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寂的那只手正滴着血,鲜红的液体滑过手背顺着指节往下滴,视觉冲击很强。
白岁岁盯着那流动的血,能感受到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咽了一下口水。
奕寂的目光更深,试探性地移动着,白岁岁的目光果然顺着他手指移动开始移动。
他低声笑了两下。
柔声道:“岁岁。”
白岁岁抬起眸子,里面充满了茫然,还有一丝食欲。
嘴唇被他多次地舔动变得水润,微张着。
奕寂抬起那被血侵染的手指勾了勾,仿佛勾进了白岁岁心里,他盯着那只手,慢慢走了过去。
他伸出手指按压在白岁岁的唇上,笑道:“你喜欢这个?”
白岁岁摇头又点头。
他喜欢里面的味道,但不喜欢血。
他蹙着眉,伸出舌头将那指尖抵开:“血,很脏,但有点香。”
但接触的那一瞬,香味扑鼻,他舌尖将唇上粘的那点血迹全卷进去。
砸吧着嘴。
香,但混合着血,香味被冲淡了不少。
奕寂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他用水将手清洗干净后重新抚上白岁岁的唇上,眼中透着期待:“现在呢?”
没了血腥味,只余下淡淡的香萦绕着,白岁岁眼眸发亮,直接张开嘴咬了上去。
尖尖的牙齿轻咬着,像是防止猎物的逃跑。
口腔中的那抹嫣红存在感极强,扫在奕寂的手指上,带着湿润,他垂直眼皮,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下打出阴影,柔软的头发随着动作起起伏伏。
奕寂先是一僵,他没想到白岁岁会直接咬上来,还在嘴里舔舐,伴随着啃咬,带着痒意,让他心尖都痒了起来。
他另一只摸上白岁岁的头,抚摸着,带着安抚的意味,又顺着后脑移动到低伏的后颈,轻轻揉捏着,一只手就能全部覆盖。
嘴角的笑意一直未下。
元朝末的这个继弟比他想的更有意思,可不像他口中那样的乖巧。
不过...
他低头看着沉迷于自己指尖的白岁岁。
此刻的他确实乖巧。
白岁岁被眼前的食物已经迷晕了,脑海中只有填饱肚子的想法,管他是谁。
若是他抬头看,便会发现,此刻的他被奕寂强势地搂在怀里,更像是他的所有物。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岁岁的肚子已经吃撑了,脸上也泛起一片红晕,眼神跟喝醉了似的,他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然后退了出来,留下一根亮晶晶的手指。
吃饱饭后白岁岁也回过神来,他现在做了些什么。
证据就摆在他的眼前。
他不敢抬头,在思考着用什么理由来解释他变态的行为。
没想到指节的主人又将证据送到了他的嘴边,暗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不吃了吗?”
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也没有打他一顿,而是问他还吃吗。
白岁岁有些惊愕地抬头。
这人难道是个大大的好人?!
奕寂带着一丝餍足,眼眸黑得深层,莫名让白岁岁想到了在暗处蛰伏的危险动物。
“嗯?”奕寂带着鼻音询问着。
白岁岁舔舔嘴唇回味着,摇摇头:“不吃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足地勾起眼睛,“很饱,谢谢款待。”
奕寂一愣,觉得此刻的白岁岁真像一个狐狸,一瞥一眼明明没有故意,但就是很勾人,偏偏眼睛生得圆润,多了一丝娇憨。
他伸出手揉捏着那饱满的唇肉,嗓子哑得不能再哑:“岁岁,你是狐狸吗?”
哪料,白岁岁没有想象中得恼羞,被气得脸颊泛红,然后瞪他,而是乖巧地点头,脸上夹着认真的笑容,然后傲娇地抬着下巴。
“我是一只小狐狸,还是红色的!”
......
娇软的白色又艳到极致的红不断地交叠重合,最后露出那欲滴的泪珠。(无不良影响啥也没做,就是哭了,求放过)
杜一泽猛地睁眼,他暗骂一声,随后就是一个仰头。
去厕所清洗一番后,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成了一个同性恋的事实。
他抓着本就凌乱的头发,脸上的薄红一直散不下去,光是想想梦中的场景,他又…。
开始上网搜着。
——变成同性恋怎么办?
——对男生…正常吗?
——怎么跟男生告白?
——可以跟男生结婚吗?
——男性之间如何...
然后就跳出来一大片图片,不过都是尺度正常,最多不过是亲吻,他的血液又冷了回去,看着亲吻的两个男生,他皱着眉。
很恶心。
无论男女,他都觉得亲密是件很恶心的事情,那种交换液/体的行为,很脏。
事实也是如此,看着那张照片,他泛起恶心。
但将图片中的人物换成他与白岁岁,刚刚那股燥热又猛然升起。
他放下手机。
看来自己只是对白岁岁有感觉。
那种感觉不恶心,甚至让他有些流连忘返。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岁岁总感觉顾从更听话了,让他做什么立马就去做。
但是!欺凌值一直都没涨。
气死他了。
他趴在桌上,眼神幽怨地看着正在拿笔写题的顾从,背脊永远都是那么挺直,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弯下腰。
薄唇,高鼻梁,深眼窝,看起来就是一副俊男图。
很好看,白岁岁欣赏着。
若不是任务,他还是很乐意跟顾从做朋友的。
但现在,一点欺凌值也不涨,让白岁岁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了。
“圆子,顾从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我这么欺负他都一声不吭。”
圆子:“说不定是你欺负得还不够狠,他都免疫了,毕竟之前还是很顺利的。”
圆子的话让白岁岁反思了一下,这两天似乎对顾从的欺负都是这些。
当着众人的面骂他是狗,折磨他跑腿,让他给自己写作业等等。
刚开始还会涨一两点欺凌值,结果到后面一点也没有。
圆子这两天还回去进修了一下,桀桀桀地笑了两声,跟宿主提着建议:“岁岁,我们还可以从身体和精神方面,双管齐下,一次性拉个满的。”
白岁岁惊呆了:“这怎么做?”
“观察他讨厌什么,然后做他讨厌的事情。”
白岁岁点头,弯着眼眸,夸赞道:“不错啊圆子,这想法太好啦。”
他们决定这两天就先不动顾从,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用他讨厌的方式欺辱他,欺凌值说不定可以成倍增长。
顾从发现这一天过后,他的小少爷似乎对他厌倦了,连擦桌子这种事也不让他做了,直接把他当空气。
难道是自己惹他生气了?自己还不够听话吗?
他捏着笔的指节都泛起白色,眼内黑气浑生,体内那暴躁的因子又升腾起来,像是一个得不到安抚的大狗,只想扑倒那冷落他的主人。
——“好消息,顾狗终于失宠了。”
——“天呐,那我老婆是要找新狗了吗?”
——“笑死了,你们是没见到顾从那丢了老婆的那张脸。”
——“说实话,看着有点害怕,我都不敢从他边上走,班级经常笼罩着一股气压,不开玩笑,幸好,每次老婆回来才好了很多。”
——“那咋了,整天霸占老婆,我老婆就该有很多狗,岁岁看我,有钱有颜会做饭。”
——“你们真是够了,至于吗,不就一个老婆,整天惦记,害得岁岁老婆在边上跟我解释了很久,下次可不许了。”
——“不过是得不到老婆被阉后的终极幻想罢了。”
——“起开,让我来抽醒他。”
顾从看着空掉的座位,那上面的余香已经淡了很多,他十分想不顾形象地趴在桌上闻着那残留的香味,但,他怕小少爷很恶心他这样的行为。
他不想岁岁看见他这一幕。
若是可以,他只想就这样伺候小少爷一辈子,只要在他身边,什么样都可以,但现在,他的主人却遗弃了他。
听话的狗,是不会得到太多宠爱。
关着他,将岁岁锁进无人知晓的房间,只能看他一个人,身上的美好只在他手中绽放,只依赖于他,而他也只依赖于主人。
无数这样阴暗的想法在脑海中交织,他拼命地克制着。
不可以,不可以伤岁岁。
他喜欢岁岁,想占有岁岁,想让白岁岁独属于他一人。
但他更希望岁岁开兴。
顾从来到了厕所,此时因为上课,已无一人,他用冷水清洗着自己的脸,清醒着、思考着。
小少爷去了哪里,今天一个上午也没瞧见他。
突然,他听见了厕所传来的声音,叫着一个名字。
很像是岁岁的名字,但模糊着混合着水声,并不真切。
他离开的脚步顿住,沉黑的眸子盯着那封闭的门,黑得暗沉。
里面有两个人。
他有些不敢靠近,却又渴望靠近。
里面...是季岁岁吗?
他的身影最终站在了门前,里面轻微的喘息让他有些发愣。
水声响起然后便是一阵浓厚的闷哼声。
不是小少爷。
里面的两人在做什么无需言喻,他退了出来,脸上都是被恶心到的表情。
厌恶又烦躁。
白岁岁躲在上一层偷偷观察着,看见顾从自厕所出来后,便是那幅很厌恶的表情,他眼睛一亮。
来了!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顾从这么厌恶,看他冰冷的神色,说不定这次真的可以涨个大的。
白岁岁很高兴,屁颠屁颠跑到了顾从进过的那个厕所。
想不到吧,顾从还是一个忠犬狗哈哈哈哈哈给点甜头就能续航很久。
没想到被锁了……修改一下,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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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仗势欺人的豪门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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