清内存了,硬盘里装的全是垃圾。”
时季冲冲地站起来,走到裴应秋跟前,然后脱了裤子,“切,不解风情,活该你单身。”
“油滑轻浮,活该你被绿。”
时季:“你说什么?”
裴应秋愣了愣,该死,差点把陈安和时余的事说漏嘴了。
“没什么,你坐吧,我先给你消个毒。”时季坐下后他也蹲了下来,往伤口上喷酒精,“忍着点,家里碘伏用完了,这个可能会有些痛。”
“嘶~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但我必须得说明一点,我没有打架。”
“那请问这位小朋友,你这一身伤是凭空出现的吗?”裴应秋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
“什么意思,你不信我。”
裴应秋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忍着不悦为他缠上纱布,他低着头说:“我信或不信重要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而最后几个字还是漏出了颤音,被时季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裴应秋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抚上了他的脸,安慰道:“不开心就不要忍,如果是我的原因,你大可以骂我一顿。”
裴应秋摇摇头,“骂人不是处理问题的最佳手段。”
“但却是最直接的不是吗,人与人的相处不能全靠猜,你得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想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听懂了吗!”
***
裴应秋蹲在地上沉默了会儿,“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说这些,但你知不知道那些讨债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敢光明正大到千秋找事,就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万一……”
时季一把抱住了他,“你想太多了,没有那种万一,其实,我就是没看路自己摔的哈哈,本来想逗逗你,谁知道你居然脑补了这么多,原来裴总这么关心我,感动。”
时季一再收紧手臂,把头埋进裴应秋怀里蹭了蹭。
裴应秋没蹲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碎发落于前额,贴着冷白的皮肤,闪出一些光影。
他伸手环住时季的脖子。
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从正面锁喉,裴应秋自己都没忍住乐了,微笑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两人打闹出来不会下重手,但时季还是配合着,“好汉饶命,下次觉得不敢了咳咳咳……我发誓。”
裴应秋推开他,其实拍了拍衣摆的灰尘,指着地上那条孤零零的裤子说:“没有下次,你,现在马上穿好裤子给我滚。”
“脱都脱了,就别穿了吧。”时季的嗓音中夹着积分戏谑,他惬意地往后一倒,半坐半躺地倚着沙发。
上半身穿了套荣森自己品牌的深棕色复古西装,收腰马甲勾勒出了完美的腰部线条,与下半身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时季勾了勾两根手指,示意站着的人凑近一点。
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而且裤子破了,我实在没脸穿出门啊裴总。”
裴应秋感受到耳边的呼吸愈发灼热,却装作完全没有领会到对方的意图。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慢慢道:“耍无赖是吧,要脸这两个字给你沾边吗?”
“偶尔可以沾。”
时季没给裴应秋说话的机会,凑上去吻住了他。
今晚的暴风雨来得让人措手不及,狠狠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玻璃击碎。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沿着窗沿倾泻而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时季感到有些缺氧,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时季扶着裴应秋的肩膀喘了喘气,笑着说:“幸好我没走,你看下雨了吧。”
裴应秋冷哼,“你要是不墨迹,现在早就到家了。”
“裴总,麻烦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房子,严格上来说就是我家,你适当付我点房租不过分吧。”
“请问每个月七千的房租我是付给狗了吗?”
“老子又不缺钱,要不你肉偿吧。”那双手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在腰间游走,“可以吗?裴总。”
时季压低了嗓音,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他今天就没打算要走。
在陈安阳说出那几句话起,他的心理负担就已经彻底卸下了,如果说陈安阳喜欢的对象从来不是裴应秋,那他还坚持狗屁的主线剧情。
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天晚上,必须得把这事儿办了。
时季仰头想要再次索吻,却被裴应秋避开了。
他很严肃地看着时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季发出一声不满的叹息,侧头靠在了他肩膀上,“可以,就一个,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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