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青悠然抬眼看了眼门口方向,幽幽问道:“最近可是受了伤?”
门口进来的,可不是那位白衣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身衣服,手上提着一只鸡,递给旁边的苏七,吩咐道:“给你家主子炖了补补身子!”
苏七一脸嫌弃的接过那只鸡,没好气道“您还不如不带礼物,太俗了。”
白衣男子双手叉腰,老不乐意道:“本公子这叫务实!!难道你想让本公子给你家公子也带大补药补肾?”
苏七吐了吐舌头,转身出去了。
见苏七退了出去,白衣男子这才收敛了些,露出一脸痴傻般的笑容,凑到苏玉青跟前,“难得你能关心我,本公子一定争取下次受伤!!”
苏他方才给那掌柜的银票时就觉得不太对,总觉得多了些,后来途中才想起来,他这是把自己的银票也混在一块给了那掌柜的啊!!想到这,白衣男子就分外痛心,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凑到苏玉青跟前,将手搭在苏玉青的肩头,这样的动作,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是早就被丢出去了,可这人这熟稔的动作,且坦荡大方的姿态,倒是让人觉得很平常。
“萧公子既然没受伤,何以磨蹭了三日才到曲县?”
眼前的人,正是苏玉青的挚友,萧庭。
萧庭是江湖人士,天下第一神医,整日里不务正业。苏玉青自小萧庭虽然人不靠谱,但是此时苏玉青也想不到更靠谱的人了。
萧庭闻言,有些尴尬的抹了把鼻子,感慨道“阿青,我还是很心急着见你的,但是途中迷路了,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萧公子迷路?不知迷到了何处?红楼酒肆?”
苏玉青说完,就见萧庭红了脸,扭捏着道:“那个,我,我就是听闻有人说象姑馆中流传着县令的小像,就去看了眼,说真的,那幅小像,画的挺不错,不输宋临渊。”
苏玉青的目光一滞,转瞬又淡定的移开,尾音上扬道:“哦?是么?”
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萧庭清了清嗓子,转开话题:“曲县怎么养了这么一批浪费东西的百姓?你瞧瞧你那县衙门外,鸡蛋菜叶子都足够他们吃一个月的了。”
苏玉青:“——·所以你打算捡起来吃?”
“我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对了,需不需要人手?兄弟可是将周遭的弟兄们都调集齐了,只要有人闹事,兄弟分分钟摆平他们!”
苏玉青一脸嫌弃的瞥了眼萧庭,鄙视道,“我是县令,不是土匪。”
“我知道你是县令,但是这群刁民太能闹事了!你出去看看街上,一个个的多吓人,兄弟差点以为他们要劫色,吓得兄弟一溜烟跑到县衙。”
其实,苏玉青十分不想告诉萧庭,不是因为百姓吓人,而是萧庭身上的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如今饿肚子的百姓大有人在,穷苦百姓见着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谈什么善意?
“我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么?”
“那是必须的。你交代的事情我若是不办,日后我遇着了麻烦,谁来给我收尸?”
苏玉青瞪了眼萧庭,并不接话,只低声道:“既然如此,便静待东风吧。”
“什么东风?”
苏萧庭问完,撩开衣袍挤在苏玉青旁边坐着。
苏玉青抬眸,只看着门口,不多做解释。可越是这样的淡然,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把控之中一般,萧庭顺着苏玉青的视线张望出去,可外头除了偶尔飞过的老鸦,什么都没有,萧庭不禁感慨起来:“你说说你,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来这儿受这档子窝囊气做什么?”
说完,便靠在苏玉青的肩头,闭上眼小憩起来。
两人容颜皆是上乘,相处在一起竟是莫名的和谐,从窗外看来,屋内的二人美若画卷,忍不住让人侧目多看几眼。
苏玉青手中的书翻得很轻,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只是萧庭的那个问题,却最终也没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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