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虽然让连翘留下了鸟,但是她心中并不在意这只鸟的死活,所以就没再管那只鸟,自己去休息了。
午夜时分,锦觅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被旭凤看见了,就悄悄跟在她身后,想要看看她大晚上准备去哪。
锦觅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的往水镜中心的花神冢走去,旭凤一路跟踪,也来到了花神冢。
锦觅在花神冢前施法掐诀,打开了花神冢外的结界,走进了花神祭殿,花神祭殿里没有遮蔽物,所以旭凤没有贸然进去,只是在门口等锦觅出来。
旭凤在殿外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锦觅出来,然后悄悄跟在锦觅身后回去了,锦觅本身就不在意旭凤,所以没有发现旭凤跟着她出去了。
旭凤基本上可以确定锦觅有问题,她可能和先花神有关系,旭凤决定暂时留在她身边,弄清楚她隐藏的秘密。
第二一早,连翘就元气满满的来找锦觅,想要看看她捡的鸟,“葡萄,你说这鸟能不能活啊,怎么还不醒?”
锦觅看着桌上的黑鸟,伸手戳了戳,“我也不知道啊,八成是活不了了,等它死了,就把它当花肥,正好我种在后院的芭蕉长得不太好,想是那土不够肥,若将这乌鸦埋了作花肥,今年夏天应是能散枝开叶遮遮荫。”
“葡萄怎可见死不救,更何况这是我们水镜里唯一的一只鸟。”
“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生死皆机缘,万物自有轮回。它若有命,便将它放在园子里不食不眠也自会活返,若无命,便是我施救于它亦回天乏力。再说了,你怎知我救了它便是慈悲?凡夫耽恋于生,孰知佛乃以死为渡,彼岸往生。生何其苦,死方极乐。”
“萄萄一说那些空灵灵的话我又糊涂了,我只知佛曰慈悲为怀。我想要救它。”
“连翘,你就是太善良了,可是我们现在无能为力,我们已经给它吃过我酿的花蜜了,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再给它吃也是在浪费花蜜,你知道我酿花蜜有多辛苦吗?”
“葡萄,真的没办法了吗?呜呜呜,我好舍不得它死啊。”
锦觅见连翘哭出来了,连忙抱住她,“连翘,人生总会有分离,你必须要适应。”
等连翘情绪稳定下来后,就离开了锦觅家,连翘不想看到锦觅处理寒鸦的尸体,因为这会让自己很伤心。
锦觅见连翘走出了院门,就乐呵呵地拎着乌鸦去到后院,挖好了坑,正准备把乌鸦埋了,突然想到这乌鸦是怎么闯入这水镜结界的,就重新拎着乌鸦回了屋子。
锦觅把它放在桌子上,翻了翻它的翅膀,在翅根处看见一层淡金色的镀光。它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想来是只得了仙道的乌鸦,埋了作花肥就可惜了,不如将它炖了分与水镜中一干精灵吃了倒是能长些灵力,免去苦修数年。
思及此,锦觅顿觉得自己的决断十分之英明,就转头去灶房取锅子。等取回锅子,锦觅拿起菜刀,正准备杀鸟,手里的鸟突然消失不见,同时背后平地惊雷一声怒叱:“大胆!”
锦觅被这一声怒叱震得跌落地上,手上刀片险些割破了手。
锦觅转身就见那乌鸦站在自己背后,一身黑衣破破烂烂的,一双吊梢眼儿精光迸射睨视着自己。这样被人俯视顿时让锦觅觉着十分没有气魄,于是收了菜刀站起身来,方才堪堪勉强能够与它平视,心里慨叹:不愧是只得了仙道的乌鸦,连个子都长得堪比老胡庭子里的甘蔗,不过这乌鸦的审美观很是超出六界不在轮回竟欢喜这样浑身是洞的打扮。
复而又思及自己修了四千年道行却无甚长进,到如今还是个人界十岁孩童的模样,比起只有一千年道行的连翘看起来还要稚嫩许多,心下不免悲凉。
锦觅这厢为自己的身量深以为耻,那厢乌鸦却已凌厉地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透,开口便叱问:“下立何方小妖?”虽是身着一袭破破烂烂的衣裳,那威严架势却颇是压人一头,锦觅方第一次意识到气势和衣裳是没有半分关系。
昨日这乌鸦还几近将死,今天就恢复如初,这乌鸦道行怕是匪浅,自己若与它斗法定是惨败,更莫提及自己方才欲将它炖汤,若让它知晓,只怕今日便是自己化作春泥更护花之时。不可不可,自己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怎可死在这里,要想个办法瞒住他。
酝酿一番,锦觅摆了个和善谦恭的表情道:“道友唤我‘恩公’即可,行善不留名乃我水镜精灵之优良传统。”
此番话一来与它说明自己乃它的救命恩人,它自然不能将恩人给法灭了。呃~虽然自己并没有想救他,但是它不知道啊,还不是随我怎么说。二来是提点提点它,我乃精灵一族,实非它口中的小妖。
“恩公~?”那乌鸦似笑非笑凉凉看得锦觅一眼。旭凤此时可以说是被气得头顶冒烟,还没有人敢欺骗自己,这花界小妖当真是狡诈,若不是自己根本没有昏迷,岂不是要莫名其妙地背上一个救命恩情,这小妖的算盘倒是打的响。不过现在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和她打好关系有利于自己打探消息,就暂时应下这个恩公吧,哎~,自己为了扳倒花界当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等以后一定要让大哥把他珍藏的雪顶翠分自己一坛。
锦觅被旭凤看得心惊胆颤,以为败露,不过仍是强装作一副坦然样子道:“可不就是。道友昨日坠在我园中,负伤甚重,为延得道友性命,我便将自家秘制之花酿整坛倾与道友,道友方才醒转。”
“哦,原来是恩公啊。”旭凤念了个诀将锦觅现了原形,锦觅一个没站稳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一滚,旭凤兴味盎然地用指尖将锦觅夹了起来,“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个小葡萄精。砸砸砸,当真是一个稀罕物。”
锦觅看他两片薄唇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突然想起老胡的话:“你我这样的果子精、果子仙本就稀少,没得一出去便要被吃了。”锦觅颤巍巍地闭上眼睛,心想:老胡啊老胡,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如今尚未出得水镜便要被只乌鸦给填了肚子,且容我先行一步。
“呵,行了,我不吃妖精,自己变回来吧。”
锦觅一听旭凤答应不吃自己,立刻麻溜地变回人身,颤巍巍地说道:“哎,我可是你恩公,你怎能这样吓唬我,你太过分了,你要是再吓唬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实力演绎了什么叫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哦~,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我……,我就……,就……”锦觅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旭凤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这次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锦觅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家伙真讨厌,竟然这样对自己的恩公。
锦觅正在走神是,却听见一个流水溅玉的声音道:“我饿了,你且与我备了午膳来。”听他那口气想是使唤人使唤得十分习惯了,可惜锦觅却从来没有被人使唤这样的不良习惯。
但是,最最讨厌的便是这个“但是”。他法力比我自己强,刚才随便念个诀就将自己现了形,开罪了他大抵对自己是没有好处的。于是,只有含泪饮恨出了门去,背后还听得一声:“速去速回。”
当锦觅将那好不容易寻来的吃食递与那乌鸦时,那乌鸦脸色青白交错变换了一番,嫌恶一推,“你自己吃吧。”
锦觅低头看了看那一整碟爬来扭去的蚯蚓,觉得无甚不妥之处,“乌鸦不都是吃虫子的吗?”枉费自己将后院整整刨了一遍才找出这几只蚯蚓勉强凑得一盘。
这回乌鸦的脸色更丰富了,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交替过后,总算开得口来:“你这小妖,谁与你说我是乌鸦的!就算我是乌鸦,你见过化了形的妖还吃虫子的吗?你是不是想害我?”
“没有没有,我绝无害人之心,不过道友,你难不成是只喜鹊?”
旭凤脸色铁青扫了锦觅一眼,便不再搭理她。锦觅私以为这便是默认了。心里盘算,自己将他当乌鸦,他将我当妖怪,倒也十分和谐地平衡了。
“可有泉水?”旭凤锐目一扫,最后居高临下停在锦觅的脸上。
“道友且随我来。”纵然这鸟儿脾气不是很好,但是我们做果子的自然不能和一只鸟一般见识,从善如流乃是正道。
锦觅庭中有一方清泉,终年氤氲缭绕,老胡常赞:“桃桃这里倒实是堪比天宫仙境。”虽然自己以为老胡未必上过天宫,却对自己这泉池亦是十分满意。
那喜鹊见了清泉,脸色方才好些,伸手一招,手上便多了个白玉耳杯,舀了半杯泉水,品茶一般望闻问切一番方才入口,良久道:“这泉水尚且甘冽,勉强入得口。”
锦觅没仔细听他说些什么,只是看他这样随手一变便可变出这样精美的杯子十分羡艳。自己虽懂变换之术,却终需凭借个草啊叶啊什么的,凭空是变不出来的。老胡也不行,长芳主倒是可以的。足见这喜鹊不但是个仙,还是个品阶颇高的仙。委实可叹自己当时动作不够迅速,不然趁其昏迷之际杀了他炖汤喝了,说不定此时自己已位列仙班了,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得委屈自己伺候于他,一嗟三叹呐!
现在是日常求收藏的阶段,mua! (*╯3╰),给个收藏呗,爱你呦!
旭凤:哎呦,我这暴脾气,这小破妖竟然敢骗我,算了,看在你可能对我们扳倒花界有帮助的份上,就先忍住吧。
锦觅:本来想让这喜鹊报答自己的,没想到自己还要伺候他,ε=(?ο`*)))唉,生活不易,桃桃叹气。
安瑾:我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打我珍藏的主意。
润玉:又是没有戏份的一天,可以自己去玩了,开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 15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