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粮食大作战

行动当晚,陆之凡带着女扮男装的陆之瑶来到北山府军仓城。城门早已下钥,不过陆之凡早几年便将谢淮安身边的一名暗卫安插在这里,那人为陆家兄妹悄然打开了南面的城门。

二人由此来到城中的粮库。面对粮库的守卫士兵,陆之凡拿出了皇帝的令牌:“见令如见人,你等怎么还不跪下?!”

两个守卫看了那金色的令牌,诚惶诚恐单膝跪下了。区区一个北山府的军仓,何时亲眼见过天子的令牌。

“大人,皇恩浩荡,我等定遵从圣上之命。”

陆之凡满意地收了令牌,肃然道:“圣上要今晚将这北山仓内的粮食转移到其它仓库。”

“这……”两名守卫闻言有些为难,其中年龄稍长的那位顿了顿,抱拳道,“大人,兹事体大,我等需将此事向王爷禀报后才能给您提粮。”

“违抗皇命?你疯了?”陆之凡轻飘飘一句话,却字字凿在那二人心上。

想必谢赟为免军仓有所差池,曾下过死命令,无论何人,所有提粮事宜,必经他允许方可进行。

“小的不敢!只是去知会王爷一声而已。这里离谢王府并不算远,小的快马加鞭一个时辰怎么也回来了。小的也是按章办事,还望大人包涵。”年轻的守卫不敢看陆之凡二人,只垂着头咬牙将此番话说了出来。

年轻的守卫内心颇挣扎了一阵,眼前的二位公子毕竟是朝廷的人,看起来也还算和善,比谢赟那个阴鸷残暴的王爷似乎好说话多了。若谢赟知道是他二人见了令牌便放了粮,不抽死他俩才怪。两害相权取其轻,是以还是得罪眼前的大人罢。

陆之凡瞥见守卫腰间的钥匙,向陆之瑶使了个眼色,陆之瑶意会,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陆之凡假意叹了口气,嘴上还在叽歪:“北山王管教下属真是严格啊,圣上的令牌都不买帐……”

身旁的陆之瑶动作极快。趁着两个守卫跪地垂头受训,她迅速出手,眨眼间便将系统内存储的脂肪转移到守卫的双手双脚、眼皮和耳朵眼。守卫顿时傻了,想起身却动不了,眼前一片黑暗不说,周围的声音也消失了。

陆之凡解下守卫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粮仓的大门。二人跑向粮仓,身后还传来两名守卫惊慌的叫喊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会什么也看不见了。”

“救命!我被人定住了,有人听得到我说话吗?”

二人进了粮仓。仓内有大小六个仓窖,大小大体相同。仓窖呈圆缸型,口径大约二十余尺,深度一时还看不出来。

仓内的若干守卫皆被陆家兄妹如法炮制,都困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陆之瑶来到仓库的通风窗口,掏出准备好的烟花点了,一道金色的闪光划开了浓墨的夜幕。

未几,沈庸带着百十来号人来了,开始大肆搬粮。

一夜间,六个仓窖中的四个已被搬空,藏在军仓城城外不远处的大队车马亦连夜载着偷运出来的粮食一路向南,奔向北山府南面的边境。

为免惹人怀疑,陆家兄妹和沈庸的车队约定在北山府南边的边境上的塔卡拉山口集合,再一齐将粮食运送到陆之凡事先调配好的汾阳河沿岸的几个仓库。

刚到北山府那日,沈庸便拜访了沈氏在北山府的掌柜。掌柜是沈老爷的老部下,看着沈庸长大,衷心可鉴。沈老爷死后,掌柜的作为嫡系自然被排除在京城沈氏的权力中心之外,沈时澜一句话便将他发配到北山府这鸟不拉屎的边疆州府。

沈庸拜见老掌柜时,拿出了一份他自己伪造的沈时澜手谕。掌柜没接,只若有所思道:“小爷,我跟着老爷这么多年,眼下你的境遇我也略有耳闻,我又怎会不相信你。”

沈庸将那张手谕放在桌上,用手摁了摁,一字一句道:“您还是将它收好,万一日后沈时澜来找您发难,您也可有个托辞,兴许能全身而退。”

掌柜的一哂:“不必了,二爷若想借此整我,又何惧这一张纸。”

沈庸半晌没有言语。北山王日后定会要沈时澜给个说法,以沈时澜的做派,老掌柜其实很难善终。

沈庸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把钥匙,纸上则写着一个地址:“今晚之后,您且带着全家到这里躲躲,日后我定会接您回到京城。”

老掌柜接过纸包,小心翼翼贴近怀里:“谢过小爷,我马上让家里人收拾东西。不过我还是得留下,不然若是寻不到我,二爷定会向底下人下手。他们跟随我多年,总不能到了做了替死鬼。”

掌柜随即按照沈庸的要求调遣了北山沈氏的全部运输力量,人、车、马,统统为沈庸安排妥贴。

经过一夜狂奔,沈庸带着沈氏装满粮食谷物的车马离塔卡拉山口越来越近了。趁着夜色,车队已能清晰地看到山口的轮廓了。

沈庸却因这几日连番的奔袭,过度劳累而倒在了车厢内。他只觉胸口痛得厉害,气也喘不过来,周围天旋地转。

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药瓶,打开来才发现里面是空的,竟是一粒药都不剩了。这么多年被左邻右里在身旁照顾惯了,沈庸的生活能力极差,突然的单打独斗让他手忙脚乱,眼下居然连救命的药都忘记带。

还好,自己这趟旅程之前便已将一切交代好了,昨夜也将保存着自己全部财富凭证的闷仓柜所在地点和打开柜子的卡销位置写在包着干酪酥的油纸上了。虽然不能再看着他的小丫头了,但这些钱应该也够她生活得很好了。

沈庸在意识依稀尚存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陆之瑶给他的那只小熊抱在了怀里。

粮仓那头的陆之凡和陆之瑶则轻装上阵。城门的暗卫早已做好准备,待陆之凡带着陆之瑶走出粮库,暗卫便将一匹良驹交到了陆之凡手上。

陆之凡将陆之瑶抱上马,随即自己也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二人自然比沈氏的车队提前来到约定的塔卡拉山口。

等了些时候,沈氏的车队终于到了。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沈庸下车,陆之瑶急了,直接跳上了打头的那辆马车。

听到头车里传来陆之瑶的哭喊,陆之凡心里一沉,随即上了马车查看。

只见沈庸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紫得吓人,意识虽已全无,手上却死死抓住一只玩偶。

陆之凡伸试了试鼻息,微弱得好似随时就会断掉。

陆之瑶害怕极了,眼泪乱七八糟流了满脸,一下拽住陆之凡的袖子:“二哥你想办法救救他!”

陆之凡蹙眉。这批粮食必须尽快运到其它粮仓。谢赟知道后必定出兵来追,他们整支车队若想跑过追兵,能利用的无非是先走的这段路程和谢赟搜寻他们的时间。不管怎样,他们必须争取一切时间。

陆之瑶见他没应,哭得撕心裂肺:“呜哇哇哇二哥求你了,我们不要去什么汾阳河了,转去附近的镇子找个大夫罢。”

陆之凡思忖片刻,拍拍陆之瑶的肩膀,转头下了车。

他将去汾阳河沿途粮仓的路线比照舆图仔细给沈氏的领队讲了,领队常年带着车队奔走在大乾的山川河流和城市乡村,记几条线路对他来说并非难事,陆之凡讲过一遍便已记住了。

陆之凡又让沈庸车上的马夫将马车赶到附近的一片隐蔽的密林,以免谢赟的追兵发现。他自己则骑马到附近的村子去找大夫。

陆之凡一骑绝尘。尽管系统一再提示,此番沈庸病危对他来说可谓天降大礼包,直接关系到他未来任务的难度。沈庸病情若继续恶化,谢淮安得到陆之瑶赢面扩大,心情指数将会直线上升,陆之凡的命也就保住了。

可陆之凡怎么舍得见陆之瑶伤心,再说,任务再难做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陆之凡使劲蹬了马肚子,马儿收到信号,拼命甩起蹄子向前狂奔。风吹起陆之凡深棕色的头发,露出一张义无反顾坚定的脸庞。

密林中的马车上,陆之瑶每隔几秒便要试试沈庸的鼻息。她将知道的神佛仙魔妖来来回回拜了个遍,只求沈庸能醒过来。

日头逐渐高了,马夫回头看了看车厢里沈庸的状况,唯恐今日他们要在这林子里过夜了,便想趁着天亮去多捡些树枝,和陆之瑶交代了两句便下了车。

车上只陆沈二人了。陆之瑶从沈庸怀里拿出小熊,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膝头,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沈庸的手——那手凉得如同从冰中伸出来的。

沈庸的手随即动了动。陆之瑶以为他要醒了,轻唤了几声他的名字,沈庸却再无反应。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野兽的低吼。陆之瑶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侧耳仔细听了听,确是野兽的声音。她吓得汗毛直立,动也不敢动。

那低吼声似是更近了。陆之瑶壮着胆子将车上的窗帘拉开一条缝,登时瞳孔地震,一只棕熊正往马车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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