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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傅宴华可能难过到神经失常了。

这是萧苟几近宕机的脑子里浮现的唯一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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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华一口亲完愣了两秒，掐着狗脑袋又轻轻地啄了几口。萧苟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傅宴华嘴唇的温度，整个人就已经烧了起来。

太犯规了。

萧苟红着脸，挣扎着想要摆脱傅宴华的轻啄，却全被傅宴华一只手牢牢掌控，脸颊处是持续不断地亲吻。

在密密麻麻的亲吻声中，萧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关节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颤，脉搏激动而又鼓噪——文艺点来说就是再亲下去可能会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简单来说就是再亲下去，他就要变身了！

比起享受傅宴华的亲亲这件事，萧苟更不愿意承担事情暴露后傅宴华的怒火。

情急之下，萧苟转头一口咬在傅宴华的虎口，这一下是用了真力道，只一下傅宴华就已经破皮见血。

锋利的犬牙划破皮肤，带来细微的隐秘痛意，傅宴华把手挪到跟前，细细看了眼自己刚刚被咬出血的伤口，缓慢地眨了眨眼，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嗓音清淡：“你咬我啊？”

刚刚吃完药的傅宴华反应比平时慢了一点，说话也慢悠悠的，带着平日里不常见的顿感在身上。

萧苟想要解释，结果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汪汪汪汪汪，听着不像道歉，更像是挑衅。

傅宴华挑眉：“你骂我？”

萧苟绝望地把脑袋埋在两条腿底下，彻底破罐子破摔。

傅宴华看着桌上情绪不明的小土豆雷，看着看着不生气甚至还有几分想笑。

小狗作为抚慰犬，在机构里疫苗什么的已经接种完全了，傅宴华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感染，简单地把手送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挤了点酒精洗手液，手腕转动指腹相搓，便结束了事后处理工作。

“今晚你自己睡还是和我睡？”

傅宴华一边擦手一边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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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老天，傅大人今天实在心善。

萧苟想也不想地就选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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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寻的笑声震耳欲聋。

“你说真的，昨天亲狗，结果还被狗咬了？”周寻一脸幸灾乐祸，“这哪里是抚慰犬，这简直就是人-民-英-雄！”

最后四个字被周寻特意拉长了，其中嘲弄意外十足。

傅宴华看着虎口处已经结痂的伤口，没吭声。

“怎么不说话？难过了？啧啧啧啧。”周寻的贱体现在方方面面，贯彻于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贱的坦坦荡荡，贱的浩然正气，贱的不能再贱了。

傅宴华看了眼周寻自从开始笑话自己以来就没动过的笔，冷静提醒对方如果再不完成自己的检查报告，他一定会向院方投诉周寻玩忽职守。

周寻想了想自己还没到手的年终奖，老实地闭上嘴巴，露出一个好的心理医生标配版关怀笑容。

“根据你手表上的数据记录和最近表现来看……”

周寻一边翻动着检查报告，一边还不忘卖卖关子，等了一会儿看傅宴华实在不配合，只好遗憾地退场。

“挺好的，睡眠质量显著提升，信息素压降降了不少，药可以尝试停一停了。如果不对，再吃回来。”

傅宴华并不意外这个检测结果，作为当事人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

“抚慰犬见效那么快？”

傅宴华顿了顿似是想开口，但还是没说话。

周寻纳闷地摸了摸下巴，虽然一开始建议傅宴华认领抚慰犬也没抱多大希望，主要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曾想居然效果堪比特效药。才过去没几天就把在生死线徘徊的傅宴华往回拉了一大把。

做了傅宴华几年的心理医生，周寻不说百分之百了解傅宴华，起码也了解了个百分之七八十，自负自律，忍耐性极强，极有主见并且万分能装，刀捅到身体里了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种人即使找了心理医生也有很大不配合治疗。傅宴华却是个例外，一个积极配合的例外，一个不见好转的意外。

周寻半开玩笑道：“回去记得好好供着你的小狗，毕竟人家的身份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抚慰犬了，而是你小子救命恩人。”

傅宴华对周寻略带夸张的说法不屑一顾，但回家时路过一家水果店，停了停犹豫片刻还是拐进去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带了盒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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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萧苟正坐在客厅地板上光.着身子看电视吃曲奇，变成人之后胃口大了不少，以前当狗两口饼干就够了，现在做人吃了四五块添了个半饱。

曲奇饼酥酥脆脆唯一的缺点就是吃多了有点腻，萧苟不敢用傅宴华的杯子，只好自己去厨房端了个小碗接水喝。

两口饼干一口水，两口饼干一口水，等到一集电视剧播完，萧苟低头想拿曲奇的时候，发现原本满满当当的罐子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大事不妙。

萧苟本想着趁傅宴华不在家，偷偷吃几个，然后把下面没吃的曲奇挪到上面蒙混过关，现在好了，上面是空气，下面还是空气，真就挪无可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几秒后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萧苟仰头看了一眼客厅挂着的时钟。

傅宴华好像翘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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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确认过很多回，傅宴华真要怀疑家里进贼了。

吃到只剩一罐子渣渣的曲奇饼干，大咧咧放着偶像剧的电视机，和一脸心虚的小狗，傅宴华突然觉得手里的蓝莓也不是非要给小狗，起码目前看来，小狗苦了谁都还是没苦了自己这张狗嘴。

傅宴华把手里的那盒精致包装过的蓝莓放在茶几上，塑料盒子和大理石茶几磕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好吃么？”

傅宴华淡淡出声。

“要再给你来点么？”

萧苟不敢出声。

“抬头！”

从小狗犹豫不决的动作和抬起头后躲闪的眼神不难看出，小狗自己也觉得心虚，不管傅宴华说什么都照单全收，低着脑袋老实听训。

傅宴华嘴上训狗，身体口嫌体正直地打开宠物商场买的药盒，翻出来板健胃消食片喂到小狗嘴边。

“吃吧。”

傅宴华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死感。

萧苟不敢反抗，舌尖轻轻一勾就把傅宴华手上的药片卷进嘴里，嘎嘎几声咬碎吞进肚子里，吃完还不忘张嘴给傅宴华检查。

傅宴华抱着狗脑袋来回看了一圈，想着做出必须得做出点惩罚措施，脑子里过了半天排除不合适的选项，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今晚自己一个人睡。

这话说出口傅宴华自己都觉得无语。

说不让吃晚饭吧，那么一大罐子的曲奇都吃完了晚上也不见得会饿；说送回去吧，嘴巴上说得狠私心又……有些不舍，思来想去，黔驴技穷的傅宴华说了个在他心里最不痛不痒的惩罚。

萧苟猛得抬头，不大的狗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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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苟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一只狗睡觉。

萧苟挪了挪狗脑袋生无可恋地抬头看着天花板，底下的垫子没有傅宴华房间里的舒服，也没有傅宴华的床大，旁边也没有香香的傅宴华。

萧苟莫名有些想流泪。

早知道就不应该吃那个曲奇，他真傻，单知道傅宴华会回家，但是没想到他会提前回来，他真傻，真的。

幸好已经提前把碗藏起来了。

萧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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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傅宴华难得在家。

晨跑完第一件事不是做早饭，而是先把家里客户朋友送的乱七八糟的吃食先给收拾了。

萧苟蹲在边上看着傅宴华先是把所有巧克力制品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后面又丢了个辣条大礼包，客户送的咖啡糖，一大罐夏威夷果……收拾到最后偌大一整个家，只剩下傅宴华的黑芝麻粉，大红枣，薏米仁和一袋子无糖燕麦。

傅宴华一直都是个很自律的人，从学生时期每天六点雷打不动起来刷题，再到现在已经坚持了十年的晨跑。少时处于自身的高要求，饮食方面傅宴华一向克制，再往后焦虑症并发的食欲不振，在傅宴华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菜单上又划了几条杠。

而其中各种出于礼貌收下的各种吃食，往往都会被傅宴华塞进哪个角落里落灰，等到过段时间再统一处理。

时间一长，有些东西傅宴华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放了多少。

简单理了理，傅宴华把所有东西都分成了三份，一份是已经过期了的，一份是临期的，还有一份距离保质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的，分别拿三个纸箱装好。

纸箱上写着临期和未过期的送到孤儿院里去，已经过期的另做处理。

萧苟觉得自己被傅宴华的善心感动到了 ，于是屁颠颠地跑到墙角，吃力地拖着比自身重量重好几倍的狗粮往没过期的那个箱子里靠。

捐给福利院是吧？

他自愿奉献出自己的狗粮，里面还有北极鲜虾成分，香香脆脆哒，希望孩子们喜欢。

傅宴华打包的动作一停，面色复杂得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的小狗，有点无措又有点崩溃。

“有没有可能，只有你需要吃狗粮。”

小剧场

深夜傅宴华猛的从床上坐起，打开手机搜索

狗会开电视吗？

狗会按遥控器吗？

如何检测狗的智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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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