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与虚假，到哪里才能寻找界限，陷入疯狂，独自燃烧，发出悲愤的怒吼和咆哮，不必局限于规则，不必执着于答案，冲出去，而不是被吞噬。』

叶影被撕碎，斑驳成了满地的琉璃，恍惚间，一道音符翩然起舞，歌声徐徐道来，少年垂头弹贝斯的模样总总是那样难忘，但梦境中又模糊不清。

狂铁躁动的音乐现场，人潮随节奏挥舞双手，像是为贝斯手汹涌的狂洋，台上的乐手各司其职，气氛却有些冷淡，不如往常，他们用有台风、雨天、褒赞和无数粉丝为之欢呼。

短暂的、盛大的、热烈的、自由的、一场梦。

贝斯手崩断的琴弦成了表演的最后一句声响，紫色的烟雾炸起，少年的转身离去抹去了亢奋，音乐节没有了贝斯手，相当于整个乐队不再赋有灵魂。

音乐声随着尖叫和呐喊终止的时候停止。

乐手纷纷转手离开舞台，电子荧屏中的心脏跳动，“咚咚”的鼓声疯狂的敲击着心脏脉搏，一声巨响，心脏炸开，迸出鲜血，血液随着方向蔓延，填满的屏幕，无数的灵魂在鲜红中哀嚎，癫狂的嘶鸣，烈火、月亮、玫瑰，恍惚、眩晕、悸动。

烟雾散去，梦境破碎。

天空流淌着黛蓝的颜料，远处的云似翻滚的白色海浪，风是冷掉绿意，午后的夏末阳光依旧灿烂，窗外的梧桐树传来几声鸟啼，即可便被嘶哑的蝉鸣淹没。

少年细长的手指交叉趴在桌上，光线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金蜜，校服衣领将他下半张脸遮掩住，只留他紧闭着的眼睛在外面。

身侧的窗户半开着，不免传来几声嘈杂，声音顺着空气飘进，倏地像是被音响放大几十倍，最终在他耳边炸裂，耳膜像是被刺穿，一阵酥麻疼痛。

原本想要补觉的心思被赶跑的一览无余。

梦境也因此落幕。

简煜烦躁的将脸转了个方向，左耳贴在手臂上，微抬右手附着在后脑勺上，他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随后又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不曾想篮球场的方向发生了什么，嘈嘈切切的声响越来越大，全然不比那次音乐节的惋惜怒骂。

梦境中，他踅摸着生命中有关缪斯的脉络，暗淡的浪花跳跃着、席卷着，焚烧道德与伪装的枷锁，以命做押的赌徒，浓墨重彩的驱壳下，张扬肆意的眉目，尖酸刻薄的话语，轻飘飘的空荡，堵自己是最后的胜者，最后的王。

虔诚的毁灭人间，狂妄、自由、轻蔑，疯狂者，至死不休。

听，主唱是祭司，乐器是祭品，乐手是诸神的化身乐迷是一路朝圣的信徒，他们弹奏、高唱、和声，心跳撞击在一起，同频共振，回响不息。

随后便是听到有人急匆匆闯进班里的脚步声，杂乱交错的喘息，女生夹杂着鼻音讲话，似有些疲倦。

她喘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朋友说道：“楚哥正在外面打篮球呢，就在户外篮球场，机会难得，姐妹们赶紧冲啊。”

“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们。”女生们左顾右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她，终是没能作出决定，“我们都知道的，楚哥明明很少来学校，外面的几个指不定是篮球社的。”

围坐在一起的女生一同附和：“就是说呀，你不是看错了吧？”

“哎呀！这一次是真的啦。”

她走到女生后面，拍了拍胸口顺气，再次开口，说话语气自然平和了些，“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楚哥怀里抱着篮球，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球衣的男生，一起朝着户外篮球场的地方去了，我觉得他们这是要篮球battle。”

女生见她说的不像假的，也便相信了她，于是把重点抓到了篮球battle上。

“篮球battle？他们这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了吧，就他们那小胳膊细腿儿的，怎么可能赢的过楚哥。”

“楚哥必胜。”

她们聊天的声音有点大，将半梦半醒中的少年吵到了。

简煜缓慢地睁开眼，视线略有模糊，淡漠的坐直了身子，他伸手随意的抹了两把脸，随后将校服拉链向下拉到脖颈处，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起头。

他的眼神甚是困倦，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眼皮很薄，是一双极为好看的丹凤眼，内眼角尖而微微内陷,外眼角细而略略弯勾,眼尾轮廓长而深邃,下部多少有些留白，隐隐藏匿着一分不易察觉的野性。

他的眼神迷离，视线在四周飘忽游移，最终，查询的目光落到了几位正在嬉笑谈话的几位女生身上。

其中一位短发女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聊天间隙偏头向后看去，正巧与简煜冷漠的眼神对视上。

简煜眼神淡淡的盯着她们，眼神里是九分的厌烦，其余的是他本能对她们的尊重，他满脸挂着一副“你吵到我休息了，很立刻闭嘴”的神情，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偏了偏头，很别扭的冲她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张了张嘴，问看向他的短发女生，“可以讲话稍微小一点声音吗？”

短发女生名叫清醉易，是一位酷爱二次元的女生，这一次的发型便是动漫男主同款狼尾鲫鱼头，干净利落。

清醉易冲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她转过脸之前，她耳边传来一道夸赞她的话，声线清冷，这道声音使她感到陌生，但又莫名的熟悉。

“谢谢，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

她狐疑的朝着简煜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说了一声：“谢谢。”

清醉易转过头，刻意压低声音向朋友解释了一番，并提出了建议，她说：“我们这是在班里，这样大声讲话是不是不太好，既然楚哥在打篮球，我们不如去给他加油？”

“也对，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她们也压低了声音，尽可能的不会吵到其他在班的同学。

“赞同。”

全票赞同，最后她们嬉笑着出了班级。

直至她们渐渐走远，嬉笑声也混入了暮夏微弱的蝉鸣声中。

简煜已经不再看她们，他背靠着椅子的挡板，低垂着头，校服的衣袖被他腕到胳膊肘处，白皙精瘦的手臂就此暴露在空气中。

他揉了揉眉骨，心想为什么老是梦到他。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他打心底认为或许只是觉得他退团太可惜，有些意外的，明明抵抗一切杂乱的地方，却总是被他的琴声所吸引，想要无底线的去窥探他的外貌、生活、姓名……

真的是疯了……

他强行使自己清醒，埋头在桌兜里找着什么。

昭阳一中有个很小众的习惯--每次新学期的开端都要重新分班，他们不按期末成绩分班，就是随意分。

今天是高二新学期的第一天，他们都还在以前的班级待着，高一新生则是下周一在来学校，也就是说，高二高三的学生比新生要多上两天课。

说上课其实还算不上，他们只是缩小了活动范围，从整个世界缩小到了一个校园，但好在还算自由，只要不出校门，你干什么都行。

简煜从桌兜里掏出一套试卷，上面清晰印着四个大字和一行行小字：黄冈试卷，全优达标卷，高二数学精选版。

他刚翻开还留有印刷味道的外封皮，将水笔的笔帽拔掉，正打算开始看第一题，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喊他名字，那字正腔圆的音色是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了，那正是他从小到大的竹马。

“煜煜，煜煜。”那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近，“煜煜。”

喊他什么不好，非上赶着喊他小名。

简煜沉默的盖上笔帽：“……”

本来就因为梦境而感到厌烦，他无地自容的抬眼向班门口望去--

一个黄头发还是卷毛的中美混血儿正站在门牌为“高一1班”门口处，他正朝着简煜招手，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他小名。

简煜盯着门外那抹鲜艳的黄，他瘪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从位置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等他刚一到门口，一把便捂住了混血儿的嘴巴，将他带到了围墙处。

班里仅剩的学生对这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高一时，混血儿经常来这里找简煜，关键是他人还社牛，所以和一班人混的都特别熟，再加上这在一中别有一枝的长相，人便在一众学生中脱颖而出，最莫过于他的那双如海洋般澄澈的蓝眼睛。

“书楠，你就不能不在这种场合喊我小名？”简煜说是生气，但更多的是头疼，“我都对你说过多少次了。”

书楠冲他笑了笑，顽皮的吐了下舌头，可怜兮兮道：“哎呀，我这不是忘了么，你先别生气嘛，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名。”

简煜有些许头疼。

他轻叹了口气，抬脚转了个身，背靠着围墙，左手搭在围墙沿处，眯着眼去看书楠，随后目光又朝楼下望去，问：“那你说，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书楠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他的确有事相求。

他盯着简煜的姿势，在一旁试着做了一个和他同样的动作，转头看着简煜的侧颜--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他思考片刻，说：“我听说校霸在和别人篮球battle，所以……你和我一起去看。”

“你说什么？”简煜闻言眸光沉了下去，他表情复杂的将头转了过去，眉毛微蹙。

他没等书楠开口，就丝毫不给人留一点面子，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不去。”

话音刚落，他抬脚便要往班里走。

“唉，别啊，简煜。”

书楠抬腿，先一步将身子挡在他面前。

简煜无奈，也只好顺着他意停了下来。

简煜比他要高，不仔细看的时候还真的看不太出来，但今天不知怎的，这三公分好似特别明显。

他们背对着太阳，金色的太阳光正好打在两人身上。一束阳光从云层中透过，如金色的丝线般，纵横交错。

简煜脊背被太阳直射着，一股暖流渗入皮肤，在骨头处四处游荡，他的身体开始变暖，但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是冷若冰霜。

若不是书楠与简煜早就认识，那在这所学校里还真的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作。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书楠的目光开始逐渐下下移，一直等到他可以看到简煜的鞋子时才停止。

简煜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皱着眉向后退了一步，脊背正巧撞上围墙，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看什么？”他问。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你好像比我高上好多，我还以为你穿增高鞋了，所以就低头看看而已，你为什么要后退？”

“……”

简煜无言以对，只能闭口不谈。

书楠歪了歪脑袋，很轻的笑了，“你是在害怕我踩你的AJ吗？”

简煜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仍然是很冷漠的语调，回他：“我只是害怕你死我脚边。”

“……”

在书楠的一阵软磨硬泡下，简煜也只好妥协，陪着他一起向人声嘈杂的户外篮球场走去。

一中篮球场很大，场外聚集着许许多多的学生，目光向着球场上的银发少年，眼中满是痴情，前排女生手里无疑都紧紧攥着一瓶饮料，这些都是想在比赛结束后，为银发少年送水的女孩子。

还未走到目的地，简煜就听到从球场传来的欢呼声，声音很大很尖，也极其刺耳。简煜这就已经有点受不了。

比起热闹的地方，他更加钟情于安静无声的环境。

“啊－－”

“楚哥加油，这胜利永远是属于你的。”

“哥哥好帅，妹妹好爱。”

一声声的尖叫，一声声的欢呼，它们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剑凶狠的刺穿着简煜的耳膜。

真是搞不懂，一场比赛而已，都跟发了疯似的做什么。

等他们到了篮球场，简煜才发现现场的尖叫声和欢呼声更大。很显然，他对这帮小迷妹的实力属实是低估了。

他被扰的头晕目眩，现在脑中只留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个乱糟糟的地方。

简煜面无表情的跟着书楠来到了这个临近现场的地方，他近乎崩溃的站在那里。

像他昨天做的一场梦，一场他从未走出来的梦。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无垠的黑夜，黑暗中弥漫着争吵与哭泣。

一中女生的平均身高在一六八左右，简煜和书楠的净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所以他们两个站在最后也是可以清楚看到的。

可是书楠他偏不，他偏要站在人群中最显眼的地方。

他环视了一圈，随后伸手拉着简煜垂下来的衣袖，穿越人海，来到了最前面。

“还是这里风光好啊，比赛看得一清二楚的。”

书楠一边向自己竹马简煜发表自己的感叹，另一边充满期待的眼神朝着其他位置看去。

当然还有她，我的得心之作。

“楚煊加油。”

喊话的女生名叫叶溪，书楠的好闺蜜。

她的长相同其他女生大不相同，她的五官精致而立体，眼如秋水，鼻翼稍稍扬起，嘴唇浅粉而微微上扬，是极少女高中生所追求精致感。

一半是书楠出的主意。

简煜很少来这种热闹的地方，除去学校举办的大型全校活动，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他们所站的位置不是特别显眼，但有书楠这个“显眼包”在此，他不想被人注意都难。

简煜在欢呼的人流中巡视了一圈，他没有几个认识的，于是表情僵住了，不过倒是看到一个熟悉点的，叶溪，书楠的好姐妹。

书楠不经意间的一次回眸，突然发现简煜一直在朝一个方向看去，他挑了挑眉，心说这是看上哪个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从简煜身旁探出半个脑袋来。

顺着简煜的目光，书楠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惊奇的发现，他、在、看、叶、溪。

不过另一个念头瞬间冒了出来，我……操？他应该不会是喜欢吧？要是真是这样，我还怎么帮叶溪追人啊。

简煜的确是在看叶溪，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她耳边别头发的发卡上的玫瑰花，所以并不知道书楠露出那吃瘪的表情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简煜怔愣了一下，那是……玫瑰花。

像是那次音乐节的离别礼物。

-

宽阔的球场上，楚煊和对手分别站在两侧，闷热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躁动，汗味。

对手抱着球，一步，两步，三步，接着腾空而起，似一道闪电，直奔篮筐。楚煊撩起一侧衣角抹了把汗，随后在篮球将落入篮筐之际，他很快的抢过球去，朝着另一方奔去。

球场上一共站有四位同学，楚煊与对面1v3篮球battle。

他手里抱着球，不觉的翘起了嘴角，似乎是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对策。

“楚哥打篮球比赛从来都没有输过，他们三个是怎么敢的？”

“输赢这种事，也说不定的么。”

“他们或许是觉得楚哥会有失误的时候吧。”

站在简煜身旁的几位女生开始对这场不公平的比赛议论纷纷，将他的思绪回拢。

简煜目光睨着瞥了一眼站立如松的书楠，他竟然在这里发呆，眼神呆滞，不知道在看哪里。

简煜顿了顿，接着摇晃了下他紧绷着的肩膀，他这才从想象中回过神来。

或许是刚反应过来，脑子还有些迷茫，他愣了一会儿。在迷茫之际，肩膀又被简煜很轻的动了一下，精神受到了恍惚，受了点惊吓。

一句“我操”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书楠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瞪向始作俑者简煜。

“站那里发什么呆呢，你让我陪你来看比赛，结果自己在这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简煜不在看他，目光顺着光朝着篮球场上望去，“如果不想看的话那我们就……”回去。

楚煊手里抱着球，朝着篮筐投去，他迅速的将篮球一抛，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篮球在边框上转了一圈，众人屏息凝神地望着，球最终落入篮中，他们便欢呼起来。

“你们看吧，我就说么，楚哥他怎么可能会输掉比赛。”

“啊啊啊！”

他回首望向欢呼雀跃的众人，翘着嘴角微笑，眼中充满着胜利的野心。

恰巧与人群中的简煜对视上。

那一刻，时间静止，男孩的眼神锁定阳光下的少年，周围的躁动消失，只剩下跳动不已的心脏跳动声。

那双眼睛……凝固的血液在这一刻流遍全身，心脏沸腾直至燃烧成为灰烬，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同音乐节的相似，时隔两年，他再一次对上那双眼睛。

心脏伴随这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

简煜与他隔着透明屏障相遇，对望僵持片刻，目光开始灼热起来。

很奇怪的，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又一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止也止不住。

这种滋味，犹如被剥开的迷雾，一层层浅浅露出。

是心脏止不住的跳动，是内心深处的不舍，是喷涌而出情绪的酸涩。

对手三人愿赌服输，纷纷开口夸赞楚煊，说的其实也没又什么，就是一些他们认输，楚哥牛逼之类的话。

这些话楚煊都听习惯了，即使听他们这样夸大其词，自己听完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躁动，反而一门心思都在场外少年的身上。

四人相互碰了个手，这算是他们对彼此最大的尊重了。之后对手三人就离开了球场。

这球场，这胜利，都是属于楚煊的。

比赛刚结束不久，楚煊便向场外看去，可胜利者的荣誉光环哪会有这么小，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呢。对面三人抬脚刚走，一堆手中拿着矿泉水的女生就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将他团团困住。

“啊？”或许是因为刚开学的缘故，楚煊面对这些女同学的热情有些不太适应，他对着她们尴尬地笑着。

他尾音音调微扬着，带着一些沙哑，嗓音低低的缠上来：“才刚见面，你们这也太热情了吧，搞的我都有点害羞了。”

这种玩笑，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已经说过多少遍了。

他一个一个推脱送他水的女同学，眼神一直不停的往人群外瞟去。

书楠环胸托着腮，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害，我要是有楚煊一半……哦不，四分之一的那么受欢迎就好了。”

简煜再一次的皱眉：“别在我面前凡尔赛。”

书楠微抬着头，眼神镇定的盯着简煜，开口道：“我是认真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我什么意思？”简煜移开视线，“我没意思。”

“我说的不是这个。”书楠小声咕哝着。

“知道你说的不是这个，就你长的这么金发碧眼的，再加上你自来熟而且社牛的性格，你在学校不想出名都难，你知道吗？”

简煜声音极其稳定，他闭了闭眼，抚平视线看向书楠，压住了嗓子，才开口道。

“嗯……我就这样实话和你说吧，其实……。”书楠的声音不像简煜那样，他的声音如清脆的银铃，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我，社恐。”

这胡话，内容华而不实，缺少可信度，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笑上小半天，连鬼都不带信的。

简煜没忍住，抬手挡了下太阳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勾了一下嘴角，随后偏头看向他。

“行啊，那你讲讲，你怎么个社恐法。”

“给社会带来一丝恐慌，美其名曰，社恐。”

书楠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坚定，掷地有声，让人一点也听不出来这是在胡编乱造，但说出来的话就有些离谱，没有逻辑。

讲述终止，书楠最先忍不住了，他啧了一声，眯起双眼，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简煜顺着他的意轻笑了一声，随后朝着楚煊的方向望了最后一眼。

“我们走吧，这里似乎已经不需要我们再来进行捧场了。”

待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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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