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厘穿书前也不过是一个刚满18岁的女大学生,她学的表演系,倒霉的是,大一下刚入学,就在学校门口被货车撞成了植物人。
她孤儿一个,身上穷得叮当响,住院、手术、输液打针的钱全靠全校同学们老师们捐款,才多苟活了一个月。
但盛白厘感觉到自己活不久了,她的灵魂和□□渐渐剥离,能清晰地看到每日来看望她的人和她自己的身体,□□躯干却动不了分毫。
这天,盛白厘能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格外得低。辅导员坐在一旁抹眼泪,几个室友也都整整齐齐站在床的四周,一齐悲伤地看着她。
“老师,医生说真的没有醒来的可能性了吗?”室友A难过地说。
“是不是钱不够?任铭说他可以负责全部费用的,老师.......”
导员揩了揩眼角的泪,“不是钱的事,哎......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大导演刚找上门来说想让你出演一番女主,本来是要大红大紫的,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
导员连连叹息,又对室友们说,让她们有什么话趁现在说出来,趁心跳还在。
病床上,少女脸庞苍白无血色,因为长时间输液,手背上青紫一片,清瘦单薄的身体看上去弱不禁风,脸颊两侧都瘦得凹进去了。她戴着呼吸面罩,鼻孔插着管子,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洋娃娃。
室友B:"大明星,虽然你还没红,但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大明星。你的演员梦,我会努力替你实现的。"
室友C:“红颜薄命啊,厘厘这么漂亮,还没谈过恋爱就走了,以后去地下,要多谈几个帅男鬼啊,”
室友A:“你的小猫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你放心吧。”
......
盛白厘知道,唯一惦念自己的只有室友A,此刻灵魂体也眼泪巴巴地望着她,她很想动一动手指,张嘴说最后一句话,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病床上的躯干都没有反应,盛白厘只好放弃。
至于导员口中的大导演找她拍电影,盛白厘也丝毫不觉可惜。她演技着实一般,能进这所艺术学院,纯靠她长得美。
所谓的一番女主,也只是她的追求者富二代任铭给她送的资源。
盛白厘接受了他给的资源,就意味着要接受他的追求,从此吃上软饭。
但任铭身为一个富二代,实在太丑。堂堂大学生,不能为了钱,连底线都不要了。
就在盛白厘回顾自己乏味贫穷的前半生时,任铭到了。
“老师好,我是任铭,刚才听到医生的消息就赶过来了.......能不能让我单独和白厘讲几句话?”
于是导员和室友们都离开了,走之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任铭想说什么?盛白厘灵魂飘在半空,看着底下这个对自己死缠烂打一年多还不放弃的富二代。
抱一丝啊抱一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
哥们你趁早换了人喜欢吧。
盛白厘以为他是想和自己单独讲什么悄悄话,没想到这人竟然伸手摘下了他的氧气面罩,弯腰俯身凑了过来!
你要干嘛?
盛白厘大惊失色,看着那张脸越靠越近,竟然是想强吻自己。
草,我还没死,鲨人犯法啊,js也不行!
我又不是睡美人,你亲一口我就能醒,况且你也不是王子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一刻,盛白厘的身体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她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重重地把眼前的人推开。
闭眼前的最后一刻,盛白厘还看见了任铭脸上露出了震惊又惊喜的表情。
然后回光返照结束,她嗝屁了。
.......
再醒来人就已经穿进了书里,脑子里多了海茶这个系统。
【宿主宿主!】海茶的声音忽然激动了起来。
【系统检测到,男主的好感度刚刚涨了哎!】
盛白厘:?
她刚刚做了什么吗?
盛白厘:【真的假的,陆洲延刚才还拒绝我呢,说他需要一位漂亮而聪明的未婚妻,他这不是在阴阳吗。】
海茶:【不会有错的呀,男主好感度确实升了,足足 2了呢!】
盛白厘:【现在总共多少好感度?】
海茶:【呃......】它刚才还昂扬的声音忽然冷静了,犹犹豫豫地说了个“0”。
盛白厘:“.......”
原来之前一直是负的。
海茶:【宿主不要气馁!男主的两点好感度得之不易,宿主再接再厉!】
【现在我们可以解锁新故事背景了,宿主你想听哪个?目前有‘男主身世’和‘你的身世’两个可选哦。】
盛白厘:“选男主的身世。”
海茶:“你不好奇你自己的吗?”
盛白厘耸耸肩:“重男轻女的妈,隐身的爸,吸血的弟,破碎的家.......还有什么新花样吗?”
海茶:“.......”
【好的,正在为您加载‘男主的身世’。】
五分钟后,盛白厘过完了脑中的所有有关男主身世的剧情。
陆洲延今年25岁,虽然目前陆家是陆老爷子掌权,但放眼陆家所有年轻小辈,就属陆洲延最有能力最有头脑,能在社交场上言笑晏晏,也能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游刃有余。
陆老爷子也有意将偌大一个集团交给陆洲延打理。
只是书中剧情实在狗血不断,养尊处优二十多年的陆洲延竟然不是陆家血脉的孩子!
从天之骄子沦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假少爷,陆洲延经历了白眼、嘲讽、落井下石。
他和季苏苏的订婚被季家单方面取消,集团总裁职位被董事会集体投票撤销,昔日想要结交讨好他的人尽数消失,家里也再无他一席之地。
最后陆洲延自立门户单干,凭借出色的本事和独到的管理者头脑,短短一年时间他成为了S市耀眼的科技新贵。而陆氏集团,在真少爷上任总裁后,业绩每况愈下,已不复从前的辉煌。
什么豪门真假少爷狗血文啊.......
【宿主加油哦,以后男主每提高些好感度,我们都有机会解锁新剧情呢!对于我们规划未来也很有帮助。】
宴会上,陆母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个价值不菲的镶钻话筒:“欢迎各位来宾,来到陆同辉先生的生日晚会,感谢大家的到来。”
台下身着名贵服装的人们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盛白厘也跟着鼓了鼓。
掌声结束后,陆母顿了顿,向圈子里公开了这个好消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想分享给大家。”
“犬子陆洲延和季家小姐季苏苏的订婚日子已经定下了,在下个月21日,届时欢迎各位来参加两个孩子的订婚典礼。”
消息一出,全场哗然。毕竟陆洲延身份摆在那,这些年想和他攀关系的家族不少,但陆洲延从来没传出过恋爱消息,现在直接就订婚了?
不过和季苏苏订婚倒也算得上相配。季家这些年发展壮大,虽然还远远比不上陆家,但在S市也有一席之地。
盛白厘听着周围传来雷动般的掌声,这次没有再鼓掌,反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不慌,反正陆洲延一个月后就被退婚了。
不远处,盛白厘看见季苏苏朝自己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眼尾微挑,唇角一侧高高翘起,手里还轻轻晃着猩红的酒液,很是得意的样子。
海茶:【宿主,我们被挑衅了!】
盛白厘:【我知道。】
海茶:【我们不做点什么吗?宿主可忍系统不可忍啊!】声音已经开始燃起来了。
盛白厘:“.......等着。”
【你要做什么呀?】海茶激动搓手手,等着自家宿主的复仇大战。
盛白厘没吭声,她瞥了一眼刚倒满酒的酒杯,悄咪咪地摸了过去。
【宿主你不会是要.......】
话还没说完,盛白厘就状似无意地捧着刚添上酒的新酒杯咕嘟嘟地喝完了,一滴没给季苏苏剩下。
盛白厘:【我都看好了,这个牌子的酒只剩这最后一杯了,季苏苏这么爱喝,那我也替她尝尝,嘿嘿嘿。】
海茶:“.......”
出息。
盛白厘一口气喝完,打了个酒嗝。这是她人生中喝的第一杯酒,浅尝一下,有没有微醺的感觉。
她放下酒杯正要离开,就被姗姗赶来的季苏苏一把扣住手腕。
“你把我的酒喝了?”季苏苏急声质问。
“嗯?”盛白厘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随口胡扯:“不是的,我是看酒杯里落了只小黑虫,想去倒掉......”
“您别生气,我去给您重新倒一杯吧?”盛白厘言语真挚,隐隐还能听出一点做错事的不安与愧疚。
装的也太有柔弱小白花那味儿了,海茶在心里给她点赞。
季苏苏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是吗?”她说,“那你可要小心哦,这酒很烈的呢。”
“服务员小妹。”
尾音拉得有些长,听起来有种怪异的亲昵,挺奇怪的。
盛白厘一头雾水地端着酒盘,看着季苏苏扭着细腰步态摇曳地离开了。
没把她气到?
盛白厘:【宴会该结束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海茶:【那男主呢?】
盛白厘:【陆洲延好端端在那当他的少爷呢,能有什么事。等他下个月变成假少爷了我再来试试.】
海茶:【.......好哦。】
盛白厘抬脚想走,但后知后觉泛上来一股眩晕感,她第一次喝酒,不可能是个一杯倒吧?
她按着路线回到员工更衣室,换下女佣制服,穿上了宽松的白T和宽大的及膝牛仔裤。
明明开着空调,换衣服的时候盛白厘却无端地觉出了一股燥热。
从身体的最深处传来,而后热流般蔓延向四肢百骸,直到指尖、脸颊都发热。
【茶,我这反应是喝醉了?】
海茶也不懂,对照着搜索出来的资料分析着。
【可能是?】
盛白厘沿着走廊狭长的廊道一步步走着,步伐有些摇晃。
走廊安静得很,周围仿佛都没有人在。
只是在盛白厘垂首大步想离开的时候,一只厚重的粗糙的男人的手,按住了盛白厘的肩膀。
“小女佣?”富少看清盛白厘的长相,眼睛眯了眯。
盛白厘毫不客气地用力打掉男人的手,肩膀转了转,语气不耐地说:“别碰你爹。”
富少:“.......?”
“脾气还挺辣,够带劲。”富少上前一步拦住盛白厘的去路,吊儿郎当地说:“怎么没和陆少在一起?”
“哦,忘了,人家和季小姐订婚了,没空搭理你呢。”富少自问自答道。
盛白厘没心思搭理他,往右闪开想走,男人也往右跨走一步,盛白厘想往左走,但男人也不偏不倚地往左堵住了他的路。
盛白厘怒了,扭头转身就走。
【茶,不开玩笑,我现在眼皮的咬合力不亚于一只成年巨鲨,谁再拦我路我就把他咬死。】
【这么困的吗?】海茶觉得有些奇怪。
盛白厘这身穿搭透露着一股少年气。虽然T恤和牛仔半裤都是宽松的样式,但露出来的小臂和小腿却很细,泛着玉一样润白的光泽,光滑而细腻。
她没扎着头发,微卷的长发散落开来,随着走路的姿势一晃一晃,连发丝都好看得自带氛围感。
富少被勾得有些心猿意马。
总归陆少已经订婚了,这个小美人应该已经断掉了吧?
他大步上前还想去捉盛白厘细瘦的手腕,但盛白厘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竟然跑了起来!
盛白厘拿出考体测50米的气势,一口气冲出走廊——
然后撞到了一堵高大结实的肉墙。
盛白厘摸了摸自己被撞变形的鼻子,皱眉抱怨:“疼死了.......”
“谁啊,你撞疼我了。”盛白厘有些不满地抬头。
刚好对上了陆洲延垂下来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撞疼你了?”陆洲延语气非常散漫,“对不起。”
盛白厘:“.......”好欠扁。
“但是你跑什么?要偷溜下班了,开心地想跑酷?”陆洲延欠扁的嗓音居高临下地传来,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恶劣。
盛白厘回头大手一挥指了指背后的富少,毫不客气的告状:“他在追我。”
富少:“?”
富少冲陆洲延讨好地挤出一个笑,看见对方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温和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张嘴想解释——
就看见陆洲延薄唇微启,无声地吐出了一个滚字。
“.......”富少点着头哈着腰头也不回地滚了。
盛白厘对此一无所觉。
那杯下了药的酒逐渐发挥药效,她的脸烫得微微发红,额间渗出点汗,困倦无神的双眼更是一闭一合直打架。
“要不是他追我,我才不想跑呢,跑步很累的,我今天干了一天活,累得只想躺着。”盛白厘嘀嘀咕咕地嘟囔,“都怪他非要拦我路,跟有病似的。”
陆洲延:“.......”
“喂。”陆洲延伸手在这人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盛白厘被他的手晃得头晕,也用力一把拍开他的手,“别闹,没空陪你玩。”
玩?
陆洲延垂眸瞧了一会儿,抬手把不远处的管家叫来,“把这女生送去医院,有点神志不清,可能是嗑/药了。”
“好的,少爷。”
在管家去吩咐司机和陪护的时候,陆洲延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屈起,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盛白厘的脑门,“蠢货,连自己被下药了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Chapter7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