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就是买卖,一场把女人当货物明码标价的交易。

就在白天,那待出嫁的女生,突然死在房间里,死状惨烈不说,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身下尽是血迹,是个人都能看出发生了啥。

一家四口人,她的父母带着弟弟去镇上过生日,徒留女生一个人在家,父母是知道村里有男人对女生图谋不轨的,但要嫁给钟大气的事情人尽皆知。

父母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不会有人敢得罪村长,于是安安心心的留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在豺狼遍地的村庄。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可处处是魔鬼又该怎么办呢,只能等死。

在下午,四个人全被抓住,村长的号召力总比普通人强。

报警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处理呢,因为四人的家属在与村长和死者父母谈价钱。

至于为什么空地上的大家都在叫唤着浸猪笼什么的,无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许真的有人想要他们死,但蜉蝣撼大树,可笑至极。

天空越来越亮,是圆月挂上中天,乔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场闹剧持续到众人解散后三个小时才有结果。

四个人,每家各拿出五万块钱,息事宁人。

最终,一个19岁的姑娘,以二十万的价钱,永远长眠。

而她的父母养她的成本不到三万。

那个姑娘早就买好了去城里的车票,逃离原生家庭的第一步就是自由,本该是自我做主的年纪......

那张车票永远尘封,那趟列车少一个人,也少了心怀希望的少女。

乔词坐在屋顶上,扒开瓦片看着转账记录,收钱的是中年男人,旁边站着他的妻子,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全是拿到钱的喜悦。

甚至十三岁的弟弟都在拍手叫好,蹦蹦跳跳的说着:死了太棒了!终于可以买我心爱的玩具啦!

乔词面无表情的丢了一块瓦片下去,一声惨叫男孩被砸哇哇大哭,父母手忙脚乱的帮他按住伤口,让其他人帮忙打电话叫医生。

屋里大概有七八个人,看到这一幕都选择性耳聋,拿起包包各回各家。

刚才损失五万块,是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出了这种事,众人心里畅快极了,那还会帮忙找大夫。

男孩哭的凶,父母只好赶着夜路去镇上医院,半道就下起来瓢泼大雨。

男孩在父亲背上撒泼打滚,本就陡峭的山路,加上雨水的浸湿,更加容易打滑了。

母亲脚下不注意,踩到一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乌梢蛇,因为惯性快要摔下山坡,手本能地抓住旁边丈夫的衣服,也就是这一抓三人直接全部掉下去了。

山坡下是比人还高的草丛。

那条蛇是妄言放的,在把乔词送回小院之后,他就跟着这一家子。

站在一块山间突出的大石头上,妄言有那么一瞬间想让这三人死在这里。

理智回笼后,把那条蛇扔下去,至于砸到谁身上就看运气了。

——

乔词习惯了每晚都有妄言当床伴,妄言不在身边有些轻微失眠,强迫自己睡下,不到一个小时醒了三次。

已经早上六点了,干脆不睡了,坐在门边等着妄言回来,乡村生活无聊乏味,却不勾心斗角,现在有个朋友陪着也算是乐得自在。

乔词闭眼靠着门框上,思维很清晰,他听见了脚步声却懒得抬头,连眼皮都不掀一下。

妄言附身拍拍乔词小脸,“睡着了?”,伸手刚想把人抱进来,乔词就坐直了身体,眼睛依旧闭着。

妄言盯着乔词眼下的乌青蹲下身,“一直没休息吗?”声音小小的,像是大一点就会吵着人。

“睡不着,你不在身边,我有些不习惯。”

如此直白的暧昧话语,乔词丝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妄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脑中在辨别乔词那句话的含义。

还没有分解出来,乔词又丢出一记重磅炸弹,“所以,现在陪我睡觉。”听起来像是命令的语气,却带点撒娇的意味。

躺在床上,手臂被乔词当成枕头时,妄言还有点飘飘然,这一切好像都不太真实,妄言再度怀疑是不是受冤魂的影响,出现幻觉了。

仔细一想不合理,怀中的温度不作假,只要凑近点就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被褥下是起伏的胸膛,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妄言,这不是梦。

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乔词的原因,该不会是不在的这一个多小时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附身到乔词身上了吧。

都不恰当。

妄言左思右想都不符合实际,可又找不出能让自己安心的理由,看着乔词安静的睡颜,束手无策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

天花板是大柱子和木板组成,上面的霉菌肉眼可见,妄言无神的望着上面,事实证明,适当的放松脑子会让鬼迷茫。

通俗讲,变傻了,不会融会贯通了。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这取决了之后的好感,妄言对于情感主打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能在生活中感受到,可以看清楚。

所以乔词突然的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妄言所不知道的是,乔词确实会因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或不经意的一句话,从而另眼相待。

窗户是开着的,阳光照进来容易反光。

反射出来的光打在乔词脸上,看起来是极美的,但也刺眼,中途醒了一次,拉过薄被遮过发顶,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妄言好不容易把手臂抽出来,已经被压得发麻没知觉了,突然觉出一个道理。

做人好累,还是鬼舒服。至少手不会被压的抬不起来。

妄言学什么都很快,前段时间跟在乔词屁股后面打下手,基本的炒菜会个大概,不算好吃也不会中毒。

预算一下乔词醒来的点,提前去准备饭菜,夏天的厨房闷热还不透风,妄言转头一看,小窗没打开。

太阳东升西落,忙碌了快三个小时的妄大厨带着他那色香味弃权的菜肴出锅了。

乔词早醒了,磕着小瓜子观望灶台那边的小动静,醒来后右眼就一直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虽然是民间俗语没有科学依据,但乔词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说法,尽量避开一切让自己倒霉的事物。

千算万算也没猜到,麻烦竟在身边。

可能是上天看那岌岌可危的房子可怜,倒是没像上次那样让妄言把房子炸了。

灰头土脸的男人在餐桌面前发愁的样子,取悦到了乔词。

尽管这顿饭是乔词这几个月以来吃过最难以下咽的一餐,看在妄言略显拘谨的脸,先暂且不计较。

就是不知道一顿饭做两三个小时,是得浪费了多少食材。

夜晚,乔词莫名其妙又想到了深山里的那个冤魂。心里堵得慌,就坐在院子里的小躺椅上,是妄言亲手做出来的。

是天生的感知力!

是那该死的羁绊。

乔词拉上妄言一路往山里面赶,可还是来迟了一步,咕咕已经被人砍下了四肢,戳坏了一双狼眼,倒在血泊里没了生息。

妄言只身去追凶手,乔词将狼尚未瞑目的眼睛闭上,徒手在地上挖泥土。

说不难过是假的,家里那只大黄已经长成个样子了,天天粘着两人,可爱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乔词看不得动物惨死在自己面前。

明明以前他对任何生物的生死都混不在意。

自此,所有知道这件冤案的动物,全部死亡,安葬在了这棵黄桷树下,与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乔词寻着倒塌的茅草树叶,在乱葬岗的崖边上找到了妄言。

凶手有两人,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块后面。

乔词往前走,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排泄物臭味,看了眼妄言和他手上的长剑,心下有了底。

妄言显出鬼怪真身,加上手上那把发光的猩红武器,谁看了不喊一声,有鬼。

总有人表面说着不怕鬼神,实际上看见本尊了吓的大小便失禁。

不需乔词多讲,妄言也会亲自出手了结他们。

一是,出自怜悯之心。

二是,这世上不需要第二个活着的人知晓妄言的存在。

既然已经脱离了凡人身躯,妄言可以进入人的记忆去寻找真相。

妄言眼底浮现出一抹刺眼的红色,几乎是顷刻间,那块石头被碾成粉末撒了一地。

两个男人抱做一团,嘴里吱哇乱叫。黑夜里,有人注意到了乔词的屏幕光亮,想大声呼叫又怕惊动前面那尊大佛,挤眉弄眼的想引起动静。

乔词走到妄言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半分眼神也没分给地上那两人,目光盯着悬崖,半垂着的眼帘是看不清的情绪。

乔词此刻在想,乱葬岗有了他们变得更脏了。

其实这个高度是不会至人死亡的,最多骨折瘫痪,都是务农的人,身体素质和承受能力自然硬朗些。

村里有人无故失踪,找是必然的,但只要真相瞒得久,那就会慢慢淡出人们视野。

乔词跟妄言耳语几句,便隐入阴影处,唯独那屏幕亮光,极具存在感。

妄言走近两人,手放在天灵盖上,手掌迸发出一束刺眼的红光。

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一两分钟,乔词屏幕熄灭,低头重新输入密码。

抬头看去,原地只剩下残灰,连根骨头都没有。

天边飘来一阵风,不算温和,吹起地上的落叶,吹散了今晚的所有。

崩吧你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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