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话

网上的房源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得约时间去看房,余之迎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去问一下禾韵,她认识的朋友的多,应该有门路。

“你要搬走?为什么?是不是陈东又对你干什么了?”禾韵义愤填膺猛拍桌,“这孙子死不死啊一天到晚?走,跟我找他去,我让他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一把刀!而且还是一把抽筋剥皮的剔骨刀!”

“没有没有,”余之迎拦住她,“韵姐,这件事跟陈东有点关系,但主要原因不在他,我现在也不能跟你解释太多,麻烦你帮我一下。”

禾韵却静下来,凝神地看她,“之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跟我说说。”

余之迎急得脑子都充血了,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萧劲扬就会立马杀过来,她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一个姓萧的大学同学?”

禾韵努力搜索回忆,很快就想起来,“他又来找你了?”

余之迎“嗯”一声,“我现在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越快越好,最好不太容易让人发现。”

禾韵低头沉思半天,忽然说:“之前你和焉焉去帮忙的那家猫咪咖啡馆的老板你还记得吧?我跟她认识很多年了,她有办法。”

于是禾韵一个电话打过去,如此这般地沟通了几分钟,挂电话后,她说:“她的一个合作商的侄子正在招租,听说条件不错,熟人介绍,绝对有保证。”

当天余之迎就跟人约好过去看了,当下就敲定,当夜就帮。

新房东是个年轻小伙,很巧,他也姓陈。

陈越凌晨拎着一圈钥匙,高挑的身影懒洋洋倚在门边,看着屋里收拾东西的余之迎,疑惑地问:“你连夜搬家,不会是为了躲债吧?”

余之迎动作一顿,说:“不是,躲冤家。”

陈越打了个哈欠,说:“你慢慢收拾吧,我走了,有事微信联系。”他刚转身又返回来,“对了,微信找不到人你就上门找,我就住隔壁7栋706。”

余之迎随口问了句:“你住得那么近?”

陈越耷拉着眼睫点头,“方便收租。”

余之迎这下是真好奇,“你都是上门收租?现金?”

陈越说:“大部分微信转账,现金也收。”

余之迎奇怪,“那为什么还要上门。”

陈越淡淡道:“当然是因为我闲了,一个月就开张这一次,”他一顿,撇了一笑,“开张一次吃三年。”

余之迎:“……”

怪人。

余之迎在南巷老街有很多东西都没法搬过来,店里的货也是连夜清理,这一整天下来,她几乎累得虚脱。

唯一庆幸的是,新房子的家具都是全新,她暂时不用忙着清扫,晚上她把床单被褥套上床,倒头就睡,第二天她就下楼置办了一张新的手机卡,然后坐下来把需要的联系人重新补上。

看到周式峖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很干脆地跳过,

至于萧劲扬说的什么违约的赔偿她也不要了。

后面几个晚上,余之迎躺在床上,心想再也不用守着老房子,不用肩上压着担子,处处受人威胁和牵制,如今她一身轻松,挺好的。

新的房子是个一居室,客房她拿来存放货物,店面不着急再找,她规划了一下以后的发展,决定暂时可以专心经营网店的生意。

为确保安全,她连网店的名称都尽快申请了修改权限。

余之迎在这里安顿下来以后,转眼三个月过去。

期间她和禾韵隔三差五地联系,她担心萧劲扬会转头找上禾韵的麻烦。

禾韵说,萧劲扬确实因为找不到余之迎,转头找过她,但在她这里根本问不到什么有效信息,最后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好在几次三番之后就没影了。

搬到新地方之后,余之迎时常会想念在那南巷老街的日子,现在她几乎足不出户,只有在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特意出门,去附近的商场一次性买够一个星期的生活必须品。

再就是一个月出一趟远门,其实也不远,就在临市,亲自过去选货。

到目前为止,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网店的发展还不错。

只是三个月过去,她偶尔在恍惚间还是感到一阵茫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余之迎从货架拿了一盒巧克力,扔进小小的购物篮,提着到收银台买单。

深夜12点多,24小时便利店偶尔有人进出,余之迎原本只是单纯下来买几盒泡面,结果买单时拎了满满一个购物袋。

最后为了减少屋里的垃圾,她直接在便利店把泡面给泡了,然后端到橱窗下的长条桌上,坐下等面泡开。

南方虽然不下雪,但冬日深夜的街道还是给人一种冷冽寒萧的感觉,街边洒下的昏黄路灯也是一地寒芒和寂寥。

余之迎撑着下巴,无聊地轻敲着面前的玻璃,敲着敲着,从她指尖开始的位置,似乎隐隐现出一道人影……

之后余之迎每次回想今晚的场景,总是那么不可思议。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寥寥而寂淡的夜色里,横穿着街道,一步步朝这里靠近,雅黑色的大衣衬出他修长的身材,长腿阔步,清正又利落。

直到周式峖隔着一道玻璃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抽回神思,然后冲着他露出一笑。

余之迎赶紧从便利店的门口出去,一见面就问了句:“你从哪来的?”

周式峖低声说:“又说什么傻话?”

余之迎笑了一下,“那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周式峖沉默须臾,说:“我是来找你的么?”

余之迎心口的情绪莫名,“你怎么现在才来?”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再半夜12点多来?结果一开口,意思又有点不对味。

周式峖说:“你跑的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么?”

余之迎无以反驳,最后只说:“但是现在确实很晚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周式峖当然不愿意,“我刚才一下飞机就往这跑,你现在让我回去?”

余之迎感觉他又要不高兴,赶紧说:“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跟我上去。”

一下飞机?他刚出完差回来?

余之迎把那盒泡面给了便利店的店员,然后提着重重的购物袋出来,周式峖伸手就接了过来。原本她还想客气一下,但周式峖的动作太过自然且不容置喙,她张张嘴,把客套的话咽了回去。

余之迎的屋子在4楼,一进屋她就给周式峖拿了双男士的居家鞋。周式峖低头一看,发觉这双鞋有点眼熟,是之前在南巷老街的那双。

没一会儿余之迎泡了杯茶出来,放在茶几上,“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茶叶在玻璃杯里翻滚,再慢慢沉入水底,周式峖伸手抹了一下杯壁的水渍,说:“我问过花店的老板娘,她告诉我的。”

“韵姐?”余之迎十分笃定,“不可能,她不会出卖我的。”

周式峖捻一捻湿润的指尖,“我把她那星期的所有库存都卖了,还给她介绍了几个大单。”

余之迎:“……”

周式峖脱下大衣扔在一旁,后背往沙发一靠,微阖着眼轻声说:“我原本以为得费好些时间,没想到她和你一样好糊弄。”

余之迎转头看他,发现他昏昏欲睡的样子,她不自觉地笑了笑,又自言自语地说:“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来干什么?”

她起身时,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微睁开眼,“那天我突然想起来,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们的约定,只要不是我亲口终止,你不能单方面提结束,所以,”他乌沉的目光看向她,“你还欠我半个月。”

余之迎赶紧一想,说:“可是过去三个月了,时效也过了。”

周式峖不吃这套,“谁定的时效?夫妻分居满两年,法律才准予离婚,我们才多久?三个月?你说个屁。”

余之迎:“……”

“我们又不是夫妻。”

“约定期间内我说了算,你还欠我半个月,所以今天开始到半个月后,还属于时效内。”

余之迎说:“你是强盗么?”

周式峖应:“你才发现?”

余之迎发现周式峖刚才那套说法完全合理,让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反驳,她思前想后,反正也才半个月,她在这里的三个月不也一眨眼就过么?

于是她妥协道:“好吧,就半个月。”

周式峖僵直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欺身就抱了过来,整个人压在余之迎身上,脑袋往她颈窝里钻,仿佛要刨出个坑来。

余之迎差点抱着他一起往后倒。

这个人没有一点适应期,直接就来。

他发凉的鼻尖紧贴她温热的皮肤,说:“我好累。”

“累的话就……”她想说累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但想来他也不乐意听,及时改了口,“就躺好,你这样我腰也很酸。”

周式峖忽然用力将她往下一压,上半身覆在她身上。

余之迎听见咯吱一声响,心疼地说:“你慢一点,沙发让你压坏了。”

周式峖忽然抬起头,眼底似有若无的一股情绪,让人无法分辨。

但余之迎看得出他神态中的疲意,“要不你去卧室休息,我在沙发睡一晚。”

周式峖从她身上起来,说:“好。”

余之迎一愣,虽然她做出个提议的时候百分百真心,但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一丝犹豫。

她愣愣看着周式峖走到房门口,停住转过来,说:“我洗个澡。”

然后转身往洗手间去了。

余之迎奇怪问:“你带换洗的衣服了么?”

周式峖应得自然,“没有。”

没有你洗什么澡?

十秒钟后,洗手间的门重新一开,周式峖光着上半身,穿着半湿的西裤走出来,说:“你浴室里没有热水?”

余之迎猛想起来,“热水让我关了,现在要加热的话,至少等个20分钟。”

余之迎赶紧进屋拿了一条毯子给他,他围在了下半身,余之迎看着他裸|露的胸膛,以及匀称紧实的肌肉线条,默默把毯子往上移,遮住他的胸肌……

周式峖看她一眼,把毯子拿下来,又一次围在腰身。

围好后他想了想,又把毯子拿开,当着她的面解开了皮带的搭扣。

余之迎赶紧转过身去,听着后面画面感十足的动静,控诉道:“这是干嘛?!”

他说:“裤子湿了。”

然后她看见西裤扣着皮带被他往旁边一扔,跟丢什么抹布似的,

余之迎等了一会儿才转过去,说:“你先进屋躺一下,热水好了我叫你。”

周式峖这回倒是听话,进了卧室坐在她的床边,转头看见做枕头上掉落的一根细长的发丝,他伸手拣起来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一寸寸地缠绕在食指上,体会着被紧紧痴缠的束缚感。

余之迎进来时,他靠着床头都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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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怪兽:三更半夜,阔别重逢,请你让我尝尝甜头

迎财神:三个月,你就没有一点适应期?

——安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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