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怂

兰夏歪了歪脑袋,看向墙上的挂钟,“四点半出门吧,晚饭我们在外边吃。”

傅杨:“行。”

“我晚上约了朋友,那你俩记得锁门,我先出去了。”老太太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去厨房洗了把手。

“跟谁啊?”

“你桂芬奶奶。”

“哦。”兰夏揉了揉脸,“啥时候回来?”

“**点吧。”

“你们去哪儿玩,我去接你啊。”

“不用,我们不顺路。”老太太换好鞋,“我走了啊,你们记得锁门。”

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兰夏换去长沙发上和傅杨并排,身子一歪,靠在他怀里,仰头:“待会儿去哪?”

这段时间天天在外边,除了吃吃喝喝,好像没别的想去的了。

要真是酒肉对象,现在估计得分道扬镳。

傅杨握住她的手,“去打羽毛球吗?”

“不想打。”

“带你去乡下看花?开车半小时就到。”

“想就这样躺着。”兰夏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想~出~门~”边蛄蛹调整自己的位置。

傅杨的眸色在怀中人毫无所觉的蛄蛹中越来越深,粉白细腻的漂亮脸蛋儿乖顺的依靠在他怀里,粉唇饱满。

“我有个问题。”他突然道,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暗哑,双手将人托起,

“什么?”兰夏抬起头,眸光澄澈。

这幅全然信任他模样,真的让人很有欺负的**啊!

傅杨盯着她仔细瞧了会,直到她目光躲闪,指尖戳在他的肩膀。

他忽而勾起嘴角,低下头,两人鼻尖相对,用完全不同于寻常的语气,似幽怨似威胁道:“你是不是完全没把我当成,一个会有正常生理反应的男人?”

这个问题有点超纲。

兰夏懵了瞬,联想他突然抱起自己的动作,一张脸爆红,立刻就要坐到别处去。傅杨箍住她的腰。盈盈一握,柔软如三月的柳条,却又比柳条多一份撩人的温度和细腻。

“现在知道跑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危险又迷人。

兰夏屏住呼吸,这距离太近了,近的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溺死在这双眼睛里。

她眼睛转动,“那啥……”脑袋的运转速度堪比AI,“我想上厕所。”语气窝囊又透着理直气壮的胆气。

傅杨直接被她这幅又怂又勇的模样逗笑了,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

在兰夏张嘴要咬人时,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

得到自由的兰夏立刻狂奔,把自己锁进洗手间。

她站在镜子前,想到自己刚才就顶着这样一张红得堪比猴子屁股的脸,心里发出尖锐爆鸣。打开水龙头,一捧一捧的清水浇在脸上,那股热意却久久不下。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跳出傅杨刚才的话,热意不降反升。

真的没想过要面对这等尴尬的情况,傅杨的形象和每次亲亲抱抱时的反应,真没有半点儿让人多想的不妥。

但仔细想想……啊!!!!不能想!不能想!快打住!

是她大意了,一个男人模样生得纯良,并不代表他没有世俗的**啊。要真没有世俗的**,她以后……

兰夏崩溃地捂住脸——她可能需要一包冰块。

傅杨第不知道多少次抬眸看向洗手间的门。

墙上的钟表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他在沙发上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等待。

“呵!”傅杨忽而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胆子又大又小的女朋友,怪可爱的。本来没想这么快挑明,然而今天再瞧她毫不设防的模样,就觉得再不给点提示,某人可能就真把他当圣人了。这样可不行!

瞥见窗台上几盆栀子花,起身走到阳台。

叶片浓绿光亮,不见半点儿落尘。夏夏身上也有栀子花的香气,须得凑近了才能凭运气嗅到,好闻得很。

他又等了会儿,听到开门的动静。

愉悦如涟漪一圈圈扩散。傅杨假装专注手下的叶片。

兰夏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她开门,犹犹豫豫地往客厅瞥了眼。

——人呢?心中舒了口气。

走向客厅,看到傅杨蹲在几盆栀子花边上拨弄叶片。

“你喜欢栀子花?”傅杨突然抬起头,笑容如常。

兰夏见他没在提起刚才的事情,那颗紧着的心终于放松。

“嗯。”她走过去,“很漂亮,也很好养活。”她小时候在山里摘茶耳时,折了几支野生栀子花随手插在老屋后面,过几年再瞧,几根枝条已经枝繁叶茂。每当夏初,或白或黄的栀子花盛开,霸道的香气引来不少过路人驻足。

前段时间她回到家,从屋后挑了两颗小苗种到盆栽里,今年也开花了。

两人就这个话题聊几句,又回到沙发上。

傅杨瞧见她规规矩矩的坐姿,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兰夏感觉到旁边人频频望来,心中如小鹿乱撞。

“我带你参观下我家吧。”她起身。

傅杨瞥向她自然垂下的手,眸光微暗,在她迈步之前主动牵住,“我不想和你保持距离。”

兰夏的嘴角压了又压,就怕笑得太明显。

“嗯,我知道了。”她攥了攥他的手,语气自然而亲昵道:“走吧。我也带你看看我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走道尽头,是除了客厅外最大的房间。

进屋左手边靠墙一排与墙顶相连的大衣柜,往右是一张双人床,床品是银蓝色绣玉兰花的真丝面料,看起来非常有光泽感且柔软,再往右则是床头柜,最右侧靠窗摆了张实木大书桌,现在被她充当梳妆台使用。

正午的阳光穿过白色纱帘柔和地投射进来,房间每一处都很明亮。

各式物品都规规矩矩的。

房间里被某种独特的混合香味填满,淡淡的,若有似无,只在刚踏入时才能闻到,等他一眼看尽房间模样后,那种香气已经消失无踪。

傅杨眼波微动,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几只生龙活虎的小猫上。

兰夏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跟着翘起。

“我再带你看看书房。”兰夏又拉着他走到隔壁。

书房是由杂物间改成,只有十平米左右,有个能容纳一人的飘窗,飘窗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和几个抱枕。房间三面摆了书柜,靠窗一张书桌放着台电脑。

舒适度是差了些,然而窗外是少有人闹腾的小树林,又特地改装了隔音窗户,是所有房间里最安静的。

她看着自己的小书房,想起傅杨家的大书房,心中感慨万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虽然各有各的好处,但若论起休闲,肯定是大书房更舒服。

“你很会利用空间。”傅杨夸道。尤其是卧室,东西是他房间的十倍估计都不止,放眼看去却是多而不杂,井井有条。

“都是刚毕业那些年练出来的。”

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要装下几年的生活,没点整理收纳能力不行的。

傅杨看到书桌上摆的几本书,走过去翻看了几页,问:“你喜欢纪德?”

兰夏摇头,“不,只是最近在研究他的作品。我不偏爱任何作家。”否则在看其作品的时候,容易被对作者生活方式的不认同而影响。

她想了想,透露出自己在写小说的信息,但保密马甲。

傅杨没有追问,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小说,“既然不出门,那我们就待在书房里吧?”

“好啊!”兰夏打开空调。

傅杨已经占据飘窗,书房只剩一把沙发躺椅,自然就归她了。

她出门切了两盘蜜瓜,又砌了壶红茶并几样果干端进来,而后才舒舒服服躺下,不忘为自己盖上毯子。这是她的习惯,哪怕空调温度刚刚好,总觉得把自己裹住,能够更加专注。

在乡下涌上的灵感还没有细化成大纲,趁今天有空,不再耽搁。

傅杨沉浸在书中,这本书兰夏看过,留下了许多批注。有的能看出是出于工作需求,有的则是对作者设定的不满,还有为角色鸣不平,在某些情绪特别激烈的地方,甚至还用上了表情包。

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是这样阅读的。

凭这些批注,哪怕是不爱这本书的人,也会很有兴趣把它看完。

兰夏偶尔瞧向他的方向,都能看到他嘴角上扬。长而密的睫毛不时扇动,投下的阴影逐渐跃上眼尾,使得从侧面看去,如一笔水墨带过。

太阳还未落下,月亮已经爬上树梢。

兰夏敲完最后一个字,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四肢。

见傅杨看得投入,她没有打扰,悄悄推门出去。

中午的菜还剩下许多,晚饭把它们热热就行,米饭没有剩的,她淘米再煮。做完这些,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里的频道正好在播放新闻,她没有调台,闭目听着。

今天完成了小说的大纲,明天开始存稿,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在元旦发出去。她喜欢看读者评论,又容易受评论影响,因而从第二本小说开始,都是把书写完再发,这样即能保证她自己在这个故事中的完整性,遇上催更或活动也不用临时抱佛脚。

不知道这部小说的成绩会如何……

蒸锅传来气鸣声,她起身拔掉电源,把其他剩菜一一放进微波炉,但只有肉菜。冰箱里还有两个西红柿,她做了个西红柿蛋汤。

“吃饭啦!”兰夏推开书房的门喊。

傅杨放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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