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又过了几天,眼看着案子毫无进展,曲铭只能去找三皇女,问她当时去现场时,看到了什么,得到了哪些信息。

本来她是想和李大人一起去,但李大人家里有事,不能陪她来,她只好一个人去了三皇女府。

她也不知道三皇女看上了她什么,反正她在三皇女这确实挺受优待的。

只需报上自己的名字,三皇女府的人就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

进去后,刚坐下,上好的茶和各式的糕点,就放到了她面前。

没等多久,三皇女拿着几张纸来到了她面前。

两人寒暄了一会,曲铭瞥见那纸上写着徐县和奉节县,知道这是自己想要的。

她不在犹豫,直白的开口道:“殿下这几张纸可是为我准备的?”

三皇女回道:“邹大人猜的可真准,这几张纸是我前往徐县和奉节县查案时,记录下来的案情,也正是为你准备的。”

“那就多谢殿下了,殿下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不遗忘。”

曲铭一边说感谢的话,一边伸手去拿,当她的手指落在那几张纸上时,三皇女将她的手推了回去,笑着说:“邹大人别心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自然会给你。不过想要拿走它,你还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保证你听完这个故事,对这几张纸的兴趣,就没有那么大了。”

曲铭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角,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脸上堆了笑,对三皇女说:“别说一个故事,就是十个故事,只要是殿下说的,我都洗耳恭听。殿下请讲。”

三皇女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也不生气,起身,将这个故事讲给她听。

“我娘有一个故友,虽十八年未见,但此人对她来说极为重要。重要到下一任皇帝是谁,只要那人一句话,就能决定这天下的主人。”

“太女殿下之所以是太女殿下,除了皇后的帮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个人。”

三皇女殿下说到这,曲铭心里隐隐感觉自己认识这个人,因为文清今年十八岁,而从他生下来,就被他娘带着逃亡。

而且文清还说追杀他娘的是皇帝,这一点与皇帝有关,又与三皇女说的不符,她没有说话,继续听三皇女讲故事。

“这个人不止皇帝在找她,太女在找她,连我与二姐也在找她。本来从柳大人那里得到消息,我本想三顾茅庐请这人来京城,可惜啊,我到平阳县时,只见一片火海,不见那人踪影。”

平阳县,听到三皇女说平阳县,曲铭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打断道:“平阳县,殿下说的可是汝宁府的平阳县?”

“不错,正是汝宁府的平阳县,邹大人怎么会知道?”

曲铭没有回答,想起来平阳县李家的那场火灾,在想想三皇女刚刚说的火海,她心里有个猜想正待验证,她问道:“殿下去找那人,发生火海的日子,是不是前年的小年夜?”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如果刚刚的平阳县引起了三皇女的好奇,那这会她对曲铭已经起了疑心。

“难道你早就被二姐找到了?什么认亲只是你们的障眼法?”

她细思极恐,继续问道:“难道小年夜那天她也带你去了?那把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殿下祸水东引,挑拨离间的意图,未免太显而易见了。”

曲铭不能说自己的事情,但三皇女的话就一定可信吗?

她扯了个慌,把这件事圆过去。

“我只是帮我娘办事时,经过了汝宁府的平阳县,听说了城南李家的大火。那火烧的那般离奇,我自然也心生好奇,将此事记住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三皇女见她面无波澜,话也说的过去,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经过这件事,我以为那人死了,就回了京城。却被柳大人误解,以为是我杀了人放了火。我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三皇女正要为自己卖卖惨,却看见曲铭一脸嫌弃,察觉到三皇女的目光,曲铭连忙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请三皇女继续说。

三皇女收回目光,想起来今天自己的目的,当作没看见,继续讲道:“但昨日,皇帝和我爹说,那人给她来了信。信里那人的意思是储君的人选应当以能力为重,当年立太女时,是为了稳固朝堂,避免生出事端。但现在皇帝大权在握,我们这些女儿又都已成人,该重新选太女了。”

讲完,她转回身,看着曲铭一脸她在编瞎话的表情,她说:“不信,你等着看,这京城里可要刮好一阵风了,风吹雨落,谁能笑到最后可不好说啊。”

“不过我今日不是让你帮我做什么大事,只是劳烦大人帮我向你那岳母大人说说情,让她莫与我生分,这个我自然会给你。”

曲铭离开三皇女府,回了家,把这件事和文清商量了一番。

最后由文清出面,去柳府劝了柳大人,才让她拿到那几张纸。

她将这些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与二皇女和柳大人给她的并未不同,唯一一点不一样的是,三皇女去的时候,那些人的尸体还没有腐烂,她还能观察到这些人的皮肤被晒的程度不同。

其中那些官兵的尸体晒得最黑,百姓的尸体其次,最白的当属冯大人身边的官员,这些官员有十五人,这十五人里有三人的衣着又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一下子就断定这些百姓不是二位湾的人,也不是徐县人。

因为徐县人,凡是能举得起刀的都在二王湾。

她亲身经历了那三个月,暴日曝晒,不管是她们这些更卒,还是刘青云那些官兵,都黑了不少。

官兵能偷懒,她们不能偷懒,所以百姓的尸体要比官兵黑,才能证明是徐县的百姓。

那三个月她都晒退了几层皮,回家时,又黑又瘦,恍若变了一个人。

怎么会有官兵还是白的,她想不明白?

但这几张纸,至少能还徐县百姓一个清白。

她写了一封奏折,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如实相告,怕自己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她这封奏折是在文清的帮助下完成的。

把奏折送上去,还没来得及和文清讨论他娘的事,人已经被二皇女请到了醉仙楼。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二皇女那么开心,开心到她第一次见二皇女喝醉了。

不是她那种喝酒上脸,装一装的假醉,是真的醉了,走路东倒西歪,要不是她扶着,二皇女准摔在地上。

曲铭扶着醉的说胡话的人,从醉仙楼出来,准备扶着二皇女走两圈,吹吹冷风,让她清醒一点,免的等会回了二皇女府,醉醺醺的让二皇女夫生气。

曲铭带着她在醉仙楼附近的小巷里转悠,此时已是戌正一刻,冬天的天黑的早,也黑的深,这会路上已经没有人,大家都回去睡觉了,唯醉仙楼和一些晚间的店还在开着。

离开醉仙楼远一点,就看不清路,她一边控制着二皇女,一边尽力往前走,刚要拐弯,二皇女伸腿踢了出去,她连忙上前查看,是一个乞丐。

她听那一声可不小,醉了的人力气也大,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人。

她一边拉着二皇女,怕她摔倒,一边把乞丐扶起来,说:“老人家可有受伤?我朋友她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给你些银钱”

她还没说完,二皇女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嘴里还念叨着不过是个乞丐,和她说什么话。

等她把二皇女送到醉仙楼,再回去找人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起来醉仙楼里还有人等她,她没细找,先回了醉仙楼。

回将军府的路上,她想那个乞丐既然还能走,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用这个话安慰自己,让自己心安。

可回了府,洗漱完,她和文清正准备就寝时,二皇女的话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她知道醉酒之人讲的醉话本不该较真,但她就是忘不了,心里有些介意。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三皇女那些话的挑拨,还是因为二皇女在她心里的形象太过好,太过为民着想。

她一直把她看作,只要登上了那个位置,就能让天下清河晏明,百姓安居乐业。

看着文清躺在床上,向她招手,她的色心刚占领上风,就被良心打了下来。

“文清,我刚刚遇到一个乞丐,不小心弄伤了她。当时天太黑,我也没有拿灯笼,不知道她伤的怎么样。你等我去看看她,等我找到她,回来再说。”

柳文清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眸,对她说:“这大好的时光,你不要我,去找一个乞丐?”

曲铭走上前,将刚刚的事讲了一遍,都做好了他生气的准备。

没想到他听完,从床上起身,拿了夜行衣给她换上。

穿好夜行衣,准备走时,柳文清将她拦着,从箱子里拿了两张纸,一把钥匙和一些银票,一边递给她,一边对她说:“你找到人,看她伤的重不重,这些银票,一来给她看病,这夜间请大夫,总要把银两备足了才好请人;二来这是冬天,你给她买些暖和的衣服,她才能熬过这个冬天。”

见她对那两张纸疑惑,他接着说:“这张是地契,这张是房契,我原想着有机会了接你和娘来京城,又怕被人发现,所以让阿云在西街那一片,买了一个房子。那片鱼龙混杂,不易被人发现,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用不到那里的房子了。”

曲铭将人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了后,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先说话了。

“我把这两张给你,是让你帮我看看阿云买的房子怎么样,我不好往那里去,都没见过那银子花的值不值。可不是让你学会了,日后背着我养小的。”

她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应了声好,离开将军府,直奔那处,寻乞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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