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桦原本只是口头调戏一下,他发誓,真的只是顺嘴,结果...
众目睽睽之下,江月停倾身而下,抬起楚桦的左手,轻柔地吹了吹,楚桦只觉得自己的左手一阵酥麻,且这感觉还流遍四肢五骸直入心肺,心脏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楚桦连忙收回手,也顾不上让江月停疗伤,从石凳上跳起来:“啊...我去检查一下周围。”
小黑跟上他:“楚桦,我就说你留着他不对。”
楚桦边走边问:“怎么不对?”
小黑语出惊人:“你这么快就以身相许了?”
楚桦艰难道:“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小黑持续输出:“那就是他真的被你勾引了,他以身相许了。”
楚桦:“......”
楚桦看着沉思的小黑,果断转移话题:“你觉得,刚才那团黑雾,会是什么?”
小黑成功被这个话题吸引:“黑雾没有实体,显然不是恶鬼,但又和恶鬼外面的黑雾十分相似,可能...和傀儡有异曲同工之妙。”
楚桦一边检查着院子周围,一边道:“傀儡?”
小黑点头:“对,黑雾是受人操控,没有实体的傀儡,应该也是一种禁术,叫什么来着...”
楚桦将院子周围扫了一遍,没再发现其他问题,便回了院子,此时楚桦心脏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跳动频率。
江月停第一时间望了过来,没有动作。
楚桦松了一口气,对院子里的众人道:“刺杀我见得多了,不过这种时候来刺杀,恐怕是来阻止我们追查那背后之人的。”
时宿犹豫道:“可是,如果背后的人是仙门之人,也应该是用仙门的术法,刚才那个,我没见过。”
小黑嫌弃道:“既然那人学了半生引魂术这种禁术,别的禁术难道就不学了吗?”
“哦...”
楚桦冷笑一声:“他不想我去,我偏偏要去。”
楚桦抬步要走,却被人拉住,江月停淡淡解释:“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在故意引你去。”
楚桦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晚一天去。”
小黑:“......”
入夜,小黑小白已经睡下来了,时宿也进入了打坐修炼的状态,楚桦躺在床榻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禁术他看过学过的不少,今日那类似傀儡的禁术,他闻所未闻,原本若是知道,还能当做一条线索,可现下,根本什么也猜不到。
楚桦正想着,房门被人打开,楚桦已经吹了灯,此刻应当无人会进他屋子,楚桦屏息凝神,右手已经伸进了袖中。
那人缓步靠近,没什么声音,楚桦袖中捏着一张符蓄势待发。
“你没睡。”来人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
楚桦闻言立刻放松了下来:“美人?你怎么来了?”
江月停走到他床边坐下,抬起他的左手,撸起了袖子,如白日一般将手覆在上面,用灵力替他疗伤。
楚桦顿了顿,道:“其实也不用,我就是开个玩笑...多谢。”
手臂上的伤消失得干干净净,楚桦收回手,江月停问:“可还有其他伤?”
楚桦顿了一下,道:“没了。”
江月停却是伸手去解楚桦的衣袍,楚桦连忙扯住:“哎哎哎,真的没了。”
江月停浅淡的眸子盯着楚桦:“你在说谎。”
楚桦:“......”这是什么读心术?
江月停伸手又要扯他衣服,楚桦只好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楚桦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的衣衫褪了,他虽然灵力低微,但到底是练过底子的,皮肤白皙带着血色,许是常年宽袖衣衫包裹着,也许是经常夜里办事白天睡觉,故而身上很白,却又不病态。
楚桦平日里被衣袍遮着,看着瘦,实际上衣衫下的肌肉紧实,怎么说也有两块腹肌,倒是锁骨,分外明显。
江月停的目光落在楚桦身上的几道伤痕上,眸色有些晦暗,楚桦坐着,江月停就此抬手,双手从前面揽到楚桦背后,先替他愈合背后的几道伤痕。
楚桦被江月停虚虚揽在怀里,听着江月停胸膛强有力的心跳。
明明之前这里,还一片寂静,现下却心如擂鼓。
等等,这心如擂鼓,好像是...他自己?
背后的伤痕很快便愈合了,江月停松开楚桦,双手移到他身前,掌心贴在他胸上一路向下,所过之处,伤痕即愈。
当江月停的手碰到楚桦腰侧,楚桦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江月停身前跳开,反应激烈,让气氛有些尴尬。
江月停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奇怪楚桦的举动。
楚桦没多做解释,迅速穿上床上脱下的衣袍,走了出去:“咳,你,你睡吧,我出去逛逛。”
江月停望着楚桦的背影,看到楚桦耳朵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第二日一早,时宿从打坐状态中清醒过来,师兄没看到,倒是看到楚桦坐在躺椅上,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下还一片暗青色。
时宿在楚桦眼前晃了晃:“我师兄呢?你怎么了?你昨天不是睡在里面吗?”
楚桦一脸憔悴:“美人太厉害了,导致我一晚上没睡。”
时宿:“......”
时宿:“!!!”
时宿差点就上去拽楚桦衣领了:“你说什么?!你强迫我师兄?!”
楚桦看着时宿:“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我强迫他吗?”
时宿难以置信:“不可能!我师兄不可能对你...”
轮到楚桦疑惑了:“为什么呢?你们仙门还讲究门当户对吗?要论这个我确实不行,但是其他的,我也不能说配不上他吧?”
时宿不想和他掰扯,于是道:“算了,和你说不清楚,反正我师兄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的!”
“哦?”楚桦笑,“时宿小兄弟,你很自信嘛。”
小黑从房里出来,看到楚桦一脸憔悴,眼睛瞪的老大:“你,你你...你昨晚干什么了?”
楚桦只好道:“没睡着而已,别大惊小怪。”
时宿愤愤道:“你胡说,你刚才还说我师兄好厉害,所以你一晚上没...睡...”
楚桦听着他愈渐弱下去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是江月停从他屋子里出来了。
小黑倒吸一口凉气:“楚桦,我昨天才提醒过你!”
楚桦只好扶额:“那是我胡说的,我真的只是在躺椅上一晚上没睡而已。”
江月停走近:“为何不睡?”
楚桦:“......”你觉得呢?
还是小白出来打破了僵局,吃了早饭,锁了道馆的门,挂上一个牌子,上写着闭馆歇业。
几人出了城,楚桦边走边问:“上次你和小黑在哪里将人跟丢的?”
小白在前面带路:“断桥。”
长安城外有一条河,相比护城河来说并不显眼,因此无人在意,也没有名字,某日天气恶劣,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一道接一道的雷电划破黑夜,第二日有人发现,那无名河上的一座桥被劈断了。
有人传言说,昨日灾祸全靠这桥替他们长安城的百姓挡了,于是取名断桥,只是那河依旧无名。之后每每何处有天灾,便有百姓来断桥祈福,至于其他时间,自然是不会大老远跑过来的。
楚桦他们追到断桥附近,小白道:“就是这里了。”
楚桦并未感受到任何气息,不过过了这么几天,即便有,也早就消散了吧。
楚桦拿出那玉牌:“那这玉牌,也是此处捡的?”
小白点头。
小黑撇了撇嘴:“线索还是没有,这么追?”
时宿也朝楚桦看来。
楚桦笑了笑,对着断桥边上的一个老翁道:“船家,可否渡我们一程?”
那老翁见有生意来了,哪里会拒绝:“来吧。”
时宿问:“去哪儿?走水路?”
楚桦点头:“既然找不到线索,咱们就沿途看看风景,游山玩水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时宿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五人上了船,船只顺着无名河朝北划去。
船家问楚桦:“你们要去哪儿?”
楚桦摇头:“不知道。”
船家奇怪:“那我该在哪里给你们放下呢?”
楚桦笑了笑:“不必,你就一直划,等我们想下了,自然会告诉你,放心,钱不会少了你的。”
“哎。”船家乐呵呵应声道。
楚桦走到船家旁边:“船家,这划船挺好玩的,让我试试呗?”
船家笑着道:“你会划吗?”
楚桦接过他手里的桨:“我会我会,您去歇一会?”
“这...”船家被楚桦赶走,小声嘀咕着,“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出钱还自己划船的...”
那船家背对着楚桦朝船中央走去,楚桦转头对着小黑眨了眨眼,小黑会意,一掌将船家打晕了过去。
时宿:“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船只周围的河流湍急了起来,形成一个漩涡,似要将这小船吞没。
他们在漩涡中心浮沉,江月停不知何时到了楚桦身边。
楚桦刚想对江月停说什么,脚踝上一紧,有什么东西攥住了他。
小黑:完了完了,楚桦大了,管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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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行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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