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费奥多尔理智一点,费奥多尔肯定会说,现在不是和安东尼碰面的时候。
安东尼不知道他的身体的可复制性,现在他要是跑的话,安东尼未必会想到去抓他。他能够非常顺利地甩脱群魔的追捕。
费奥多尔的目标是拿到书,通过书实现自己的愿望,弥补自己的过错。
与安东尼和好的优先级并没有那么高。
只要他一天不弥补自己的过错,他和安东尼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和好,他自己的良心也也完全说不过去。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和真正的恶徒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知道忏悔,知道他需要弥补,而不是可以坦然地犯着错误,等待着别人的原谅。
他首先需要过自己内心的煎熬。
费奥多尔摸着自己的脖子,推开九点地下室的门,在路过的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下露出了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穿得厚实的费奥多尔,还是很难把他这个人和什么危险人员联系在一起。
费奥多尔走的匆匆,他也没来得及问什么。
费奥多尔只能选择走路上电梯。
这个酒店的电梯是需要刷卡的,安东尼住在顶楼,足有二十多层。
绝大多数人走四楼都懒,更别提两位数的楼层了。
可是这对于费奥多尔来说只是随便溜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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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真是不知道他是像谁了,恋爱脑没救了。”玛丽·安娜和格里高利抱怨道,“早知道当年就反对他和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在一起了。”
好像恨不得把安东尼塞回肚子里再生一遍。
格里高利心想玛丽·安娜绝对管不住。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但是对于家里的风气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在一些人严重他们做的十分失格,但是无论是格里高利还是玛丽·安娜都是那种只要不是人渣,就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的人。
主打一个“你开心就好”。
只是当年的费奥多尔勉强还算是一个人,现在的费奥多尔完全就是奇奇怪怪的奇行种了。
肯定是会被任何一个父母反对交往的。
就在玛丽说话的时候,她听到门被敲响了。
均匀而清脆的敲门声只响了三下,吸引注意力却并不惹人烦。
玛丽无声地站起身,从自己的腰后拔出枪,打开保险,单手背在身后,准备去开门。
安东尼听到声音从房间内探头观察。
玛丽的手缓缓地放在门把手上,然后以极快地速度解锁开门。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本应该死去的费奥多尔。
玛丽·安娜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她略微顿了一下,向后退一步,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她的晃神没让费奥多尔成功袭击她的时间,但是却给安东尼兴奋起来的时间:“我来我来!”
安东尼冲了过去,手里的斧头高高举起。
格里高利扭过头不忍心去看接下来的血腥场景。
费奥多尔刚刚举起手:“稍等一下,我有正事要问……”
安东尼才懒得听他说什么,他没等费奥多尔说完话,就直接砍了下去。
费奥多尔吃痛,但是被安东尼踹了一脚膝盖,他单膝跪地,安东尼顺着费奥多尔跪地的惯性成功把卡在他手臂骨头上的斧头拔出来,然后踩着费奥多尔的大腿,斧头第二次落下,砍在他的头上。
费奥多尔没有反抗就失去了意识。
“好耶。”安东尼把头砍下来,然后把尸体再次拖回房间。
玛丽·安娜和格里高利都被这凶残的一幕给干沉默了。
虽然他们知道上一具费奥多尔的尸体就是安东尼的战利品,但是他们并没有亲眼目睹这凶残的一幕,他们也不愿意去想象当时的场景。
格里高利受的冲击最大。
他看了看自己的怀里,迷茫地笔画了一下:“这是我的涅朵奇卡?”
那个会乖乖坐在他怀里喜欢和他谈论艺术的涅朵奇卡?
虽然知道孩子长大了总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这已经超越了变化的级别,进入到了变异的阶段。
格里高利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点烟。
玛丽·安娜倒是先回过神来:“话说费奥多尔怎么又活了?”
格里高利抬起头,看着玛丽·安娜,两个人心中都浮现出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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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再次出现在地下室,这次他摸摸手又摸摸自己的脖子。
“可恶。”费奥多尔咬着自己的手,“他是不是心虚?他是不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等我问完问题再杀我那么困难吗?”
费奥多尔吐出一口浊气。
他的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东尼刚刚就踩在这里。
当他被安东尼踩住的时候,他有一种强烈地和安东尼链接的感觉——一种仿佛审判降临的赎罪的快感。
正在地下室忙的工作人员茫然地看着再次出现的费奥多尔,抬头望望天花板。
他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他做梦还在工作?
等他再次低下头的时候,那个苍白的少年已经再次消失了。
工作人员甩甩自己的脑袋,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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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沙,你说我们用不用把他强行送医院治一下。”玛丽·安娜坐在沙发上,严肃地说道。
格里高利捂住自己的脸:“不太好……安东绝对会生气的,而且医院倒是得能关住他啊。我们赞同,但是阿廖沙不会同意的。”
阿列克谢就喜欢粘着安东尼,基本上是安东尼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三观跟着安东尼的想法跑。
从小跟着精神不正常的家长,长大了也很难说精神健全。
格里高利和玛丽·安娜很想做点什么,但是他们两个都助纣为孽了,好像也没什么话语权。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玛丽·安娜忽然看到安东尼又从房间探头了,她心有所感地看向门口。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换另一群人、另一个场景,这种仿佛时光倒流的样子会激发人类心中对未知的恐惧。
但是安东尼没有。
安东尼甚至是有点快活地蹦去开了门。
玛丽也没有。
她甚至有点心累地看着安东尼,连枪都没拔出来,就看到安东尼开了门,轻车熟路地让战利尸体加一。
“格里沙,这日子没法过了……”玛丽·安娜瘫在沙发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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