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司徒妄还是没能放过柳芳菲。
提及孩子,提及热闹的生活,原本不喜欢孩子的司徒妄也萌生出几分憧憬与期待。
心里盘算着回了蒲州,便让宫中御医给自家姑娘好生调理着。
不过,孩子可以有,但不能多。
上辈子欢欢受了太多苦楚,这辈子得让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更何况,若是一直怀胎,那他如何能保证与欢欢的幸福生活?那些个奶娃娃一天到晚吵得人头疼,太热闹也不行。
只不过……与欢欢创造孩子的这个过程,可以尽可能多一些,毕竟,他很喜欢。
“你在想什么?”
司徒妄激动,动作跟着变得粗暴,柳芳菲“嘶”了一声。
“在想日后若是有了孩子,我们是不是也能这样尽情尽兴。”
他唇角发出热气,说话时胸口起伏,忙碌不停。
柳芳菲抿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想得倒是很远。”
“欢欢,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我……唔……”
苍白的辩解被湿热堵住,某人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他不容小觑的能力。
天色翻白,撞击才停止。
柳芳菲觉得这一整夜都仿若无依,摇摇晃晃。
可又不得不承认,摇晃与撞击带来的眩晕与疲累,最后都被舒适代替。
“登徒子……”
睡前,她还在轻声呢喃。
“你这样美味可口,我若是做柳下惠,得受多少罪。”
司徒妄拿着热帕给她清理赶紧,换身儿衣服出门去了。
清欢阁建成,已有不少人候着。
见小皇爷姗姗来迟,也不敢置喙,只是心中好奇:这清欢阁是为未来小皇妃建的,她不发话,谁敢说好?
更何况,大家心里明镜儿,柳家大小姐说话的分量可比小皇爷重得多。
“小皇爷,柳姑娘没跟您一起过来吗?”
司徒五一根筋,有啥说啥,看得司徒一屏住呼吸啊,暗自给他竖大拇指。
他可太了解了,昨日说好柳姑娘会亲自验收清欢阁,此番却失约,只可能是这个老畜生虐待了人家,害得人家起不来!
果不其然,那老畜生上前的脚步一顿,勾唇笑得颇为愉悦:“她昨夜累了,还在睡。”
说这话时,他还扭头将脖颈处淡紫色斑驳露了出来。
看似不经意,实则炫耀成分更多。
司徒三兄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面面相觑。
最后下一定论:不要脸的……老畜生。
清欢阁的内里装饰都是选用金丝楠木构建,成本不小,呈现的效果极佳。
最里头有一个极大的屋子,给她建成了休息的寝屋:专门的茶案,供她打发时光的书架……
只是……
午后,柳芳菲走进这里的时候,嘴角不停抽动:这床……是不是太大了些,跟黔州城郊客栈的那个床差不多。
还有,妆奁……
且不说他们的根不在扬州,一年都来不了清欢阁几次,即便是要住,需得着用这么大的妆奁?
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让她近乎崩溃的是,那登徒子为何要在好好儿的寝屋里放这些书:“你到底如何想的?”
“民间话本子千奇百怪,多学一些不是坏事。”
司徒妄说得老神在在,毕竟当初自己就是看了不少话本子,才终得开窍,抱得美人归的。
“话本子也就罢了,我说的是这些!”
她随手捏起一本不堪入目的书,羞愤地问,“你觉得这些我会要看?”
“到了闺房自然应当看闺房所需的书,难不成摆在外头看?”
“你……”
完全说不通。
索性将书扔在茶案上,坐在一侧生闷气。
“欢欢,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看的。”
说罢,书被拿起,他将她牢牢圈住,竟慢条斯理地翻阅起来。
柳芳菲极力闭眼,却听着他竟一边说一边“啧啧”念叨:“皇爷府也有个这样的浴泉。”
“这种我们未曾试过。”
哪种?
旋即眼睛一睁,一闭。
白花花的画面刺目,她要崩溃了,发出嗔怒:“你闭嘴!”
司徒几兄弟守在屋外,听着那些骚话从小皇爷嘴中蹦出来,已是瞠目结舌。而又听到温柔的柳姑娘冲小皇爷大吼,更是惊诧不已。
最重要的是,那老畜生被吼,就真的默不作声了。
兄弟几个现下明了,日后小皇爷伺候得好不好不重要,关键是得让柳姑娘高兴。要学司徒二那小畜生,什么都不做,往地上一趴,柳姑娘就乐呵得很。
她高兴了,他们几个日子也就好过了。
木门开合的声音打断几人思绪,司徒妄搂着单纯善良的柳姑娘走了出来。
兄弟几人抿唇,果然是老畜生,把人家姑娘脸弄得通红。
“柳姑娘,现下是要去哪儿?”
司徒五狗腿,抛开两个哥哥上前找靠山,听得司徒一咬牙暗骂:无耻。
“收拾回黔州。”说话的是司徒妄。
“柳姑娘,您看呢?”
司徒五不理会,执意要从柳芳菲那儿得到哥答案。
司徒一和司徒四低头站在一侧,独自承受着来自小皇爷凌厉的审视。
很好,以为找到了欢欢这个靠山,就不用听他的话了?
“回黔州吧。”
听得柳芳菲这样说,几兄弟便颠颠儿地跑去收拾包袱了。
“他们三个……”
“自作聪明,以为得了你的令,就可以完全拿捏我了。”
“我……”
“欢欢,你瞧瞧,他们几个都知晓,现在我对你唯命是从。”
柳芳菲哭笑不得,心头感动,踮脚凑近他唇角轻吻:“你对我唯命是从,我对你不离不弃。”
司徒妄被安慰,又抱着她狠狠吻了一通才启程回黔州。
此番来扬州,匆匆忙忙,返程倒不用着急。
老畜生也终于放过自家姑娘,刻意放慢脚步,一路上走走停停游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风景。
待回到黔州,又是半月有余了。
崔晟康在柳府盼星星盼月亮,前来报信的人没个准话,一会儿说在路上,一会儿又说游玩去了。
气得他扔茶杯,怒骂司徒妄是个王八蛋。
“知晓欢欢在扬州,便拦着老夫,不让我随行,如今半月又半月,总是不带人回来,小兔崽子就是想趁我不在骗欢欢!”
“小皇爷只是担心您身体,来去跋涉挺累的。”柳常明站在一侧打圆场。
“半月有余都还没回来,哪里累了?”
崔晟康冷哼,“欢欢在他那儿,难不成他不担心欢欢的身体?”
话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伴随着女子小跑的愉悦:“阿公,谁把您气成这个样子,告诉欢欢,我给您做主去。”
见柳芳菲安然无恙地回来,崔晟康与柳常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随即又面色不悦地看向她身侧的人:“我说谁,谁知道。”
司徒妄抿唇,没必要和一个“老还小”一般见识,更何况欢欢是他的。
“阿公,这么多天,您就不想欢欢?”
柳芳菲坐到他身侧撒娇。
“看你玩儿得乐不思蜀,不知姓甚名谁,如今还倒打一耙编排起我来。果真是同流合污,近墨者黑。”
“好了好了,欢欢,你阿公不过是太想你。”
柳常明站出来打圆场,又吩咐下人准备开饭。
几人围坐圆桌,柳芳菲不停地为崔晟康夹菜,柳常明则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司徒妄到了扬州之后的经过。
听到柳芳菲还未进美春楼,便被司徒四与司徒五拦住,心中绷着的弦终是松弛下来。
“即便进去了也无妨,她总归是我认定的小皇妃。”
司徒妄,人如其名,狂妄至极。
崔晟康与柳常明见他对柳芳菲的确真心,经此一遭,对他的看法也改观不少。
除却他,把欢欢托付给天下任何一个,恐怕都不会有这样放心。又想到被关在草房里的那几人,桌上的气氛很快沉闷下来。
“那几人被关了大半月,就是几口剩饭吊着命。如今你们回来,他们自是不用再留了。你打算如何做?”崔晟康把问题抛给司徒妄,本能地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他为欢欢报仇。
然而司徒妄却自顾自地给柳芳菲夹菜,半晌才回答:“此事我就不参与了,欢欢亲自动手。”
“阿公,这件事只能让我来。”柳芳菲跟着附和,然后放下筷子扬长而去。
司徒妄跟在身后,语气不疾不徐:“那条狗我给你找来了。”
她脚步一顿,蹙眉看向他。
“那日梦后,我便差人去寻张家附近恶狗,果真被我找到了。欢欢,我敢确信,如若真有上一辈子,那我定是为你报仇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条头顶黑斑的恶狗面露凶光,獠牙带血。
思忖间,不由得将自家姑娘搂得紧一些:“别怕,我陪你。”
草房越来越近,哀嚎与哭闹声也越来越大。
柳芳菲用近乎颤抖的手触上木门,浑身觳觫。
脑海中,前世惨状一一浮于脑海,嫁与张微生过得生不如死的两年,被背叛被羞辱的两年。
欺辱、谩骂、凌虐、暴力。
最后惨不忍睹地死去。
檀香气息从背后传来,大手将她一把揽过。
一瞬间,那股子仇恨、不安、紧张、激动都平静下来。
手微微用力,木门打开,屋内四人齐齐抬头。
赵琼华。
柳鸢儿。
张微生。
还有你,前世骂我无数次浪蹄子的老婆子。
我要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狗腿的司徒五:现在起,柳小姐就是我的靠山。
聪明的司徒四:柳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徒一:我觉得我的情商还有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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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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