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昭月×褚熠

新旧更迭,政权交替。褚熠上位之后很是忙碌,回到白桦山庄常常已经半夜两三点,早上六点又要出门。

他和昭月之间产生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难得他得空去逗逗他,昭月也不再像往日那么热切。

他不种花了也不逗小鸟了,每天花大量大量的时间坐在屋檐上发呆眺望。

那次不愉快的谈话之后,褚熠让管家不用请花匠,也不用换土了。给他买了新的玫瑰种子,还安装了水管接过来,让他不用飞来飞去打水。

但是昭月再也没有去过那片枯萎的花田。

春天来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占领了玫瑰的位置,昭月在屋檐上看见他的花圃变得乱七八糟。一个寻常的午后,昭月久违地去巡查他的玫瑰田。

把杂草野花都清理了之后,花圃又变得光秃秃的很难看,他把那包用手帕小心包裹的种子拿了出来,细致地泡上。

“昭月。”

一道细微的声音从身后的树林传来。

“谁?”

昭月循声过去,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清瘦男人站在树后,他有一头金棕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

“你是谁?”

“我是哥哥,我来带你回家。”夏离说。

昭月警惕地看着他,并不相信。

“我知道你叫昭月,还是一条龙。”夏离见他防范降低,悄悄靠近。

“我可以带你回去同类身边,你可以跟他们自由自在地在广阔的天地翱翔,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它们可以听懂你说话。那里还有很多漂亮的花,还有比这座小山还高的树。在那里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会拥有很多好朋友,你一定会喜欢的。”夏离循循善诱。

“为什么?”昭月讷讷地问。

“因为你在这里不开心,所以我来接你回家去。”

昭月什么都没说,摇摇头就转身回去。

第二天、第三天...夏离趁着春祝节褚熠在城里忙得不可开交,天天过来游说。

早上趁太阳还没有太大,昭月赶紧把发芽的种子种进土里。夏离跟在他身后给他递苗,两人默契地把花圃填满。

昭月带他去洗手,“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你还是不信我吗?我可以让爸爸来,他是真的龙可以飞,但是我不会飞,还有......”

“可是你们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来啊。”昭月看着他,平静地叙述这个事实,没有埋怨也没有生气。

夏离想解释,嘴巴张开又闭上。

过了一会儿,把手上的泥搓干净之后,昭月恢复句末微微上扬的声调,“我在这里很好,虽然现在不开心,但总会开心起来的,你走吧。”在最后几个字沙哑低沉,像是恳求又像口是心非。

“那...我走了,以后我可能没什么机会过来了,你要是改变主意可以去中央学院找我,就是那个尖顶建筑物。”夏离站在山坡上指给他看。

夏离走了,昭月又变回一个人。

可能是因为天气变热了,小鸟、蝴蝶也不常出来,偌大的山上静悄悄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他躺在草坪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云朵层层相叠,连白云都有朋友。

“刚刚回来看到你的玫瑰花开了,长得很漂亮。”晚餐时候,褚熠转过头对昭月说。

昭月点点头,应了个是。

“怎么不种红玫瑰了?”褚熠回想着那片怒放的白色花海问。

“红玫瑰......像血。”昭月说,他总会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红色的指甲,红色的嘴唇,红色的血液,斑驳地缠上褚熠,缠上他,让他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他讨厌红色。

夜晚,褚熠走到昭月房前,敲了敲门才进去。

昭月还是一如既往坐在窗台上。

“明天要不要去山顶玩?”

“好啊。”

“在这里做什么?”

“看。”

“看什么?”

“那儿。”昭月指着上山的路,“开灯了很多飞蛾扑上来,但是灯火太烫了,它们好笨,总是被烫死,又扑上去。”

“路灯有什么好看的。”

“开灯了你就回来了。”

这是他经过上千个夜晚的观察总结出来的结论,昭月没上过学也不认识字,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

他擅长观察,也擅长等待。

他,总是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屋檐边等待上山径的灯光亮起,等待那个会发出声音带有轮子的铁皮大家伙把他的主人送回来。

褚熠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他。

隔了十载,主人又重新把他拥入怀。

但是他们都知道,不一样了。

褚熠把人打横抱起,稳步走出房间,进了隔壁的房间。床边的地毯久未使用,光亮如新,他把人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褥上。

“你爱我吗,昭月。”褚熠坐在床边,黑而深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视线交锋数十秒,沉默堆积,气温升高。密不透风的房间仿佛随时会因为一丝变化而崩塌。

“爱。”昭月不懂爱是什么意思,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有多少笔画。但是那深邃的眼神告诉他,应该是要这么回答的。

“好。”

后来的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亲吻、拥抱,甚至是负距离交流。

昭月一吸气一蹙眉,褚熠就知道他哪里舒服哪里难受,他们是最亲密的主仆,共赴爱河,齐齐溺亡。

他们的关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调,昭月变得沉默寡言,褚熠变成了那个主动开启话头的人。每次回家总会给昭月带一两件小玩意,他偶尔会欢喜,但大多数都是随手放着。

昭月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人类的病,或许是鸡肉出了问题,或许是土豆出了问题,总归是有原因的,肯定是吃下去的东西没有消化,才会堵着他的心脏发疼。

耳边总是嗡嗡作响,好像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在他周围讲话,但是睁开眼又看不到人。

每天清晨在柔软的大床醒来,褚熠都会回头给他一个额头吻,然后跟他说再见。

他不想再见,脑海中疯狂的想法越来越多,昭月总是幻想把褚熠关在地下室里面,把他自己也关进去,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他就不用每天面对褚熠的告别。

-

“回来了!”

远远看见上山路上黑色的车辆若隐若现,轰鸣的车声靠近,昭月从屋檐上飞下,松垮垮的白色毛衣被风吹得鼓起,随着跑动的动作像只翩翩起舞的花白蝴蝶闪现到褚熠的车前。

车开进庄园内,还没停稳就被急冲冲跑过来的人从外面拉住把手。司机担心拖行到那位金贵的少爷,猛地踩下刹车,车内神色冷峻的人被惯性带着往前晃了晃。

司机紧张地看向后视镜,金丝框下黝黑的眼睛微微挑起,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先生,对不起,少爷他...”

褚熠冷着脸拉开车门下去,猛地被冲过来的人抱住腰,幸好背后还有辆车当作靠背。

“说多少次了,这样很危险...”

褚熠冷着脸教训,话还没说完就貌美的少年堵住了嘴。

舌头熟练地钻进对方的口腔,褚熠托着他的臀把他抱起,旁若无人地纵容他的胡闹。

一吻毕,红润的唇瓣水光潋滟,昭月低头用鼻尖摩挲着他的鼻梁,“你今天迟到了十一分钟。”

“真的吗?数字都学会了,等下我要检查。”

“1、2、3......”

褚熠担心他在家无聊总会胡思乱想,给他买了很多幼儿入门教材,昭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来就去看一下,一年过去也就会数个数。

把无聊的书本推开,昭月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褚熠身旁。

“现在该轮到我检查了。”说着把手伸下去,隔着衣物感受里面打的绳结是否完整。他像个尽职的安保人员,从脚踝往上,一寸一寸仔细地核验。

“检查好了吗?”褚熠低头看着他问。

“这样检查不清楚。”

“好吧。”褚熠把西裤和衬衫脱下,小麦色的肌肉被细细的红绳勒得泛红。

昭月前后走了两圈确保绳索没有被解开过,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了,走吧。”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褚熠低下头准备把衣服穿上,但是走在前面的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倏然回头,“就这样走回房间。”

“佣人还没睡。”

“是哦。”昭月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然后脸上的笑意褪去,“那我今天也回我房间睡好了。”

“昭月!”

昭月转过头,脸上挂着天真的表情,“怎么了?主人。”

“过来和我一起走。”褚熠伸出右手。

昭月笑了笑,走过去,无视伸出的手掌,勾住勒着侧腰的红绳往外走。苍白的手指穿过鲜红的细绳,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书房在一楼,房间在三楼。他们要经过一楼客厅走到楼梯,然后沿着中空的楼梯上去。外面传来女佣悉悉索索收拾餐厅的声音,管家则在二楼教训打破花瓶的佣人。

昭月拉着他大摇大摆地出去,脸上露出诡异的兴奋。反观褚熠,则紧张地注意着餐厅的动静,生怕正在擦桌子的女佣突然抬起头看向外面。

安全经过一楼,上到二层时,管家或许是听见了楼梯传来的声响,突然停下教训的声音。

脚步声从二层起居室响起,而昭月的脚步也随之变缓,他似乎在期待什么发生。

嗒、嗒、嗒

脚步声一点点放大,靠近。

“管家先生,花瓶的碎片可以倒在这个垃圾桶吗?”

“当然是拿去楼下的大垃圾桶扔啊,这是置纸篓,我都说过很多次,你总......”

管家先生又被叫走了,昭月无趣地撇了撇嘴。

离三层只剩最后一个台阶,褚熠霍地把前面的人抱起,结实的肩膀撞开房门,两人重重地摔在床铺上。

来不及把绳结解开,衣物就应声落地。

“好玩吗?”褚熠急不可耐地沿着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亲吻,语气危险地发问。

“好玩啊。”冰蓝色的眼珠子洋溢着快乐的精光,灵动地闪烁着。

昭月仿佛找回了属于龙,属于野兽的本性,他放纵自己沉溺在爱里面。龙性本淫,初尝情事之后他身体深处的支配欲和破坏欲被唤醒,看着褚熠的呼吸、神情因他的一举一动而变化时他才觉得这个人完全属于自己。

-

昭月在柜子最底层找出以前经常玩的小玩意,嘴角往上勾了勾,拿出来往外走。

“噔、噔,看我找到了什么?”昭月把手上的东西举到轮椅上的人面前晃了晃,然后熟练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拉着他的手从自己腰间环过去造成一个相拥的姿势。

褚熠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可疑的薄红攀上脖子。霞光正面打在脸上,让人分不清奇怪的红晕是太阳的手笔还是人为造成。

“我们今天晚上玩这个好不好?”褚熠回答不了他,他自顾自地说:“不对,现在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我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

咯咯的笑声如夜莺歌声一样婉转悠扬,可见这人此时兴致高昂。昭月直起身,解开男人衬衫的扣子,把带铃铛的ru夹夹上去。锃亮的铃铛吸收了太阳光线闪闪发光,手指轻轻一拨就发出令人愉悦的脆响。

美貌的少年狡黠一笑,诡计达成。他轻轻挪动,过了一会儿又加快速度,动作频率完全随心。

傍晚的风微凉,吹散额角的汗珠。

褚熠咬紧后槽牙,但是因为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像受伤的猛兽一样的嘶吼。锋利的眉骨紧紧压着眼眶,黑色的瞳孔洇开一层淡淡的薄雾,难耐隐忍的模样让昭月心疼不已。

于是他低头吻了吻他,薄唇干燥发冷,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变得湿润柔软。

管家来叫人吃饭,不小心撞见这场景,吓得定在原地。

昭月先发现了他,然后用手把褚熠的脸转过去,“主人,老李看见了,怎么办?”声音像毒蛇一样往耳廓里面钻,说着担心的话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管家赶紧转身离开,自从褚熠倒下之后,这样的场景他碰到过几次。本来想收拾东西走人,但是新上任的首领逐个召见白桦山庄的佣人,许诺优厚的条件还有危险的警告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照料。

老李叹了口气,回去吩咐女佣把饭菜先热着。

晚上昭月把男人放在宽大的浴缸里面,放满了热水,他自己也坐了进去,头靠着他的肩,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

尽管褚熠不会给他回应,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看见小鸟打架都要跑回来告诉他主人。只不过不同的是,现在褚熠完完全全属于他,不能离开半步,也不能说任何他不喜欢听的话。

昭月转过身把他抱住,靠在他胸膛侧耳倾听只为他跳动的心脏,喃喃道:“真好。”

偶尔耀星他们会来看他,他也经常飞去找他们玩,昭月好像又变回那个无忧无虑傻乐的小孩。

不同的是,现在换褚熠等他回家。

褚熠只是被控制了手脚不能动还有不能说话,不影响其他的功能,昭月的故事就到这里啦,接下来应该是耀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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