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玄白怔怔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他不知这镯子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上的。

道:“若是如此,那要破除轩辕琼的执念,或许会更容易一些。”毕竟他们虽然身在执念造出的幻境当中,但却是保持清醒的,不会被幻境里面的东西蒙蔽。

仓冶道:“只是,她的执念到底是什么?”轩辕琼死的时候身着嫁衣,或许正是与侯夫成婚之时,也许她的执念是嫁给侯夫,可是她又说侯夫终究恨了她,两人毕竟隔着血海深仇,她又当着侯夫的面杀了他的“爱人”。

“也许是嫁给侯夫,也许是让她知晓侯夫并不恨他。”仓冶拉起玄白的手,继续道:“哥哥,我怕猜的并不准,我们都可以试一试。”只要在这些关键的事件节点,改变事件走向即可。

两人正在商讨,忽然察觉周遭的气息不对,寒意从破庙四周袭来,庙外风云已经悄然变幻,墨云铺天盖地而来,破庙门口亦似乎有什么屏障在缓缓升起!

仓冶快速起身,手掌轻轻触向破庙门口,却忽然被一道强悍的术法震的一个踉跄,与此同事,窗外的景致也随着屏障的生成而开始缓慢消散。

一切都越缩越小,那道屏障逐渐淹破庙顶部的天空,连同地面都开始坍塌,顷刻间,周围的一切就只剩下了这一个破庙。

轩辕琼执念的世界即将坍缩!

为何会这样?仓冶心中焦急,试着凝聚灵力,却发现脉息虽通,却没有半点灵力流转,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阿冶,过来!”

仓冶闻声快步走到玄白身旁,蹲了下去:“哥哥!这里马上就要.....”话语未必,唇上附上来微微发凉的柔软事物,只是轻轻碰着,仓冶愣在了原地,鼻尖尽是梅香,垂眸看去,只见玄白眼眸微合,红了双颊。

仓冶方要回应,那瓣梅花便飘然而去,空留一段旖香在他嘴角,仓冶嘴角含笑,探寻似地看他。

玄白别开目光,道:“侯夫曾跟我说,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夜晚是在一处破庙度过的....."

他有些难为情,解释道:“今日应是二人初识,又在破庙,所以......”

仓冶不等他说完,又将人拉过来,吻了过去,将剩余的话语尽数堵在他喉间。

玄白没有推开他,亦没有回应,只僵在仓冶怀中,羞得闭了眼睛,良久,仓冶终于放开了他,握着他的指尖凑在唇边,说道:“哥哥不必解释,你想亲便亲。”

玄白微嗔:“阿冶!”往开推他。

仓冶低低笑了,这里的坍塌已经停止,但那墨云还依旧聚拢在破庙顶部,屏障也未曾褪去。

仓冶抵着他的额头,指腹在他唇上抚了抚,将人揽过来,将他抱在身前,让他背靠着自己,下巴搭在他肩头,道:“哥哥,他可有跟你说过‘最美好的夜晚’是指什么?”

玄白摇摇头,听他人往事,他从不会追问细节,侯夫只说过,他被人亲了之后,才发现亲他的那小子居然是个女子。

仓冶垂眸,目光落在他腰腹间的伤口上,道:“只是亲一下,怕是不够。”

不够,还要怎样?

玄白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忽然想起山洞中的那夜,全身蓦地窜起一阵发毛的感觉,下意识就要从仓冶怀中挣脱。

仓冶将人抱紧,脑袋埋在他脖颈,道:“哥哥,别怕.....别怕......我不会那样,只要你不愿,我再不会那样对你。”

玄白却依旧怕,并非他心中害怕,而是那种恐惧印入了他全身的每个细胞,他想平静下来,但全身都在细细发颤。

仓冶心疼不已,喉间有些哽,重复道:“不会那样......”他接着道:“这是轩辕琼执念所创的幻境,只她一人,可以蒙混过关的。”

玄白不知他要如何蒙混过关。

仓冶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吻了一下,说道:“哥哥......你有伤......千万不要乱动,交给我......”

他手掌朝着玄白腰封摸去,玄白下意识瑟缩一瞬。

他又道:“别怕......交给我......”

墨云缓缓褪去,几滴雨落下来,周遭的屏障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一同变得涣散的,还有玄白的意识,他半阖着眼,眸间都是泪花,整个人仰躺着,瘫在仓冶怀中,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仓冶顾着他的伤,连吻都温柔的不像样,只是如此,才愈发难捱,才愈发耗时。

仓冶比他难受百倍,看得见,吃不着,只好绵绵密密地吻他,饮鸩止渴一般。

他连镜儿的欲/望之莲都能熬过去,但怀中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却令他几乎疯狂,他急促紊乱的呼吸,隐忍的啜泣,都令他很不得立即将人吞吃入腹,穷尽力气忍耐,才能保持那么点理智。

午间,云销雨霁,一道彩虹卧在天边,半截耷拉在河中,有些懒洋洋的。

仓冶打湿布块,替玄白擦干净身子,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将人吻了一遍,才将他衣服扯上来,仔细穿好,就那样拥着人,眯了片刻。

再次睁眼,周围已是玉宇琼楼,笙歌燕舞,觥筹交错,不知是谁的喜宴,宾客当中有许多熟识的面孔,是被拉入幻境的公孙辞的等人,但他们并没有自主的意识,只是木然地执行着某一个任务。

仓冶搀起玄白,不动声色,在这个幻境中保持清醒的,只有他们,他们并不敢贸然去唤醒坠入幻境的其它人,轩辕琼是因为情绪大动之际,魂魄被损伤才导致陷入执念,若是贸然干预他人,轩辕琼本身魂魄动荡自不必说,只怕他们也会陷入幻境坍塌的境地。

此时能做的,就是跟着轩辕琼的记忆,一步一步走过,待到事情的关键节点再出手干预。

很快,一对新人被人簇拥着进入礼堂,行礼,敬酒,周遭都是一派喜乐,两人没用什么饭,在此地蹭了好大一顿。

紧接着周遭环境缓缓变幻,喜乐鼓手远去,他们面前的大餐散去,两人坐在屋顶上,手中都握着酒壶,一轮明月就悬在头顶。

此时该做什么,仓冶不需动脑就能明白,他将人揽过来,细细地吻......

几十载光阴,幻境中只是一瞬,青穗一族的传人带着人族轩辕氏的公主满天下潇洒,他们一同拜师,一起修炼,还一同去拔虎须,甚至横挑了十五个小仙宗门派,一时在修真界声名鹊起,侯夫没有飞升,但却靠着轩辕琼给的丹药早早得道,摆脱了青穗一族短命的命运。

只是玄白,或者说轩辕琼眼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那不受他控制,仓冶能感受到。

这日,风和日丽,两人睁眼就到了一处山谷当中,几十间茅草屋均匀散布在那里,其中一个院子都是大红的喜绸,格外显眼,两人并肩进去,原本空旷寂静的院子,瞬间人声沸腾。

漫天花瓣洒下来,淳朴的村民围着他们起哄,仓冶垂眸,两人此刻都是大红的喜服,玄白盖着一方盖头,看不清面容。

难道就是今日?

他轻轻牵起玄白的手,引着人跨过火盆,送入西厢房。

“哥哥......”

仓冶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看着烛火下的红衣人,恍惚不已,如梦如幻,这一刻不输于他,但却是他盼了几百年的时刻。

他也不去掀盖头,就那样在他身旁坐下,将人环抱,隔着红绸蹭玄白的脸颊,他好希望此地不是幻境,这婚礼就是他与哥哥的婚礼。

“阿冶......”玄白唤他。

仓冶嗯了一声。

玄白道:“方才杜鹃又叫了。”

仓冶心中一凛,这杜鹃是轩辕易派来监视轩辕琼的,他没有想过轩辕琼一开始是受轩辕易指派才接近侯夫的,但不知为了什么。

这杜鹃声每隔十几日就响起,轩辕易派出来的人总会问他与侯夫进展如何,玄白每次都小心应对。

“我去去就回。”

玄白揭下盖头想要起身,仓冶耍赖一般紧紧锁住他:“哥哥,洞房花烛,还管什么杜鹃?”

玄白轻叹了口气,道:“如若不去,此地怕是会坍缩。”

仓冶不理:“那等要坍缩时再去也不晚。”

他们一路走来,经常在最后一刻才选对正确的事件。

玄白还欲分辨,唇上已经被堵住,声音尽数压回喉咙里。

仓冶将他翻转过来,压倒在床,狂热吻了过去,吻着吻着就逐渐忘情,去撕扯玄白的衣服,不经意就碰到了他腰腹间的伤口。

玄白闷哼一声。

仓冶立即起身,将他松开,慌道:“哥哥......”

玄白摇了摇头,道:“不妨事。”说完这话,他脸就红了,像是在跟仓冶说,要他继续一般。

仓冶俯下身去解他衣服,玄白手指蜷缩一瞬,下意识想要阻止,但看见仓冶眉目间的忧色,知晓他只是担忧自己的伤势,便任他动作。

伤口已经不再出血,只是未曾结痂,随着玄白的呼吸,在紧致细腻的腹部一上一下。

仓冶俯身,蝶翼一般,在伤口旁轻轻吻了一下,玄白呼吸骤然一滞,手下意识就去推他的脑袋,仓冶嘴角微微扬起,握住了他指尖:“等我。”

他快速起身,取来药箱,在伤口撒上一层药粉,将棉布仔细缠好。玄白不等他继续动作,就坐起来将衣襟拢好。

仓冶抬头看他,他目光躲闪,站起身道:“我先去。”

[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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