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妄言在外面不省人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乔词翻了个白眼起身,认命的把妄言拖进房间,丢到一边。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如期而至,窗户挡不住风雨,水渗进屋里砸在泥土地板上,溅起的水花一滴滴打在乔词脸上,把凉席往里边挪了几寸,继续睡觉。
起初乔词还有点担心电器会不会被打湿,实际上屋里就只有一根插板,根本没有多余的电子产品。
家徒四壁也不过如此。
后半夜乔词是被冷醒的,眼睛还是困得睁不开。背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手往后伸,摸到了把长发,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
乔词手上毫不留情,一把拽住妄言头发,用力一扯把人疼的直喊娘,顺带给了一脚:“离我远点,死冷死冷的,自己心里能不能有点数。”
拉过被子继续睡觉,过了大概几分钟,妄言酒醒的差不多了。起身把被角重新捏好,去院子里的锅碗瓢盆洗干净放厨房。
事后看着干净的灶台,去拿乔词的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得意洋洋的保存在收藏里。满意的叹息一声:“像我这么自觉优秀有实力的人,去哪里找第二个啊。”
完事之后妄言是想躺在乔词身边的,但自己这体温也不行啊,只能灰溜溜的坐在另一边,妄言的夜视能力跟猫差不多,所以即使不开灯,妄言也能盯着乔词的脸看。
等待本身就是件很无聊的事,妄言是一个偶尔闲不住的鬼,即使被乔词嫌弃也抵挡不住他想捉弄人的心思。
从衣服里扯出两根红线,绑上一个小铃铛,系在乔词细白的手腕。
妄言捏着那节腕骨处,皱眉不解疑惑,他虽然知道乔词很瘦,但这都快赶上小女人了,撑着头思考半晌,还是决定以后多抓点野味回来。
妄言总有一种错觉,乔词似乎过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风一吹就倒这种应该形容在小女生身上,但现在妄言觉着,用来讲乔词似乎也不为过。
当然,是私底下偷偷贴上这个标签,明面上讲的话,估计又要挨嘴巴子了。
这些天妄言没少挨打,虽然乔词下手不重,但妄言能觉察对方是真的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怪了,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乔词被冷醒之后就陷入一个梦里,梦境里他是主角却并不是自己。
乔词意识非常清醒,身体并不属于自己,而是附着在什么活物上,以第一人称来观赏这场怪诞的戏。
周围景色在极速变化,这具身体在快速奔跑,是只四脚兽,乔词感觉它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恐怕在乔词没有魂附之前就已经跑了很久。
这具身体跑到河边喝了几口水,通过水中的倒影,乔词看清楚了样貌。
是一条野狗,出乎意料的是,这条野狗的毛发很干净,油光锃亮的,像是被人好好养着一样。
倘若不是乔词以前跟狗打过交道,差点就以为这是谁家养的大型犬跑出来了。
野狗急匆匆的舔了两口水就继续跑,乔词心里带着疑惑跟随野狗的视角,最后停留在了无渡村,彼时的村庄比较凄凉,乔词猜测应当是几十年前的。
眼前出现一双布鞋,狗的视野有限,乔词无法看见这双脚的主人,估摸着是位男性,野狗咬住那人试图把他拉走。对方蹲下身,摸了摸狗头,乔词这才看清人脸。
是个男性,留着络腮胡,乔词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不善,他看向野狗的眼神太过狠戾,让人不寒而栗,可惜狗没有那么多脑子,看不出来。
男人嘴笑着说:“今天小雅不在,我给你拿点吃的。”眼光却是看向野狗身后,直觉告诉乔词,后面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野狗看人要走,急忙咬住裤脚,用力把男人往后拉,极力想要把他引到某处地方,被咬着裤脚拽着,男人也不恼,跟着野狗一路走到村口。
又是那条熟悉的河流,男人停下脚步,嗤笑两声:“你好忠心啊,都有点舍不得杀了。”
乔词:“?”
乔词接着眼前一亮,白光刺的睁不开眼,是妄言把窗帘拉开了,外面的太阳照射进来,离奇的梦境暂时结束。
乔词还有些懵,坐起来发了会儿呆,梦里的场景已然变得模糊,乔词还以为这种特殊梦境体验,醒来之后会让人记忆犹新呢,结果跟平常做梦没区别,醒来就忘了大概。
妄言靠在窗边,“做噩梦了?刚才看你呼吸急促,就把你叫醒了。
乔词撑着头,嗓音沙哑:“不算噩梦,就是体验有些新奇。”停顿一下似乎在想如何跟妄言解释,静默一会儿,开口:“梦里像是个回忆录,却是让我以第一人称视角看完。”
妄言听完,做出一副通晓的表情,装模作样地点头讲话:“对你来说挺新奇的对吧,以我多年的经验来讲,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还是被某种东西盯上了”。
妄言无所谓地摆摆手,说:“是好是坏先不评价,但它是个连续剧。”这个它,指的就是梦境里的往事。
“持续多久?”这是乔词最关心的问题,长时间做与自己无关紧要却身临其境的梦,乔词怕精神萎靡。
“故事结束就完,不会持续很久。”妄言打了个哈欠,继续说:“你也不用太害怕,有我在呢,死了给你收尸。”
乔词把枕头扔过去,用了十成力,“滚,不讲话会死啊。把我手机拿过来。”差点就感动了。
昨晚把插班放在高处,手机也放上边充电去了,山里不好准确判断到底什么时间段。
妄言嬉皮笑脸地靠在门框上:“叫爹就帮你。”
乔词:“......儿子。”下床拿起手机看时间,“你是不是经常跟村里熊孩子混,少玩点吧,智商都退化了。”虽然本来就不太行。
男生之间开点玩笑话无伤大雅,乔词对于熟人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暴雨过后,院子里的土全是变成了泥,踩上去软趴趴地沾一脚底板的泥巴,乔词不想把满屋子踩的都是泥脚印,就搬了个小椅子坐在檐坎上吹风。
妄言坐在一旁的地上,拿着小竹片一节一节地掰断抛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乔词受不了,一脚踢过去,“等会干了,你把院子扫干净。”
妄言被踢之后老实多了,自己乖乖抓起一把泥巴捏泥人玩。
村里过年时会有一大群小孩回村,由村里的孩子带着他们去山间田野玩,妄言有时就会跟着他们去寻点乐子。
小孩儿会捏出各种各样的泥人,妄言来了兴趣就拿起其中一个观赏,但忘了自己是只鬼。所以在小孩眼里就是泥人自己无缘无故飞起来了。
那段时间把在场的几个小孩儿吓得不轻,大人们本来就喜欢讲些鬼故事吓唬小朋友,这被妄言一搞,连睡觉都早早的,生怕被抓走,算是变相地给家长解决了小孩晚睡的习惯?
妄言手巧,做出来的东西卖相一般不会差,没有参照物就盯着乔词的脸看,他不打算以乔词为原型,就是无聊看着那张脸发呆。
“好看吗?好看吧,所以别把我做成小人,怪渗人的。”乔词甚至为了效果打了个寒颤,慢悠悠开口继续劝说:“对社会没贡献但会添乱。”
妄言笑了,丢开手里的泥巴:“没想到你挺会废话文学啊,不过看起来你现在心情很好。”话都不是怼人的了。
乔词没回他,抬手指了指被淋成落汤鸡的兔子:“捏个小兔球我看看实力。”
“没实力。”妄言踢开泥土:“那兔子都淋成那狗样了,炖了吧。”
乔词:“做梦。”
“我不会做梦,鬼没有这一说。”
“那真可怜,梦都没有。”
太阳在下午才显露出来,温和的阳光是这几天为数不多的好天气,不热不燥,适合睡个好觉。
乔词再三叮嘱妄言不要打扰他,比如睡觉时突然把人抱住,就那体温,是会把人冷醒的程度。
妄言:“你真的要睡啊?等会做噩梦陷进去的话,我把你叫醒不能打鬼啊。”
乔词没话说,他就打算眯一会儿而已。
妄言还是不放心,等人睡着之后轻手轻脚摸到床边,轻点眉心祝乔词睡个好觉。
妄言很想入乔词的梦里看看,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在作祟,但如果被乔词知道了估计又要挨骂。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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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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