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杀就会死。

使者也会。顾婷婷能从南明鬼差借来的力量可只能对付些小鬼，要是捉的怨鬼多了，惹来大鬼，顾婷婷就得提前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若真如此，你可跳过其他程序前往轮回处，轮回六道随你选择，哦天道已经关闭目前选择不了。“

“或者，你可以选择在地府多徘徊些时日，我会给你一座灵府，你可以好好休息。”

“这是员工福利。”

“若是怨鬼横行，你的功德会损，寿命会减，入了地府会受罚。”

“这是工作责任。”

…………

和南明鬼差断了联系，顾婷婷离开了怨鬼幻境。

外婆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大人们却更是心慌了，别是什么回光返照吧。大家手忙脚乱着把外婆抬上车送往山海市医院去了，家里只留了顾婷婷一个小辈看家。

房子周围的黑气缓慢消散。

起了一阵东风，吹着黑气往西边去了。

顾婷婷站在院子里，没敢动。

西边的那只东西见顾婷婷没去看它，还特意从房子西边绕过来，探出个头来——真是就探出了个头。

圆滚滚的小女孩脑袋从地上滚了过来。

顾婷婷只敢用旁光看，只看到脑袋上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看不到脑袋上的眼睛是个什么眼神。

小女孩脑袋上晃动的这对辫子，顾婷婷见过，在老顾的葬礼上。

顾婷婷稍微偏一偏头就能看到小女孩的血红色大嘴一张一合地吞食着怨气。

在老顾的葬礼上，小女孩还是要比现在秀气的多的，起码看着像个人。

顾婷婷不敢动，她的身体也僵得完全动不了。此刻，她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以前看的恐怖片片段。

使者超乎常人的发达灵觉让顾婷婷感觉到了小女孩身上的危险气息。

……

救命！救命！救命！

你呼救的鬼差目前不在服务区。

……

好在小女孩对顾婷婷并没什么兴趣，怨气被吞食干净后，小女孩的身体从另一边小心地探出手拎起一对辫子，然后飞速离开了。

等小女孩走后很久，顾婷婷木了的脑袋回了血，她才有了思考的能力。

小女孩是不想让自己发现她，所以只露出了个脑袋来。小女孩应当不是什么恶鬼。

想是这么想的，但顾婷婷的身体更实诚，她把所有门窗都关严实了，家里灯火全开，然后嘴里从“阿弥陀佛”念到“哈利路亚”，鬼差属于哪个教来着？不知道，管它呢，都念着，妖魔鬼怪快离开！去别人家去！

“嗡嗡嗡”

手机在桌上振动了十秒后停了。顾婷婷盯着它，嘴里咽着唾沫，画手的画面想象力还是不错的，顾婷婷已经在想象电话那头是以贞子为代表的日系风女鬼还是以血腥暴力著称的欧美系猛鬼亦或是爱穿红衣的本土系恶鬼了。

“嗡嗡嗡”

手机复又震动了起来。

“……喂？”

“喂？是刘扬扬的家长吗？我是刘扬扬的班主任，刘扬扬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一些小冲突，您可以过来一下吗？”

………………

开车去学校的路上，顾婷婷发现不少人家的住宅都萦绕着黑气，奇怪的是，有些住宅明明就连在一起，但只有一栋楼有黑气，另一栋却没有。这些黑气分布的毫无规律。

班主任办公室里，几个小学生低着头站成一排，默不吭声。

“说，为什么打架！”顾婷婷赶到学校的时候，其他小孩的家长都到了。作为客套，家长总要先骂一骂自己家小孩的。

“刘扬扬的家长，事情呢，我已经问清楚了。”

“是这样的，张睿轩同学和陈子浩同学把手机带进了课堂。我们学校是不允许带智能手机的，小孩子意志力不强，带手机很影响学习的。”

“不好意思，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管！”两名家长又羞又恼，瞪了自家小孩一眼，回去好好收拾你，手机全部没收！

老师继续说起了事情经过，两个小孩偷拿了手机到学校玩游戏，说到最近的游戏比赛，张睿轩就说了李绝几句坏话，说她拖了战队的后腿，刘扬扬一听就气了，他是把李绝当作亲姐姐的，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有其他正义的小朋友发现了手机，想要告老师，陈子浩拦着不让去。

几方“势力”开始混战，直到班主任来，拎开了他们。

“遇到事情，你们可以告诉老师，告诉家长。”

“冲动打架，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

几个小朋友在老师和家长的见证下写了份保证书，事情也就结束了。本来就是小孩之间的小摩擦，几个小孩相互推搡了几下而已。

只是张睿轩和陈子浩小朋友的心情不大美丽，这起码一个月碰不了手机，段位肯定要掉。

“喂，表哥，是我，婷婷。”

“扬扬这周末住我家。”

“嗯，好。”顾婷婷挂了电话，转头又问副驾驶的刘扬扬，“晚饭想吃什么？今天表姑带你上外边吃去。”

天暗的越来越早了，出校门的时候，天边还有一丝残阳，这会儿已经没了，周围昏暗暗一片。

“我想吃炸豆腐干！”

一般有炸豆腐干的都是油炸小摊，这种摊上还会有肉串、香肠什么的，且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特殊的酱料与风味。

“行，给你买。”顾婷婷偶尔会让刘扬扬吃上一两回垃圾食品，等刘扬扬长大，真的踏上职业道路，可能就再不能吃了。

“诶？你打架，我还给你买吃的，美得你。”顾婷婷说道，刘扬扬听出顾婷婷语气温和，就嘿嘿一笑。

正是下班时候，路上的车多了起来。

顾婷婷身后的黑车嫌她开的慢，从旁边超车过去还别了她一下。“啧。”路过顾婷婷的车时，司机看了驾驶座一眼，轻蔑地“啧”了一声，果然是女的。

顾婷婷来了火气，想要追上去理论理论，只是车前忽然闪过人影。

顾婷婷猛地刹住了车，她的车前什么都没有。

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司机车前，司机慌忙打方向盘，车开上了路边的绿化带。

“让我抓到你了吧！”陶金玲把小鬼头压在绿化带里，一掌就捂住了小鬼头的嘴巴。

“你怎么看孩子的！”司机骂骂咧咧从车上下来。

“我这是新车！你要赔……”

“呸！”陶金玲一口唾沫喷了过去，“赔你XX个XX”

“你讲不讲道理，你小孩没看好，在路上乱跑……”

“小孩，什么小孩？”陶金玲翻了个白眼，“碰瓷碰到我头上了。

”

司机定眼一瞧，那小孩不见了踪影。

“你把小孩藏起来了！”

“有病！”陶金玲已经起身，她一手就完全制住了小鬼头。那小鬼头的两腿都没她一个胳膊粗。小鬼头被她抱在怀里，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诶，你别走！”司机上前想要拦住陶金玲，却本陶金玲一把推倒在地。

“想非礼啊！”陶金玲骂道。

“你这个肥婆，谁想非礼你！”司机气急败坏。

然而，仔细看看陶金玲，年纪虽大，但却更添风情，体型虽壮，但行走间满是飒气……好像还挺好看的。

完了。司机绝望，他不会把脑子撞坏了吧。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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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