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着道:“她是唐淑兰,她爹可是当今太傅!之前可是当今皇上的老师!”
“唐太傅是老来得女,所以这些年一直很宠爱她!”
“但唐太夫教导有方,并没有把他女儿教育成目中无人,娇纵野蛮的人。”
“唐姑娘,她博学多才,知书达理,你能跟她搭线,也是因为你舅舅在朝中是宰相的地位!还有我们国公府的名望!”
说完看了眼低头的苏悦星,阴阳怪气道:“不像某些人,一穷二白。”
李景鹤不悦道:“外祖母!”
老夫人知道有些话该点到为止,于是摆手道:“好了,你们退下吧,我累了。”
李景鹤和苏悦星站起身,从屋子里退出来。
老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不行!为了国公府,我一定要让鹤儿娶了唐太傅的女儿。
苏悦星走在李景鹤身后,道:“她挺优秀的。”
李景鹤脚步一顿,转身回头看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悦星接着道:“你跟她很配,无论是门第还是样貌。”
李景鹤咬牙切齿道:“苏悦星!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悦星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开,道:“休了我,娶她。”
“呵!”李景鹤露出嘲讽的声音,道:“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
苏悦星沉默不语,从他身边略过继续往前走。
李景鹤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质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离开我!”
苏悦星身子顿住,道:“还是那句话,你和我之间本来就不合适。”说完甩开他的手,独自一人往前走。
李景鹤气愤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桩子上,鲜血顺着手流出来,梦家这么快就要对我动手了是吗!
苏悦星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忆起跟刘进的谈话,自己是不是有漏掉什么。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出现李景鹤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床上坐起身,“我怎么会突然想起他!”晃了晃脑袋。
李景鹤站在窗台,身后跪着花、雪和月。
“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花开口道:“塞踏雪从国公府出来之后,便一直待在皇宫。”
“二公主这几天也天天往皇宫跑。”
“老国公……”她迟疑了一会儿。
“他怎么了?”李景鹤闭目道。
“老国公跟禁军统领,黄将军走的很近!”
李景鹤睁开眼睛,瞳孔一缩,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花摇头道:“没有了。”
李景鹤的手慢慢握紧,外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不知道他该会怎么看国公府。
而外祖母这边执意要将唐淑兰嫁给我,这会不会也是他们的计划之内。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或许我来到京城,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搞清楚这件事,恐怕只有这一个方法。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某处,道:“你们下去吧。”
“是!”三人说完咻的离开。
为了让这件事不那么刻意,我还得好好琢磨该怎么跟苏悦星演戏。
苏悦星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得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起床。
用膳时,注意到她无精打采,动了动嘴,想要开口,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苏悦星觉得眼前的饭菜索然无味,随意对付了几口,起身道:“我累了,回去睡觉,你慢慢吃。”
李景鹤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吃碗里的饭菜。
苏悦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李景鹤吃完饭,从梦府离开,来到谢府。
但从下人的嘴里得知,谢玄夜不在府上,只好让下人转告他,自己来找过他。
他来到一处酒楼,坐在窗前,看着下面热闹的街道,轻抿一口茶。
“叩叩叩!”
李景鹤问:“谁?”
“公子,我是店里的小二,有人让我交给你一封信。”小二道。
“进来。”
小二推开门,一脸微笑的把手里的信交到李景鹤手上。
李景鹤摆了摆手,小二便退了下去。
他将信封拆开,仔细看了上面简短的几句话,随后起身。
李景鹤走到旁边的房间,二话不说将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位男子。
他身着青衣,面前是一盘棋,拿着白旗的手指一顿,微微抬头看向李景鹤,“你来了。”
李景鹤仔细大量面前的这个人,道:“你是谁?”
欧阳修竹低头浅笑,道:“李公子,我们小时候见过。”
李景鹤听完,眉头微皱,脑海里仔细想了一遍,还是对眼前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
欧阳修竹提醒道:“皇宫宴会,偷偷把杨贵妃的兔子给吃了。”
李景鹤瞬间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行礼道:“参见三皇子。”
“起来吧。”欧阳修竹开口道。
“谢三皇子。”李景鹤起身道。
“不知道李公子有没有时间来陪我下棋。”他道。
三皇子都亲自邀约,自己如果拒绝,那岂不是不给他面子,只好硬着头皮道:“草民棋艺不精,还希望三皇子别嫌弃。”
“不嫌弃。”他大手一摆道:“坐!”
李景鹤坐在对面,看了眼棋局,拿起白棋放在棋盘上,欧阳修竹看了他一眼,嘴角缓缓上扬。
两人下棋从白天下到晚上,欧阳修竹将手里的棋子放下,道:“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一起吃顿晚饭。”
李景鹤恭敬道:“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三皇子的人将饭菜端上来,李景鹤看了眼那些饭菜,这些应该是他们早已准备好的。
欧阳修竹给他倒了一杯酒,李景鹤摆手拒绝道:“身子骨弱,不能喝酒。”
欧阳修竹一脸惊讶道:“塞踏雪不是说已经治好了公子你的病!”
“为什么现在连区区的小酒都不能饮!难不成他欺骗了父皇!”
李景鹤敏锐的捕捉到这句话的信息,这怎么跟皇上扯上关系!
李景鹤开口解释道:“我的病多亏塞神医救治,已经好了,不过还需要吃药,所以这酒我不能沾。”
欧阳修竹的神情表示了解,“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话一说完,有眼力劲的手下将茶水送上来。
李景鹤喝了一口,道:“塞大夫愿意给我治病,跟皇上有关?”
欧阳修竹道:“当然!”
“当初连二公主都请不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国公府给请动。”
李景鹤听完眉头紧皱,道:“可皇上为何要这么做?”
欧阳修竹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他,道:“父皇的心思,我这个做儿臣的也不好去猜测。”
“我只知道,能让塞踏雪治病的只有两种方式,一是他自己自愿,二便是我父皇的命令。”
李景鹤喝了一杯茶,“还请三皇子指点。”
欧阳修竹哈哈大笑道:“李公子别紧张,既然父皇愿意救你,那他肯定不会想要你的性命。”
李景鹤看向他道:“所以三皇子专程过来,是为了告诉告诉我这件事。”
欧阳修竹微笑道:“一是为了叙旧,二则是想要探探国公府的口风。”
李景鹤皱眉道:“国公府的事情,你还是去问梦望。”
欧阳修竹摇摇头道:“不不不!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李景鹤疑惑道:“我的态度?”
欧阳修竹接着道:“父皇今年五十二,有两男一女,而当今太子的人选还没有确定下来。”
“大皇子由皇后所生,按理说是嫡出,早该把他立为太子,但是父皇迟迟没有动作。”
“至于我。”他笑了笑,接着道:“我的母亲是淑妃,我的舅舅以及外公在朝中也颇有威望。”
“所以那个位置我想跟他争一争!”说这句话时,他的神情满是认真。
李景鹤心里一颤,欧阳修竹一脸微笑的打量他道:“我知道老国公很宠你。”
“所以在必要时候还麻烦你帮帮我。”
“放心!等我坐上了那位置,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胸有成竹道。
李景鹤心里斟酌一下,缓缓道:“我来京城只是游玩,待不了多久,三皇子找错人了。”
欧阳修竹冷哼一声,“你觉得本皇子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李景鹤沉默不语。
“本皇子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三天之后来这家酒楼见我,你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欧阳修竹悠悠的命令道。
李景鹤缓缓站起身,眼神直视他道:“不用三皇子给我考虑的时间,我还是原来的答案。”
“你!”欧阳修竹气得一拍桌子,“啪!”茶水洒落出来。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声威胁道。
李景鹤气定神闲道:“如果三皇子愿意在得罪国公府的前提下让我吃罚酒,那我便吃。”
欧阳修竹咬紧后槽牙,道:“李景鹤!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李景鹤低头恭敬道:“三皇子保重,我退下了。”
欧阳修竹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一甩手,将桌子上的饭菜甩到地上,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一路上,李景鹤都在思考,欧阳修竹跟自己说的话。
皇上?难道这件事跟皇上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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