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踏雪撑着伞走过来道:“你把她抱进来。”
东喜一脸震惊道:“我?”
赛踏雪的眼神看过去,仿佛在说,不是你,难道是我?
东喜弱弱道:“还是我来吧。”
东喜将人抱起,两人回客栈,他将苏悦星放在床上,道:“公子,我先下去换衣服。”
赛踏雪淡淡点了点头。
在东喜下去之后,赛踏雪给苏悦星把脉。
李景鹤坐在马车里催促道:“快点。”
“是。”坐在外面的冬阳狠狠的抽了马一鞭,“驾!”
别看李景鹤现在的表情风平浪静,但他的心里十分的着急。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苏悦星!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等到他们来到客栈,在街上并没有发现苏悦星。
“人呢?我走之前明明看到少夫人跪在这里。”花红着急道。
东喜换好衣服,瞥了眼窗外,看到街上的李景鹤,于是站在窗前大喊:“李公子!”
三人闻声抬头齐齐看过去,“你们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我家公子房间。”东喜道。
李景鹤对身后的冬阳道:“进去。”
三人立马进了客栈,东喜站在楼梯口迎接他们,道:“跟我来。”
赛踏雪把完脉,道:“东喜,去熬一碗姜汁。”
见无人应答,“这小子,换个衣服,怎么换这么久?”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公子,李公子来了。”
赛踏雪随后起身去开门,冬阳见门打开,立刻推着李景鹤进去。
李景鹤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小脸,嘴唇控制不住的打哆嗦。
“花红,快去给她换衣服。”李景鹤吩咐道。
“是。”花红道。
众人退出房间,赛踏雪上下打量李景鹤道:“你可知道自己的病不能受寒。”
李景鹤面无表情道:“知道。”
赛踏雪抿嘴无奈,知道还出来,上前抓着他的手腕。
李景鹤眼神警惕道:“你干什么?”
赛踏雪没好气道:“我是大夫,你说我能干什么。”
要不是那人特意吩咐要治好你,你以为我稀罕管你,赛踏雪淡淡瞥了眼李景鹤,随后专心把脉。
一刻钟之后,塞踏雪道:“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别期望我会医治好你。”
门从里面打开,“换好了公子。”花红道。
“东喜,去给她熬碗姜汤。”赛踏雪吩咐道。
东喜一脸不情愿道:“好吧。”
公子真是心善,明明那个女人打了公子一巴掌,他还对她这么好。
李景鹤看着眼前的赛踏雪,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庸医,道:“赛大夫,可有将人给治死了。”
赛踏雪的身子一僵,用微笑来掩饰脸上的不自然,道:“公子为何突然这么问?”
李景鹤幽幽道:“因为我曾听闻,你治死过人。”眼神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可真会说笑,我医治的病人都是那些皇亲国戚,如果真的将人给治死了,你觉得我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赛踏雪道。
苏悦星缓缓睁开眼,“花红。”
其余两人听到声音,纷纷转过来。
李景鹤阴沉着脸问:“谁要你跑过来的!”
苏悦星看着李景鹤出现在这里,旁边还站着赛踏雪。
她疑惑的看向花红,“这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自己是跪在地上,天上下着大雨。”
“之后……”她想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赛踏雪在旁边接话道:“之后就昏迷过去,我和东喜将你抱进来。”
东喜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碗姜汤,道:“公子,姜汤熬好了。”
“给她。”赛踏雪吩咐道。
东喜板着脸道:“喏,给你。”
花红道:“怎么跟我家少夫人说话的!”
东喜没好气道:“你管我!”
“哎!”花红还想再说什么,苏悦星拉着她的手,摇摇头道:“算了。”
苏悦星喝了一口姜汤,把目光放在赛踏雪身上,道:“塞大夫,我求求你给李景鹤看病。”
李景鹤心里一阵触动,原来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不对?李景鹤脑子突然清醒,如果她真的想要赛踏雪给自己看病,她就不会打他。
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苏悦星对赛踏雪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
赛踏雪漫不经心道:“你想要我看病就看病,不想要我看病就打我。”
“你以为你是谁。”塞踏雪的语气满是压迫,看向苏悦星的眼神满是冷漠。
苏悦星从床上起身,花红担心道:“少夫人。”
她摆了摆手道:“听塞神医这意思,是我还没有跪到你满意。”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跪到你满意为止。”苏悦星说完往前走。
赛踏雪张了张口的嘴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李景鹤道:“够了,我们回家。”
苏悦星看向李景鹤,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我们回家”她竟然有些委屈的想要流泪。
她强忍着泪水,摇头道:“不行,我必须让他跟我一起回李府。”
说完继续往外面走。
在路过李景鹤身边时,她的手被拉住,“我说过,我们回家!”
看着她如此倔,不听自己的话,李景鹤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
赛踏雪妥协道:“行!我会帮他医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悦星问:“什么条件?”
“告诉我,为什么打我?为什么骂我是庸医?”赛踏雪道。
苏悦星将家里人带着弟弟去京城的事情跟赛踏雪说了一遍。
赛踏雪听完,眉头紧皱,迟迟没有说话。
越说苏悦星越激动,吼道:“你还说你不是庸医!”
赛踏雪重新抬眼看向她,道:“可我从来没有医治过一个孩子,我一直待在皇宫。”
听到皇宫二字,李景鹤瞳孔一缩。
苏悦星则一脸不相信道:“你撒谎!”
赛踏雪无奈一笑道:“你觉得我有欺骗你的理由吗?”
他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道:“我只是比较好奇,究竟是谁假冒我的名义。”
李景鹤也觉得这件事比较蹊跷。
看着他的表情,苏悦星怀疑道: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李景鹤感到身体里那抹熟悉的感觉来了,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苏悦星心里一紧,道:“李景鹤!”
赛踏雪立马上前,抓着他的手腕把脉,“不好!他这是寒气入骨了。”说完将他抱在床上。
“你们先出去,我给他扎几针。”赛踏雪吩咐道。
苏悦星看着李景鹤的嘴唇发白,额头冒着冷汗,道:“你……”
话还没有说完,被赛踏雪打断,道:“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我……”
苏悦星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治好他!”
赛踏雪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她这是相信我了?
苏悦星跟其他人出去,房间里,赛踏雪将李景鹤的衣服脱下,从袖子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赛踏雪看着李景鹤的身体,嘀咕一句,他还真是应了那句成语,瘦骨如柴。
冬阳在外面等的焦急,“少夫人,公子这病受不了寒气,如果不是为了出来找少夫人,公子也不会发病。”
苏悦星心里一阵愧疚,面色愁容。
半个时辰之后,赛踏雪从里面打开门,吩咐道:“东喜,去准备热水。”
“是。”东喜领命下去。
“神医,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苏悦星上前关心道。
赛踏雪上手环胸,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我是神医了。”
“刚刚不是一口一个庸医。”
苏悦星面色尴尬,道:“对不起。”
“之前对你存在误会,这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
赛踏雪冷哼一声,道:“我可是十分记仇的!”
苏悦星不理会他的态度,而是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进来吧。”赛踏雪转身进去,苏悦星随后跟在身后。
苏悦星看着床上昏迷的李景鹤,他的上半身还有头上都扎有针。
“他还有多久才会醒。”苏悦星问。
赛踏雪双手放在后背,道:“这不好说。”
“有可能马上会醒,也有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苏悦星心里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会这样?”她红着眼眶质问道。
赛踏雪无奈解释道:“他的身体受不了寒,每次受了寒气,体内的毒就会复发。”
“所以……”
苏悦星立马捕住他嘴里关键信息,震惊道:“你说他体内有毒?”
赛踏雪一脸疑惑道:“你身为他的妻子,竟然不知道他身体里有毒?”
苏悦星摇头道:“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可有医治的方法?”
赛踏雪皱眉不语,李景鹤对于自己体内中毒的事,没有跟他妻子说,固然有他的理由。
如果自己擅自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说不定会惹他厌烦。
看他一直沉默不语,苏悦星催促道:“神医,你快告诉我?他中的是什么毒?”
“中了大概多久?还有没有救?”
赛踏雪抬眼看向她道:“这还是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公子,热水准备好了。”东喜道。
赛踏雪对苏悦星道:“你先出去,我要继续给他医治。”
苏悦星退出房间,脑海里一直想起,李景鹤中毒的事情。
他可是李府唯一的公子,究竟是谁会对他下毒?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