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黎遇,想让他回家不直说,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李蕊突然从身后凑过来,瞥见消息,立刻起哄:“哇哦——没看出来小狼狗还挺会啊!哪像我家那个死鬼,除了吭哧吭哧干活,屁都不会放一个。”
季舒没好气地推开她的脑袋:“按你的摩去!”
李蕊撇撇嘴,重新趴好。
接下来的时间,季舒做得心不在焉。连按到最痛的穴位,她也只是抿紧嘴唇,一声不吭。现在她只想赶紧结束,回到那个小小的超市,回到那个嘴硬心软的少年身边。
当时针指向十点,漫长的按摩终于结束。李蕊扶着被按得腰酸背痛的季舒,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回舒心超市。
到了门口,季舒才发现卷帘门紧闭着,只有门口的路灯泛起微弱的光。
季舒撇撇嘴,拿出后院小门的钥匙,推推李蕊:“你回去吧,我从后院小门进去。”
“啧,卸磨杀驴啊你!”李蕊不满地抱怨,却也没真生气,挥挥手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季舒扶着腰来到后院,掏出钥匙打开小门,生锈的荷叶开合声在夜晚格外清晰。
她扶着酸软的腰,慢慢挪到后院,掏出钥匙打开那扇小门。生锈的合页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束光投向前方,照亮了通往后门的小径。
推开后院小门,生锈的合页发出轻微的呻吟。一楼和二楼的灯都暗着,沉寂在临宜深沉的夜色里。她有些诧异,黎遇这个点就已经睡了?居然没等她?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她摸索着向前。指尖还没碰到客厅灯的开关,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将她拽向一旁,后背撞上微凉的墙壁,黑暗中,耳边只剩下黎遇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你干什……呜……”
质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黎遇狠狠堵回了嘴里。他的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近乎啃咬地碾过她的唇瓣,不给她任何反应和喘息的机会,将她所有的惊愕与微弱的抗议尽数吞噬。
他的舌尖强硬地撬开齿关,在她口腔里肆意冲撞,带着一种焦躁的占有欲。寂静的、已经打烊的超市一楼,清晰地回响着令人脸热的吮吸啧啧声和两人混乱交织的喘息。
黎遇的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铁箍般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按向自己,不留半分挣扎的余地。季舒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推拒,最终却只是徒劳。
在他的强势进攻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意识也渐渐模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黎遇才终于稍稍退开,放她呼吸。
但他的嘴唇仍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唇角,喘息着低吼,声音里浸染着危险的沙哑:“你说我干什么?嗯?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不再是那个驱车六百公里只为给她筹医药费的少年,现在的他像一头年轻的雄狮,对自己的领地有着不容侵犯的态度。
“我……我只是和李蕊去按摩了,才回来的晚一点。”季舒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现在对面前的少年是真的有些怕了。
“哦?”黎遇嗤笑一声,明显不信,却又带着更多的失望。
“季舒,”他连名带姓地叫她,每个字都咬得极重,“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早点回家吃饭!我他妈晚上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奶奶一直等你等到菜凉!热了两遍!你连个消息都没有!”
季舒猛地睁大双眼。黎遇……特意为她做了爱吃的菜,还和奶奶一起等她回家?这个认知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心口,烫得她几乎战栗。她似乎……真的触到了这个冰冷少年内里最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下次不会了。”
黎遇的身体似乎顿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服软认错。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良久。最终,他像是泄掉了所有力气,长长叹了口气,将她用力揽进怀里,双臂收紧的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混杂着无奈、后怕和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季舒,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如果是,那我现在就跟你明明白白说清楚。”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上:“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你既然选择来招惹我,那就该知道后果。”
季舒狠狠一怔。
这话?她怎么这么熟悉?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和黎遇这种人还真是……殊途同归。
心尖微软,她伸出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呼吸间全是令她安心的气息。她刻意放柔了语调,带上些许撒娇的意味:“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下不为例,不,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知道错了就行。”黎遇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扣在她腰侧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
“我饿了,”她趁机示弱,语气委屈巴巴,“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昨晚……昨晚还被你折腾那么久,我要吃饭。”
“好,饭在桌上盖着呢。”他低下头,脖颈几乎弯成九十度,温热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不怀好意地低语,“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让我吃你。”
季舒坐在餐桌前,几乎是狼吞虎咽。黎遇就坐在旁边,手撑着脸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沉。
还不忘低声调侃:“吃这么急?真等不及了?”
季舒飞给他一个白眼:“闭嘴!再说今晚你自己睡沙发。”
“好好好,”他举手做投降状,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和纵容,“你就知道用这招拿捏我。”
刚放下碗筷,季舒就被黎遇打横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脸颊绯红地推搡他:“别闹!碗还没洗……”
黎遇抱着她径直走向卧室,看也没看那堆狼藉的碗筷。他低头凝视着她,眼中的炽热几乎要将她融化:“别管,明天我来收拾。”
刚被放在柔软的床上,黎遇就迫不及待地去解她衬衫的纽扣。季舒闭上眼,顺从地承受着他的热情。然而,不一会儿,她却感觉黎遇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季舒疑惑地睁开眼,看见黎遇那张俊脸上笼罩着一层明显的不满。
又怎么了?自从有过亲密关系后,这个人的情绪简直比六月的天气还要阴晴不定。
“怎么了?”季舒试图将他拉近,却被黎遇避开。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恼意,这个男人,心思简直比海底针还难捞!
“你为什么躺在这里一动不动?”黎遇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好像我在强迫你一样?”
季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砸的有些发懵,就因为这个?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她有些无奈。
“帮我解皮带。”黎遇轻描淡写的说,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什么?”她怕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一遍。
“帮我、解、皮、带。”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忽然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你前男友……没教过你?”
“我前男友……”季舒下意识地反驳,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刹住,最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确实没教过。”
这句话一出口,黎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酸得能呛死人:“那请问季老板,我算是你的第几任?”那“第几任”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要将它们碾碎在齿间。
“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季舒试图回避。
“好奇,不行吗?”黎遇不依不饶,目光紧锁着她,“好奇我们季大老板丰富精彩的感情史。”
季舒有前男友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他曾无意间在收银台抽屉的角落里,翻出过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背景似乎是章海的某个地标,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夺目。当时看到,心里并无太多波澜。她二十四岁了,谈过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现在,当这个话题再次被**裸地提起,那股迟来的、尖锐的酸意和嫉妒,却像千万只蚂蚁瞬间啃噬着他的心脏,烦闷得让他几乎想砸点什么来发泄这无名之火。
季舒微微蹙眉,心里暗暗叹气:弟弟果然不好哄啊。
是啊,这么久以来,她似乎早已习惯享受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少年带来的周全保护和细致入微的照顾。她几乎忘了,黎遇就算再怎么能干,再如何冷静寡言,他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会闹小脾气,谈恋爱时也会有些幼稚的计较和占有欲。
她过去谈过的恋爱,双方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成年人的默契——不过问彼此的过去,以免自寻烦恼。可黎遇不一样。他才二十岁,甚至可能……没真正谈过恋爱。他的感情,纯粹、炽热,却也带着不容杂质的霸道和笨拙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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