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元见谢信之不说话,她缓了缓语气,“信之,温澜你已经睡过了,我排在你后边睡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
谢信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打断了谢安元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怒吼道:“谢信之,我看你真是疯了!”
谢信之看着谢安元的眼睛,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温澜,他不会成为第二个沈清!我会护着他一辈子,谁敢惹他,那我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谢安元听到“沈清”两个字愣了愣,一个长相清冷但性子温柔的男人出现在了她脑海里,谢安元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清儿……”
但没人答应。
谢信之看着她这副样子几欲作呕,人已经没了,谢安元这副深情的样子又做给谁看,当年父亲身上的伤口可是从没断过,谢安元但凡对他好一点,也不至于让父亲抑郁而终。
对着谢安元,谢信之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孙侍夫,转身离开了房间。
孙侍夫动作依旧但眼睛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变化,见谢信之往这边看,他猛地抖了一下,日后这老太太死了,他的日子如何过可就看这大小姐了,还好她没说什么。
身前人的动作唤回了谢安元的神智,她看了一眼孙侍夫的脸,烦躁地抓过一旁的帕子丢到他的脸上,“遮住你的脸,别出声。”
孙侍夫颤抖着点了点头。
“清儿……”
孙侍夫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但他不敢答应,他知道这是大小姐父亲的名字,也是在谢家不能提起的禁忌。
谢信之回到屋子后看到温澜恬静的笑容,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两分,她走到屏风后对着谢泽招了招手,“你等会儿去先去李郎中那里一趟,再去孙侍夫那里告诉他让他好好地伺候着老太太。”
谢泽听后点了点头,谢安元背地里派人寻药的事情两人都知道,她知道大小姐这是要动手了!
谢泽出去后,谢信之脱去身上的衣服钻进了被窝,她伸长胳膊将温澜揽到自己怀里,谢信之身上干燥火热,温澜一靠近她就下意识地往谢信之怀里钻。
一对鸳鸯交脖卧,今夜绮罗秀被热。
“别、不要……”
“起开……”
“大小姐,救我……”
“谢信之!”
谢信之想着今天的事情一直没睡着,她正想着如何名正言顺地娶温澜,就听到温澜的哭泣声,那么悲惨、那么绝望。
谢信之紧紧地抱住温澜,手掌绕到温澜身后有规律地拍打,轻哄道:“澜儿,别怕,我来了,谢信之来了,澜儿,你安全了……”
“以后澜儿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我爱你,宝贝儿……”
不知是谢信之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怀抱起了作用,温澜渐渐停止了哭泣,他趴在谢信之肩膀上张口叼了一小口皮肉含在嘴里,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夜里,温澜又做起了噩梦,恐惧让他咬紧口中的东西。
谢信之被肩膀上的疼痛唤醒,她看着温澜紧皱的眉头、满脸的泪水,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只是眼泪擦净后又落下新的,谢信之无奈之下叫醒了温澜。
温澜醒来后,望着眼前的谢信之,情绪崩溃至极,“谢信之,你是真的吗?你真的来了吗?”
“是,我是,澜儿。”谢信之紧紧地抱住温澜,她的胳膊用力地就像要镶嵌到温澜的身体里面。
……
“谢信之。”
“我在。”
……
“谢信之。”
“我在。”
……
温澜一夜醒了无数次,但每次谢信之都在他身边,都能立刻应答,到了天亮的时候,温澜才彻底沉睡过去。
谢信之见状小心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她今日还要去县衙里处理事务,见温澜睡着了,她也能放下一点心了。只是她一离开,温澜就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嘴巴也不住地张合着。
谢信之想了想,将身上的里衣脱下塞到了温澜的怀里,果然,温澜瞬间就不动了。
怀抱被填满,温澜闻到了熟悉的松木香味,他把头深深地迈了进去,嘴巴微微张开衔了一小块布料进去,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信之眼神晦暗地看着床上发生的一切,直到守在门口的谢泽催促,她才迈开步伐离开了床边。
谢信之换好衣服后走出了房间,门外又下起了大雪,她突然问道:“今年科考的人应该都到京城了吧?”
谢泽算了算日子,答道:“还有三天就要开考了,学子们都早早地就到了。”
“希望她能中榜吧,这样也不辜负澜儿的一片苦心……”
“谁?”谢泽问。
“没谁,随口一说罢了。对了,吩咐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李郎中是咱们这边的人,很是听话,孙侍夫那边,一开始还很害怕,但听到大小姐会在老太太死后放他离府,也答应了。”
谢信之听后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雪越下越大,看样子是不会停了。谢信之转头吩咐谢泽:“今日你不必跟我去县衙,就留在家里守着温澜,记住,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
谢信之想了想,补充道:“他身边的小成除外。”
这次没有小成通知她,谢信之不敢想她的澜儿会受多大的委屈,这也可见此人的忠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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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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