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白耘走的时候,他的乾坤袋比来的时候还要塞得满满登登,里面放的东西只是将袋子撑得稍稍变形,并未增加重量。

有麻叽为白耘收集好几年的灵果,颗颗饱满通透,色泽艳丽,灵力充沛。

有孔翎给白耘编的花环,花瓣是宝石质地,晶莹剔透。

有乌癸采集的灵花灵草,根根生机勃勃,叶片郁郁葱葱。

有白虎送的一个小荷包,荷包很轻,透出一股很强大的灵气。

麻叽眼睛都是肿的,但在白耘面前硬是没掉下一颗眼泪,通红的眼眶,声音沙哑:“好孩子,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果子不要舍不得吃,吃完了就回来拿,婶婶会把最好的果子给你留着。”

白耘眼泪在眼眶打转,乖巧道:“谢谢麻婶婶。”

孔翎摸了摸白耘的头,道:“在外面开开心心就好了,不要操心我们几个老家伙。记得每天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我们小白长这么好看,可不能浪费了。”

白耘点点头:“我记住了。”

乌奎慢腾腾道:“在人类社会多看多学习,好好适应。实在适应不了,咱就回来。灵山永远是你的家。”

白耘:“我知道的,乌伯伯。”

白虎拍拍白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在外面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尤其是不要上当受骗,”说着狠狠瞪了敖玄一眼,这小子自始至终就心怀不轨,可恨!他狠狠道:“只要有人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就狠狠揍回去,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最后一句是恶狠狠盯着敖玄说的。

白耘疑惑,为什么白虎爷爷说的的时候,总是恶狠狠盯着弟弟?!上当受骗他之前确实上当过一次,被骗了很多钱,但弟弟都帮他追回来了,一分都没有少。

不该碰的地方是哪里?!是他的七寸吗?!这个地方肯定不能让人碰,七寸是他的命门。谁要是想碰,当然必须一定会狠狠揍回去,不仅要揍回去,还揍得他哭爹喊娘。

白耘想想,哭爹喊娘就是白虎爷爷口中的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他重重点头:“我记住了,白虎爷爷!一定打得他,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白虎欣慰点头赞同。一旁敖玄不动声色挑了挑眉。

敖玄幻成原形,和来的时候一样,将白耘驮着在脑袋上。下面四位长辈身形越来越小,小到成了针尖那么小。白耘手抓着龙角,身体下倾,够着脑袋想要再看一眼。

敖玄眸子往后微微一动,在半空中围着灵山绕了几圈,好让白耘能再一次好好看看灵山,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似是下定决心,白耘调整好坐姿,整个人趴在龙头上,说道:“我们回家吧。”

直到上车,白耘情绪还是蔫蔫地。手里拿着啃到一半的灵果,两眼无神盯着前面一晃而过的路景。

车在高速上跑了两个小时,他就愣愣啃灵果发呆。啃一口,车内咔嚓咔嚓几声响;然后回归安静,车窗关得严实,连一丝气流声都没有。

车外的光线渐渐成橘色,洒在山边上,给群山镀上一线金线。一抹光线偷偷爬进白耘眼眸,他呆愣的眼神似是被照亮,渐渐清明。

白耘眼珠子一转,心神复位。他看看外面景色,又看看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的敖玄。恍然大悟道:“弟弟,天黑了!”

敖玄:“嗯,累了吗?!”

“不不不,”白耘心疼道:“对不起,我都没注意这么晚了,弟弟开车应该很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白耘还没拿到驾照,但也知道开车是一件很费脑力和体力的事情。又是长途驾驶,疲惫感加倍。他第一次被江榭他们抓住,也是相同的路,但他们一车有好几个人。他记忆里面他们好像停顿了好几次,车门砰砰响两声,就会重新出发。

最后到的时候,最前面那个人是扶着自己的腰下车的。开始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接触到人类之后,才知这是腰酸了。

长时间开车导致的。

今天弟弟已经开了一下午的车了,自己却只是吃果子,发呆。白耘撅着嘴,低着头,弟弟才叫自己哥哥,可是哥哥却让弟弟这么累,

自己不是一个好哥哥。

“行,我们在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嗯嗯,好。”

他虽然不能代替弟弟开车,但是能给弟弟按摩。训练的时候,他们也经常被教官练得腰酸背疼,尤其是他刚进入国安精怪局特训营。

每天的要求都很严格,应该说是苛刻。早上五点晨跑,五分钟分钟内就必须下楼集合。这五分钟包括穿衣服叠被子,整理好衣着。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时之后,一分钟也不耽误开始学习文化知识。这些知识都是很专业晦涩的,有人类精怪心理行为分析、犯罪心理剖析、尸体变化图鉴、血液检测分析,等等一系列重大案情详细分析。

每晚一下课,脑袋发胀,都是知识在里面发酵的成果。腰背绷紧,上文化课的时候,腰背挺直,离座椅靠背五厘米。腿部肌肉发胀发酸,坐下膝盖要呈九十度弯曲,大腿和地面是一条平行线。

每天高强度的体力和脑力活动,让很大一部分精怪和人类,打了退堂鼓。白耘每天都可以看见同一间教室里面的同学,一个个不见了。

到他秘密出任务为止,他们班上就剩下十五个同学。最开始一班有五十个同学。热闹的宿舍渐渐冷清,最后他住的那个宿舍只剩他一个人。

四人间的宿舍,每次推开门,都冷冷清清,只剩房门被推开那一声吱呀声。

白耘按摩手艺也就在这宿舍还有其他人的时候,练成的。他们四个在宿舍相互给彼此按摩腰背放松肌肉。不然,第二天估计就要被教官,罚跑负重五公里。

敖玄将车停好,白耘偷偷看了过去。弟弟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是最好看的风景。咦?!弟弟怎么没有扶着腰,扭着几下。这不是开长途车,应该有的下车动作吗?!他疑惑打开车门,就看见一个人小跑过来。

白耘想着,可能是有外人在,弟弟不好做这个动作吧。

那人在他们面前站定,微笑道:“敖少爷,白少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两位这边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小步在前面带路。

那人继续道:“两位舟车劳顿,酒店已经安排好两个手艺好的老师傅,为两位解解乏。餐厅已经开始准备晚餐,请问对菜色有什么要求?!”

敖玄转头问白耘:“想吃什么?!”

白耘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面还停留在‘安排两个手艺好的老师傅,为两位解解乏’上。舟车劳顿和老师傅结合在一起,不就是给他们按摩。都安排好给他们按摩了,自己还怎么给弟弟按摩。

他扯了扯敖玄的袖子,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弟弟,今晚我给你解解乏,你不要找别人。”

敖玄眼角一弯,道:“好。”他转头对来人说:“准备当地特色菜,就可以了,其他都不需要。”

“好,这就准备。当地特色是玉蛇羹,是野生放养的白玉蛇……。”

白耘顿住脚步,不可置信:“什么!!”

来人:“怎……怎么了?是白少爷不喜欢吗?!”

白耘抬眼看向敖玄,满满委屈:弟弟,你怎么可以吃蛇?!

敖玄看向来人,眼神略微严厉,道:“换菜。”

来人:“是是是,这就通知厨房。”接着他小声问道:“请问还有什么忌口?!”

敖玄:“不要香菜,野生动物也不许上餐桌,西红柿黄瓜水果不能过油做成菜。”

来人:“是。”

白耘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小声嘟囔:“弟弟,你怎么可以吃蛇?!”他嘴巴撅了起来,眼眸闪着不满的光,眸子一转都是对敖玄吃蛇的控诉。

敖玄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吞下一块水煮鱼片,不怀好意道:“我怎么不能吃蛇了?!”

白耘蹭的一下板直上半身,认真严肃道:“就是不可以!就是不许!这是不对的,吃蛇不对!!”

“理由呢?!”

“哼……!”

白耘头一偏,不看敖玄带着隐隐捉弄的眸色。弟弟是个坏东西!弟弟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怎么自己离开他,到国安精怪局特训营才两个月,他就喜欢捉弄人了!!坏弟弟,今晚不给你按摩了!

弟弟是条坏坏龙!!

敖玄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脸颊,和桃粉的耳垂。眸子暗了暗,喉结动了动。很快脸上覆上一抹淡笑,轻哄道:“好,我错了。我们不吃蛇,只吃鱼,好不好。”说着夹着一块滑嫩无刺的鱼片放到白耘碗里。

白耘双手抱胸,傲娇抬着下巴,眼尾余光瞟到了碗里的鱼片。他道:“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后不许了。”

“都听白小少爷的。”

酒店安排的房间是一个套房,三室一厅,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洗漱间也很大,一个超大浴缸,比自己房间的似乎还要大一点。

敖玄一进房间就去了书房,似乎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处理。白耘看了会儿电视,书房门还没有打开。

弟弟陪自己回灵山,会不会积攒了很多工作。灵山上没电没网,与世隔绝,就相当于和外界失联。人是失联了,但工作却不会少,只会越积攒越多。

他们在灵山上待了大半个月,白耘变成原形,天天带着人形的敖玄,在灵山上到处闲逛。跟他说自己长大的趣事,他还是小蛇的时候,不会抓老鼠不会采摘果子,饿得两眼发晕。饿极了,就只能看见果子就往嘴里塞,酸得牙都要掉了。

后来还是麻婶婶天天给自己送果子,才吃到了甜甜汁水四溅的灵果。

也幸好生在灵山,爷爷叔叔伯伯婶婶,都对他很好。白耘还跟敖玄说了灵山山头条约。尤其是第四条约,爱幼尤其是刚开智的小孩子。他特别高兴说,这条条约就是因为他设的。

所以白耘才能在灵山,安安稳稳和敖玄的黑蛋,待了三百年。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白耘说的津津有味,敖玄听的滋滋有味。

这一说就说了大半个月,都忘了弟弟的身份。他有好多工作在等着他。白耘反思:到底谁才是哥哥!!

灵山上弟弟明明叫了自己哥哥,那自己就是哥哥,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行,作为哥哥一定要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

虽然弟弟想吃蛇,但也只是想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

自己不给弟弟按摩这件事情,就是哥哥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白耘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想知道弟弟忙完了没有。又猛地一惊,他这不是偷听行为吗?!弟弟工作本就是保密的,自己还偷偷听!!!

这是要被抓去做大牢的呀!!!他在国安精怪局特训营,学习这么久,都从皮燕子里面拉出去了吗?!

白耘升起一股对规则纪律践踏的心理凌迟,他现在既不配当敖玄哥哥的羞耻,也配不上教官和老师对他的辛苦教导。

他的成绩在班级和同一届学员里面,都是前几名的。无论是体能还是卷面,只要一公布成绩。他总在前面。

可是现在,现在,到了实际生活中。他连及格分数都没达到,学习到的东西,一见着弟弟,似乎都被抛之脑后。

他是怎么了?!

明明自己才是哥哥,自己才应该是沉稳内敛的那个;自己才应该站在最前面,将想要保护的人护在身后的那一个。

可偏偏自己做不到,每每都是弟弟将自己护在身后。

门咔哒一声,打开一条缝。白耘吓得眼眸一缩,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敖玄疑惑:“怎么了?!”

白耘立马挺直身子,大声回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只是……。”

敖玄双手抱胸,肩膀斜斜靠在门框上,歪着头,低垂眸子盯着白耘不知所措的脸上。他淡淡道:“白同学,想要偷听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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