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场景是三人都未曾想到过得,特别是箫随春。
时间是个很好的分界线,让本是还在学生时期最好的或敌或友的三人,却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在这包间里。
碍事的两个人早已离开,为剩下的三人独留处一处空间来。
在顾楼寅和沈琛同时说出不行时,他们之间流转之间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懂得的意思。
“箫秘书,你现在回去应该太晚了吧,我送你回去。”
“箫随春,我们都没有好好见过面了,要不聊聊?”
又是差不多一前一后说话,箫随春一个脑袋两个大。
之前本就是不好对付,更何况现在呢。
“两位老总,我现在有事情就先走了,我发现我衣服还没有收回来,很急,就不送两位了。”
箫随春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但一说口他觉得自己的点子实在是太烂了。
阳台已经封了,即使是刚入冬的天气,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现在还没有下雨,这个点子更加不行。
可空气中流转的诡异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不敢多待一秒。
多一秒,都是对他自己的伤害。
箫随春转身离开,动作之快是他之前都未曾有过的迅速。
在离开之前,他对着里面的两人点点头,关上门的刹那,箫随春跟沈琛对视上。
那是一道他说不上来的眼神,像是对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沦落至此的惋惜,也像是一个对待他曾经也是优秀人员变成这般的感到不值得。
对于沈琛来说,这些都有,又或许都没有。
可这些都不是箫随春该想的。
他不比沈琛和顾楼寅出生豪门,家庭条件优渥。
他的家庭也如来之前,坐在顾楼寅说的一样。
赌博的父亲一直是他和母亲的拖累,父亲现在进监狱没有出来,也是当年父亲想要伤害母亲,他直接冲上去拦在了母亲的前面。
而他的腹部至今都存在着当时那个赌鬼父亲留下的捅伤的伤口,有时候母亲回想起这件事,都会问他疼不疼、
他对母亲说,自己不疼了,他长大了,是个大人了,自然也能保护的了母亲了。
箫随春的父亲箫育明许是害怕了,逃出去人不见影的,他和母亲都找不到箫育明的踪影。
直至一个月后,箫育明因为再次捅伤他人进了监狱,在他进监狱之前,扬言让箫随春过来,要不然他会再次犯案。
箫随春出现了,出现在了箫育明在法院的时候,他坐在被告席上。
恨一个人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至少箫随春是这么想的。
他恨箫育明是个赌鬼,也很他伤痕母亲和自己,他本该有个幸福的家庭,可这些都被箫育明给毁了。
现在让他出席,是想让他出丑还是无休止的丢脸?
这些至今箫随春都未曾想明白过。
在箫育明被警方的人带走之时,他狠厉恶心的眼神扫视到底下的旁听人员。
即使箫随春带着口罩不希望被箫育明发现,可他是箫育明的儿子,箫育明怎么会不知道。
箫育明发现了箫随春,他瞪大眼睛,嘴角扬起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这道笑容至今都未从箫随春的脑海中消失,午夜梦回,在箫随春做噩梦时,肯定就是梦到箫育明的那道战栗到底的笑。
有时候箫随春也会在想,箫育明的名字跟他这个人是在是不太相符的。
也辛亏箫育明不是个老师,况且箫育明配不上老师的职业。
所有的所有都回笼到脑海里,箫随春走在这阴风阵阵的晚上。
现在或许是没有下雨也没有太冷,他出来的时间又尚早,周围有行人。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行人的神色,直到他觉得这么观察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不由得收回自己的目光。
箫随春走回自己的住所,这里是他找到算的上很好的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况且这个出租屋还是在市中心,价格自然是不便宜。
他和房东都是半年半年续约的,且房东的人很好,不仅给他的租价便宜了一点,还能随时退租。
现在这个情况,他退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比房东更低的租价了。
一是找不到,二是他现在需要这份工作。
说不定等他彻底死心不想要这份工作,他就会离开这间住了快四年的房子。
回到出租屋,箫随春才有了一点回到家的实感。
这一段路走了很久,久到箫随春坐在沙发上只感受到了双腿的麻木。
这个时候,箫随春才意识到,承希公馆理他的小区也有两三公里的距离,他是顺着导航的路线回到小区的。
冷风直面心脏,让箫随春的鼻尖痒痒的,他知道自己的感冒因为这次的吹冷风又严重了不少。
箫随春也在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走路,如果他是骑自行车又或者其他,都不至于在冷风中吹得这么久。
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事情,箫随春刚坐在沙发上不久,就准备起身去洗漱。
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黑让箫随春下意识的往后倒。
后方就是沙发,不至于让他摔倒地面上,或者摔到了脑袋。
眼前恢复清明,箫随春浑身开始发冷,他难受的要紧,只好赶紧去洗漱。
冲澡是用最热的洗澡水,此时的箫随春只想要滚烫的水覆盖他身体的每个地方。
温暖流过身体,让箫随春本是发冷的身体逐渐恢复温度。
箫随春穿着浴袍出来,他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便关了客厅的灯,转身到卧室里。
刚迈步走进卧室,箫随春吸着鼻子忘记了一件事情。
他习惯于在床头放上一杯水,或多或少都会喝一点水。
现在他感冒了,更需要这杯水了。
箫随春借着卧室的灯光,直接走向放在餐桌上的热水瓶,里面的热水因为一天的静置倒是凉了不少。
不过没关系,只要是热水就可以了,对于这方面,箫随春并不挑剔。
他到了一杯水返回到卧室,将那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刚入冬的夜晚总是冷的,南方有没有地暖,刚被热水浇盖的温暖的身体,此刻在外面停留了片刻,身子又变成冰冷的感觉。
箫随春迅速躺倒被窝里,可被窝也是冷的,再冷也不过如此,过一会就好了。
至少箫随春是这么想的。
过了三四分钟,箫随春被窝的温度逐渐提升,他手脚不再是冰冷。
躺到被窝里,就会什么事情都不会想,此刻也是。
箫随春靠在床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感冒药,拿出几粒药丸,就着热水喝下去。
吞咽,再喝几口水,箫随春便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中的热水也因为离开热水瓶的原因,消失热度会变得迅速,他吞下这水,微微带着冷意的水顺过喉咙直至胃部。
停滞几秒的动作,让箫随春回到了被窝里,
外面实在是太冷,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半边身子长久的离开被子。
舒适温暖的被窝属实是一个适宜睡觉的地方,若是在睡觉之前他没有收到顾楼寅的消息,他想这一觉会睡得更好。
顾楼寅:【你回到家了吗?】
顾楼寅:【今天对你说的话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说声抱歉。】
顾楼寅发了两条消息,皆是被箫随春看在眼里。
他不知道该以哪种心态去回复顾楼寅的消息,但是现在的顾楼寅是作为老板向他道歉,还是作为曾经的好友向他道歉,其中的意味早就变了,变得不在一样了。
箫随春在脑海中斟酌着语句,到最后想好了才回复:
【没关系老板,我很明白我一直都有个赌鬼爸,您说得那些希望您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
箫随春让顾楼寅不要放在心上,他想或许他才是那个本应该不要放在心上的人。
他待在顾楼寅身边有多久了,四年,还是加上大学作为同班同学的七年。
时间总是让人忘却本质,他不例外,顾楼寅也不例外。
箫随春不知道手机对面的顾楼寅在看到这条回复的消息时,该如何想。
他现在只知道,他需要睡觉。
感冒和感冒药起来的效果,让箫随春的困意逐渐浓厚。
眼皮在打架,困得不行的箫随春最后选择关掉灯泡,熄灭手机屏幕。
在逐渐熟睡的箫随春没有看到在他睡着后,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也全然不知,在他没有回复的那段时间里,顾楼寅是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没有回复的箫随春。
一夜无梦,箫随春是在固定的起床闹钟声吵醒。
迷茫之际,他的思绪依旧飘荡在不知哪个角落里。
箫随春赖床了几分钟,让自己彻底清醒。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鼻尖的难受和喉咙的肿痛好像好上不少,但是又没有好上太多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身体良好,工作继续,代表依旧有工资。
起床洗漱穿衣服,动作行云流水般飞速。
在穿好外套时,箫随春回到卧室,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没有看,直接塞到了外套的口袋里。
去看手机,还是买早饭的时候才看到的。
在买早餐的间隙,去看了一眼顾楼寅的发来的消息,他没有仔细看,反而是先把早餐钱先付了。
左手中的袋子装着早餐,右手则是去看顾楼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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