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江溯始终拨不通那通电话,有些失去颜面的拉过齐语谣转身要走。
饶遇和何子期二人还在原地接吻,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江溯,他再度心上不悦,他何曾见过绕遇这副模样,一瞬间那种麻木的愤恨突然涌上心头。
暧昧的光线持续升温,饶遇此时此刻觉得嘴唇都已经发麻,浓烈的酒精气味裹挟着淡淡的烟草香蔓延,何子期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饶遇余光撇向江溯的背影才推开了何子期,何子期撑着手臂保持着一定距离,忽然发笑。
“你好像挺不自然。”
饶遇无言,天生上扬的眼角,直视着何子期那深邃的眼睛,手推在何子期的肩膀上,脸上浮现着红晕。
“在装吗。”
何子期轻笑出声,言语十分戏虐。
“为什么帮我?”
饶遇毫不避讳的问,何子期低眸无言,音乐的鼓点在周遭肆意,饶遇只觉得吵闹,何子期纤长的手拿起桌上的一瓶伏特加递到饶遇嘴边。
饶遇一瞬间感觉到气氛的不对,起身想逃离。
“陪我玩会儿。”
何子期不费吹灰之力就架住了饶遇的小臂,这次没有距离的阻碍,何子期将饶遇将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你有些过于没有分寸感了。”
饶遇的态度很明显的抗拒,在何子期的耳边说。
“原来来这里玩,你还讲究分寸感。”
何子期见状也就松开了她,却忽然好像听到了什么乐子,开怀大笑。
“ 心情好点了吗,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饶遇的手机屏幕适时的亮起了光线,信息提示也都显现在眼前,饶遇刚伸手准备去拿,却被何子期抢先一步。
“你在钓鱼吗?”
何子期骨节分明的掌心拨弄着饶遇的手机屏幕。
“你有病?”
饶遇脱口而出,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即使面容姣好,也抵挡不过言语十分让人下头。
何子期神色稍显意外那么一瞬倒也没放心里,高挑的身形牵扯着饶遇再次起身。
“你干嘛。”
饶遇此时十万分后悔自己想不开承诺这个言而有信,甚至有几分恐惧。
巨大的体型差拉扯不过,何子期拽着人走进电梯,身高压迫性十足的把饶遇挤在了角落。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何子期把饶遇圈在怀里,饶遇忽然紧张感蔓延开来。
电梯停止运行的开门声响起,何子期还没有打算放过饶遇的样子。
“你要是冲业绩我可以给你介绍富婆,你能不能放过我。”
饶遇一咬牙对着何子期一顿输出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
何子期眉峰一挑有些诧异的居高临下的看着饶遇。
“模子哥,这两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我也可以付费,但我不需要多余的服务了。”
饶遇看到何子期那副神情,打开手机准备转账义正言辞的又说了这么一番话。
“草,你把我当鸭子了?”
何子期在沉寂的夜晚爆发出一声怒斥的询问。
“我搞错了?……”
看到何子期如此震怒的模样,这时候饶遇觉得自己尴尬了,弱弱的问。
“……”
何子期是一阵暴怒之后的无言,居高临下的看着饶遇,电梯门打开的声响也几乎是一瞬,何子期头也不回的向电梯外迈开步伐。
“对不起,这是我不对。”
想到何子期再怎么说也帮了自己两次,饶遇忽然有一些愧疚,觉得自己有些没礼貌,所以追了上去有错就认,
“我送你回家。”
何子期仿佛气来的也快去得也快,没回答她的道歉而是摁响了手中的车钥匙。
饶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信任的坐上了何子期的后座。
首都的夏季夜晚肆意着轻柔的风。
饶遇偏坐在何子期的机车后座,风在耳边扬起有些明显重心不稳。
“你想摔下去吗?”
何子期几乎是感受到了,有些斥责的语气开口询问,饶遇似乎被这一声吓到,双手搭上了何子期的肩膀。
凌晨夜晚首都的高架桥空无一人,饶遇本以为经历昨天就会彻底跟江溯翻篇,却没想到今天又再度上演这样的戏码,虽然有种报复过后的快意。
可内里是痛的,喜欢了整整两年的初恋,他和齐语谣一次又一次刺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人总是这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画面会持续在脑海重演,一遍又一遍。
饶遇也不知怎么了,风吹进眼里有几分干涸,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何子期把饶遇送到了家门口,才发觉,她哭了。
“因为那个男的?”
何子期忽然一瞬间有些慌张,不知道怎么应对,在夜光下点燃了一根烟,倚靠在机车上皱起眉头问。
饶遇没说话,只是往家的方向走。
何子期也没再继续追问站在饶遇家楼下吸完了那支烟,却只觉得心里一阵瘙痒,明明是她先招惹上来的,却还这般反复无常。
凌晨一点。
饶遇躺在床上又刷到了何子期的朋友圈,他返场回了DE,烟雾缭绕的对着镜头驻足了那么几秒钟。
饶遇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认识两天时间就可以接吻的陌生人。
手机铃声在这一瞬间密集的响起。
饶遇觉得有些吵嚷,点亮了手机屏幕,赫然写着两个醒目的字体“江溯”
饶遇麻木的任凭手机铃声肆意响彻,并未接听。
“你没跟那个dj在一起吧。”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女孩。”
“恶心。”
电话铃声响起,三条接连不断的短讯从手机上方的提示窗口传来。
“能不能陪我演个彻底。”
饶遇暗红色的美甲轻触在手机屏幕上,给何子期发了一条短讯过去。
“筹码呢?”
“大小姐,我不要钱。”
何子期回复的很快饶遇有些意外。
“什么都可以。”
饶遇不假思索地再次触屏,她此时此刻的恨意真的覆盖了一切,她了解江溯,最大的惩罚就是跟他过不去。
会折损他的自尊,折磨他的自信。
“假戏真做怎么样?”
很快又弹来一条消息。
“?”
“你懂的。”
饶遇其实没懂何子期的意有所指,按灭了手机屏幕,她已经不想顾及后果。
是夜。
何子期推开家门已经凌晨三点半。
在二楼的楼梯前俯视了一眼客厅,许久不回来一趟,忽而觉得能想起小时候的画面。
他闭上眼……
那是多久之前了,记忆里的自己都还是儿时稚嫩的孩童声音。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餐桌上飘来大米饭的香气。
一声声女人肆意的叫嚷忽而传入耳畔,弄脏了这片祥和的昔日回忆。
睁开眼才发现,二楼贴近何尚志的主卧,门没关紧半掩着,那叫声越来越**,此起彼伏。
“草,你个老不死的。”
何子期在门口怒骂了一句,狠狠的踹开了主卧的大门,一头嚣张的银发肆无忌惮的冲进了主卧。
“子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年男人不臊的停下了动作,还微微喘着粗重的气息,推开了身前肌肤暴露在外的女人。
女人顿时发出一片慌乱的叫喊。
高挑的身高,晃眼的发色,何子期的存在及其让人有压迫感,他无言,连表情也没有任何神色。
不同于撞开这扇门时候的气势汹汹,就在二人的面前安静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不小心窥视到你跟这臭婊子的行径,真不好意思,儿子很抱歉啊,爸爸。”
何子期烟云吐雾间,懒惰的说出了一句话,还不等何尚志的怒意反应过来。
何子期就早已经转身把门关严实了走出去,出门前还把烟头踩灭在了何尚志床前的地毯上。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被人用劲狠狠摔打在了木门又转而落在地面与大理石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屋里面传来的,何子期觉得几分好笑,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以最快速度甚至灯都没开的走进自己卧室房间的隔间,背起了那把在昏暗的灯光下渗着血色的深红色七弦斯科特。
然后毫无留恋的走出了这个家。
顶楼的房间早已经熄灭了灯光,那是何子期望向这个家的最后一眼,是他母亲的卧房。
不知道是否是这几天下过雨的缘故,半夜的首都天桥透露着阵阵冷风,何子期孤身一人背着那把琴漫无目地的骑行。
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又骑到了饶遇的家楼下,何子期抬起头,夏季有着稀稀散散的几颗星痕。
“睡了吗。”
何子期在对话框打出三个字,又很快删除。
掉头离开了,他又回到首都凌晨的天桥上,街上无一行人,辗转回到了DE旁的 “雨深酒店”。
洗漱之后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何子期仰望着天花板,那把陪伴了许多年的斯科特也被平放置在床上,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他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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