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散没回答,拽着江雾的手松了。
江雾就跟感觉到了一样,迈开腿就往前走,果真没鬼拦着她了。江雾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可当她两只脚都迈出去,身体悬在空中时,却依然掉不下去。
“时散。”江雾冷着声开口。
“我在。”时散回。
“谁他妈需要你在。”江雾没好气道。
时散:“反正你不能死。”
“我哪招惹到你了?我改行吗?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才选我吗?我现在将脸划烂你换个人烦,行吗?”江雾说。
她想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在脸上刮几下,却蹲不下来。
“时散。你到底想干什么?”江雾面无表情地开口。
风吹的她头痛。
时散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她。月光照在江雾的脸上,给她渡了一层柔和的白光。如果不是江雾此时皱着眉,应该会衬得她温柔极了。
不过,温柔这个词和江雾的长相确实也不太沾边,江雾的脸漂亮精致,丹凤眼,薄唇,眼眸深邃冷漠。
“你陪我一阵子吧。”半响,时散说出这句。
“你在开玩笑吗?”江雾微微愣神。
“没有。”时散加重声音又说了一遍,“陪我一阵子吧。”
江雾:“多久?”
时散:“一个月。”
江雾摇了摇头,“不行,太久了。一周,我陪你一周,一周后。你看到我记得绕道走。”
“一个月。”时散没同意。
“一周。”
“一个月。”
“你说话算话。”江雾不想在这和她聊了。鬼都是这么烦人么?
“嗯。”时散点头。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陷入沉默。
“咚咚!”不远处传来门被撞击的声音,江雾视线往那边看去,面上虽然没有露出胆怯,手却一直在抖。
站她身旁还拽着她手的时散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门咣当一声倒了,几个黑衣人走过来,紧紧围住江雾。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老板,小姐她在维斯酒店的天台上。”
“胆子真大啊。”电话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因为是外放,音量也大,江雾听的很清楚,时散听的也很清楚。
她将江雾的手拽的更紧了。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西装,长相俊朗,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了江雾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眼神冰冷。
“江雾,乖,听爸爸的话,我们回家。”他眼神是那么冰冷,语气却是那么温柔,就好像一个爱女儿的爸爸在担心女儿太晚回家,在外会被坏人欺负一样。
“顾总,您真虚伪啊。”江雾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嘲讽道。
“阿雾,叫爸爸。”男人脸色阴沉下去。
“你不是我爸爸!”江雾吼道。
“阿雾。”男人说着要去拉江雾的手,时散下意识想伸手去拦。
但手却从男人的手中穿过,她碰不到他。
为什么?时散困惑。为什么自己可以碰到江雾,却碰不了这个男人?
“滚!滚开!”江雾后退一步,甩开男人伸来的手。
“阿雾,别逼我动手。”男人上前一步,强硬地拽着江雾,将她扯入自己怀抱。
“顾维斯,你真他妈让人恶心。我不是你女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就不能找她们生一个吗?”江雾颤抖地开口。
“阿雾。”男人低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用手势示意手底的人,一支药剂就递到了他手上。
“别叫我,真他妈恶心。”药剂打进了江雾的脖颈处,她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沉睡。
时散着急地向江雾靠近,想伸手将江雾拽到自己怀里,却怎么也做不到。
男人将晕过去的江雾抱起,迈开腿走了出去,那些黑衣人整齐划一地跟在后面。
时散愣神地看着这一幕,三秒后,她也紧跟着他们身后。
一辆几百万的迈巴赫停在酒店外,来这酒店的人大多数都非富即贵,这辆迈巴赫在普通人眼里可能会觉得很昂贵。但在这里倒算是低调的了。
这辆车本不应该引得住在这酒店的人侧目,可偏偏它停在了维斯酒店门口,还是正中间的那种。
“什么人啊?胆这么大,真不怕死啊。”一位穿着西服,有点秃顶,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搂着一位穿着鱼尾服的性感女人,轻声感慨道。
“去年,王老爷家的孙子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故意将车停在了维斯酒店门口,想装波大的。结果呢,”一位长相俊朗的青年男子低低地笑着,“被自己老爷子知道后,用了家法还被关在家里一年多。”
一位长相冷艳的女人捧着酒杯走了出来,风吹起她的黑色礼服,显得贵气又迷人。“各位,在外面看什么呢?”
那两个人原本相互聊着,不想搭理别人。但见到是她之后,态度立马转变,恭敬的很。
“是曲小姐啊。”中年男人低眉顺眼,虽然自己比她年长不少,但在这里,又不是谁年龄高谁的话语权就高。在这里,看得是身份,看得是地位 。
“秦叔客气了。”女人轻笑一声,话说这么说着,却没分给中年男人一个眼神,她愣神地盯着不远处的迈巴赫。
为什么停在这了?就在女人握着酒杯,看着不远处的迈巴赫出神时。
俊朗的青年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曲小姐,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人居然会将车停在维斯酒店门口。又有一场好戏看了。”男人声音懒散,眼睛却巴巴地看着身旁的女人,像是在讨好。
曲家可是A市最有钱有势的三大家之一,曲大小姐曲湘才貌双全,虽是个女儿身,但甚的顾老爷子喜爱,在顾家的话语权可是非常重。
这样的人,巴结上了,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闭嘴。”曲湘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嗯?”没想到曲湘会这个反应的男人明显一愣。
这时,一个挺拔高大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从他们身旁走过,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保镖。
迈巴赫的门恭敬地被酒店经理打开,男人温柔地先将怀里的人抱进去,然后自己才上车。
“顾斯维。”曲湘看着已经驶去的车,喃喃道。
站在曲湘身旁的青年男人将曲湘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顾斯维,顾家掌权人,A市最有钱有势的顾家。
顾斯维算得上年少成名,二十六岁掌权,还是在自家老爷子还在的情况下掌管的顾家。
做事阴险狠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是个狠人。
这样一个男人却跟不近女色一样,无论你给他床上送上怎样的美女,清纯的,妖娆的,高冷的……
他总能“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搞的巴结他的人,都在想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往他床上又送了几个男人后,那些想用这巴结他的人彻底放弃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个可能:顾家掌权人顾斯维是个性无能。
可谁也不敢把这种想法说出去。
今天看到顾斯维抱着一个女人,大家表情都怪得很,谁啊?顾斯维抱得女人是谁啊?
哪个女人这么有魅力,能得顾家掌权人的爱。
车内,顾斯维看着躺自己腿上还昏着的江雾,用手轻揉了揉江雾的头。
“顾二,查到是谁给的卡了吗?”顾斯维半眯着眼,阴暗的车内将他的神色也掩盖进去,让人看不清楚。
“老板,是白家的小少爷白越。”坐前面开车的男人回答。
“白家小少爷?”顾维斯轻笑一声,“阿雾,你什么时候和白家小子走这么近了啊。”
也跟着上车的时散,愣愣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以及男人怀中的江雾,江雾没醒,眉头却皱着。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江雾的眉头处,耐心地揉着。
江雾却皱眉皱得更紧了。
“阿雾啊,你今天让我很生气。”男人低头向江雾凑近,炽热的呼吸喷在江雾脸上,江雾条件反射地想往后躲。
“醒了就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江雾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带着藏不住的恨意。
“到底是为什么?”江雾声音嘶哑。
“别想这么多。”顾斯维将手轻搭在江雾的额头,盖住江雾的眼睛。
泪水沾湿了男人的手,顾斯维没将手抽开,反而温柔地用手擦了擦。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顾斯维,我爸妈在哪里?”江雾将眼闭上,想抑制流泪的冲动,可今天太适合让人难过了,江雾控制不住眼泪。
男人沉默。
半响,他只留下一句话。“别想了。”
别想了,什么叫别想了……
江雾笑了,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她全身颤抖控制不住地流着泪在笑。笑声在安静的车内显得突兀极了。
时散听这笑声只感觉刺耳和痛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拦着江雾……
但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和她说:
时散,你不能让她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时散觉得脑子要炸开了 。
车开到一座庄园里,庄园很大,里面种满了玫瑰,紫色的玫瑰。
这是时散对这个庄园的第一印象。
江雾被打了药剂,整个身子现在都是软的,动不了一点。顾斯维将她抱起,笑着开口:
“阿雾,我们回家了。”
“这不是我家。”江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说是就是。”男人冷硬道。
恭敬站在门口迎接老板和小姐的仆人们紧低着头,生怕将火扯到自己身上。
顾斯维抱着江雾走进一个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没说一句话,他在等她开口,他在等她认错。
“滚。”江雾低声道。
“关你三天,给我好好反省反省。”顾斯维蹙了蹙眉,起身离开,将门给锁上了。
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灯,暗的很。
江雾将鞋脱了,扯上被子,自己缩在床角。
这个房间不大,算得上小,五平方米左右,摆放一张床之后就什么也放不下了。
江雾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处看了一会,她又将眼睛给闭上了,泪水从她眼角划过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