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掌柜被李婆婆告知韩家拒婚后,也不恼,他也没有见过韩重书,只不过听说他最近考上了秀才,还是个年轻人,一家子都是种地的。以后好拿捏,能读书写字会算账就得了,也不需要他当大官。
韩重书不行,那就换一个人。
韩重书虽然没有入赘,可似乎并没有合韩家亮的心意,韩家亮一直都想着让韩重书赶紧入赘,最好家里的财产,一分都不分到韩重书。
这不,韩重书在车棚吃包子的时候,就碰到了谢二狗,谢二狗还对韩重书开了一次劝学。
“你压根就没有当官的命。”谢二狗咬着狗尾巴草说。
韩重书心想我有没有当官的命,你管得了着吗?你又不是算命的。
“你是算命的吗?开口就说我当不了官?
没想到谢二狗身边还真有算命的。
“你别继续考试了,去当个教书先生,以你的水平当个教书先生绰绰有余。”说这个话的是谢二狗的舅舅,褚秀才。
韩重书在茶棚吃面的时候,遇到了谢二狗,谢二狗还带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壮士。
褚秀才突然给韩重书来了这么这么一句。
韩重心想着你是谁,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要说韩重书与这褚秀才可算是无冤无仇,恕不相识,数未谋面,褚秀才莫名其妙给了韩重书来了这么一句。
谢二狗平等看不起任何读书人,除了褚秀才,褚秀才不仅仅是秀才,他还会算命。
韩重书不明白,为什么他身边突然冒出来那么多会算命的,他想不明白,会算命的人那么多,怎么都出现在他身边,之前的那个神婆就不说了,季氏已经花了冤枉钱。
现在韩重书可是一分钱都不想给褚秀才花。
褚秀才考到秀才,就不再读书了,开始醉心于八卦算命。
偏偏还有不少人信他,就连韩家亮也信褚秀才说的话。
韩重书无言了,季氏信神婆,韩家亮信褚秀才。
“韩重书你别不信,我舅舅算的可准了。”
韩重书嗤之以鼻,要是真的那么准,褚秀才怎么不给自己算算财运,给自己脱贫,衣服都快破了。
“我不是不信。”韩重书摇了摇头,“我是不信你。”韩重书知道谢二狗口中一半的话都是假话,也只有韩家亮把他的话原原本本的都听了进去。
谢二狗平时和韩重书就不对付,你还动不动就挑唆韩家亮跟韩重书打架,韩家亮本来就因为韩重书要读书花家里的钱不满,在谢二狗的挑唆之下,兄弟两人还打了一架。
先不说能不能考上的问题,韩重书一想到村里那些学童比韩家明更加调皮捣蛋,他连韩家明都忍受不了,何况是那群陌生的学童,这些学童的父亲有不少像谢二狗这样的,整天无所事事,偷鸡摸狗。
平时他们就看不上韩家人,这会韩重书给他们儿子当教师先生,还不知道怎么被为难。
“我对当教师先生不感兴趣。”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酒楼当个账房先生,账房先生除了要会算账外,还得要识字,会算账的人不少,像谢二狗也会算账,他对县城里的酒楼的酒多少钱都一清二楚。可他就是不认字。
“账房先生才挣几个钱。”谢二狗不以为然,要是会认字不用发横财就太可惜了。
谢二狗脑子一转,如果韩重书要去酒楼当账房先生,可以让他做假账,他好从中获利,再说如果把韩家亮也拉入局中,韩重书碍于长兄如父上,不得不听从韩家亮的话,谢二狗的算盘打得非常响。
“做账房先生。”褚秀才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褚秀才算命一半准,一半不准。
韩重书知道褚秀才算命只不过是个读概率的赌徒而已。
韩重书在想今天是不是倒霉到家了。
韩重书和成进分开后,就去远点的村店买馒头。
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谢二狗。真是倒霉到家,韩重书一点都不想看到谢二狗这个晦气的玩意。
“你就没有那个当官的命。”谢二狗还在大放厥词,“就在寒山村当个教书先生得了。”
韩重书充耳不闻,就当做是狗叫,韩重书和谢二狗两人平时就不合,再加上谢二狗经常在韩重书韩家亮两兄弟之间挑拨离间,好几次韩家亮好不容易压下火气,谢二狗在一旁煽风点火,韩家亮火气上来了,非得要跟韩重书拼命。
韩重书都无语了,没有想到韩家亮这么听外人的话,还是谢二狗这么混混的话,韩重书还能说什么。
韩重书和韩家亮的兄弟情本来就岌岌可危。
谢二狗再踹上一脚,这兄弟情直接碎成渣渣了。
“我当不当教书先生就不劳你费心了。”韩重书发现怎么村里面的人都不想着让他继续读书,读下去就想着他干脆待在寒山村这个小孙子过完一辈子得了。外人不理解就算了,就算韩家人,除了韩童生可能知道科举的重要性,像韩家的其他人,比如季氏和韩征歧他们都对科举考试不以为然,认为韩重书能考上一个秀才就得了,没必要再继续考了。干脆去放个账房先生,去酒楼替人算算账,不用风吹雨晒。总比在家种田算,实在不行,就去私塾给人当教书先生,清贫了些,平时还可以替别人抄写书信补贴家用。
燕四娘完全就没有让自己孩子读书的想法,用燕老三的话说,读书有什么用,种地又用不上。
韩重书就是想做一个小本生意都不行,他可没有本钱。
韩重书看了看褚秀才,不由得发笑,褚秀才也只是个秀才,他也是秀才,大家都是秀才,凭什么褚秀才算命说他将来只能去当账房先生。
“你笑什么。”
“我没笑你,你管我笑什么。”韩重书对谢二狗向来都没有好脸色,韩重书被退婚后,他是第一上门嘲讽他的人。
“你干脆去当上门女婿得了,米铺掌柜为自己女儿招赘。”
“这种好事会轮到我。”要是入赘是件好事,韩家亮早就抢着去做了。
韩重书冷笑道,“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去。”
谢二狗倒是想去,可人家米铺掌柜不要,谢二狗连字都不认全,也不算账。
“你帮别人抄写书信能挣几个钱。”谢二狗早就听说了韩重书平时给别人抄写书信。
“像你这样就能挣到钱了?”韩重书恨不得直接给谢二狗白眼。
“春升?你也在这,我刚好找你。”成进早在一旁看着谢二狗怼韩重书,韩重书也不甘示弱的回怼。成进原本就想上前打招呼的,看到谢二狗这个人一直在跟韩重书呛声,谢二狗是个混混,他可招惹不起。
“啊,成兄你也在呀?”韩重书懒得继续理会谢二狗。
“嗤,一帮穷读书的。”谢二狗也看不上成进,在他看来,都是一帮家里穷还要读书的人,把家里读得越来越穷。
韩重书身边的人都是穷书生,能读书就不错了,大部分都是耕读传家。
像成进家里面还能做个小本生意,成进的生意都落到了他哥哥手下,成进的哥哥只不过虚长几岁,成婚又早,早早就把家里的财政拿捏在心里,成进明明也是家里的儿子,搞得跟寄人篱下一样。
“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成进上前一步搂住韩重书的肩膀。
等到两个人走远了,成进回头看了看,谢二狗没有跟过来。
“你怎么也上这个谢二狗了,这谢二狗就是个无赖。”谢二狗经常上成进家的店铺蹭吃蹭喝。
“他跟我大哥韩嘉亮是酒肉朋友。”韩重书冷笑道,韩可没有说错话,谢二狗和韩家亮确实是酒肉朋友,韩家亮把谢二狗当成是兄弟,谢二狗可没有把他当成兄弟,谢二狗跟着韩家亮蹭吃蹭吃得,韩家亮还经常带谢二狗等人来家里吃肉喝酒,平时季氏。没有见到半点荤腥,家里的腊肉或者是鸡鸭都被韩家亮宰了,做下酒菜招待他那帮兄弟。
谢二狗从来都没有回请过韩家亮,也就韩家亮愿意当这个大冤种。
“谢二狗不知怎么的,从哪里得到消息,直到我们现在帮别人抄写书信。”韩重书担心谢二狗会搞破坏,抄写书信挣不了几个钱,好歹也是钱。
“ 我们帮别人抄写出去又不犯法。”成进和韩家亮有时候帮别人看信写信甚至都不收钱。
“你家里面明明有个店铺,我看你家店铺也是人来人往的,生意不错,怎么也想着挣钱?”韩重书只知道成进家里有店铺,有买卖,怎么样都比他们家种地的强些。
“快别提了。”成进的父母年纪大了,就不再管店铺,嫂子经常跟家里哭诉店铺亏钱,平时都挣不到几个钱。
“我看你你家才是有地主有余粮的呢,你娘说给你改名就改名,还花了五两银子。”
韩重书一想到这个的头疼,正因为季氏找神婆给了他改名,非得要给他改,要求家里人都得叫他宝哥儿。
“快别提了,我大哥韩家亮一听说花了五两银子改名,气得要死,还要我去把钱要回来。”韩家亮气的倒不是花钱算命改名,而是这钱没有花在他身上,没有给他改名字。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成进知道韩家亮看重兄弟情分,没有想到看重的是结义的兄弟情分,不是亲兄弟的情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来还想着要同窗给自己安慰,没想到同窗比自己更惨。成进起码家里也会给钱他读书,每次他要钱的时候,嫂子就会不听的嘀咕,话里话外,都是她供成进的读书的,成进可不能忘本。
家里的财产原本也有成进一部分,大哥成亲的时候,成进还小,大哥和嫂子直接把成进那一份私吞了,成进心里知道,奈何他又拿不出证据。
“还能怎么办,继续参加乡试,考上了举人,就进京赶考。”
“我们又没有名师指导,也没有钱去学院求学,要考上举人,谈何容易。”成进摊开双手道。对于他们这些农家子弟来说,考科举实在是太难了。不能专心学习,还得干农活,还得想着从那么挣钱继续参加科举考试。
笔墨纸砚也是一大笔费用,四书五经更是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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