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教我,我自己干的。”
看着渐渐逼近的王月英,张文清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想着不能暴露宋氏,都忘了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王月英都没有施刑,他就把供给招了。
“妻主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他微微摇头,用被子掩住口鼻,只留下一双眼睛,对王月英眨啊眨,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蒙混过关。
听了他的话,王月英越靠越近,就在他以为她会把被子掀开,好好与他理论时,王月英轻轻的亲了下他的额头,然后起身,把碗放到了厨房里。回来后也没有继续问他,而是上床睡觉了。
他觉得她奇怪,一阵挪动,把自己挪到了她怀里,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听她是不是还活着,不然,怎么会不生气呢?直到听到她规律的心跳声,他才放下心。
还好,还好,他靠近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跳的那么快。张文清听着她的心跳声,沉沉睡去。
王月英动了动手,抱住他的腰,把人放平,看着他的睡颜,王月英到没有那么生气了。
当王英和她坦白,她中了药,并且是张文清给她下的药时,她无法相信他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她想象不了张文清这个人给她下药的目的,还有为什么给她下药。难道之前说喜欢她,都是在演戏,都是在降低她的戒备。那她只能说他太厉害了,她甘拜下风。
听王英描述张文清给她下药,不是今天一天,是一个月多,她想他挺有毅力,她也挺能活,什么药吃了一个多月,还能让她感觉不到身体有亏损。她看着药罐,沉浸在张文清给她下药这件事情里,走不出来。
直到王英说要带她去看病,还说这种事情是她的问题,也不能怪张文清给她下药。她才醒悟过来,这不是她想的那个药,她细细的问了王英,得知张文清给她下催情的药,并且王英还帮他隐瞒。
见他们都以为自己不行,王月英笑了出来。和王英解释了误会,再三保证自己没问题,王英才放心回去睡觉。她本来是想对罪魁祸首张文清好好盘问盘问,但一看他还生着病,被他撩起的怒火又压了回去,直到他趴在她怀里,听她的心跳,那点怒火也消失殆尽了。
他是该好好管一管,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他病好了。
由于昨天半夜的事情,第二天一家三口人都起晚了。
王月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他怎么样。可能时间太短,药效还没发挥完,也可能是没睡好,张文清起来就无精打采的。但是只用了一上午,他就恢复元气了,他嘟嘟囔囔的不想喝第三服药,但王月英熬都熬了,他还是喝下去了。
王月英庆幸她昨天没有睡太死,半夜及时给他请来了大夫,才会让他这么快就好了,当然定云姐的医术也很好,比她那个娘好多了,施一针,吃三幅药,就能让张文清活蹦乱跳,看来她以后可以找张定云看病,至于张大夫就不用考虑了。她到现在都打着救过她的名号,装起了神医。
王月英把最后一勺药喂给他,然后拿着糖等着他咽下去。张文清把药喝完,把她给的糖含在嘴里,看着她收碗,准备离开,他犹犹豫豫还是开口了。
“妻主,你去找张大夫看看吧,我觉得这个张大夫医术很高,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王月英离开的脚步一顿,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看着他认真又担忧的目光,她停了停,想看看那张好亲的小嘴里还会吐出什么样的话。
“妻主,你不能避讳就医,你要早点治疗,我才能给你生女儿啊。”
王月英听笑了,她闭眼,告诉自己他的病还没好,然后睁眼,温柔的对他说:“好,我一定会去看看。”
张文清一听,心里开心,王月英心里有他,想让他生女儿,才会这么说。他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夫郎,就算有一个不行的妻主,但她愿意为自己改变,她真好。
这种事情,择日不如撞日,一定要最快解决,才能有更大的希望。秉持着早点解决,就能早点生女儿,张文清真诚的向王月英建议道:“妻主,你一会给小白喂完饭,就去张大夫家吧。”
“好”王月英微笑。
“我一会就去看看,抓几副药回来吃。”
张文清欣喜,吃了药,睡了一觉起来,王月英已经提着药回来了。他连忙走上前,把药接了过来,然后亲了王月英一下,高兴的连王英在一旁都没注意。
王英摸不着头脑,昨天女儿告诉她自己没病,今天张文清告诉她,她女儿有病,还去看病了。她以为他在胡说,没把他的话放到心上。结果她女儿真的提着药回来了,她不解的看着王月英,却发现正在接吻的王月英,对她眨了下眼睛,眼神里藏满了狡黠。她看了眼笑而不语的女儿,在看了眼兴高采烈的女婿。她摇摇头,有人大祸临头了,还在笑呢。
张文清想着这是王月英的药,所以应该让他这个夫郎来给她煮。等到吃了晚饭,他拿着药,高高兴兴的就进了厨房,期间王月英想帮忙他都不让,煮好了药,他端着碗进了东屋。
王月英已经坐在凳子上了,桌子上还有另一个碗,碗里放着一块糖,他真是粗心,连糖都忘记了,还要妻主帮他准备。他坐下来,舀起一勺药,送到王月英嘴边。没想到王月英却摇了摇头,他只好把勺子放回去,对她劝解道:“妻主,你要喝药,你的病才会好啊。”
说完他又舀了一勺药,还没伸出碗,王月英把碗接了过去,拿起来勺子。张文清看到后很感动,他的妻主真好,不避讳就医,还主动喝药。感动的话还没说出口,药就送到了他嘴里。
喝了一勺,他感觉到了不对,苦,好苦,他喝了一勺,就被苦出了眼泪,顾不得擦泪,他急忙摁住她的胳膊。
“妻主,是你喝药,不是我喝药,你搞错了。”
王月英把他的手拿走,一勺又一勺的喂给他,边喂边说:“文清,我没有搞错,生病的是你,你才应该喝药。”
看他哭的满脸泪水,王月英把碗放到他的下巴下,把他的泪水接住,她特意找张定云拿的药,果然够苦,张文清喝进去了多少,就流了多少泪。喝了半碗,还有一碗。
“好苦,妻主,等等再喝。”张文清向她求饶,王月英停了下来,静静看他流泪。
“知道药苦了?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敢”张文清噙着一双泪眼,抬头看她。
“你不行,你还不看大夫,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王月英看他毫无悔改之意,心里是又好笑,又好气。他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他,自己忍了那么多天,又要担心他生病,又要克制住自己,他倒好,小脸一扬,就是敢。
真是的,她昨天不应该瞻前顾后,担心他生病才忍下来,结果他还是生了病。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昨天何必忍耐,洗什么冷水澡啊,如了他的意,让他吃些苦头,看他还敢不敢。王月英把勺子从碗里拿出来,直接让他用碗喝,更确切的说,不是喂药,是王月英在给张文清灌药。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脑后,另一只手举着碗不松手,张文清只能被迫的将药喝下去。
等他把碗里的药都喝了下去,王月英才松开了对他的志浩。他嘟着嘴,流着泪,生气的看着她。
“好了,我这是为你好,要把药都喝完,才能早点好啊。”
王月英把碗放下,伸手给他擦了擦泪,但并没有什么用,他的泪像是流不尽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把人抱到腿上,转身打开桌子上的另一个碗,拿出里面的糖,送到他的嘴边。
“张嘴,把糖吃了就不苦了。”
张文清摇摇头,拒绝了嘴边的糖,他推开她的手,往前伸了一下脖子,亲上了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然后把他藏起来的那口药,渡到王月英嘴里,让她尝尝这药有多苦。
当舌尖泛起苦涩的味道,并蔓延时,王月英发现了他的意图,不怒,眉眼里反而带上了笑意,在他抬眼时,夺回了主动权,让药回到了生病之人的身体里。这个时候,张文清就已经想跑了,但他被控制住,挣不开她的怀抱,直到她尽了兴,主动把他放开,张文清才有机会跑到床上,躲进了被子里。
看着床上隆起的被子,王月英想还是不要把他逼太紧,让他自己缓一会,应该就好了。
她把碗放回厨房,收拾妥当,去西屋里看过她娘,才回来睡觉。不过一进屋,她就发现了不对,刚刚还平铺在床上的被子,现在把张文清裹起来,像毛毛虫一样,紧靠在墙边。
她走上前,躺到原来的位置上,不讲话也不把灯熄灭。张文清不理解她在干什么,为什么没了动静,他从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一扭脸就和她四目相对。
“你怎么不盖被子?”
王月英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她不盖就不盖,不说话算怎么回事,质问的话停在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她喂他喝了那么苦的药,他还生着气呢。不说话就不说话,他也不要理她。
把被子一蒙,他睡觉了。闭着眼睛等了一会,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怕她着凉,张文清用腿撩给她一点被子,想着自己都这样了,她应该过来抱着自己睡。然而王月英还是没有动静,他又给她分了点被子,等了一会,她还是没有反应。气急了,张文清掀开被子,刚要发火就和笑盈盈的人对上了视线。
“笑什么?不知道盖被子睡觉吗?”
说完连人带被扑到她怀里。王月英把人搂住,把被子盖好,笑的比刚刚还要开心,怎么会有人十分钟不到就把气消了,追着给她盖被子啊。他真是太可爱了,不过有时候也很可气。
“文清,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他从被子里抬起头,先是蜻蜓点水一样亲在她嘴上,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
“妻主有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吗?”
“有”她坚定的回答他。
“我想等找到你娘后,做上门妻主也好,你留下来也好,咱们重新成一次亲,成一次你情我愿的亲,有一个美好的新婚夜。”
“你虽然不说,但夜半惊醒时,嘴里喊的是娘,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但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家,想你娘。”
“妻主”张文清泪光闪闪“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不该对你下药,也不该对姐夫乱说。”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情?”
“我,我会说话的事情,姐夫知道了。但姐夫会给我保密。”
“就这些?”王月英想着今天一次性把这小子干的坏事都原谅了,以后他就不敢背着自己做这些事情了。
张文清点头,“就这两件事,妻主,你原谅我好不好?”
王月英盯着他看,但不说话,准备让他内心纠结一会,才能对这件事记的牢一些。
张文清可不让她装哑巴,他低头,亲上她的嘴。亲一下,看一下她,亲一下,看一下她。像敲木鱼一样,自己给自己赎罪,还多亲了几下,给自己以后也攒了功德。
王月英被他亲的破了功,回亲了回去。
亲完把他塞进被子里,他刚好,可不能再着凉了。
“原谅你什么?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听了她的话,张文清开心,还没开口,她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文清,我们去找你娘吧。”
“可是”他皱眉,有些犹豫“我们找不到她,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娘,我们走不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
“我问了娘,她说地里的庄稼五月就能收了,等到五月收了庄稼,种上新一季的庄稼,也就是六月里,我就带你走,我们买一个马车,去附近的县里。既然土地庙是你们娘俩传递消息的地方,她也会在土地庙留下信息。”
“那要是找不到我娘呢?”张文清担忧的问。
“找不到,就一直找。我陪你找多久都没有关系,我们农忙时回来,农闲时出去。家里你放心,娘的身体好,还有溪姨和红姨她们在,不会有事的。”
这些话,王月英是在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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