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利显扬一起送走家庭医生,周嵌玉返回自己间房。
想到庄妙玲怀孕的事,还是要知会二房一声。
再想到二房势同水火的婆媳关系,利显扬便去书房同二叔利明彰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利显扬同利明彰讲了庄妙玲怀孕的事,跟着将虞美珠带人去周嵌玉房内的事也一同讲了。
电话那头,利明彰沉吟一下,便讲自己会回去处理。
两个男人面对屋企女人的事明显都不想多谈。
匆匆挂断电话,利显扬也回了房间。
闹了一通,想着等阵也不会出房间,周嵌玉索性换了在房间里穿的睡袍细肩带真丝裙,此时正半倚着在床边翻看报纸。
利显扬走到她面前,垂下眼。
黑绸般的长发慵懒随意地散在肩头,勾勒出她侧脸柔美的轮廓。浓密微卷的羽睫随着她翻看报纸的动作在轻轻颤动,像蝴蝶煽动的透明翅膀。
再往下,是睡袍和里面丝质吊带裙领口下,若隐若现出美好线条。
喉结下意识滚动一下。
周嵌玉听到利显扬沉声同她说:
“刚刚我同二叔通了电话,他回来会同二婶讲,不再找你麻烦。”
看着他身上的成套西装,不用想也知道他等阵间要出门去应酬。
周嵌玉问:“你今晚出门么?”
利显扬点头,“你有嘢同我倾?”
周嵌玉双手合上报纸,决定同他谈一谈刚刚发生的事。
“你都看到了,你那位二婶成日发梦话我系杀人凶手,点讲都唔明,我惊我再住下去,都有生命危险。”
你那位二婶?
一句话,就想要划清关系?
利显扬扯了下嘴角,唇边挂着自己都未发觉的笑意。
眼尾瞄到他笑了,周嵌玉料想他应该心情不错,索性同他说了明日周隽廷来接阿香走,带来芸姐的事,但回到家又遇到虞美珠发癫,不如听日连同她一起都走反而清净。
利显扬抿唇不语,一双眼忽然暗下去,他起初不是没有料想到虞美珠咁癫,但那时,他根本一点不在乎眼前的女人。
周嵌玉迎着他的注视,一字一句说:“我想搬出去。”
两人眼神交汇在一处,周嵌玉咬住红唇,大胆迎着他探究的目光。
她猜不透利显扬心里在想什么,见他眸色忽明忽暗,应该是在好好考虑自己的话和自己眼下在利家的尴尬又危险的处境。
她不是瞎子,看得出庄妙玲看利显扬的眼神,八成是余情未了。
但是,利显扬对庄妙玲,还有感情么?
他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怒不挂在脸上,对谁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但转念一想,两人既然都订过婚了,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
但现在凭空跳出一个孩子,还是利显扬堂弟的孩子,这就有些棘手了......
不如,她来做成人之美,又能从利家脱身。
她离开,也算两全其美。
谁料,利显扬并不同意:
“今晚我就多派几个人守住门口,再揾两个人,可以保护你。”
周嵌玉想也没想,拒绝:“唔使了,听日阿哥来接阿香走,都可以接埋我。”
利显扬退后一步,打量下定决定的周嵌玉,眼角带着三分轻蔑,七分嘲讽:
“你同周隽廷今日见面就是再谈这件事?咁周家阿爷知道你要搬出去么?”
一句话,噎得周嵌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唯有咬住下唇,一双眼嗔怒地望向他。
这种感觉太熟悉,就好像回到了她初次见到他的那日。
他总是想要将她禁锢起来,这让周嵌玉十分反感。
“咁你估下我阿爷知道我住在这里咁危险,还会不会要我继续住下去!”
“楼上的事我会同二叔讲。”
他居高临下望住她微愠的面孔,在她眼中尽显敷衍。
周嵌玉在他的注视下挺直了身。
“随你。反正我都唔明,点解你那位二婶要一直往我身上泼脏水。利显仁到底点死,难道警察仲未查清楚?你那位二婶有几疯癫刚刚你都睇到,难道我要日日在房里面等人家欺上门!”
言下之意,是他天天都不在家,无法理解她一个人在家的处境,她需要尽快搬出去。
“我说了,我会留人在门口保护你。”
利显扬不为所动,也不想同她说关于利显仁的事。
“我都说了,不需要!”
周嵌玉感觉自己就要被他逼到爆炸。
“我约了人倾嘢,你好好休息。”
一副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姿态。
周嵌玉不想再忍气吞声,大声质问他: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同我讲?”
“我需要同你讲什么?”
利显扬微微扬起唇角,唇角便挂着抹玩味的笑。
好似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周嵌玉被他的态度冒犯到。
“为什么总是要囚禁我?还有利显仁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虞美珠为什么一次次咄咄逼人?”
利显扬蹙一下眉头,看着新婚的小妻子,她没他想得那么蠢。
但是......
“囚禁?你自己做的丑事难道要我在这里说出来?周嵌玉,你不要忘了,那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半岛,利家、周家还有何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你还有胆问我!”
新婚丈夫俊脸阴恻,狭长阒黑的一双眼盯住她,令人遍体生寒。
“我都说了,不会有事发生!我那天是去讲清楚的!”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腕上一紧。
周嵌玉听到利显扬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反问她:
“是什么事,需要去床上讲清楚?”
“你......”
周嵌玉多想告诉他,这件事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是在收拾别人的烂摊子。但是,也要对方信才行。
利显扬见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当她是羞愧。
“周嵌玉,你应该觉得万幸,我当时完全可以把你和何峻年扔去填海!”
周嵌玉见到利显扬气极的模样,忽然轻声地,笑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还不是不想得罪周家和何家。”
周嵌玉本来还想过去问他到底把何峻年怎么样了,毕竟他当时一脸杀气地冲进来,下一秒简直要杀人。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给机会你!你都应该要珍惜。”
“妻子?你还知道你有妻子?我为什么会去半岛酒店,难道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从结婚的那天起,你对你的妻子已经视若无睹,你这是冷暴力!”
周嵌玉把心一横,终于说心底想要说出的话:
“既然感情不和,那就离婚好了!”
“离婚?”
利显扬嘴里重复着“离婚”两个字,并不当一回事。
周嵌玉气到脱口而出:“离婚都好过守活寡!”
不料,新婚丈夫黑面:“好,今晚就不让你再守活寡!”
说完,便迎来死一般的沉寂。
此时,两人心中各有计较。
周嵌玉:她是想要离婚,但对守活寡一点意见也没有,他千万不要多想。
可惜,事与愿违。
利显扬:守活寡?难道她想要他......
跟着,一阵天旋地转。
等周嵌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床上,整个人被人欺身上来。
额头几乎要碰到一起,鼻尖几乎要抵着鼻尖。
更要命的是,两人还,抱在一起。
利显扬撑起上身,正对上一双澄澈而慌乱的眼。
真丝睡袍的丝绸带因为摩擦,不知道几时脱落了,整件睡袍像被拆开的礼物一般打开来,露出勒着肩带的膊头和如一道弯月般凹陷的锁骨。
胸前被薄薄的布料遮挡住,却挡不住起伏的心跳。
坚硬的胸膛贴着柔软的布料和更为柔软的......
周嵌玉脸腾地热了,红地像煮熟的虾仔。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停滞了,思绪烦乱的同时,人跟着躁动。
利显扬胸前衬衣的纽扣,随着刚刚的动作,不知何时已经崩开。
而周嵌玉整个人被压制住。
此刻,她只想要逃离。
随即年轻香软的身躯开始扭动起来,明明是全身充满了抗拒,却足以让人大失方寸。
混乱的夜。
滚烫的身躯。
丝滑的薄裙,粗粝的手掌。
跟着,终于抚上娇嫩的膊头。
“别再动了。”
利显扬几乎要低吼。
周嵌玉一时间惊得忘记挣脱眼前的束缚。
利显扬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在她面前,放大、清晰。
她咬唇,这才注意到,他额头沁出的薄薄的汗。
她是他的妻子,这个房间里发生任何事似乎都理所应当
晃神的瞬间,他已经攫取了她的樱红的双唇......
夜色渐浓。
一切即使是突然地发生,却又显得顺理成章。
周嵌玉不解,明明对自己那么冷淡的一个人,转眼间居然像只发情的豹子扑上来。
接连缠绵的吻就快要让人喘不过起来,她觉得有无数的烟花在脑中接连炸开来。
利显扬终于放过了她的唇,两人近在咫尺,鼻尖抵着鼻尖。
周嵌玉颤抖着双唇,微微喘息,湿漉漉的双眼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利显扬。
迷乱的情智似乎终于得到控制。
但是,手掌似乎注入了滚烫的。
“利显扬.......”
话一出口,周嵌玉便住了口。
明明是要控诉他的某些暴行,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周嵌玉感觉自己已经要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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