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买这个?”看到乐溪买了花回来,乐正平率先发难,“你不知道你妹花粉过敏吗?”
江璎璎想到自己因为护肤品过敏而差点毁了容,顿时害怕得捂住了口鼻。
正是因为江璎璎轻微花粉过敏,闻到了会打两个喷嚏,碰到了会起点小疹子,所以三楼的那些,她妈妈喜爱的、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都被扔了。
乐溪冷漠回答,“我知道,所以我不放在妹妹周围,送到三楼去。”
“三楼有琴房,你妹妹要弹钢琴!”乐正平黑着脸提醒。
“那是我的琴,妹妹想弹另外去买。”乐溪提着花就要上楼,不想和他们多说。她发现直接怼他们比演戏要来的爽。
“你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乐正平彻底火了,“你又不弹,霸占着干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要弹了。”乐溪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表情冷傲。
“你!”乐正平被噎了一下,“再买的话往哪里放,一楼的健身房已经改成了你奶奶的房间了!”
“那是你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江璎璎有些着急和自责,眼眶红了,“姨父和姐姐你们不要吵了,我不弹钢琴了,其实我没……没那么喜欢弹钢琴的。”
江璎璎其实真的没那么喜欢弹钢琴。只是因为富人家的小姐大多会学,而且弹钢琴会让人显得有气质,被人夸才女,于是江璎璎就弹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
但嘴上她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乐正平听她那可怜兮兮的语气,心疼的不行,认定她十分喜欢弹钢琴,“喜欢就是喜欢,你不要委屈自己,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抬头怒骂,“乐溪,你怎么那么自私霸道!”
如果是上辈子,乐溪听到父亲这样的责骂,一定会伤心得整夜躲在被子里哭泣。但她发现,不再在乎那些人之后,这些话一点都影响不了她。
乐溪冷冷地笑,“你们不霸道自私,怎么会把我妈的花花草草都扔掉呢?那可不仅仅是植物,还是我对妈妈的念想。过敏可以带口罩,可以不上三楼,为什么非要逼人扔掉那么重要的东西?”
乐正平语塞。上辈子江璎璎一来,他就把花草扔掉了,乐溪当时还是对这个表妹抱有好感的,只反对了一两句,他讲了道理,乐溪就没说什么了。
现在她讲出这么大的道理来,乐正平竟然无法反驳。
“对不起,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江璎璎眼里含泪,欲落不落,“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我这就离开这里!”
她抹着眼睛,转身就要走,乐正平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住她,“那怎么行,你能去哪!姨父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下!”
乐溪说那些话,也不是为博什么认同,单纯想说说罢了。
说完她继续上楼,想到什么脚步又停下,脸上带上了一点嘲笑,“妹妹真可怜,同样的护肤品,我用着没事,妹妹就过敏了。既然妹妹对那套护肤品过敏,就别白占着,我拿走了。”
说完她果然笔直走进江璎璎的房间,抱走了那一套昂贵的护肤品,把乐正平气得够呛。
江璎璎哭了起来,“我喜欢姐姐,那么努力地想要让姐姐也喜欢我,为什么是这个结果?”
乐正平连忙给她顺着后背,“不哭不哭,是你姐姐没心没肺不是个东西!你放心,姐姐不喜欢你没关系,姨父会永远对你好!”
“谢谢姨父,您真好!”江璎璎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是无人欣赏他们的父女情深。
国庆放了五天假。
乐溪的假期十分忙碌,早上五点起来背英语单词句法和语文古诗文,上午下午上补习班,晚上还要练钢琴。
不说上辈子的乐溪,就是这辈子的,也有大约一年半的时间没正经弹过钢琴了。但她从小学琴,学了将近十年,身体的记忆还在,重拾起来应该不难。
她报名的那个钢琴比赛形式比较简单,只比两轮,两轮选的曲目不能一样。乐溪挑了自己最拿手的、同时难度也比较高的两首专心练习。
这天她吃完晚饭,端着水杯上三楼,靠在琴房的大玻璃窗上,小口小口地喝水。
今天的晚霞很绚烂,一大片一大片,从西天恢弘地铺排开来,瑰丽无比。
乐溪已经很久没欣赏过这样的美景了,当从作茧自缚的牢笼里出来,她越来越发现,世界如此广阔而美丽。
摩托车的轰鸣由远及近,然后在乐溪楼下戛然而止。
乐溪低头:这家伙,今天不仅飙车,连头盔都没戴。
沈郁抬头。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乐溪站在打开的窗户前面,两边的窗玻璃上倒映着漫天红霞,女孩儿的脸蛋也被渲染得红扑扑的。
“下来。”他冷冷命令。
乐溪有点犹豫,柔声问,“有事吗?”没事的话,她还是想按计划练琴。时间真的很紧张啊!
沈郁一挑眉,表情嚣张得很,“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乐溪无奈,放下杯子,想了想,回卧室将连衣裙脱下,换了一条牛仔裤,雪纺长袖衫。
因为报名了学校的钢琴比赛,江璎璎本来在书房里练钢琴——乐正平把这里小小改了一下,给她买了一架新钢琴放了进来。
此刻江璎璎站在书房的窗帘后,听着沈郁和乐溪的对话,咬紧了下唇。
怕沈郁等得不耐烦,乐溪急匆匆下楼,转到屋后,沈郁手肘搁在车龙头上,眉头皱着,果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见乐溪过来,沈郁也没多说,冷冷示意,“上车。”
这家伙,似乎心情不好。乐溪暗暗想着,也没有多问,乖乖上车。她庆幸自己明智换了衣服,不然以沈郁的车速,穿裙子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还不得走光?
乐溪刚刚坐好,沈郁就发动了车子。暗红色的机身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沿着小区内的马路往前飞驰。乐溪死死抓住了摩托车后座的金属杆。
沈郁将车速提得很高。自从上次乐溪从医院离开,他心里就憋着一股火,烦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清。
他冷着眼,薄唇紧抿,将车开得越来越快。
乐溪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头发在风中乱舞,仿佛要被撕扯掉。她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按住头发,俯低身子,额头抵在沈郁的背上,用他的身体挡风。
上辈子乐溪刚和沈郁相处的时候,还顾忌男女有别,后来有一次,沈郁一脸古怪地说,“放心,老子对飞机场没兴趣。”
当时的乐溪被鄙视了身材还有点小郁闷,但是之后就不那么扭捏了,只觉得沈郁和自己大概就是兄弟的那种关系,没什么暧昧旖旎。
所以她现在额头贴着沈郁,也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皱眉想着:这家伙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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