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漫长岁月......
深夜，陆簋回了家。
陆簋很希望乔麦在家里......
陆簋打开房门，看见屋里一片漆黑，好在月色掩映，他看得清屋里的一切......
陆簋推开乔麦的房门，依然关着灯，但他还是看到了乔麦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没有动，看上去应该是睡着了......
陆簋看到乔麦的那一刻，心里舒服多了，而此刻他很清醒——他很踏实......
陆簋朝边上的柜子走去，想找一床被给乔麦盖上，这还是陆簋第一次打开乔麦房间的柜子......
当柜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陆簋傻眼了......
柜子上边是整齐地挂着乔麦平时穿的衣服，而下边整整半面墙的地方都堆放着长方形的锦盒......
这锦盒的样式陆簋再熟悉不过了，陆簋拿起了一个锦盒，想验证一下里边的东西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你看到了？”
陆簋吓了一跳，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乔麦。
乔麦翻身，拍开了床头的夜灯，昏黄的灯光包裹住整个房间，也笼罩在乔麦和陆簋的身上......
陆簋没回乔麦的话，因为他迫切地想看看锦盒里边的东西......
陆簋打开手里盒子边的牛角扣，锦盒中金黄色的绒布内衬里平躺着一幅长卷卷轴，陆簋把卷轴从盒子里拿出来，解开卷轴上的流苏，铺展开了卷轴......
陆簋看清楚了，是临好的赵孟頫的行书帖——《洛神赋》......
陆簋放下一个锦盒，又去开下一个，也是一样临好的《洛神赋》，下一个，依然还是《洛神赋》，陆簋就这样，一个锦盒，一个锦盒地开着，他好像要把这满墙的锦盒都打开......
“不用再开了！都是......”乔麦在陆簋的身后，平淡地说着......
“你什么时候临的这些？”
“在你不在的那两年......”
陆簋不做声了，停下了手，又把刚刚打开的锦盒一个个地合上，重新放回柜子里.......
“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要临这些的么？”
“你不是总问我那两年我是怎么过的么？”
乔麦从床上跳了下来，夺过了陆簋手中的字帖扔在了地上，
推着陆簋，顶到了柜门上！
“陆簋，别再躲我了好么？！！”乔麦怒吼着，咆哮着，眼睛炙热胀红着！
“陆簋，我说，我现在说可以么，我不管可不可以，我就是要说！”
“陆簋，你就是我的洛神，你就是洛神！！”
“你的出现惊艳着我的人生！灿烂着我的世界！”
“你~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
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我控制不住地想念你！！”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回来！！我只能拿着你那句算不上承诺的承诺活着......”
“每当我想念你，却没办法获得你任何消息时，我只能用你教我的笔墨，写下每一个字，想象着你就是那洛水的神明，奇迹会再次出现，回到我的身边......”
“那时候真的要挺不住了，真的，唯一能让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想着能再见到你一次，再见到一次就好！”
“可越是等待，越让我迷惘，我真地要放弃了，我甚至想放弃了！放弃你，也放弃我自己......”
“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甚至是恨你的，恨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可我又是害怕的，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怕你又会消失，怕你终将会离开....”
“你之于我，是那样的不真切，你让我惶恐不安，难以自持.......”
乔麦一口气说完，好像他停下了就会再也没有办法把这些话一次说完......
“我不是你爸爸！”陆簋要向乔麦坦白一切。
“你是！”
“他想让我死，而你救我活！”
“你知道？”
“我知道！我从始至终都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
“但这真的不重要！”
“你救我活！你不止一次地救我活！你是给我生命的人，你就是我爸爸！！”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怕我，哪怕我是这样，你都不怕么？”
“你从未伤害过我，你从来都在保护着我！”
“你真的永远都不会怕我么，哪怕我是一只鬼.....”
陆簋抬眼看着乔麦，他也想要确定的答案！他想要坚定地被选择！
“不怕！从未！”
“不管你是人，是神，是鬼！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陆簋，你是我爸爸！我乔麦的爸爸！是你，陆簋，且仅仅是你！”
陆簋的眼眶湿润了......
陆簋推开乔麦钳制在自己身上的手，揽住乔麦的腰，一用力，把乔麦扔在了床上，陆簋蹬着床沿，跳上了床，骑在乔麦身上......
陆簋把手盖在乔麦的眼睛上，俯身吻在了乔麦的唇上......
当陆簋的唇贴在乔麦唇上的那一刻，陆簋身上起了火，浑身烫得他在低吟，鼻息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想触碰，想缓解，想侵犯......
他张开嘴，把舌头探进了乔麦的嘴里，滚烫的舌头疯狂地探索，攻城略地，他想触碰到每一个角落，他握住了乔麦的手，十指紧扣，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够安稳，才能减轻震颤......
而身下的乔麦，激烈地回应着，他一只手握着陆簋的手，好像抓住了自己的生命，而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搂在陆簋的腰上，让陆簋的身体可以和自己靠得更近，好像他在紧紧地抓住那些个他独自熬过来的夜，好像活过了今天，明天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他只能紧紧攥住眼前，只有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可以触碰的，可以体会的！
乔麦用力吸吮着陆簋的舌头，不想让它轻易地溜走，他感受着他的滚烫，好像只有这样炙热的烧灼感才能让他体会到一切的真实。
乔麦用力抓住陆簋的腰，他翻身把陆簋压在了身下，他开始疯狂地撕咬着陆簋，咬他的舌头，咬他的嘴唇，当他看见鲜红的血液从陆簋的嘴角流下来时，他变得更加亢奋，他把陆簋流下来的鲜血都吸进了嘴里，他顺着陆簋的嘴角、脸颊、脖子，一路地舔舐下去，他杀红了眼，朝着陆簋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鲜红的血液喷射到乔麦的脸上......
乔麦紧咬着着陆簋的脖子不放，感受着陆簋脖颈上跳动着的血脉......
乔麦动了一下，终于舍得从陆簋的脖子上移开，轻喘着对陆簋说着：
“爸爸，你顶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