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舒一路飞奔,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顾弃居所,门没关,她急,顾不上礼貌礼仪,推门直入。
一进门,客厅地板正中蜷缩着的人就格外显眼包。
陈尸现场?
四个大字冲入脑海!
踏入的脚步凝滞。
不过,几乎是在下一刻,疑似尸体动了。
顾弃缓缓坐起身,一抬眸,对上了钟宛舒。门开着,不属于屋内的光芒斜斜倾洒进来,显得她那么不真实。
她还在?他还记得她?
“少爷!”钟宛舒大大松口气,“你怎么躺在地上!吓死我了。”
确定对方不是尸体,她飞快换鞋跑进去。
她有太多话要说!
然而,男人喝止了她,“站住。”
欸?
不明原因,但她还是因为被喝止而下意识刹车停住,没有再冲上前去,但她实在太激动,闲不住,她顺势蹲下,蹲着累,干脆席地坐下。
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讲究。
“少爷!我跟你说!我刚刚听到我同事她们说……”
第二次尝试对话,再次失败。
顾弃从茫然中回神,下一刻手持利刃,沉声问她,“你是谁?”
钟宛舒:“??”
她被利刃的寒光惊到,慌张往后退,“我,我是谁?什么意思?少,少爷!你瞎了吗?”
不然的话,怎么会问如此诡异的问题。
很不礼貌的提问,但顾弃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如果细微观察,能发现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他其实已经放松了几分,可想到过去,也不是没有脏东西模仿,他再次问她,“怎么证明?”
她目瞪口呆,少爷不仅瞎,还无理取闹,“证明什么?证明我是我?”
她松了防备,明显是他故意的,“少爷,别闹了好嘛!我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生死关头,咱认真点啊!
等等。
脑袋里灵光一闪,钟宛舒僵住。
她不可思议盯着顾弃,然后手脚并用爬向他。顾弃收起刀子,允许了她的靠近。
她抓住他手臂,人在慌张的时候,有同类的“依靠”,在心里上能有不少慰藉!
“我知道了!”在生命面临威胁时,牛马打工人的脑袋终于高速运转起来,“之前被你杀掉的同事,转头又毫发无损回来!我之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她们是被什么东西标记了?对不对!你杀的是她们,但也不是她们!所以,你说我要死了,然后刚刚你又以为我是别人!”
顾弃微微挑眉。
他的注意力勉强从她搭着的手臂上移开。他要收回之前的话,牵手并不是那么没意思。当然,此时此刻,不是他探究的时候,他抓住了重点——她居然知道那些脏东西的身体里换过新的东西。
“从你的眼神判断!我猜对了!”钟宛舒激动,挪动几步更靠近他,眼里光彩闪亮,“太好了!现在,我懂她们刚刚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了!她们说,你可以救我!少爷!求你看在我们算是认识一场的份上,救个命啊!”
顾弃也好奇,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听她们说?”
“嗯嗯嗯!”
她把自己企图去女仆之星现场围观,结果在路上听到悄悄话的事,简单给他说了一遍。
他:“你倒是很容易听到密谋。”
之前也是。
钟宛舒也想到了炙心沙漠那次,她非常赞同,点头吐槽,“可不是嘛!所以我猜,我很有可能是被盯上了!跟之前你解决的那两个女仆同事一样!”
突然被寒光闪了一下眼,她余光扫到被顾弃放置在一旁的匕首,鲜血淋淋的画面直冲脑海,她咽了咽口水。
求生欲让她急忙补充,“当然,我跟她们肯定还是有不一样的。我觉得,我要是被杀了,就真完蛋。所以,少爷,除了物理伤害除魔之外,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除我的死劫!”
听到这里,顾弃懂了,她似乎自己完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链,跟事实不符,但却合情合理。
只是——
“她们说的?”
“对啊!”
“怎么说?”
“我刚刚不是说给你听了?”
“我可以救你?”
“嗯嗯!”
“除此之外呢?”
两人一问一答,几句话之间,问题便明朗了。
他不相信那些脏东西,他更不相信,她是“无意间”听到的秘密。
钟宛舒因为他的提问而回想,想到某段话的内容,热气不受控制上脸,她抬手,掩饰般用手扇了扇风。
其他的,不重要!
可是,有句话说的好,讳疾忌医!虽然不是看医生,但有时候,一个小的隐瞒,会造成南辕北辙的结论!
她吓出一身,顾不上害羞心虚,仔仔细细把听到的两段话内容复述给顾弃听。
听完后,顾弃笑了。
人类的情绪复杂,同样一个笑,意义不同。比如此刻顾弃的笑,那是充满轻蔑。
“为什么笑?是有问题吗?”
“……她们让你来杀我,怎么不考虑?”
“说的什么话啊!杀鸡杀鱼可以,你让我杀人?我又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手起刀落的狠劲,“当然,我不是说你啊!现在,我已经充分认识到,之前你杀人,完全是事出有因!”
他又轻蔑冷笑了。
钟宛舒:……
不等她找补,他突然凑近,“不杀我,那睡我?”
她:!!这是跟杀人一样可怕的问题!
她举起手,做出发誓状,“我真的没有对你起邪念!如果有,那就让我……”
嘴巴被捂住。
被迫禁声的钟宛舒,她敏锐发现,他貌似好像更生气了,她本想发誓,让他不要误会她有亵渎他的龌龊心思,结果好像适得其反了?
她乖顺待着,眨眨眼。
顾弃没有放手,他发现自己的手很大,随便一捂,就遮住了她半大半张脸,手心很热,她呼吸之间的热气全喷在他手上。刚刚也是,她碰触的部位酥酥麻麻,此刻更明显。
碰触,肌肤相贴,津液互换……
某段无用的知识,从记忆中被翻出来。
那些脏东西玩的花,甚至还企图引导带领他堕落。可惜,她们没用,根本无法吸引他的兴趣。
那么肮脏,他怎么可能喜欢。
但那些灌输过来的各种姿势……知识,还是被他记下了,并不是他感兴趣,而是他记性好。然后,在现在这种时刻,全部涌现,催促他跃跃欲试。
钟宛舒见他大有对视到地老天荒的架势,默默将他的手抓下来,然后用衣服给他擦干净湿润的手心。
要靠他呢!活不活,就看自己能不能引他好心大发!
“你……”
两人异口同声。
她眼神一亮,“你先说!”
顾弃也没跟她客套,“之前在餐厅吃饭,你想对我做的事,现在完成它。”
什么?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事?什么就完成它!
她尬笑,“别开玩笑了少爷。”
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她的笑容渐渐僵住。
是了,人家不爱开玩笑。
但是,绝对不是他要占她便宜!那么,为什么呢?
她的女仆同事那两段对话里,是不是有她没有察觉的线索。
想也想不明白,她选择放弃。
她悄悄挪动身子,“那,那我来了啊?”
“来。”
“……你自己说的,事后不许算账。”
他以沉默代替回答。
行!得到对方允许的事,那能叫耍流氓吗?不能!
她再次挪动身子,凑近他,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越做心理建设,越容易怯场,这一点,她是有经验的,所以,这次她根本没有迟疑,一鼓作气猛地推倒他,不管不顾便凑过去,啃在了人家的唇上。
她闭着眼,试探着贴着,然后等他推自己,他没动,她就进一步伸出了试探的舌。
女仆同事虽然奇奇怪怪,但有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不要怂!
睡咱是不敢睡!但亲一亲还是可以的!
如果,最后顾弃还是没能救回她,也算是完成了一项遗憾。
问题是,她是个生手,不会啊!
几乎有些莽撞懵懂的试探啃咬,却让顾弃从尾骨窜起酥麻。
对!
就是这种感觉。
成功捕捉到他想要体验的战栗感,顾弃伸出手臂,猛地将她勾向自己,她的惊呼被吞没在口齿之间,整个人被抬起后坐在了他身上,而这些动作发生时,唇与唇始终紧贴。
钟宛舒已经放弃思考,忘记事情发生的起因,脑袋晕乎乎的,浑身都热。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分开的两人气息都有些急促。
钟宛舒:“你,你看哈,果然,那天我没对你下手,是对的!不然,我们就被围观了。”
不忘给自己表功。
顾弃:“……”
他忽略这些不重要的吐槽,“想活吗?”
努力喘匀了呼吸,他一问,立马破功,她屏住呼吸一瞬,然后,小心翼翼点头,“我还有的救,对不对?”
“嗯。”
“真的!要怎么做?”
“让他们中的谁,爱上你。”
“……”他们中的谁?
“这个城堡里,你同事在做什么,你就该做什么。”
她好似明白了,但又好似不明白。
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拼凑不出完整的真相。
她只能顺着隐约明白的东西,问:“你可以啊?你喜欢我,不能算吗?”
“我当然可以。”他给了肯定的答案。
但是,下一刻,他又打破她的希望,“但是,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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