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尤香梨刚开完电话会议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前台小姐姐火急火燎地跑来办公室向她请示:“尤总,外面来了一位叫许晨的女士,死活要见项助理。”
“见项知非?做什么?”
“她一会儿说是谈业务,一会儿又说谈投资,反正我觉得不对劲,别是有啥感情纠纷吧……”
尤香梨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项知非一手提了两只饭盒,另一手提了两杯芋圆奶茶,许晨穿着小香风套装,难以置信地看着项知非,又像看见鬼似的看了一眼尤香梨。
“知非,你这是在干什么?!”许晨的眼睛瞪得比张飞还圆,嘴快扯到眼尾,“你放着粤悦的总裁不干,在这给这个女人端茶倒水?!”
项知非没有理她,而是径直走向尤香梨的办公室,“尤总,我给你带了最爱吃的烧鸭白切鸡。”
许晨跟在项知非后面,却被项知非一把拦下:“许小姐,这是尤总的办公室,除了我,外人不能随便进入。”
“知非~~”许晨换了个撒娇的嗓音,最后的“非”字在空中拐了好几拐。
这时候大家都吃完饭回来了,在尤香梨办公室门前围了一圈看热闹。
许晨一跺脚,准备打感情牌:“我知道因为卫刚的事情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董事会那群老头给了你特别大的压力。你就算不在粤悦干了,也不能在这家破公司干啊。你来我爸的公司,我让他随便给你安排个职位都比这个强啊!”
“许小姐,请你说话注意措辞。智昇马上就要上市了,怎么会是破公司?你来我们的地盘骂我们公司,请问智昇是怎么得罪你了吗?”尤香梨立即不留情面地怼她道。
虽然许晨穿着高跟鞋都没尤香梨高,但她还是一直踮着脚扬着下巴想用鼻孔看尤香梨。但是不论她怎么踮着脚扬着下巴,她连尤香梨的鼻子都摸不着。
“尤总,你先进去吃饭,这里交给我。”说着,项知非把尤香梨推进办公室。
“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前台也帮着解围,“许小姐,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了,到时候大家都很难看。”
“知非,你就不帮我说说话吗?就由着他们这么欺负我!”许晨脸红地都快要把眼泪挤出来了。
项知非冷静地对前台说:“叫保安吧,以后加强门禁,没卡的必须有人带才能进。”
“好的好的。”前台应道。
许晨又狠狠地跺了一脚,眼见保安拉开架势,她只好灰溜溜地自己朝电梯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哭嚷道:“哼,项知非,我跟你没完!”
许晨走后,尤香梨探出一个脑袋:“走了?”
项知非点点头,“走了。”
“那我也得走了。”尤香梨一手拿着电脑包,一手拖着行李箱,“我要去马来西亚出差6天,这几日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有我在。”项知非应道。
——
因为这次出差的时间比较长,萧萌也不在花城,所以尤香梨拖棠十月上门喂两次张飞,顺便铲屎。
与马来西亚那边的代理商谈的比较顺利,因此她提前了两天赶回花城。
进门时,她发现门一推就开,没有锁。
难道是棠十月在里面?
但是门口没有棠十月的鞋,只有一双她不认识的男士皮鞋。
她蹑手蹑脚地从客厅走到卧室,发现项知非居然正坐在地上给张飞进行头部按摩……
“怎么是你?!”
张飞正眯着眼睛揣着小手享受项知非的手法,一点都没把她这个刚刚打猎回来的主人当回事。
项知非淡然道:“棠十月要我来的。”
棠十月?开什么玩笑,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使唤项知非啊!
尤香梨一把抄起张飞,啃了啃它的小脑瓜:“怎么?你妈回来也不喵喵迎接了是吧?”
项知非从地上起来,又把他带来的一大盒纸箱拆开,里面小鱼干、罐罐、猫条、奶酪棒应有尽有……
张飞这个见吃眼开的小臭猫,一看到小鱼干马上从尤香梨怀里跳出来,直往项知非手边蹭。
“你不信可以问她哦。如果不是她让我来的,我怎么会知道你家密码,那不成了擅闯民宅了?”
尤香梨走到张飞身边蹲下,“肯定是你发挥淫威让十月把密码给你的。”
项知非并不作答,他把张飞的零食收拾好后,就往门口走:“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明天公司见。”
“喂,”尤香梨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知非?太亲近。项总?不对。项助理?现在又不是在公司。
她接着说:“明天我不去公司,要去城北谈点事。”
“明天?明天好像有大暴雨,要不改个期?”项知非提醒道。
“没关系,”尤香梨把张飞抱到客厅,“我好不容易约到城北公司的老总时间,再往后拖又不知得什么时候了。”
“明天几点钟?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尤香梨补充道:“我明天自己去就行,你留在公司盯着开标结果。”
“好,注意安全。”
——
暴雨从夜里开始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停。
尤香梨从单元门口出来的时候,路上低洼处的积水已经漫过了小腿。她原本打算开车去的,但是想到下雨一定会堵车,所以决定搭乘地铁。
从家里到城北公司总共有六站,大概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尤香梨进地铁站的时候,只看见一些积水不断地顺着阶梯往地铁里面流,但是水流还不算太大。
她没想太多,只想着下雨天坐地铁不会迟到,就一头扎进了地铁站。
地铁站的人比平常高峰期时还多,她等了两趟车才勉强屁股挨门挤了上去。三站后到科技园,大部分人都下车了,但她需要继续往前坐。
列车正常运行着,与平常并无异样。
但是没过多久,尤香梨感觉脚下越来越湿,很快,她穿的单鞋已经浸在水中。又过了不到一分钟,她的脚踝以下竟然全部淹没在脏污的泥水中了。
只见棕褐色的水不断地从列车缝隙中涌进来,从脚踝不断漫向小腿,又漫上膝盖。
此时,列车已经停靠在下一个地铁站。但是尤香梨向窗外看去,地铁外面站台的水已经漫过她的胸口。而且源源不断的水流正在顺着电梯朝站台倾泻而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整个月台吞噬。
几个惊慌失措的乘客开始暴力敲打门窗,一位母亲把哭闹的小孩抱在怀里,但是此时的水已经没过了大腿。
一个已经吓傻地乘客喊着:“开门!开门!”但是现在车厢外的水位比车厢内都高,现在开门只有死路一条。
焦虑和恐惧的气氛开始在车厢内蔓延,到处都是令人揪心的嘶吼和呐喊。
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打市长热线、有人给自己的亲人打电话、有人开始录视频留遗言……
在站台停靠了几十秒后,原本停下的车子开始缓缓倒退,但是水流依然在大腿处游荡,没有退下。
车子花了比平常慢很多的速度倒回到上一站科技园,此时科技园这一站窗外的水也已经漫到了腰际。
几个工作人员指引乘客走到前两节车厢,眼下从科技园地铁站上去是唯一的办法。
车门打开的瞬间,车厢外的水涌了进来,立即漫上胸口。
尤香梨艰难地在水下踱步,对抗着水流的方向逆流而上,泥水又臭又腥,她差点都要呕出来。
但是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拼命地向前半游半走,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活下去。
水流不断地以极大的冲击力涌入月台,尤香梨好不容易向前走三步,又被冲后退两步。
她把手机挂在脖子上,扔掉了电脑包、小挎包和口袋里的所有东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行走,废了好大劲儿才终于扒上了楼梯扶手。
但是水流越来越湍急,她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她嘴里喘着粗气,打算休整几秒,接下来一定要一口气从楼梯冲上去才行。
这时,她感觉脖子上的手机在不断地震动。
手机至少已经浸过半个小时的水,现在居然还能用。
她把手机举过头顶,按下了接听键。
“喂?尤香梨?我看新闻说科技园那条地铁线全被淹了,你千万不要坐地铁,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是项知非焦急的声音。
“我在科技园地铁站里面!”尤香梨向旁边望去,有几个身高比她矮、比她瘦小的乘客突然被一股水流冲走,消失在轨道尽头。
尤香梨喊道:“我在A口,快帮我打电话找人救援!好多人困在里面,死伤不明!雨好大啊!”
眼看水就要没过她的脖颈,她把鞋子脱掉,手机甩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死死抓住楼梯扶手一点点往上爬。
雨水灌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屏住一口气,脑子里就一个信念:我要冲上去,我一定要冲上去!
眼看已经走了一半,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流向下冲过来,力度太大,她一个没抓稳,整个人又被水流推了下去。
她身体失衡,被水流狠狠地撞击到墙上,呛了好大一口水。
这一刻,她感觉失去了全部力气,大脑完全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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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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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擅闯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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