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竹林绕在园中,灰瓦白墙;拱桥下流水潺潺,荷叶遍布整个池塘,偶尔可见几条锦鲤欢快游玩其中。
荷花含苞待放,院子正中间还有一棵罗汉松,枝叶繁茂,高低错落有致;屋檐下一整片区域都放着花盆,花儿开的艳丽,五彩斑斓。
引的蝴蝶与蜜蜂结伴前来在此处采蜜嬉戏。
下人将沈云洛带到凉亭处,段清夜早已恭候多时,只见他身穿藏黑色刻丝水纹云锦大袖衣,坐在石凳旁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想清楚了?”他不曾抬眸,只是自顾自的品茶。
段清夜先开口。
沈云洛毫不客气的往他对面一坐,自己熟练的拿起茶杯,举着一壶茶倒了起来。
“我别无选择了不是吗?要是不答应,我这做买卖的铺子怕是要倒啊,”沈云洛随口道。
段清夜声线低沉道:“是个聪明人。”
郡主与侍女蹑手蹑脚的躲在远处的假山后面。
“阿碧,听得见他们说的什么吗?”
阿碧:“郡主,这离得太远了,完全听不清。”
孙书悦泄了气,挺直腰杆,心生一计。
“你去把本郡主买的糕点送去,顺便偷听下他们都聊些什么?”
“是,郡主。”
段清夜安排时间,“下个月初八,宜大婚,你意下如何?”
“下个月初八?”
沈云洛掰掰手指头算算,“不就还有十多天了吗?”
“十多天………也行!就照你说的办,到时候你可别忘了答应要给我的钱。”
“本王说到做到。”
此时阿碧带着糕点走来,沈云洛正好起身。
“那我走了,你记得下聘。”
“嗯!”他慢条斯理的回答。
阿碧一脸懵的愣在原地,手中还端着一盘上好的绿豆糕。
沈云洛经过时看见,随手拿了一个,咬上一口还不忘称赞,“你府上的糕点不错嘛。”
随后沈云洛大摇大摆的离开。
段清夜见阿碧愣在原地问,“什么事?”
阿碧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殿下,这是郡主特意给殿下买的绿豆糕,让奴婢给殿下送来,怎料刚刚竟被她拿走了一块。”
他淡淡道:“无妨,放这吧。”
王府出殡,府中里外高挂门幡。
萧柯与沈夜轩也回到了府内。
在正堂,沈王来此,看了眼跪在角落里的沈夜轩,眼神中充满杀气。
出殡的队伍走在大街上,两边下人举着银幢,带着白绸带,穿着孝袍子,纸钱在阴暗的天空中飞扬。
这时细雨朦胧。
街上人群中出现带着斗笠的黑衣杀手。
沈王与闻席早已经在酒楼静候。
沈夜轩察觉到动静,心中也已经有了头绪,这大概就是沈王派来试探自己有没有武功的人了。
有武功,就立马跳出指认是他杀了赵将军,没有的话,那就正好当场除了他。
左右都是他们占上风。
这时经过酒楼,黑衣人看向楼内的沈王,沈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捧起茶杯,抿了口,对上黑衣人的目光,微点头示意行动。
黑衣人接到指令,立即蒙面。
几十人拿着大刀瞬间涌出。
吓得一旁的民众落荒而逃,场面一度混乱。
他们的目标似乎太过于明确了些,直接朝着沈夜轩刺来。
沈夜轩知道沈王在楼上观看,只好用笨拙的方式躲开。
一旁的萧柯先是护住母亲,将萧南微带到安全的角落,再冲到沈夜轩的面前保护。
萧柯拿出折扇,里面的毒针顺着扇尖而出,针针正中黑衣人。
都是些上好的毒针,几秒钟发作。
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全部搞定。
沈王在楼上看的拳头都硬了,但让他肯定的是,他这个儿子绝对不简单,并且一定是会武功的。
闻席惊慌失色,“殿下,不如直接将他抓起来,与我去陛下面前当面对质。”
沈王灵机一动,“就依你所言。”
随即命令手下调人,围攻沈夜轩。
萧柯来到沈夜轩面前,小声说:“看来沈王知道了。”
还没等把话说完,就有军队讲他们团团围住,
沈王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把这个逆子给本王抓起来。”
萧南微匆匆上前,不满道:“沈王,这是做什么?”
随即看向酒楼上当,闻席立马缩头,被萧南微识破。
冷哼一声,“既然沈王殿下有这么多的军队,那么在我们刚刚遇险之时,为何无一人帮衬?都解决完了,这才出面又要扰乱出殡,究竟意欲何为?”
萧南微失去丈夫本就不悦,沈王却在她丈夫出殡的队伍上闹这么一出,心中很难平愤。
沈王面对这样的质问,却是不以为然,“夫人,你可能还不知道,真正杀害赵将军的人究竟是谁吧。”
“凶手是谁,我自会去查,但现在……”萧南微霸气回怼,“他应该入土为安。”
沈王一脸不耐烦,“本王懒得与夫人争辩,现在本王就是要带走沈夜轩。”
“他有很大的嫌疑,是杀害赵祈的真正凶手。”
萧南微气呼呼的看向沈夜轩。
萧柯出面解释,“沈王殿下,没有证据怎么能随意污蔑?”
萧闻立马冲出来,怒吼,“我虽然那日没去宫中,但也听说了,那些死士的尸体,就是闻席的人,都这么明显了,沈王殿下就这般偏袒吗?”
沈夜轩:“殿下,我跟您走,让他们离开为赵将军送葬吧。”
萧柯急了,“沈夜轩……你。”
沈夜轩没有回话,只是被军队押着离开。
队伍收拾妥当,继续出发。
到达目的地,被安葬好之后。
萧柯看着那个墓碑,心中回想过往种种,内心依旧毫无波澜,他的表情却很凝重。
似乎那一刻是释怀,又像是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胸口,导致他无法呼吸。
沈夜轩被私自关押在大牢中,没错,沈王与闻席正在想一个非常周密的计划。
牢中昏暗潮湿,沈夜轩就安静的坐在一处角落里。
心想,究竟怎么开脱,难道真的要越狱吗?可之后呢?又该去哪儿。
白风听到沈夜轩被沈王关押的消息,不管不顾带着装备就要去劫狱。
刚出府,就被萧柯拦了下来,拉进一处无人的小巷。
“萧公子?”白风有些惊讶。
萧柯:“你这是要准备去劫狱吗?你知不知道沈王他就是在等你这样的,然后好坐实他畏罪潜逃的罪名。”
白风有些不耐烦,“被关在大牢的是我家少爷,你当然不急。”
心想,“还就是我家少爷杀的人,要是被你知道,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话。”
这些话并没有说出来。
萧柯镇定自若,“我们去找苏小姐,一起商量对策。”
“苏酒枝?”白风快气笑了,“找她还不如集结我……”
话到一半,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柯只好摊牌,“我知道是你家少爷杀了我父亲。”
白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依然狡辩,“萧公子,你可别冤枉好人。”
萧柯无奈的拉着白风赶去流苏酒栈的路上。
途中,白风总结了许多话,但没一句说出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酒栈,一进门就看见了苏酒枝。
苏酒枝有些诧异,为什么他们手拉着手,也并非是,只是萧柯拉着白风的手腕。
她不由的踮脚望向他们身后,“出殡的事情妥当了?沈夜轩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客人虽不多,但依旧眼杂,萧柯示意,三人这才一同来到后院。
白风看了眼苏酒枝,“苏大小姐,我家少爷被沈王关进大牢了,我本来就是要去救人,被这位萧大公子一路拉到这儿来。”
苏酒枝下意识起身拍桌,“什么?沈王把沈夜轩关进大牢了?”
萧柯点头。
苏酒枝内心奔溃,这内容改的也差太多了吧。
苏酒枝仔细捋了一遍发生的事情。
“萧公子拉着你是对的,你想啊,你现在去劫狱,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
白风急的团团转,“那能怎么办,我家少爷难道就一直这么被关着,到时候再来个罪名,直接去死吗?”
萧柯叹息,“你先别着急,我们这不是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想办法吗?”
“沈王此次举动,无非就是与闻太师知道事情是沈夜轩做的,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现在沈夜轩被关押也只是沈王私自执行,陛下并不知道此事。”
白风:“要是沈王直接要杀我家少爷呢。他早就看我家少爷不顺眼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算真的杀了少爷。”
“就凭沈王是皇帝的亲弟弟,那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在外人眼里,少爷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仆之子。又有谁会真的在乎?”
白风说话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伤心。
苏酒枝当即拍桌决定,“天黑之后,我们就潜入太师府,去杀了闻席。”
“营造出一个畏罪自杀的假象。”
白风立马接话,“杀了他可行,但我家少爷呢?”
萧柯心领神会,解释道:“苏小姐的意思,就是等闻太师一死,那便是死无对证,只要沈公子矢口否认。”
苏酒枝:“对,就是这样,天黑之后我们立刻行动。”
此时白风看向萧柯的眼神充满迷茫。
苏酒枝注意到,蹙了蹙眉,“白风,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白风内心忐忑,“萧公子,你既知道事实真相,为何还要这般帮衬?”
萧柯与苏酒枝对上目光。
只是淡淡一笑,“以后你自会明白。”
说完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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