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暗灵使徒

誓言,是不好的东西,成熟的人,理性的人,都避免和它沾边,它如一条金灿灿,好看的虫子,在你的心上盘旋呼啸,肆无忌惮的展示它的美丽,而看到之人,特别是成年人,却恨不得将它一掌拍死。

誓言一旦被说出口,你就输了,这就是它可憎之处。

需要依誓践行的,就要让度自己的利益,或自由,或金钱,乃至生命,去成就一个目的不定,结局不明的事业,如果你违约,则就要背负道义上的骂名,有些辜负,一带就是一生一世!

所以,誓言,永远是属于孩子的。

很遗憾,润玉来自残酷的成人世界,他是立在苍穹之上,执掌天地仪轨的帝王,又岂能会下这样的幼稚毒誓呢?

所以,有好几个瞬间,他几乎都想收回那段“罗刹毒誓”,但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喉结在脖子里,山路十八弯一番后,无奈的逼着下沉,硬生生的沉默了。

女人的眼泪是有质量的,特别是对你真心的眼泪,那一颗颗,从邝露眸中划下的泪珠,沿着她的粉颊,长驱直入,比长江更加宏大,比黄河还要澎湃,将润玉邝露的银白翠绿帝后裳服,用两条银白泪河连为一体。

银白为云,翠绿是野,此即天地,万古不朽!

一刹那,仅仅一刹那,润玉不自觉的抱紧怀中泪人,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浮现心头,仿佛有那么一天,不久的一天,他就要和妻子生离,永不相见,自己居然会有一丝丝的不舍,这种不舍让他有点惊慌失措,彷徨无助。

心如钢铁的帝王,在迷茫之际,脑海传来了魇兽的救命哭喊,陛下救我,陛下救我,润玉叹了口气回道:“你法力未复,又无气力,唯有忍耐。”

“这怎么忍?陛下,哇、啊、啊......”

“这种事情,难道也要我手把手教你吗,你又不是不愿意。”

“冤枉啊,冤枉......”

“你不愿意,早就杀她了,哪还有现在身饲雌虎之事。”润玉冷笑道:“既然不能反抗,就满足她,法力一复,她还当你是她丈夫呢,你杀她易如反掌,当然,我只给你三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魇兽又传来了声调刁诡的鼻吸声,润玉也为之脸泛殷红,他知道魇兽已经“任人鱼肉,渐入佳境”了。真是没想到,传说中的罗刹魔女用强,居然真真切切的被自己见到了,如果自己是物志修书人,倒是可以填补一项魔界种族记录空白。

那边,明月初华,夜风凄咽,昏暗的荒庙内,透风残梁被卿芩一双玉足踏穿,她借此将整个身子悬梁倒吊,并牢牢的抱实魇兽,似要将二人拧为一体般,接着两张七尺长的巨翼,开始向身前缓缓收拢,将卿芩魇兽完全覆盖,包裹成了球体。远远看去,仿佛一颗巨大黑色的果实,挂于庙梁之上。

这就是“罗刹初礼”,润玉对它的认识,也不过是历史书上短短的四个字,它具体是什么样,从未有仙家做过正面记录,只知道当年真身为冰火龙身的天庭太子,在保卫冥界的战争中,被罗刹女帝击败,并被其身夹腋下带回寝宫,当晚就执行了“罗刹初礼”。

太子在女帝身边,被虐十数万年死于枕边,最终罗刹女帝也利用此,诞下了两个强大的魔界部族,一个便是“水蛇”娜迦,另一个便是“火蛇”沙罗曼。那是魔界最强大的时代,也是天界最耻辱的历史,在万年一度的天魔万谊宴上,大量面如冠玉的天家贵子,不得不泪湿衣袖,如选秀宫女般成排站立,被女帝一个个细细端详,她会选中其中三人,带他们回魔界,成为后宫伺身人。

想及此,润玉一股豪气陡然而生,真是恨自己晚生了百万年,寂寞啊,去哪里给我找个对手,找个像女帝那样能打的对手,真的太寂寞了,我的对手在哪?我的对手在哪?

润玉激情瞬间爆发,热血四溢间,猛然被身前一双泪眸惊到了,那是妻子邝露,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一双情深义重的晶目,为什么会让自己有和罗刹女帝,跨越百万年对视之感。

我在怕你,邝露?笑话,真是笑话?对自己莫名其妙,突然冒出的想法,润玉淡然自嘲。

“陛下,在想什么?”邝露略带稚嫩的声音,翠然而起。

“哦,没什么,我想到你我初见时的场面,感叹时间的飞逝。”润玉回过神,轻笑道。

“陛下,适才的誓言,臣妾甚是惶恐。”

润玉心下叹了口气,吻住妻子脸上的泪痕,轻声细语道:“无论何时,邝露,记住,本座对你和澜儿都是真心的。”

话刚毕,只见一个金甲将军,咋呼呼的跑进密室大吼道:“陛下,花界有状况!”

冒失的将军正是破军星君,冲入的那一刻瞬间整个人石化,他看到天帝将天后俯压身下,二者衣襟凌乱,青丝缠绕,真是一幅活色生香图啊!

“我,不,臣、臣下,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连声音都颤抖着的破军,五体投地于地,惊惧的恨不得融入地板。

“速报花界之事,延误军法处置!”润玉一听花界有状况,立刻恢复了凛然帝王身,服裳都不整,便站起急切命令道,但润玉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带着抱歉微笑,又俯身轻轻将自己妻子,小心扶起,是啊,怎么能忘了邝露?

邝露心下一酸,但并没表现出来,她被丈夫扶起后,便一双玉手在润玉身上整理起丈夫衣冠起来。

“黑洞挡住了绝大部分暗灵能量群,但还是有一些被击散逃逸出的暗灵粒子,开始一点点的在花界聚集,重铸实体,暗灵能量等级非常高,初步判断是使徒级的降临。”

“暗灵使徒?”润玉冷静的声音都惊的变调了,血解灵蛇就是暗灵使徒,它强大的战力让润玉印象深刻。

“数量?”润玉追问道。

“可以准确追踪到的,就有三个。”

润玉猛的挣开妻子整理自己衣冠的玉手,一路失魂落魄的疾跑出密室,他要赶到紫薇号舰桥台上,指挥全局,玄霜,她不能死!

破军也急随而出,密室中只剩邝露一人,她手还保持着给丈夫整理的姿势,良久,一动不动。

舰桥台,星将纷纷矗立两旁,为天帝让道,润玉冲到巨型水晶前,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实时画面下的玄霜。

五彩斑斓的粒子,此时划破花界的穹空,一道道,犹如万千飞蝗一般,漫天而来,不多时这些“飞蝗”突然开始猛的一个转弯,带着长长尾迹弧线,全部往玄霜身前十丈处的地面急降聚集。

惊人的灵压,自带着无尽罡风,以聚集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凶猛狂飙着。玄霜腰肢细细,长身玉立,秀发随风飘散,凛冽寒风中,她清丽绝尘的脸盘,眉如春山,目赛秋水,危机下,依然明秀雅淑、蔼然慈和,并另含一种舍我其谁的上神气质。

她知道,即将面对迄今为止所遇到的最强大对手,一双玉臂,轻曼一舞,二十四节气剑立刻听令从四面八方,靠聚在花神周身,很快,其中二十二把节气剑,各分一半,在玄霜玉背组成一双由仙剑构成的巨大翅膀,而左右手则各持着“立春剑”“大寒剑”。

两张剑翼,犹如活物,轻逸摆动,伸张而开,顿时整个花界都在巨翅的影响下,每一丝的风,都带着花神的剑气,而手中双剑更是爆出晶莹耀光,宛若流星自来。

“不可能,不可能,那是......”贪狼星君颤抖道。

“是的,是‘星走玉驰剑’,那是我们都没练成的星仙——至高剑法!”司命星君几乎是喊出来道。

“斗姆元君,群星之母,才掌握的绝技,她哪里学的?”破军星君一脸难以置信道。

星舰将领震撼间,花界暗灵聚集点开始显出一个人形出来,接着暗灵粒子四散而去,发光的人形状态物,开始一点点肉身化,不多时,一个俊挺玉面,但是表情阴狠决绝的男子显了出来。

他一眼也没看玄霜,只是整了整自己一身白裳,缓缓将背上一个硕大箱子,放在地上,并蹲下身子,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箱体,虽然箱体上并无污渍,但是他却魔怔般的擦个不停。

“段子羽,是段子羽。”邝露静静的走到润玉身后。

“就是你父亲当年的首徒?”润玉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的,他是太巳**剑的首剑,与霓裳同期,是当年教宗第二剑客。”

“天后,**剑一直是你父亲的禁忌,本座也未有多问,但如今情况紧急,本座想了解下,这个人,以及**剑究竟是怎么回事?”润玉回过头看着妻子。

“陛下,此事关太巳门清誉,恕臣妾不能细说。”邝露低头福礼致歉道。

“好,你能说多少就多少,本座不强迫你。”

“谢陛下,段子羽,他疯了,臣妾最后见到他时,他发了狂,把**剑另外五剑都杀了,并拖着他们的尸身跳了临渊台。”邝露不带表情,款款而言:“跳前,他已得我父亲真传,修有‘九阴九阳真经’‘六脉一阳剑’‘先天禹罡步法’等太巳一门绝学,特别是‘太巳**剑阵’,在疯前,他以一己之力,几乎完成化六人剑阵为一人使用的改造。”

“都是冲着霓裳吧?”润玉插口道。

“陛下如何而知?”邝露吃惊道。

“教宗每万年进行一次对武排名,众所周知,霓裳拿了七届第一,可是世人都只记住第一,谁能想到第二呢,所以他的心情,本座能猜到。”

“陛下圣明。”邝露佩服拘礼道。

就在天帝聆听天后报告时,花界,段子羽停止了擦拭,突然脸部肌肉急抽,露出半哭半笑疯癫状。

笑似阴鬼锁魂,哭似怨妇夜啼,只听他朝天大喝一声:“师父,你把露妹藏在哪了,你把露妹藏在哪了!?”

水晶前,邝露一听,玉手紧握心口,一脸的痛苦。

那是一段恐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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