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崽真棒！快去吧，娘马上过去。”

姩姩摇摇晃晃拎着走了，郁馨低头亲亲曹行止唇角，“如厕吗？”

“抱。”

将炕桌搬下床，郁馨伸手穿过他的腿窝，揽腰将他打横抱起，去了浴房。

郁馨院子正屋带着两间耳房，两侧打通，一间做书房，一间做浴房。

浴房里有她修的冲水石制蹲便器和淋浴间，且放置了可容纳多人共浴的大木桶做浴缸。

做曹行止的拐杖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陪他小解，他都会脸红，看得郁馨总想调笑他，“还有吗？”

“郁馨！你你你闭嘴！”

曹行止捂着她嘴，眼神阴翳，一副要谋杀亲妻的凶相。

郁馨松了松圈着他腰身的力道，吓得他松手，双臂圈着她脖子，挂在她身上，整个人缩在她怀里。

“郁馨…我…我错了。”

曹行止说完，闭眼又睁开，眼底恢复沉静，他腿坏了，需要郁馨抱，真不该向她动手…

“乖，你没错，是我错了，相公别生气好不好？”

郁馨盯着他的眼睛认真且诚恳，他本就是个敏感又脆弱的人，刚刚她那番话无疑伤了他的自尊心。

“抱我去换衣服，我就不生气了。”

他抿着唇，眉眼轻挑，嘴上说着不生气，内心却还怨着她，郁馨抱紧他，紧紧的，不敢撒手吓他了。

曹行止坐在床边，由她摆布，抬手，穿衣，低头，编发。

难的发型她不会梳，简单的编发她会很多，郁馨从他耳边各取一缕青丝，头顶取一缕，三缕发丝在脑后编成三股辫，用青色发带扎紧。

简单捋顺披在背上的发丝，郁馨为他穿上鞋子，曹行止低头，瞧着乌圆的发顶，拍了拍她脑袋，启唇，“抱抱。”

郁馨顺势挤进他腿间，环住了他的腰身，脸贴在他胸前，不想因一点小事惹她不快，曹行止紧紧拥住郁馨。

“郁馨，我不生气了。”

两人搂搂抱抱磨磨蹭蹭来到书房时，姩姩脸上的墨水更多了，趴在地上，翘着脚玩耍的样子越来越像只小花猫。

“郁欢姩！瞧你干的好事！”

郁馨站在曹行止身边，揪着姩姩耳朵，被她气得肝疼。

“娘…疼疼疼…轻点轻点…呜～爹爹…快救姩姩！”

坐在唯一没沾上墨水的位置，曹行止擦着桌案，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姩姩哭闹的影响。

慈父他做了，家里总得有个严母，管束孩子的胡闹。

当姩姩能跑能跳，学会调皮捣蛋时，都是郁馨出手教训她，使用力气压制她。

曹行止不帮她，姩姩就伸手拽他的袖子，那熟悉的呲啦声响起，她的小屁股瞬间挨了郁馨几巴掌。

“郁欢姩！你还哭，你看看你把沙发，桌案，地板上呼的，都是黑黑的墨水，还有你自己，瞧瞧我手上，都是从你身上沾的墨，弄脏家具也就罢了，你把自己衣服，小脸也弄的黑糊糊的，你想干嘛？犯错了，且撕破了你爹的袖子，你怎么好意思要爹爹救，找爹爹包庇你的?郁欢姩，娘有教你，哭着解决问题，哭着逃避问题吗?”

姩姩扣着桌角，抽抽搭搭，缓一会吸吸鼻子，憋着眼泪，大声回答，“没有，娘没教姩姩！”

曹行止把姩姩搂在怀里，擦着她的眼泪，轻声问，“告诉爹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好不好？”

“娘说，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沉下心心冷静地行动，才能找到，找到办法解决问题。娘…姩姩错了，姩姩知道怎么办了呜呜……”

姩姩埋头缩在爹爹怀里哭，本就是她自己犯的错，她不觉得委屈，就是想哭，姩姩都藏好眼泪了，爹爹…爹爹抱抱，它就藏不住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