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年级第一先开个头！”沈听起哄道，拉着程攸。

程攸挑了下眉，有些犹豫，她很久没有唱过歌，不过也不成问题。

“那我唱什么啊？”

“就唱那个……”沈听本想建议，但一时之间忽然想不起有什么歌。

“随便你啊，要不要唱XX的歌？”许然建议道。

“不不不，不唱。”程攸笑了下，拿起话筒去点了首歌，是一首很暧昧的R&B音乐。

前奏结束的第一句歌词，众人就发出了一声很轻很短的赞叹，随后就如鱼儿沉醉在溪水中一般，安静享受。

“靠，这转音绝了！”沈听小声对林雁寒道。

林雁寒点点头，眸中因为昏暗不明的灯光而散着黯沉，有意无意地一直盯着程攸看。

衣服袋里，林雁寒扣着手机在录音。

一曲毕，程攸在掌声中坐下了，她看了眼林雁寒，故意走到她身旁坐着。

林雁寒忙关了手机，熄屏录音。

“你唱得好好听。”林雁寒浅笑着看着程攸的眼。

“我也觉得！”程攸弯着眼笑，眸中含泉冷清。

为什么还是这么冰冷。

林雁寒每每看进程攸含情的桃花眼时总觉外不对内，她好像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平淡又含着热情，热烈又带着冰寒。

披着火山皮的冰山一尊吗？

林雁寒没有再录音，她打开手机，浏览器里突然弹出一条搜索历史：如何追到喜欢的alpha。

好巧不巧，这条消息被程攸瞥到了。

她凑近林雁寒几分，八卦道：“你还没追到？要不要我帮你啊。”

林雁寒感到程攸离得自己很近，耳廓的发丝几乎就要贴到程攸微卷的头发，还能够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

心跳不由自主地乱撞，手环都亮起了灯。

“不用了。”林雁寒胡乱回话，绷着身子往旁边坐了坐。

躲我？

程攸微眯左眼，追上去坐下，抬手揽住林雁寒的肩膀，靠在了她肩上。

“好舒服，让我靠靠。”程攸微阖着眼，满脸享受的模样。

alpha的肩头确实很舒服，结实漂亮的肌肉隐藏在衣服下，勾勒着好看的体型，程攸抬眸看了眼林雁寒，眸中含笑地轻捏她的手指，随后几根手指轻环住对方修长漂亮的指头。

林雁寒瞳孔一震，看向自己被程攸环住的手，微微动了动手指，在程攸耳边轻哑道：“行了。”

KTV包厢里同学们还在歌唱，大家玩得不亦乐乎，林雁寒此时只想逃离程攸的触碰，她恐自己的心跳怕是要蹦出来了。

程攸低笑一声，松开了林雁寒。

“我不是故意的。”程攸满脸无辜，却享受着此刻林雁寒的表情，有趣极了。

陈谨言此时却突然坐到程攸身边，她刚唱完一首歌，面上还有些微红，带着少女的娇羞。

“嗨。”陈谨言冲林雁寒和程攸打招呼，视线却停留在程攸脸上。

她是一班唯一的顶级omega，她的信息素很好闻，是玫瑰味儿的。

她长得很漂亮，精致优越的眉骨下一双深邃含秋水般的杏眼，惹得人千娇百媚都不及她一缕青丝。

程攸曾很喜欢她的长相，也有想过去追求她。

林雁寒眸色暗了暗，坐在一旁不说话。

“夭夭，你刚唱的真好听。”陈谨言笑着，她笑容明媚矜贵，仿若高贵又娇羞的玫瑰。

程攸冲她笑了下，信息素不自觉地散出，莫名被面前的omega吸引着。

这才是适合约会的omega，多可爱啊。

程攸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除去林雁寒外，班花非陈谨言莫属。

陈谨言看到桌上摆着的水果，眼神挑了挑，问道：“程攸你吃葡萄吗？”

虽然程攸很想答应，可惜她不爱吃葡萄。

“啊，不好意思，我不吃葡萄的。”程攸歉笑道。

陈谨言微微有些尴尬，但立刻扯开了话题：“哦哦，葡萄很甜啊，为什么不爱吃？”

程攸面色不变，含着笑，醉人的桃花眼弯着澄澈慵懒，似春似星。

“就是因为太甜了才不吃啊。”

林雁寒在一旁默默听着，将葡萄刻进了骨骼里——那是程攸不爱吃的。

陈谨言被迷的心有些乱，程攸独特帅野的气质深深烙进陈谨言的脑中，尤是那双桃花眼，热情又寒凉，吐露着难以言说的清冷矜贵。

陈谨言突然拉住程攸的手，变戏法似的放了一颗荔枝在她手中，道：“那肯定爱吃这个，对吧！”

程攸心里一惊，随即喜笑颜开，当着二人的面剥开，先是试探性地用唇碰了一下，随后吞入口中，满足地嚼咽。

林雁寒眸色微有些暗，深邃的目光透过衣裳看进程攸的手，忽而想起自家的猫，欲言又止。

“好吃吗？”陈谨言冲程攸笑着，漂亮精致的发丝轻散在程攸手臂上，蹭得人痒痒的。

程攸微有些激灵，手环都亮起了灯，她略微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一丝喜欢的意味。

陈谨言微诧异地颤了下睫，看着程攸，心中欣喜几分，想要更靠近她。

林雁寒忽然捂着头轻嘶一声，猛然抓住了程攸的手，面色有些痛苦。

“嗯？”程攸侧头一看，眸中的情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诧异与担忧，“怎么了？头疼吗？”她回握住林雁寒的手，靠近她端详着她的面色，想要看出些什么。

林雁寒看到程攸的手环灯灭了。

“没事，不用管我。”林雁寒声音轻轻的，含着压抑的痛苦。

“那怎么行呢？”程攸的眸子染上漫不经心的担忧，她轻扶住林雁寒，看了看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一脸不知所措的陈谨言脸上，急道：“陈谨言，可以麻烦你去接杯热水吗？谢谢了。”

陈谨言稀里糊涂地去了。

林雁寒见她离开，立刻不留痕迹地轻靠在程攸肩上，黯淡的眸底含着一丝满足。

她喝了热水，却还是没有缓解。

“要不我们先出去？这里声音太大了，会影响你吧。”程攸轻声哄道，有些担忧。

林雁寒嗯了声，被程攸紧紧牵扶着出了包厢。

“诶？她们怎么出去了？”

“林学霸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吧。”

“哎呀两个人背影都好帅啊。”

“林雁寒说头痛，被程攸扶出去了。”陈谨言向大家解释道。

大家都理解地点点头，包厢里的欢愉还在继续。

KTV外，晚风淡淡的含着清凉的气味，林雁寒故作缓解几分，面色舒然了些，手却还紧紧地牵着程攸。

“怎么样，好些吗？”程攸端详着林雁寒的神色，任由她牵着，也没想抽离。

alpha骨子里的偏执忽而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林雁寒不知怎么的，低声垂眸，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恳求：“不要离别人那么近好不好。”

程攸愣了瞬，望进林雁寒的眸中，却黯然藏雾深不见底。

她一时之间有些失语，看着林雁寒的脸，视线恍惚到偏移。

林雁寒抬眸直盯着程攸，眸色黯淡深沉，含着难以忽视的危险的星芒。

“怎么？”程攸微眯着眼对上林雁寒的目光，有些警觉，却无惧意。

“没事。”林雁寒声音很轻。

她还抱着头痛的模样，太阳穴拧紧，瞧上去很是痛苦。

程攸看了她一会儿，心中当作是对方头痛而说的胡话，安抚似的靠近她，抱了她一下。

“没事了，还疼的话我就送你去医院，好不好？”程攸温柔哄道，眼尾的笑意淡下，林雁寒抬眸探进她的眼眸，那深邃漂亮的桃花眼却带着不变的凉意。

为什么还是这么冷。

林雁寒泄了口气，靠在程攸肩上，静静平静着心情。

晚风很淡，绿叶斑驳揉进路灯的影中，细腻摇曳着，满是清凉倦意。

“好些吗？”程攸轻扶着林雁寒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林雁寒轻轻点头，抬眸却忽而撞上刚从KTV门口出来的陈谨言的目光，在她身后的是沈听许然等人。

林雁寒故意抬手抱住程攸，将头埋进她颈窝去了。

程攸顺势轻摸她的头，以示缓解。

而她身后的一群人却连声都不敢出，个个脸上都是震惊如看见惊天大瓜的表情。

“她们这是……什么情况？”许然小声在沈听耳边道，她满脸的诧异，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沈听摇摇头，一声也不敢吭。

陈谨言看着面前极具冲击力的一面，颤着长睫不说话，也说不出话，神色却复杂极了。

大家都在想该如何不引起她们的注意，然后偷偷离开。

程攸此时却轻轻松开林雁寒，看着她：“要不要去医院？”

林雁寒看向后面的众人，嘴角竟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不了，好多了，谢谢你。”林雁寒转移视线与程攸对视，随后看向身后，“他们都出来了。”

众人忙装作很忙的样子，安静的街道上突然热闹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程攸一愣，看向林雁寒：“你……”

林雁寒满脸无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程攸苦笑扶额，闭着眼有些不愿面对。

但程攸花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接受了，看向众人很坦然：“没事没事，她头痛，我安慰她而已，你们别多想啊。”

大家都很心知肚明地点点头，脸上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解释不清了？

算了，不清就不清吧。

程攸懒得管这破事，不就是抱了个alpha吗，有什么关系的。

况且程攸并没有不喜欢林雁寒，只是她觉得时候还不到，更何况，自己还并不想恋爱，白日里的话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哪知道林雁寒这人都当真啊。

大家都装作很忙的模样各自离开了，沈听拉着许然走了，街上又留下程攸和林雁寒两人。

“你不回家？”程攸问道。

“回的。”

“那我先走啦。”程攸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望向林雁寒，挂上笑意，忙跑了。

林雁寒点点头，看着程攸转身，目送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才自己回了家。

林雁寒：抱过，身上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