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紫笙翻过身去,思绪不住,一会子抱怨王爷夫妇轻狂,既是喜欢,就找官媒人登门提亲便是,何必兴师动众办什么生辰宴,心仪的姑娘是珍宝,她们这些人便是陪衬吗?
一会子又羡慕起那姑娘来,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多少女子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呢。莫名地,罗紫笙心中又生出一丝不悦来。
再想到,自己不过一介庶女,对方是王爷嫡子,两人身份天差地别,无论王爷和王妃看中了谁家姑娘,自己这个庶女如何比的,如此一想,心中的那点不悦也烟消云散了,再次翻个身,朦胧睡去。
与罗紫笙的百思千转不同,赵文琰这几日心情很是雀跃,爹娘同意见紫笙,对两人的事情颇为赞同,紫笙也同意参加娘的生辰宴,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想到这,赵文琰脸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韩宗廷忍不住道,“你这几日春风满面,脸上的笑容怕是这正午的太阳也比不过,是有什么好事吗,若有什么好事,可要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高兴才是,没得你一个人偷着乐的。”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三人在外吃午饭,至订好的雅间,三人落座。
赵文琰笑道,“往日里玩总是被说游手好闲,好不容易盼到顺平世子来,陛下命表哥带你四处走走转转,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再不用听父亲念叨,怎么不算是美事呢。”
小二上茶,赵文琰举杯道,“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韩宗廷举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赵文琰道,“你可要在京中多待些时日,太子表哥没有时间,我可有的是时间,我还知道很多表哥不知道的好吃的好玩的呢,得空我带你去。”
韩宗廷笑道,“好啊。”
赵奕崇忍不住笑出来,“得空?敢问安乐世子,你什么时候不得空呢?只怕你这不得空比你得空还难得。容我想想,世子殿下上次不得空是什么时候呢?唉,想是脑袋不好使了,竟想不出。”扭头一脸认真的问道,“世子殿下有认真做过事吗?”
赵文琰脸皮厚,“表哥也对我好些才是,好歹我也是世子,你这样当着朋友的面揭我的短,把我的面子置于何地?”嘴上虽如此说,实则并不在意。
赵奕崇轻啜口茶,“我瞧你这几日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特意提醒于你,以免你出丑,你不说感谢我,怎么反倒怨我。”
赵文琰知道他在含射紫笙的事情,因此,将心中的雀跃收了几分,恰在这时,小二肩上搭着抹布过来点菜,这话便揭过去了。
赵文琰豪气道,“把你们的招牌菜全部上一份,尤其是那个五道鸡,一定要好好做哦。”
他转向韩宗廷道,“我给你说哦,一斋的五道鸡可是很有名的哦,整个京中这有这一家店有。用五种秘制佐料,经过五道工艺,且每天只供应五只,由此得名。而且,这鸡也是很有讲究的哦,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鸡,而是一种很罕见的鸡,比一般的鸡体型偏大,其羽毛也比普通的鸡漂亮。”
赵奕崇问,“你见过吗?”
赵文琰答,“当然见过。”
赵奕崇笑道,“只见过躺在盘子里的吧,长着羽毛满山跑的应该没见过吧。”
赵文琰继续对韩宗廷道,“老板专门雇人在郊外养鸡,因为罕有怕被人偷,还聘请了看护。那些鸡每日在山上自由奔跑,从不圈养的,所以,做出来的味道简直绝了,今个你一定要尝尝。”
韩宗廷道,“原来如此,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小二陪笑道,“五道鸡今日份已经卖完了,想吃的话要等到明天了。”
话已出口,赵文琰不想食言,“不能想想办法吗?”
小二微笑道,“每日五只,这是店里的规矩,任何人没有例外的。”
赵文琰道,“付双倍的钱呢?”
小二脸上的微笑不变,摇头。
赵文琰不死心,“今日我们宴请好友,出五倍的价钱怎么样?”
小二微笑,摇头,“每日五只,是本店雷打不动的规矩,客官想吃这五道鸡,明日早点再来吧。”
赵奕崇不悦冷哼,正欲发作,余光注意到旁边的韩宗廷,又坐了回去,他给一旁的赵文琰使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起身,“带我找你们老板去。”两人下楼,依稀可以听到“太子”“远道而来”几个字。
韩宗廷道,“既是店家规矩,我们明日再来便是。”
赵奕崇满不在意道,“不过是一只鸡,何须如此麻烦,我说过让你今日吃到,就一定让你吃到。老板不过以此为由头吸引客人而已,怎么会真的只有五只,那养在郊外的鸡,要多少只没有,文琰已经去办了,这些事他最是在行,你只管等着吃就是。”
不多时赵文琰上楼,赵奕崇道,“如何?”
赵文琰笑着在位子上坐下,“我把一千两的银票放到老板手里时,他眼睛都直了,马上赔笑脸,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也不说了,甚至让我们亲自去挑鸡呢,我已经让有鸣带着两个人去了,世子放心,很快就能吃上的。”
韩宗廷听他说花一千两,当即道,“左右这家店跑不了,明日来吃也是一样的,一千两银子花在什么地方使不得,偏买今日一只鸡,倒叫我心中不安起来。”
“往日为了那一口鲜,花得比这个多的去了也是有的,算不得什么,今日你是客,说了要请你吃鸡,怎好说话不算呢。”赵文琰颇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可见素日里这样的事情没少做。
韩宗廷虽来京中时日不长,却也对安乐世子的行事有所了解,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况且,太子殿下也在,他尚且不开口,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道,“如此,让世子破费了。”
赵文琰挥挥手,“不算什么。”
五道鸡要花些时间,其它菜品上得倒快,韩宗廷对一斋的饭菜赞不绝口,席间三人相谈甚欢。
不多时,有鸣去而复返,神色有些慌乱,他低声示意,赵文琰随他至一隅,有鸣在他耳边低声几句,赵文琰脸色登时变了。
赵奕崇注意到这边,他道,“发生何事?”
赵文琰有些为难,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
赵奕崇不满道,“你何时也这般温吞起来,有话直说便是。”
赵文琰看韩宗廷一眼,为难道,“这个……”
韩宗廷明白,这是自己在,不方便了,正欲起身,被赵奕崇制止,“平生事无不可对人言,顺平世子亦不是外人,什么事不能当他面说的。”
赵文琰只得凑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抓鸡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人命。”
赵奕崇一惊,“什么,人命?”
原来,老板同赵文琰商议妥当后,便派人同有鸣他们去郊外养鸡处抓鸡,管事的依仗自家的鸡在京中无人可比,心中傲气,知道他们强行抓鸡后,当时便拉下脸,说话也不好听。
有鸣带去那两人是太子的人,素日里,都是别人敬着他们讨好他们,哪里看过这等脸色,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客气,双方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直接吵嚷起来,抓鸡时更是直接动起手来。
心里有气,下手自然有些重,管事的被狠狠摔在地上,恰巧地上有一棵枯死的小树,拇指般粗细,不知为何被折断,只留四五寸在地上扎着,管事的被那截枯枝贯穿了胸膛,献血淌了一地,当时便咽了气。
与韩宗廷四目相对,赵奕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轻咳一声镇定下来道,“不过一介贱民,死就死了,也值得来告诉我,赔些银子就是了。”
赵文琰带有鸣下。
赵奕崇对韩宗廷道,“见笑见笑,不过一群刁民,别让他们影响我们的心情,吃饭吃饭。”
韩宗廷担心道,“人命可不是小事。”
赵奕崇完全在意,“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需本太子亲自去看,有文琰去就够了,你我只需安心吃饭,其他事无需操心了,请。本想让你见识下京中的美味,没想到出了这档子糟心事,我敬你一杯,只当是向你赔罪了。”
饭后,韩宗廷回到住处,坐在凳子上,盯着桌布上的花纹一动不动,脸色沉着,韩玠见儿子似有心事,问道,“发生了何事?”
韩宗廷道,“父亲以为太子殿下如何?”
韩玠反问道,“依你看如何?”
韩宗廷皱眉,思索一番后道,“太子乃皇后嫡出,由陛下亲自栽培教育,未曾见面之前,我想他会是一位英武不凡多谋善断之人,而今所见,他与我心中所想似有不同。”接着,便把今日在一斋吃饭的事情说了出来。
韩玠也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叮嘱道,“太子终究是太子,是陛下的儿子,便是有些纨绔自负,你也不可生出轻视之心,要尊敬他知道吗?”
韩宗廷道,“子儿知道。”又问道,“陛下的病情如何?”
韩玠道,“是老毛病了,一直在吃药。”
这边,事情处理完后,赵文琰欲进宫向禀报太子,路上遇到宋玉满,“玉满妹妹何往啊?”
宋玉满笑道,“我来买点东西,文琰哥哥这是准备去哪玩啊?”
赵文琰笑笑,“最近没空去看你,看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对了,我娘的生辰宴,我让有鸣给你送去请帖,你可有收到?”
“收到了。”
赵文琰道,“一定要去哦,我等着你”
宋玉满点头,“文琰哥哥放心,我一定去的。”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赵文琰离开,宋玉满痴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思绪万千,她道,“转儿,关于王妃生辰宴的传闻,你可有听说?”
转儿自然是听说了的,“听说是世子看中了那家小姐,王爷和王妃要见一见这小姐,恰好王妃生辰在即,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自听闻这件事后,宋玉满便一直思索,似着魔般停不下来。
前些日子,文琰哥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字自己都是比对的上的,再加上方才他叮嘱自己一定要去,会等自己,宋玉满心砰砰跳,不觉涨红了脸。
转儿打小便在宋玉满身边伺候,目睹世子殿下对姑娘的关心照顾,亦目睹姑娘的心一步步沦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转儿自然看得出,世子殿下对姑娘并无男女之情,未免姑娘继续深陷,于是道,“这世子殿下也是古怪的很,昨儿个喜欢那个,今儿个喜欢这个,不管做什么总爱尝个鲜,现在竟然要成亲,只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当不得真的。”
宋玉满瞥她一眼,“你又知道什么。”
转儿道,“小姐同世子殿下做了这么多年朋友,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纵是稀世珍宝,不过三两日兴趣也就淡了,眼下,指不定从哪里听了段疯文,就吵着要成亲呢,偏王爷和王妃宠着他,若真给他娶回家,岂不害了那小姐一生。”
赵文琰曾向宋玉满诉说自己的烦恼,所以,宋玉满笃定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一时心血来潮。
回家后宋玉满仍一副心事模样,转儿会意,故而问道,“小姐可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宋玉满脸颊发烫,“你这丫头,是着魔了不成,一整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转儿道,“我这也是为小姐着想啊,姑娘已经到适婚年龄,别说姨娘已经不在,便是姨娘还在,您的婚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老爷是不管这事的,您的婚事还不是夫人说了算,若是依靠夫人,小姐能得什么良人?若是将来嫁给一个混账东西,指不定过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呢。”
宋玉满雀跃的心思散了些,“婚姻大事,那里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转儿道,“虽如此,到底也该心中有些计较才是。依我看,小姐的婚事宁可低嫁,莫要高攀。”
这说法与宋玉满心中所想相向,她心中自是有些不乐意,问道,“为何?”
“这世间,有几个男人是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纵然娶个仙女回家,不过两三年便抛之脑后了,新人进门,旧人只能受冷落,若有娘家撑腰还好些,小姐可找谁撑腰呢?没有夫君的宠爱,又没有娘家撑腰,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转儿继续道,“所以我才说,小姐不如低嫁,找个踏实本分的,最好让老爷在他的部下中给小姐选个夫婿,日后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您说呢?”
宋玉满并非正妻所生,乃是庶出,身份自然比不上嫡出的姑娘,所以转儿说的那些她都懂,可她心中亦有所想,如何甘心就这样嫁人。
转儿叹道,“人人想嫁得高门,又岂知那高门是那么容易进的吗?进入高门的日子也未必如自己想得那般美好。”
宋玉满笑骂,“这丫头,自己还没成亲呢,说起成亲过日子来,就这般头头是道了。”
转儿道,“我是真心为小姐着想啊。”
宋玉满携了她的手,“我自是知道你是真心为我着想的。”自娘离开后,转儿便是她最亲的人了。
宋玉满的目光悠远,转儿,你有所不知,若我没有遇到文琰哥哥,可能真的会如你所说,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可是上天让我遇到了他,我如何能放手。
宋玉满想着那日赵文琰说的话,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整个人平静不下来。
上天待自己不薄。
宋玉满这边思绪流转,转儿何尝不是,只盼着小姐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免得将来伤心难过。
到了王妃生辰这日,宋玉满精心打扮一番,再三检查为王妃准备的礼物后这才出门,远远瞧见在大门口迎客的赵文琰,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停足不前,她一面整理发髻一面问转儿道,“发髻可有乱吗?”
转儿左右瞧瞧,“没有乱。”
宋玉满又道,“我可有哪里不妥?”
转儿笑道,“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虽说是王妃,只当作长辈便是,该有的礼数做足,其他事情皆与我们无关,无需紧张。”
“玉满?”
听到有人叫自己,宋玉满抬头看去,罗紫笙自马车的轩窗看到自己,“怎么站在这里?看你神色不宁,莫不是丢了东西不成?”
她走下马车,对李贵道,“你先回吧,我和玉满一起走过去,宴会结束你再来接我。”李贵赶车离开。
宋玉满借口道,“我一个人有些紧张,正想着找个人一起进去呢,可巧你就来了。”
罗紫笙笑道,“为何紧张?”
宋玉满脸皮一烧,“到底是王府,王妃的生辰宴,我可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
罗紫笙早已把王爷王妃为世子选儿媳妇的事情看开,心中没有宋玉满心中那些顾忌,她道,“只当是参加长辈的生辰宴,这么一想是不是就不会紧张了?”
宋玉满挤出一抹笑,“走吧。”
赵文琰看到两人,笑着迎上来,“怎么一起来的?是约好的吗?”
罗紫笙道,“偶然遇上,便一起走了。”
赵文琰做个请的姿势,玩笑道,“两位贵客拨冗前来,王府蓬荜生辉,快快里面请,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姑娘见谅。”
罗紫笙笑道,“文琰哥哥何时这般谦虚起来了,王妃的生辰宴岂是一般人能来的,若非文琰哥哥,我们如何能入王妃的宴,能来已是我们天大的福分,哪里还敢置喙什么,只盼着在宴会上不要行错言失才好。”
她这句虽是玩笑,却也有几分真在其中,安乐王妃,皇亲国戚,罗紫笙和宋玉满两个庶女,若非同赵文琰有交情,是没资格来的。
赵文琰不赞同道,“你可是参加过陛下寿宴的,我母亲的生辰宴自然也来的。”
罗紫笙道,“去陛下寿宴是托二姐的福,若非二姐献艺,我那里去的。”
赵文琰笑道,“那今日就当是托我的福吧。”
罗紫笙笑道,“是啊,还要多谢文琰哥哥呢。”
赵文琰做个请的姿势,“两位姑娘,请。”
前厅,主客落座,相谈甚欢。
王妃看到赵文琰进来,问道,“你怎的也进来了?不是让你在门口迎客的吗?”
赵文琰道,“父亲托我件事,我竟给忘了,正要去呢。我已经吩咐有鸣在门口迎接贵客了,母亲放心便是。正好,我给母亲介绍一下,这位是罗将军之女罗紫笙,这位是宋将军之女宋玉满。”
宋玉满和罗紫笙齐齐向王妃行礼。
“好好,快入座吧。”王妃不动声色打量罗紫笙,一袭桃红色衣裙,风姿绰约窈窕庶女,眉目含笑落落大方,是个美人,正欲开口问几句,又想到儿子的嘱咐,不可唬着他的娇人,随即作罢。余光看到仍站在一旁的子儿,不客气道,“不是要找书吗?还站在这里作甚?”
这边,赵文琰退下,那边,罗紫笙和宋玉满已经入座,刚入座,罗紫笙便惊喜的发现,自己一边是宋玉满,另一边是林蕊,俱是熟识之人,不由心中放松许多。
林蕊虽说是罗青梧的朋友,然每次两人见面,罗紫笙都在,林蕊对娴静温婉的罗紫笙也颇有好感,见她入座,便探过身子道,“你姐姐的伤如何了?”
罗紫笙道,“多谢林姑娘挂念,已经好多了。”
林蕊抱怨道,“我本打算去看望她的,因前几日找东西时不慎撞到花瓶,摔了个粉碎,那花瓶母亲很是喜欢,我被唠叨半日不说,还被罚十日不准出门,若非今日来参加王妃的生辰宴,我还闷在家里呢。你回去告诉青梧,待我能出门了便去看她。”
罗紫笙一一应下。
或是伸着脖子说话不便,林蕊离座来到罗紫笙身边,凑至她耳边低声道,“王妃这宴会不简单,你可有听到吗?”
现下,怕是满京中皆知王妃这生辰宴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罗紫笙自然也听说了,她轻声道,“听说是王爷和王妃看中谁家姑娘,想要人家做儿媳,因此,办了这宴会,好让世子殿下见见这位姑娘,询问他的想法。”
林蕊皱眉,“为何我听说是王爷和王妃嫌世子整日斗鸡走马不做正事,怕他惹出祸来,因此,想让他早日成亲,找个人来管束他呢?可是连谁家的姑娘也选中了吗?”
罗紫笙心下思忖,事情竟是这样的吗?道听途说得来的事情终究是信不得。
林蕊道,“以讹传讹,事情究竟如何,怕是没人知晓喽。”
“总归是要与世子殿下择妻的。”说法虽有不同,其目的大差不差。
林蕊道,“不知那位姑娘会被选中。”
罗紫笙笑道,“或许是林姐姐呢,王爷世子,尚书之女,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林蕊吐吐舌头道,“若真是我,那我便阿弥陀佛了。”
罗紫笙笑问,“是高兴的阿弥陀佛,还是烦恼的阿弥陀佛?”
林蕊察觉到罗紫笙打趣她,笑在她腮上拧了一把,“死丫头,竟然打趣起我来。”一面说着一面回到自己座位。
席间,更有人为能在王妃心中留个好印象,自荐才艺,王妃应允,待一个表演完,自然也有不甘心的续上,王妃的生辰宴倒成了姑娘家的才艺比拼赛。
王妃笑道,“还是女儿好啊,说说话逗逗趣,挑胭脂钗环,也有人商量,真真是羡慕那些有女儿的父母,偏我只生了一个儿子,那天心情好,精心装扮一番,也是无人懂,唉,我只盼着文琰能早日成亲,新媳妇进门,我也不会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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