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满配料的油茶口感变得复合,她还挺喜欢。
兰夏端起碗,瞥见傅杨嫌弃地把打油茶放远,而后灌了几口矿泉水。
“不好喝。”接触到兰夏的视线,傅杨道。
他看兰夏喝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再升起尝试的心思,于是又拿起调羹,却是伸向兰夏的碗。
兰夏乐于分享,等他将勺子里的打油茶喝下,立即问结果。
傅杨对它的观点并没有任何变化,浓黑的眉微蹙,表情复杂地摇摇头,默默把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喝完。
广场的歌舞已经换新的曲目。
外面还排着长队,两人没有占据位置太久,等一碗油茶喝完,两人拍了几张照片就从侧面的楼梯下去。
过桥跨江,从另一条路逛回接驳车等客点。
时间不早,上车后,兰夏抱着傅杨的胳膊,昏昏欲睡。
接驳车几排都坐满了人,前座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温声细语哄着要吃零食的孩子。声音听的兰夏更困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接驳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傅杨将在古城买的伴手礼换到左手,兰夏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跟只树獭似的抱住他的胳膊被带着往前走。
在大厅等人的蒋岩没想到会这么巧,立刻掏出手机把这黏黏糊糊的场景拍下来,发给还在古城准备“偶遇”前女友的好兄弟。
没忘记继续劝说他回头是岸。
傅杨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没有阻拦。
回到房间,才打开门,兰夏就要往沙发上扑,准备睡一会儿再起来洗漱,然而迈出去的腿还没落地,就被一只胳膊拦腰提了起来。
傅杨一把将兰夏抱放在玄关置物架上,空出的手带上房门。
兰夏歪着脑袋,带着困意的眼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昏黄的顶灯在开门时自动亮起,兰夏浓密纤长的睫在眼睑落下一片秀气的森林,随着她的动作由远及近铺陈展开,露出那双似盛满繁星的湖水般澄澈的眼睛。
而随着他缓缓俯身,这片秀气的森林瞬间被黑暗吞没。
兰夏心跳如擂鼓。
此刻的傅杨,完全脱离了端方雅正,温良如玉的君子形象,像是突然分离出另一个性格。隐在昏暗中的面容深刻凌厉,黝黑深邃的眼眸如猛兽般,紧紧的攥住她的视线。
兰夏紧张忐忑的咽了咽喉咙,却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反而,有种莫名的期待破土而出。
傅杨那双温热干燥的大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指腹轻柔而缓慢的抚过她的眉眼。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意,傅杨几乎抿成直线的唇缓缓勾出一抹笑弧。
下一秒,低头吻住她的唇。
双唇相接的刹那,兰夏如脱兔般的心终于恢复寻常。
二人并非初次如此亲密。
然而傅杨这次却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带着醋意和**的宣泄,犹如疾风骤雨,铺天盖地的将退无可退的她淋了个头昏脑胀。
彼此的气息痴缠交融,短短几息,兰夏的身体已经软如一汪春水,红唇被迫张开,任他攻城略地。
不知过去多久,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兰夏才终于得到大口喘息的机会。
**一旦冲破禁锢,就再也无法得到满足。
傅杨并没有让兰夏的唇自由太久。
兰夏仰头躲避,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制止这场让人几近窒息的厮缠,然而那没落在她唇上的吻,却顺势转移阵地,每一次接触,都像是夹带了电流般,一种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吻落处蔓延。
兰夏身体颤抖,连脚趾尖都不由自主的蜷缩绷紧。
她此刻就像一条渴水的鱼儿,得到自由后只能想到大口呼吸,一双杏眼水光潋滟。
“我吃醋了。”他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声音暗哑,呼吸滚烫。
兰夏脸红得几欲滴血,耳朵捕捉到关键词——吃醋?
明明白天时他没有任何在意的迹象。
她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处理得当……兰夏指尖微颤,贝齿在下唇留下几个淡淡的齿痕。
她深深吸了口气,忍着羞耻道:“我不在意他。”
几个字说得缓慢而清晰。
傅杨停下在她脸上轻轻啃咬的动作,明知故问,“那你在意谁?”
兰夏颤声回答:“你。”
这话似取悦了傅杨,只听他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随即像只大狗狗似的用头发蹭她下颌。
又问:“你有多爱我?”
兰夏简直被他折磨得要疯了,一手隔在他的胸前,一手去挡他的脸,声音娇软带着商量道,“你先松开我。”
她这点力气无异于蚍蜉撼树。
傅杨拒绝回答,知道兰夏不忍拒绝他,更加有恃无恐。
这般无赖的模样,不仅另兰夏震惊,他自己也觉得意外,然而却也十分享受。跟女朋友相处总该要脸皮厚点的。
傅杨今天尝到了甜头,便要将这一套招数烂熟于心。
无奈,双手被缚的兰夏只得认真思考他所提问题的答案。
然而感情哪能明确到多少呢……
兰夏攥了攥指尖,眼睛微微转动,有了主意。她声音轻柔而又无比认真道:“比你对我的爱少一点点。”
没等傅杨接话,继续道:“要是我爱你比你爱我多,就不会满足于你现在爱我的程度,就会很生气。一生气,对你的爱就会越来越少,所以我爱你不能比你爱我多。”
期期艾艾的解释颇像带着心虚的诱哄,声音娇软甜腻惹人心痒。
傅杨眉峰微挑,没有反驳,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现在,你能把我放开了吗?”兰夏脸红红的提醒他。
夏天衣服单薄,两个人胡闹这么久,连呼吸都难以平稳,其他反应更是藏不住。
始作俑者傅杨半点儿不觉得尴尬,温香软玉在怀,痛并快乐着。
“抱会儿……”他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她久久未动,直到发现情况反而愈演愈烈,报复性又一次缠住她的唇,在兰夏濒临窒息前抽身离开。
兰夏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娇嫩的唇已经变得如大雨洗后的红玫瑰般娇艳欲滴,全身上下都透着淡淡的粉。
房门开着,淋浴的水声透过玻璃门传出。
兰夏捂住仍在发烫的脸,从衣柜里取出睡衣。困意早就消失的无影踪,唯余满腔满念的羞赧以及对下次见面的无所适从。
同酒店但在另一栋楼的几个人一直喝酒到半夜。
晚饭后,周林彦独自找到山下瑶寨,但是来来回回找过几趟都没有发现兰夏的身影,直到收到蒋岩发来的照片。
他神情落寞的回到酒店。
他们定的是一个套间,蒋岩两人在客厅喝酒玩牌,剩下一个在露台和对象打电话。
蒋岩什么也没问,往空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酒。
“来一杯!”
周林彦拒绝,“明天得早起,你们几个喝吧。”说完径直回了房间。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下,浴室热气氤氲。他闭着眼睛,回忆起和兰夏刚在一起时的场景。
他喜欢兰夏,与她在一起时,拥有此前从未有过的悸动与喜悦。
但当时的他仅以为是因为两年的付出终于取得胜利,心中是得意的——终于摘下这朵长在雪山之巅的芍药花。在发现她和别的女人一样喜欢争风吃醋时,虽然也欣喜她对自己的在意,但更大的烦躁感淹没了他。
无法想象,以后会有一个女人管着他的交友。
周林彦喜欢自由,和以前那些女朋友分手,也是因为感觉出对方想要掌控他,于是在兰夏因林婉一事提出分手时,哪怕心中拒绝,说出来的话却是答应。
他劝自己,以前那些女朋友也不是没有主动说分手的,可是也只是想得到关注罢了,只要买个礼物,认个错,好好哄哄,万事大吉。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兰夏会走的那么干脆……
他也才知道,自己很乐意被兰夏黏着管着。
森林里,清晨的鸟鸣如海浪,不死不休地拍打着熬夜人的耳膜。
蒋岩昨晚玩牌到凌晨,他睡眠一向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熬夜的他竟然会因为鸟叫声睡不着。
他顶着一头鸟窝和两个黢黑的眼圈到厨房找冰水解躁。
推开门,却瞧见周林彦穿着整齐,打扮骚气准备出门。
他忍不住咋舌,果然爱情令人神经失常。只是依他看来,好兄弟追妻成功的希望渺茫。
兰夏和新男友的相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腻歪得很。兄弟要真能够上位,以后他就改姓叫岩蒋。
蒋岩喝了杯冰水,回屋关上阳台和房间窗户,世界瞬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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