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舔狗”。
不过说“舔狗”倒不如说是“流氓”
主动约饭聊天是基操,重点是还有什么身体诱导、意味不明的情话就长达四十二页。
纪清篱看到第六条时,实在看不下去了,面红耳赤,直接点击屏幕右上角。
刚才烦闷的情绪倒是被这说不清的灼热掩盖。
他怀疑潭冶自己都没看,应该是下载下来以后,直接就发给他了。
学校里喜欢潭冶的人可不少,难道每个人都收到过这么一份“追男攻略”?
[青梨:你是在教我怎么追求你么?]
对面应该是上课了,过了半天都没有回复。
纪清篱收回注意力,继续去写他们神兽的简介,中途怕写的有问题,还去底下借了两本书上来。
刚回到电子阅览室。
手机震了两下。
[潭:只是给你一些参考。]
[潭:不是叫你非要按着这上面的去做。]
不是叫你非要......
上次这么说好像还是在俩人加微信的时候。
做是不可能照着去做的,不过纪清篱现在还真得去见见他。
[青梨:晚上去门口那家奶茶店可以么。]
[潭:可。]
这次回复得特别快。
简介已经写得差不多了,提交给艺术馆的邮箱后,纪清篱关了电脑,打算提前去逸夫楼等人。
楼底下是两排长条的花坛。
下课铃一响。
学生们哗哗从里面出来。
人群里,纪清篱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潭冶。
冲锋衣配黑色工装裤,明明是极度简约的搭配,却还是难掩埋藏在里面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
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结果。
注意到站在底下的纪清篱,潭冶身体微微前倾,又极快顿住脚,和周围人一块儿慢慢下来。
走到他跟前,象征性地咳嗽两声,“你怎么过来了。”
“该忙的都忙完了,反正没什么事,就提前过来等你。”纪清篱道。
所以不是特意来接的他?
潭冶耳尖的红晕褪去了些,声音憋下来,“哦,那走吧。”
“嗯。”纪清篱点点头。
两人往学校门口的奶茶店去。
这里虽是卖奶茶,但实际上还有些中西的简餐,什么寿司、披萨、意大利面之类。
价格是外面的一半,菜品却相当好。
门口有学生会的招新,是院广播站的。
纪清篱坐在位置上,往窗外看了眼,顺嘴问他,“你大一的时候怎么没考虑报广播站?”
“广播站,很重要么。”
“没有,就觉得你声音挺好听,报这个很合适。”纪清篱道。
潭冶把菜单捏手里,挡住自己下半张脸,“学生会太耽误时间了。”
纪清篱微讶,各个活动比赛都能看见的人,还会担心没有时间?
但听他这么说,还是道:“后面就好了,下学期没什么活动,大三就主要是找工作,有什么事也找不上咱俩。”
潭冶抓住其中的话头,抬眼睨他,“你之前也参加过那些比赛?”
“参加过。”纪清篱没想隐瞒,“你的每一次比赛我都在场。”
不仅在,他俩还是夺冠的大热门,每次都能在江大掀起一股泼天的讨论。
但他这句到人耳朵里又成另一层意思。
每一次都在场——
但眼前这人看着不像是进取心很强的啊。
所以,是为了他才参加的比赛?
意识到这点后,潭冶耳尖又开始发烫,手指无意识在大腿上圈了几下。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
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这段时间有表现得那么冷淡!
没了之前那些主动不说,还得他斥巨资给人买攻略!
一点都不积极!
潭冶睨向他,两只眼睛瞬间迸发出忿忿的火焰。
纪清篱不知道他又陷入什么奇怪的思想,但自己约他来这儿,除了吃饭,还是想把网上那件事情跟人解释一下。
闹得这么厉害,潭冶早晚都会知道的。
趁着披萨还没端上来,纪清篱把手机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潭冶接过来。
先把里面的内容扫视一遍,复又抬起头。
纪清篱解释道:“发帖的那个是我室友,也是我们队的组员。”
“他吧,说话比较直接,但绝对没有恶意贬低的意思,可能就是看不惯别人在论坛里那样说我。”
纪清篱认真解释,潭冶却有自己的重点。
“所以你上次说的那个比赛第二,是你们队?”他问。
“是的。”
潭冶眼底闪过一丝微怔,有些心虚地开口:“我可以看看你做的么。”
纪清篱愣住。
不明白潭冶听他说这么多却只是这个反应。
但现在去活动室拿不现实,他便把之前拍到的照片递过去。
恰逢披萨也被端了上来,酥脆的薄饼上铺满了芝士和炸鸡,金黄的色泽相当好。
潭冶却看都没看一下,盯手机盯得很认真。
半晌才道:“你做得很好看。”
“是那些评委没有眼光。”
纪清篱切披萨的手一顿。
不管失忆前失忆后,潭冶看到他们组做的东西,居然会说一模一样的话。
潭冶又道:“可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
“什么?”纪清篱差点没反应过来。
“选入市艺术馆,这么好的消息,本来就该让学校知道。”潭冶把手机还给他,“省得他们老在背后说三道四。”
最后得出结论,“我觉得你室友做得没错。”
换做是他,甚至还会替人在学校拉个横幅,顺道买下江城最好的广告位,拉更多的人过来参展。
潭冶甚至已经在考虑给他做广告的堂哥打个电话。
纪清篱却问他:“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
“这个帖子里一出来,就有人质疑之前的校赛结果。”纪清篱说。
潭冶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件事,低哼一声,“我之前说过,任何人的任何看法都影响不了我。”
“我自己做的东西我最清楚,别说校赛了,国赛我也没把握会输。”
有了他这句话,纪清篱心情忽然好一些。
和潭冶的情况一样,这次参展是艺术馆主动邀约,他若表现得小心翼翼,倒显得是对自己的作品没信心。
纪清篱拿起桌上的奶茶杯,和潭冶面前的碰一下,“你说得对,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两人一块吃着比萨,气氛倒是比之前轻松不少。
“到时候我们的作品参展,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纪清篱主动问他。
“你邀请我?”潭冶瞳孔一亮,又迅速掩在眼皮底下。
“嗯。”纪清篱温和地笑笑,“回头我把参展的通票给你,那天还有很多其他作品,应该挺不错的。”
后面那句潭冶不爱听,嘟囔了声,“所以你是想让我看你的还是别人的?”
“一起看不行么?”纪清篱疑惑。
场地又不大,转一圈下来总共都不要一个小时。
“只能选一样。”潭冶仰起头,一副国家领导人的派头,“我没那么多时间。”
纪清篱掀起只眼看他,不知道这刚开学有什么好忙的。
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会。
事实是,潭冶之前已经看过他们组做的了,这样一来,去现场看看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倒也挺好。
纪清篱刚要这么说出来,手机忽然响了。
是康泽。
他语气又急又气,尾音里还隐隐带着哭腔:
“清篱,你现在在哪呢,快点回来吧,咱们的神兽被人偷了!”
“都怪我,这件事都怪我!”
-
历史学院后勤监控室。
从影像里可以看到,是有人撬开他们活动室外面的锁。
再度出来时,手里抱着一个铁匣子。
正是他们用来放置神兽的。
他们这栋楼地处背光,光线太暗,这个人全身上下一身黑,又十分警觉,进出楼都刻意躲着监控走。
“你们那层的门闸呢?”潭冶站在旁边。
走廊有个闸口,只有刷活动室人员的学生卡才能进去。
“这两天网络维修,进出口的门闸就暂时停了。”纪清篱道。
康泽看到潭冶,小声问身边人,“清篱,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纪清篱现在满脑子都是丢失的神兽,只能应付一句:“也许他能帮上忙。”
说话的功夫。
潭冶已经和负责人拷贝下这段录像。
他从进门起就脸色发沉,看影像的时候更是目不转睛,跟被偷的是他的东西一样。
康泽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
声音小小的,“都怪我,当时你说把神兽拿回宿舍,我没同意......”
要是放在宿舍里,人进人出的,被撬门而入的可能性会小很多。
绝对是有人看到那个帖子,心生嫉妒,才把神兽给偷走了。
“东西已经被偷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潭冶冷声冲他。
康泽本来情绪就不好,被戳到痛处后,回呛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件事说不准就是你那些脑残粉干的!”
“康泽。”纪清篱语气比之前重了很多,“别说了。”
监控室一下安静下来。
康泽把头撇开,一抹脸,抬脚离开了这里。
纪清篱叹口气,禁不住对身边:“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潭冶看向他:“你打算怎么办?”
纪清篱没立马回应。
装神兽的盒子虽然镶着密码锁,不会被轻易打开,但参展在即,必须赶紧把东西找回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看一遍这个影像后道:“这个人对整层楼这么熟悉,很可能就是我们学院的人。”
“虽然穿着件黑衣服,但能隐约能认出是个男生,个头不大,力气却不小,开关门用的还都是左手。”
历史学院的男生不多,左撇子就更少,也许这个就是突破口。
“我不觉得是你们学院的人。”潭冶道:“如果是,他就有很多机会进到活动室,不需要刻意撬锁。”
纪清篱仔细想了想,没有立刻否认他的话。
可那样范围就更大了。
监控室里再度陷入沉默。
见人面露难色,潭冶手臂绕过他的后背,轻拍两下,“放心,这个人肯定跑不了。
虽只一句话,却极易给人坚定的力量。
纪清篱心里涌起股热流,又看向门外,抿抿唇道:“我去看一眼康泽。”
潭冶没有拦他。
等人出去后,他打算再把这个影像看一遍。
手机忽然响了两声。
是陈卓远。
原本潭冶只是想应付两句了事。
只是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神色蓦地一变。
青梨:你每次听人说话都找不到重点!
潭冶:宝宝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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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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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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