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鸡鸣。

郁馨轻轻巧巧，翻身下床，去院中打了一套五步拳，招式利落，动作一气呵成。

五步拳素有以五步行天下之美誉，算是拳法中的基础，在现代，她三岁就开始跟着师傅练，练了二十五年，到了大盛，她十二岁重头再来，又练了八年。

前世今生，她练五步拳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三十多年了。

并步抱拳、弓步搂手冲拳、弹踢冲拳、马步架打、转身盖掌、提膝穿掌、仆步穿掌、虚步提掌及最后的收势，其中招式她皆已烂熟于心。

练上几遍热热身，再打一套太极拳调理气息。

结束晨练。

去浴房简单洗漱，郁馨带着一套月白长衫回屋。

衣服放在床边，她俯身贴在曹行止耳边，启唇轻语，“相公，睡醒了？要不要吃…”

吃早饭？

“郁馨…”

没待她说完，曹行止按住她后脖颈，将人压在怀里，蹭着她脸颊，意识尚未清醒，“娘子，痛……”

郁馨手下总没个轻重！他身上遍布各种乌青淤紫，红痕牙印…都是郁馨造的！

每次他都痛并快乐着，他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特别欠揍，越痛?越爽?

磨蹭好一会，他才松手，睁眼就瞧见她一身黑色劲装，发丝高束，俨然是一副冷峻少年的扮相。

郁馨这样的装扮很是英俊潇洒，那高束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跳跃，显得那么活泼灵动，好像…在向他表露喜爱。

她眉眼弯弯，巧笑嫣然，怎么看都是爱他的模样。

曹行止侧卧，薄被稍稍滑落，顺着她火热的视线，看到了胸膛上交叠错落的红梅，他眨了眨桃花眼，面上忽而绽开灿烂的笑容，直接掀被坐起，任由她看。

自他同意做她相公那日起，郁馨这副样子他见了无数次。

“娘子，抱我。”

面对他‘**裸’的勾引，郁馨老脸一红，上前捧着他脸，亲吻他的薄唇。

曹行止环住她的腰，带她坐在腿上，乖乖迎合。

趁她喘气时，又蹭开领口，埋在郁馨颈间，像个娇气包。

郁馨被他胡茬蹭的心痒，脑中尚未完全失去理智，捧起曹行止头，制止他继续深入，“别…有正事干呢，晚上等我嗯?”

“天还早，你摸摸…”

曹行止咬着唇，眼睛红红，就那么不言不语地看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能哭给她看。

郁馨只心软一瞬，却是理智占了上风。

“好。”

郁馨轻轻一推，他就倒了下去，她顺势抓住他的手…

待他哼唧出声，郁馨就像只兔子一样，“嗖”地一下跑了。

她站在床边，整理着衣服，嘴角带笑。

也不急着走，就静静倚靠在床边看着他。

曹行止下手，没有章法，轻重都合他舒服。

且要不是瞧郁馨看得起劲，他早就缴械投降了。

“郁馨～”

一声比一声缱绻，一声比一声急切。

郁馨只瞅着，无论他怎么称呼，她愣是不搭话，盯着他神游天外。

相比平日清冷温和如秋风的他，郁馨更喜欢眼前如冰雪消融，春意滋长的他，这样的柳廿更有活力，更有生机。

且她很喜欢他的依赖，以及无比渴望她的模样。

郁馨无动于衷看好戏的姿态，气得曹行止胸膛起伏更加剧烈。

他面上涨红一片，眼底不自觉泛起泪花，抿唇偏头，不看她了。

手下动作也随之减缓，郁馨都不理他，他一个人自娱自乐还有什么意思?

无趣…

超级无趣！

他撒手，躺直，平复气息。

曹行止千般万般面孔，她都能接受，唯独脾气莫名其妙，拒绝勾通这点，郁馨略有不喜。

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郁馨抚上曹行止的下巴，掰正他的脸颊，俯身问：“相公，你该不会哭了吧？”

吻，细细绵绵…

她的耐心、温柔，点点侵入他脆弱的内心，曹行止唰一下睁开眼，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她肩膀，“郁馨…你都不理我！”

郁馨尝到了他的眼泪，是微咸的，一点都不甜。

寻到一处甜软，她亲吻…

一时没收住恶念，又咬了他。

“别咬。”

曹行止皱眉，躲不开又推不掉，他的耳朵，脖子上面又开了大片大片的红梅花…

“郁馨。”

“好。”

“郁馨…”

“我在。”

“郁馨！”

“在。”

“郁馨…”

……

一场疾风骤雨，打湿了曹行止卷翘的睫毛，现仍有水珠挂着上面，他白皙的脸颊挂着薄红，红润的嘴唇上亦有一点深色，那是郁馨咬破的伤口。

洗漱回来的郁馨，唇上亦有一点破口，谁咬的不言而喻。

拿出洗好的帕子给他擦洗干净，为穿上中衣，放下帘帐，遮住光，给他一个安睡的环境。

郁馨关上房门，见天光大亮，摇头失笑。

男人太黏人也不好，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