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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慈重新将楼梯擦干净，又走进了昨天晚上那个房间，将弄脏的床单被罩都换下来准备去洗，一转头看到顾楚臣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心说怪不得郑叔喜欢监视人干活，原来是跟他的雇主学的……

“你放心，我会认真工作，对得起你给的那份工作。”江白慈的语气像是跟领导表决心，以前他这样说，领导都会高兴的拍拍的肩，对他说小伙子好好干，可是顾楚臣的表情却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衣服怎么这么皱？今天没换衣服？”顾楚臣看到他衣服胸口处被揉皱的褶皱，“还是说，你在提醒我，让我不要忘了昨天晚上对你做了什么？”

江白慈红着脸用力扯了扯衣裳：“早上醒来就到上班时间了，着急跑去工作了，没有时间换衣服。”

郑叔在一楼放了个打卡本，每个人早上上班之前都要在那本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忘记写了就要扣钱。

顾楚臣：“也没有洗澡？”

江白慈摇头，虽然身上很难受，可是扣钱会让他更难受。难道顾楚臣嫌弃他这样子邋里邋遢了？他正准备说一会午休的时候会换衣服洗澡。

顾楚臣：“裤子都湿了没发现？就这样在外面晃，也不嫌丢人？”

“什么？哪有？没有吧……”江白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后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没有做任何措施，被顾楚臣灌的满满的，今天他也没有时间清理，一直分心夹着，没想到还是……

顾楚臣走到他面前，将转着圈圈的江白慈抱了起来，走进浴室。

江白慈愣了片刻，想要挣扎，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只能可怜巴巴的用双手抵住顾楚臣的胸膛，“放开我。”

“怎么又哭了？”顾楚臣打开花洒，“别动，我帮你清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会以为我让你留下来，就只是打扫？”

“不然，还要做什么？”江白慈感到他的手指动作，眉头皱在了一起。

“陪我睡觉，我什么时候叫你过来，你就什么时候过来。这是你想留下来的代价。”顾楚臣戏谑的语气，心说着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什么？”江白慈猛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从今天早上的表现可以看的出来，顾楚臣非常厌恶他，为什么还要他留下来陪他睡觉？这是故意羞辱？

这里工资确实很高，也很安全，但是，但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份工资就做到这种地步，自己还没有被逼死的地步。

顾楚臣：“怎么，不乐意？刚才不是还说，想要留下来么？”

江白慈正欲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慌忙抓过一旁扔在地上的衣服。

电话是弟弟打过来的，弟弟哭着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别人抢过弟弟的手机给他说清楚了，妈妈发病了，邻居们帮忙打了120，现在他们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你在跟谁打电话，没听到我在说话么？回答我。”顾楚臣抢过他的手机，不满的看着他，“你如果不乐意，大可以直接走人，我从不强迫别人。”

江白慈红着眼睛咬牙将手机抢了过来，穿上衣服一瘸一拐的从浴室出去，深吸了几口气，确保自己语气里听不出哭腔来才重新给弟弟打了过去。

弟弟着急的问：“”“哥，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

江白慈抹了把脸：“没事，你们在哪家医院？”

……

江白慈赶到医院，被哭的满脸是泪的弟弟抱住：“对不起哥哥，我没有照顾好妈妈，妈妈不会有死吧。”

江白慈看了看还在上初中的弟弟，明明他也是个孩子。

“不是你的错。”江白慈还想安慰弟弟几句，就被医院告知去缴费了。

江白慈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还有自己瘦弱发育不良的弟弟和躺在抢救室里的妈妈，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扑面而来。

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买药，然后就是还钱，之前他的工资一共才六千，最多能剩下五六百给弟弟当生活费，弟弟学校组织的任何活动他都参加不了，还要从学校跑回来给妈妈做饭，江白慈都是在饭店吃两餐，每天偷偷给家里带回去一些。

他已经用尽全力去活着了，他只想活着，可是活着怎么就这么的难。

他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拿出手机给之前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打电话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杨正夭，对方也不富裕，但他也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了。

电话那头的男生带着醉酒后慵懒的鼻音，“谁啊~”

“是我，江白慈……”江白慈之前在一家酒店当过保洁，跟这个小男孩玩的不错，当时他们都是十九岁的年纪，有共同语言，后来不在一起干了，还经常聊聊天。

江白慈犹豫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怕开口了，他连唯一能聊天的朋友都没有了。

“我都喝迷糊了，”杨正夭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委屈，“你都不知道，昨天那帮客人真不是人，拉着我使劲灌，我才赚了五百。”

“你最近在干什么？”江白慈感觉不太对劲，“你这工作正经吗？”

“当男模去了，一天五百，一个月一两万轻轻松松……呕！”杨正夭话都没说完就吐了出来，吐完了才继续问他：“你最近干什么呢？有工作吗？就你这脸蛋，来我们这至少得一千出台费，不过你别来，呕！”

江白慈听的心疼，哪里还能张嘴跟他借钱，“还是换个工作吧，别这样作践自己。”

“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工作多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呢，最近是不是遇到难事了？遇到难事了跟我说，我虽然没有存款，但是昨晚的钱还没花呢，这就给你转过去。”杨正夭说着就给他转钱。

“不用！”江白慈哪里能要他的辛苦钱，“我，我挺好的，在做保洁，一个月一万多，还，还好……”

“那很好啊，改天咱们再聚吧，我又想吐了。”杨正夭连电话都没有挂断，就忙着吐去了。

若是平时，江白慈有时间肯定会赶过去照顾他，可今天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

挂断电话后，他看到了杨正夭给他转了五百块钱，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

紧接着手里的电话又振动了起来，他还以为是杨正夭打过来的，随手就接了。

“你去哪了？昨天睡了我，今天就想不认账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经验丰富。”顾楚臣咬牙切齿的说。

江白慈攥紧了手机：“你的条件，我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楚臣勾了下嘴角，笑声中带着轻蔑，“不装了？才一个上午就忍不住了？说吧，让我听听。”

“我想，提前预支两个月的工资，可以吗？”江白慈问他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找来两万块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