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先前心口被扎了一针,这会又被舒佑臭屁崩了一脸,道行本就不深,这会更是雪上加霜,只能弱弱哀求:“饶……饶命……”
舒佑正在气头上,抓着她在地上又摔又打,将蛇精原形都揍出来了,拧麻花似的拧做一团,最后更是将其妖丹打散,断了她的道行,叫她今后再也不能害人。
杜衡张大了嘴,没想到看似乖巧柔弱的小夫郎,竟然这么厉害。
等舒佑撒完了气,蛇精已经被揍掉了半条命,瘫在地上不动了。
“好了,她已经不行了。”杜衡拉过舒佑,想说些关心的话,可夫郎这般彪悍的样子,哪里需要他关心,只得握着他的手道,“手疼不疼?”
舒佑摇头,脸上没了怒气,看着杜衡还有些委屈:“她亲你了吗?”
杜衡赶紧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舒佑安心下来,庆幸还好来得及时,不然杜衡要是和蛇精睡觉了,上哪说理去。
杜衡还想说些什么,忽听得一声轻笑,还有些熟悉。
“一阵子不见,我们小舒佑本事见长啊。”玄卿也不知几时来的,正坐在围墙上悠悠看着他们笑,“不过你出手也太重了,内丹都打碎了,我还想着带回去炼丹呢。”
看到玄卿舒佑又惊又喜,杜衡拽他一把,“看到他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虽然不合时宜,但杜衡实在是有些吃味。
“你知道我大哥去哪了吗?”舒佑没留意到杜衡的小心思,只知道看到玄卿就能知道大哥的下落了。
“他堂堂半仙遗世独立,我哪里知道他的行踪。”玄卿跃下围墙,将蛇精收了,“知道这年头遇到个害人的妖精有多难得吗,我追了她几天,结果让你截胡了。”
舒佑道:“你和大哥吵架了吗?”
玄卿:“……”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对,我和他闹掰了,想知道他的下落可不能问我了。”玄卿揉揉舒佑的头,无不遗憾道,“我们小舒佑最乖了,他的脾气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杜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他的手挪开了:“你既然知道,为何早不出手,害我险些晚节不保。”
“那文柏川**熏心,叫他吃些苦头也好。”玄卿笑道,“我也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她的诱惑,恭喜,你是第一个。”
杜衡暗暗翻了个白眼:“荣幸之至。”
玄卿取出一个药囊递给他:“这丹药可解妖毒,你拿去吧,我要回去了。”
“……多谢。”杜衡接过来,忽因方才对他的敌意感到些许愧疚。
舒佑道:“我大哥看上去性子冷了些,其实很好的,你不要生他的气。”
玄卿失笑:“你还是想着让他别生我的气吧。”
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玄卿苦笑,又揉了揉舒佑的头,转身而去。
舒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哥的性子他了解,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把玄卿气跑了,觉得玄卿实在可怜,喜欢一个人却不能两情相悦,他一定很难过。
看到身边的杜衡,他又感到庆幸,扑过去抱住他,闻到他身上的臭鱼气味,眉头皱了起来:“她碰你了?”
杜衡有些心虚:“我也没法子,她会法术,我不能动,不过就摸了几下,其他什么也没做,你别多想。”
舒佑哪里不知这道理,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放开杜衡生闷气。见他吃醋,杜衡反而觉得高兴,正要过去哄他,听有人声传来,文府的人总算是察觉过来了。
舒佑不想被人看到,化为黄鼬之身钻进杜衡怀中,缩成一团,继续生闷气。
夜色之下,舒佑躲在杜衡怀里并不显眼,倒没有引来注意,文府下人对杜衡还算客气,将他请了回去。
杜衡将丹药给了文老爷几粒,说方才上仙门的道仙将蛇精收了,给了药丸能救文柏川的命,文老爷赶紧给儿子喂了药,对杜衡道谢。
杜衡沉着脸:“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文老爷自知理亏,说夜已深了,让他歇息一晚,明儿一早就送他回去,还给了五十两银子做答谢。杜衡原本还生气,但看到这么多银子,什么气都消了,这一晚上没白折腾。
他说要洗澡,叫人送了热水进屋,想赶紧洗去身上的臭鱼气。
“还生气呢?”待没人了,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舒佑,舒佑没动,他一看,竟是睡着了。
轻轻将舒佑抱在床上,杜衡俯身蹭了蹭他脖子上的软毛,又在他脸上亲了亲,把舒佑闹醒了。
浴桶够宽敞,杜衡和人形的舒佑一块儿泡进去都还有富余,杜衡边亲边哄他,让他闻自己身上还臭不臭。舒佑被闹得满脸通红,缩在他怀里不说话。
“这种醋都吃,又不是我愿意的。”杜衡还挺委屈,“玄卿老是摸你,我说什么了吗?”
“玄卿他不一样。”舒佑弱弱反驳,“他喜欢大哥的。”
“那我也不喜欢蛇啊。”杜衡笑道,“我喜欢一只会放臭屁的黄皮子。”
舒佑脸上更烫了,但他决定不叫玄卿帮忙去除这个放屁技能了,关键时刻能起大作用。
大户人家夜里常有巡夜的,怕被人听见,杜衡没有继续,规规矩矩洗完了,倒是舒佑抱着他不肯撒手,叫他十分难熬,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自个儿看着床顶乐。
.
文柏川吃了丹药果真好了许多,面上有了些血色,听文老爷说是被蛇精吸了精元中了妖毒,险些丧命,也觉后怕,哪里还敢造次。
文老爷对杜衡千恩万谢,爱子之心令人动容,杜衡也不和他计较昨晚强留自己,回绝了他派马车护送,和舒佑自行回去。
舒佑躲在他的药箱中,出了文府后找了个无人角落化为人形,和杜衡一块儿在街市上逛。
一早他们没吃早食,肚子都饿了,杜衡听街边有摊贩叫卖豆花,勾起了馋虫,拉着舒佑过去,一人要了一碗,又要了几个葱油饼。
豆花入口爽滑,淋上红糖水更是香甜爽口,入口即化,舒佑吃了一口就眼眸发亮,一口气喝完了。杜衡又叫了两碗,两人都吃过瘾了才罢。
吃饱后边走边逛,杜衡又买了好些小玩意儿和吃食,赚了银子,可不得好好置办些东西,犒劳犒劳自己。
他在杂货铺里买了几把葵扇,天热了,闲时拿把扇子扇扇风,能凉快不少。看到铺子里挂着几把精巧的团扇和折扇,他问舒佑要不要。姑娘哥儿用这种扇子扇着好看,给杜若也带一把回去,小丫头一准儿喜欢。
舒佑对这种东西没有概念,可要可不要,由杜衡做主就是了。杜衡就买了一把团扇一把折扇,团扇好看精巧,折扇携带方便,各有各的好,他拿不准杜若喜欢哪一种,就都买了,回去让她挑就是。
他们出来早,日头还不毒,风吹着还有几分凉快,又逛了一会就想趁着太阳不大赶紧回去,顺道再去地里看看庄稼有没有缺水,途中遇到了郑郎中和郑元舟,背着药箱,看着是要出诊。
虽说并不熟,好歹相识,疫病之时也算同舟共济,杜衡想打个招呼,郑郎中却只瞥他一眼,冷冷略过了,想来两次结亲被拒,被他记恨上了。
杜衡倒无所谓,拉着舒佑继续走,擦身而过时,郑元舟忽然停下脚步,对他拱了拱手:“杜郎中好。”
杜衡也停下来回礼,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老子不理不睬,他倒颇懂礼数。
郑元舟不过十四的年纪,却举止沉稳眉眼老成,周媒婆说的倒是不假。
“多事。”郑郎中看着儿子没好气道,“他杜家高高在上目无下尘,哪是咱们高攀得起的,快走。”
杜衡听来好笑,老子倒不如儿子有肚量知礼数。
郑元舟对杜衡歉然作别,赶上父亲的脚步,道:“爹,近日怪病,为何不问问他,或许他知道怎么治呢?”
郑郎中不悦道:“不过是纵欲肾虚之症,我还治不了了,至于去问他?往后见着少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我丢不起这个人。”
郑元舟挠了挠头,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蒙头跟上。
“这郑家小子倒是不错。”杜衡玩笑道,“薛覃那小子再不来提亲,我可等不了他了。”
舒佑道:“你说了不算,得阿若答应才行。”
回去途中经过赵婶的院子,被她瞧见了,死活要拉他们进屋去坐,倒了茶,又要留他们吃午饭,进灶房就忙活去了。
杜衡他们很少下山,下了山也不多在村里久留,平时鲜能遇上。周兰英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行动不便,赵婶得在家里时时照看,更不得空去找他们串门,这难得见一次,说什么也要他们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又打发赵伯去院子里摘了些丝瓜和豆角,要他们带回去吃。
盛情难却,杜衡只得答应了,将买的方糕拿出来一包给他们,又给周兰英把了脉,嘱咐她别吃太多太荤,孩子长得太大了不好生。
“娘,您可听见了,往后别老给我炖肉吃,吃的我都胖了。”周兰英笑着冲灶房里说了一声。
周兰英再有两三个月就生了,肚子大而圆,不少人都说她这胎是个女娃,少不了就有阴阳怪气的,说好不容易怀上还是个女娃,说他赵家无福,还有人说是不是杜衡给的药有问题,专不让她生儿子。
没错,说这话的就是苗大娘。
舒溟: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1章 第 101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