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内,新娘听闻外面的动静,惊慌失措,白皙的双手颤抖着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如受惊的小鹿般匆匆跑出花轿。
新郎见状,急忙迎上前,紧紧拉住新娘的手,两人躲到一旁,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贾富贵此时已无暇顾及其他,满心惊恐,匆忙望向射箭的方向。只见顾北城身姿矫健,从房顶上站起身,朝着贾富贵身边的西煞、南煞挑衅地勾勾手指头。西煞和南煞顿时恼羞成怒,脸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如被激怒的猛兽般追着顾北城离开。顾北城冷冷一笑,那笑容中透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随即调转方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一跃跳入人群中。
西煞、南煞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一路追寻着顾北城。远远瞧见一个酷似“顾北城”的背影,西煞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一把抓住那人,大声呵斥道:“我看你往哪里跑!”然而,“顾北城”一转头,西煞和南煞才惊觉自己认错了人,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尴尬与懊恼。
贾富贵在东煞、北煞的全力保护下,左躲右闪,辗转走进一个巷子口。正当他想要喘口气,稍作歇息时,一支箭如一道寒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贾富贵的面前。
东煞、北煞迅速反应,如忠诚的卫士般护在贾富贵面前。顾北城动作娴熟,迅速抽出两支箭搭在弓上,同时瞄准东煞和北煞,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狠厉。随着手指松开弓弦,箭如离弦之箭般飞向两人。东煞、北煞连忙按住贾富贵,惊险地避开箭。
可还未等他们缓过神,紧跟着又飞来两支箭。东煞躲避不及,眼看着箭射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北煞毫不犹豫,一个健步冲上前,挡在东煞面前,箭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胳膊。
东煞还来不及为北煞的英勇之举感动,顾北城的弓箭再次瞄准贾富贵。他满目憎恨地看着贾富贵,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弓箭被他拉得满满,箭带着无尽的恨意,直接朝着贾富贵的胸口飞去。
东煞心急如焚,拼尽全力一把推开贾富贵,箭刺穿了他的肩膀。顾北城伸手再去拿箭,却发现箭囊内已空无一箭。他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扔下弓箭,拿起一把匕首,如一只凶猛的猎豹般跃下房顶,朝着贾富贵刺去。
然而,变故突生,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如一只巨大的蜘蛛,将顾北城牢牢困在网下。西煞、南煞见状,恶狠狠地看着顾北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西煞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得意:“你以为引开我们,自己的计划就能得逞?!你就别做梦了。”东煞和北煞各自捂着伤口,一脸愤怒地看了顾北城一眼,东煞咬牙切齿地说:“为了抓住你,我们兄弟差点命丧你的箭下!”
顾北城此时才惊觉自己被算计了,贾富贵看着被困的顾北城,得意洋洋,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杜毅那个臭小子一天到晚敷衍了事,半个月抓不住你!我只能亲自出马,每日废寝忘食就是在想怎么引你出来!你竟然真的上钩了!小子,落在我的手里,我让你活着比死还难受!把他给我带走!”东煞和北煞忍着伤痛,拉着顾北城准备离开。
“放开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如洪钟般传来。贾富贵一听声音,浑身猛地一激灵,这个声音........他转过头一看,只见南宫潇带着几个侍卫大步走来。南宫潇是南宫云起的侄儿,年纪二十岁左右,身材高瘦,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狡黠,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自小养在南宫云起的身边,深受南宫云起器重。
贾富贵见状,急忙三两步迎上前,朝着南宫潇行礼,满脸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能错过这场大戏?贾富贵,你可真行啊!为了抓人煞费苦心。”南宫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我跟他势不两立,只有一人能活。”贾富贵恨恨地说,眼中满是怨毒。
南宫潇瞥了贾富贵一眼,那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又看了看顾北城,缓缓说道:“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为什么?”贾富贵一脸匪夷所思,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我欣赏他。若能为南宫府所用,也算是人尽其才吧。”南宫潇一边跟贾富贵说话,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顾北城。
“这怎么行?他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我放了他,他能放过我吗?”放顾北城离开,对贾富贵来说,无疑是置自己于死地,他心里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极力反对。
“你只要把人交给我,我保证他不会杀你。”南宫潇颇为肯定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公子,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信他。”
贾富贵恶狠狠地看着顾北城,继续说:“他不会放过我!”
南宫潇冷冷瞥了贾富贵一眼,沉着脸,声音变得冰冷:“贾富贵,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贾富贵看着南宫潇冷峻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怵,犹豫不定。南宫潇虽然是南宫云起的侄儿,可是颇受南宫云起器重,以后必受重用。他不过是南宫家的家奴,又怎么与他抗衡?略作沉吟后,贾富贵的语气顿时和气了几分。
“公子,这个人不值得您信任。你要是想用人,我可以找更好的......”
“不需要,我就要这个人!”南宫潇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贾富贵看着南宫潇,无奈地苦笑一声,“我能问一句,您为什么非他不可吗?”
南宫潇冷哼一声,一步步朝着贾富贵走去,拿起皮鞭,猛地一鞭子抽在贾富贵身上,瞬时一道血印显现,贾富贵吃痛,紧皱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四煞看着眼前情景,欲上前阻拦,被贾富贵伸手阻止。
南宫潇鄙夷地看了贾富贵一眼,说:“你不过是我大伯养的一条狗!也配跟我对峙?!我要人需要跟你解释吗?”
贾富贵忍着心中的愤怒,陪着笑脸,说:“不敢!是我冒失了!您要人我岂敢不给!顾北城就是一条疯狗,我怕他伤了您。”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南宫潇狠狠白了贾富贵一眼,转脸看了一眼自己的侍从龙晖,龙晖心领神会,走到顾北城面前,挥动佩剑,三两下便将顾北城身上的网挑断。
南宫潇手指一挥,“我们走。”
南宫潇带着顾北城和一行人离开,贾富贵咬牙切齿地看着南宫潇和顾北城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顾北城被南宫潇带回南宫府,在侍从的安排下沐浴更衣后,随即跟着侍从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里十分奢华,雕梁画栋,每一处装饰都无不透着一股贵气,空气中香气四溢。顾北城不适地摸了摸鼻头,这种香味混合着沉香和女人的脂粉香,十分浓烈,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南宫潇已经换了一身便装,坐在桌前用饭。他抬眼看了顾北城一眼,缓缓咀嚼着嘴里的饭菜,朝着侍女一示意,侍女心领神会,拿着一双筷子,一只碗放在桌上。
“坐!一起吃!”
南宫潇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顾北城看着南宫潇,无动于衷,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南宫潇要从贾富贵手中救下他。
南宫潇似乎看透了顾北城的心思,淡淡地说:“放心,这里很安全!我不会杀你!”
顾北城一步步朝着南宫潇走去,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顾北城不相信南宫潇会无缘无故救自己,他的心中充满了警惕。
南宫潇看了顾北城一眼,放下筷子,平静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从贾富贵手中把你要过来吗?”
顾北城看着南宫潇,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解释。“百戏那日,你刺杀贾富贵那一幕,我都看到了。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有一身好功夫,比我身边那些所谓高手更为出众。从那天起,我就格外关注你!”南宫潇平静地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
顾北城又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杀贾富贵是我活着的唯一目标。”
“你杀不了他!也不能杀他!”南宫潇站起身,走到顾北城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坚定。
“如果不能手刃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顾北城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语气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生活在仇恨里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拥有不一样的人生。”南宫潇试图劝说顾北城放下仇恨。
“不需要!我也不会帮你。”顾北城看着南宫潇,坚决地说:“因为你跟贾富贵是一路人!”
南宫潇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他在我眼里不过是条狗,一条听话的狗。如果你答应跟着我,我会帮你完成心愿,杀了他。”
顾北城颇为意外地看着南宫潇,南宫潇一脸严肃,不像在说笑。“我没骗你!贾富贵那条狗,我早就忍够他了,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我早就剁了他。”
南宫潇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如果你帮我杀了贾富贵,我就跟着你,这条命都是你的!”顾北城盯着南宫潇的眼睛,坚定地说。“杀他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不是现在。他在帮我叔伯做事,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南宫潇说。“我怎么相信你?”
顾北城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南宫潇沉吟片刻,一挑眉,自信地说:“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一条疯狗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惹人厌弃了。你要是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我绝不会阻拦你。”
南宫潇一摊手,示意顾北城可以离开了。顾北城看了南宫潇一眼,转身朝外走去。“你知道为什么御林军一直都抓不住你吗?”
南宫潇对着顾北城的背影问。顾北城停下脚步,迟疑地望向南宫潇,“什么意思?”
“是我暗中授意杜毅,让他放你一马。”南宫潇微微一笑,说:“不然凭着杜毅的能耐,要找到你何其容易?你不会以为他真抓不住你吧?!”
顾北城看着南宫潇,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突然觉得眼前之人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强大,他要是对自己不利,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如果你想跟着我,我永远都会给你机会。”南宫潇踱步回到桌前,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顾北城呆立在原地,思绪万千。犹豫片刻后,他转身朝着南宫潇走去。南宫潇看着顾北城一步步走向自己,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陆子衿带着锦苑悠闲地游走在街上,她身姿轻盈,如春日里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购买了一些书册,又挑选了一些画卷,每一本、每一幅都仔细端详,眼中满是对知识与美的追求。顺路又去琉璃坊定了一件上好的珊瑚手串,林夫人生日将至,陆子衿想尽一份心意 ,她的眼神中透着温柔与孝顺。
陆子衿办完一切后,正准备回府,一抬头赫然发现李南枝带着侍女秋月正站在人群中看着她。李南枝笑容灿烂,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动人,朝着陆子衿飞奔而来。陆子衿笑着迎上前,眼中满是惊喜:“南枝?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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