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笑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在纸牌最后跟着补了一行字：

[如您临时遇到困难没有收入，请悄悄告诉我，本店将为您提供免费早餐1份。]

这句话加上后，沈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笑笑，你这……”

“妈妈。”沈明笑拉着沈母的胳膊，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几个字“求信任”。

沈母陷入了纠结中。

目前全家家庭存款0，负债20w。

早餐摊位生意刨除成本，月利润其实只有6千，每个月还债都要接近1w，再加上生活支出，适当的家庭预备存款用作女儿的生活、学业等支出……

每天生意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月收，可以说是一天都耽误不得。

可看着女儿近乎恳求的眼神，这也是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要帮自己忙……

也罢，就用这一天的损失让女儿打消帮忙的主意，让她回家安心学习就好，生活的重担暂时还不能压到女儿身上。

沈母点头，“好吧。”

收拾好摊位也差不多五点半了，附近的摊位也都陆陆续续赶来了。

目光所及之处，数了下约莫10个摊位，数量不多的原因大概是工业园区较大，厂房分布较广，而小镇又是个人情社会，有些摊主还都认识，所以并不会为了抢夺摊位而起争执。

又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打工人们坐着各种交通工具来了，光顾沈母摊位的客人最多，20杯免费豆浆很快就送完了。

因着这块“广告牌”，沈母笃定今天会很快收摊，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过一个半小时，早点几乎一售而空。

不同厂房、不同工种上下班时间不一，5:30-8:00是上班高峰期。

通常沈母会预备100个包子、一桶炒面、一桶豆浆、一桶饭团，基本上在这个时间段里是卖不完的，所以沈母又会赶着时间换地方卖，大约到10:00就结束了，此时卖不完就是真的卖不完。

沈母原先还担心有人贪小便宜，豆浆会先一步卖完，缺少了饮品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早餐销售需求，此外，这个牌子上所写的“临时遇到困难”的前提根本无从考证，要是来几个人占便宜，亏本没跑儿了。

因此沈母万万没想到这个结果，她刚才忙得来不及找钱，让大家都扫码或者等等。

沈母的担忧，包括这个结果都在沈明笑的预料之中，她不是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赵括，身为打工人，她最了解打工人的心理。

有免费的，自然会上赶着看看能不能白嫖一杯豆浆，但附近厂房可都是体力活，一杯豆浆可没法填饱肚子，再加上客人如果得知20杯豆浆卖完了，自然也不会换摊位，毕竟早餐均价差不多。

至于占便宜吃免费早饭……

周围都是相识的工友，真要是困难也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而且穿书前，因着工作的关系，沈明笑与这些底层打工人相处次数频繁，相比高学历的人，其实底层人更老实，反而是那些所谓的“精英”更爱钻空子占便宜。

沈母看着空落落的桶和蒸笼，笑得合不拢嘴，“笑笑，没想到你这块牌子还挺有用。”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沈母没咋听懂，“嗯？”了一声，沈明笑语言通俗解释着，“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

时刻不忘夸一句“领导”，果然沈母对这话很是受用。

“行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早？”沈明笑指着剩下的包子和炒面，提醒道，“还没卖完呢。”

“不卖了，咱们自己都还没吃呢。”

“行。”

其实母女俩没吃早饭只是原因之一，这么快收摊的另一个原因是沈母不想让女儿太累，反正平时也都有剩，今天甚至还少剩了早饭，也是占了女儿的光能早点休息。

两人收了东西上车回家，却哪像半路爆胎了，母女俩合力将车推至路旁。

沈母低着头查看情况，“扎钉子了。”

“那我去找人来修。”

忽而身旁两人小跑而过，擦肩而过时还带起一缕风。

沈明笑没注意到人，刚要跑起来，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沈明笑？”

见沈明笑停下脚步扭头，对方这才确认真是沈明笑本人，顿时兴奋地跑过来，“刚刚我还不敢确认呢，真是你啊，你也这么早起床跑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