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太医院的人前来禀报。
“陛下,经过调验,闻太师确实是服毒自尽,现场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
沈王听到这话,瞬间起身,愤怒道:“不过是几个医馆,你会分析案发现场吗?”
“沈王殿下,随行的还有大理寺的人,事实确实如此啊。”
沈夜轩松了口气。
皇帝见沈王反应激烈,便立马插话,“行了下去吧,看来闻太师就是畏罪自杀,他养死士也就罢了,如今看来走投无路,自杀,不过也是为他远在其昭格的儿子保命罢了。”
沈王压着怒火,“陛下,此事绝对……”
“好了,”皇帝发话,“当此为止吧,沈夜轩你也不必在牢里了,回王府去吧,这件事就此揭过,以后不准再提,退下吧。”
沈夜轩:“多谢陛下。”
两人同出宫,走在偌大的城中,四下空荡,偶尔可见站岗的士兵。
正午,阳光很足。
沈王一番数落,“好啊,这么多年,真是小看了你。”
“沈王这是哪里的话,”沈夜轩嗤之以鼻。
“本王真后悔没能早点掐死你,你应该和你那贱婢生母同死才对。”
沈夜轩听到这话,紧握拳头,气的发抖,表面却还还是要露出微笑,装作坦然的样子。
“可惜啊,我这样卑贱的存在注定是要惹的您不悦了。”
走出宫门。
沈夜轩就看到了一个马车,马车前站着苏酒枝和白风。
苏酒枝穿了件红色百花沙绣曳地裙,浓妆艳抹,血红色的唇脂,衬的她更加娇艳,背对着太阳光,她此时的笑深深的印在了沈夜轩的心里。
苏酒枝上前一步,“走吧,请你喝酒啊。”
沈夜轩嘴角上扬。
沈王恶狠狠的瞥了眼。
苏酒枝礼貌行礼,“沈王殿下安。”
“哼……”
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在上马车的一瞬,还是被苏酒枝奚落一番。
“沈王殿下,以后的路还很长,切莫因小失大,冲动行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王停下脚步,没有理会,继续往马车内走去。
马车远去,三人在原地放声大笑。
白风:“少爷,你先去马车内换身衣服吧,属下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沈夜轩点头。
林寒生见女儿还未前来,等的焦急,便去院中主动寻找林柔婳。
奈何刚进院中,就看见了气势汹汹从屋内走出来的林夫人。
林寒生不明所以,以为又是林夫人去找林柔婳的麻烦。
刚想斥责,却被林夫人先行发话,
“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如今都学会离家出走了,半夜从墙院,顺着梯子爬了出去。”
林寒生不信,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果然不见林柔婳的身影,就连一封书信也未曾见到。
“柔婳……婳儿?”
林夫人听着叫喊声,怒火攻心,“别喊了,根本就不在,你去看看墙院,有没有那爬出墙外的梯子。”
林寒生快着步子去到林夫人所说的地方,果然墙边高靠着一个长梯。
林寒生瞬间回忆起昨夜林柔婳对他所说的话,这似是有离别之意啊。
他气愤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左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梯子的扶手处。
他找到林夫人对质,“还不是因为你囚禁婳儿,这才让她动了离家的念头。”
林夫人瞪大双眼,“好啊,那你可知你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整日与那苏酒枝厮混在一起,还与那沈王府的家仆之子纠缠不清,难道不该对她责罚吗?”
“那你也不能将她囚禁,”林寒生只觉得是对牛弹琴。
甩袖离去。
林夫人咒骂,“就是你平日里宠着她、惯着她,才酿成大祸,你们俩父女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还将屋内摆放的瓷器、桌子……全部掀翻。
屋内全是被打碎瓷器的声音,她如同疯了一般,嘴里不停辱骂。
林寒生懒得理会,集合家丁,出门寻找林柔婳。
几人相聚在流苏树下,谈笑自若,捧着酒杯痛饮。
流苏树枝压在姑娘们的头发上,更是添了几分淡雅,像是将流苏花都戴在了头上。
美人如画,花瓣似雪飘扬,枝头随风而动,树下是他们的栖息地,也是与难得的挚友相聚之处。
沈夜轩举杯致谢,“还是要多谢各位冒死相救了。”
萧柯:“沈公子,言重了,从即日起我们定当同心协力,陛下并非明君,一心想要巩固地位,与沈王也是明争暗斗。”
“多年来对于官员放纵,对底层人的压榨更是数不胜数。”
林柔婳突然接话,“萧公子说的极对,父亲请命去往各处城中,官员城主不是欺压百姓,”
“就是残害忠良,将巧言令色攀附之人封为县令、地方官员,将为国为民的父母官残忍杀害。”
“这些不过都是因为真正的好人会挡了他们的财路,一心只为强国的人却被坏人安上一个扰乱朝廷,通敌叛国的罪名。”
苏酒枝眉头紧锁。
黯然伤神,“是啊,在哪里不是这样呢,真相只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掩盖。”
“而群众无法保持自己独有的清醒,那就会随波逐流,让坏人得逞,从而导致真相无法大白,正义永不到来。”
沈夜轩:“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尽快去寻找巫师,赶在流苏花凋谢之际回来。”
白风看向流苏树,突然发现流苏树下正在加速凋谢,颜色已经暗淡了许多。
他突然起身,“少爷,你们快看,这流苏花怎么突然之间颜色变暗了许多。”
众人纷纷上前查探。
苏酒枝捏住一个小枝,上面的流苏花肉眼可见的开始凋谢,枯萎。
林柔婳说道:“按理说不该如此,现在离流苏花凋谢还有数日。”
萧柯摇摇头,“流苏花本就是盛开月余,最后两天才会大面积凋谢。”
“萧柯说的没错,”沈夜轩看了眼苏酒枝,“此事绝对有蹊跷。”
苏酒枝这时也摸不着头脑,她只怪自己看书看的粗略,很多细节都不曾记得。
她突然开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出发,找到巫师。”
沈夜轩:“那我们明日就出发。”
众人点头。
大家都离开回到府内收拾东西。
林柔婳留在了客栈。
苏酒枝询问,“柔婳,你跟我们一同去,你的母亲……”
林柔婳:“酒枝,我不想回去,我自小对他们百依百顺,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讨不到母亲的半分欢喜。”
“柔婳,这也并非是你的过错。”
林柔婳苦笑,“我幼时不解其中缘由,后来我就明白了。”
“母亲在生我之前,还怀过两个,都是已经成形的男胎,可就是保不住,后来有了我,母亲便觉得都是我抢了哥哥们的性命才得以降生于世。”
苏酒枝听到这些话,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柔婳。
心想,“书中有写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柔婳继续说着,“母亲因为两个哥哥的早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对我自然怀恨在心,我也不会记恨,只是我不愿只做笼中鸟,去窥探别人的自由。”
“前半生被困在宅院,后来又被丧心病狂的沈夜轩困在清风苑,一生最自由的时刻大概就是与沈夜轩大逃亡的时候了吧,可又怎么能原谅最初的遭遇?”
苏酒枝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觉得对她的遭遇感到不公。
“我究竟还该不该让他们走在一起?因为我的到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
林寒生还在不断寻找林柔婳,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萧柯和沈夜轩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听母亲说,明日要回去,我该怎么说服母亲让我留下?”
沈夜轩帮出主意,“昨日闹出的事,她大概率不会让你留下。”
萧柯追问,“那我该怎么办?”
迟疑片刻他低头思考,“要不我还是如实禀告?”
沈夜轩点头,“这样也行。”
回到王府,还未进门,沈夜轩的东西就已经被仍在了门口。
白风见状,火冒三丈。
“少爷,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白风立刻收拾地上的东西。
沈夜轩站在原地,未曾挪步。
萧柯却是满满的共情。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给沈王求情。”
话落,被沈夜轩一把拉住手腕。
他回头看向沈夜轩。
表情似乎再说,为什么要拉住他。
沈夜轩只是淡淡回应,“不用了,去了也于事无补,我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萧柯刚想说些什么,此时沈试檐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
“呦,还有脸回来呢?你被……赶出家门了,早就应该如此的。只不过是母妃和父王仁慈,这才将你留了十几年。”
萧柯气愤,“不论如何,他也是沈王府的……”
话未说完。被沈试檐打断。
“沈王府的什么?不过就是个家仆之子,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沈夜轩:“不必与他多说什么,我走就是了。”
沈夜轩小声告诉萧柯,“我在聚财布行歇脚,明日可从那里找我。”
萧柯点头。
萧柯回到王府,见到了沈其舟。
“萧柯,你去哪儿了,我正四处找你呢。”
萧柯与沈其舟本是好友,但长大后的相处,让萧柯一直觉得好像中间有着无数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萧柯有意保持距离,“不知世子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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